季琉云便笑着打圆场，一脸歉意地说道：“师兄别介意，我不过开个玩笑，师兄为人清明，又怎会将师父和芷荀搞混呢？一定是我多虑了。”
“……”肃云清默然垂眸。
季琉云点到为止，不再多言，却是言归正传道：“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他留心观察肃云清的神色，低声问道，“师父是否曾经小产过？”
话音一落，却见肃云清的眸色瞬间转冷。
他冷睨向季琉云，似嘲讽道：“这个问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下定决定给师父下情毒。
季琉云坦然道：“这个自然。但凡事没有绝对，我也只是想向师兄求证一下。”
确实，他在密室里就怀疑前白芷荀不是真的怀孕，因为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他的。
当时他还困惑，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她弄伤。
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直到看了那封尘封已久的信，他才重新回想整件事情，觉得前白芷荀假孕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无凭无据，唯一能求证的，就只有眼前的肃云清。
因为半年前，在村子里的那天晚上，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相信肃云清也绝对留心过这件事情。
季琉云见他不肯说，也不恼，心平气和地劝道：“事关黎芳的生死和芷荀的清誉，还望师兄慎重考虑。”
肃云清垂下眼帘，思忖了片刻，出声道：“没有。”
季琉云眸光一亮，“这么说，师父当年果真是服了假孕的药物？”
肃云清知道即便自己不说，季琉云也有办法调查清楚，想了想，终是叹了口气，说道：“是紫云草。”说完，不再给季琉云再问话的机会，他把药碗端给他，“药煎好了，你端走吧。”却凝色叮嘱道，“切记，不要再让她接触烟雾。”
“嗯？”季琉云一阵莫名奇妙，好端端的，怎么叮嘱这个？
眼波流转间，他反应过来，万分感激道：“多谢师兄。”
肃云清也没有想到，白芷荀竟然怕烟！
难怪喂了情毒封了死x都没事，偏偏在火刑场上出了问题。
看来，要死守这个秘密了，不然杀她简直是轻而易举。
想必所有人都想不到，费尽千辛万苦都难近身，用尽千奇百怪的方法都杀不死的白芷荀，竟然是被烟呛死的！
季琉云回到寝殿。
“芷荀，吃药了。”他扶她起来，药要趁热喝，效果才好。
白芷荀迷迷糊糊地睡醒，揉着眼睛问道：“怎么这么久？”
季琉云见她面色已经好多了，顺势坐在床边，舀了一勺药汤送到她嘴边，“来，我喂你。”
白芷荀尴尬道：“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自己可以的。”她主动接过药碗，把药全部喝光。
喝完了药，把药碗给他，白芷荀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亥时了，便问：“你吃过晚饭了吗？”
季琉云将药碗搁在一旁，笑道：“吃过了。”
“哦。”白芷荀点点头，问他，“不回房休息吗？”在外奔波，回来又要照顾她，一定很累的。
季琉云赧然道：“呃……我今晚想睡这里。”
白芷荀一愣，“为什么？”鬼医门可是为他和肃云清专门设立了寝殿的，规模只比她现在住的这个小了一点点而已。
季琉云谎称道：“你身下藏有尸骨，我怕你害怕。”
白芷荀看了床铺一眼，笑道：“我连人豚都见过了，还怕尸骨做什么。”再说，她都睡了几天了，要是真有什么，还能活到现在？
季琉云郁闷道：“真的不要我陪你？”
白芷荀眨眼道：“嗯……如果你执意留下来的话……”
“那我便留下来吧。”季琉云笑着打断她的话，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悉悉索索脱了衣服，季琉云侧身躺在床上，单手支头，饶有兴致地看着白芷荀。
一刻钟后，白芷荀发现他还在看她，不由纳闷道：“你今天很奇怪诶。”
季琉云“嗯哼~”一声，挑眉问她，“你现在呼吸还顺畅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白芷荀径自感觉了一下，说道：“很顺畅啊，怎么了？”
却见季琉云眯着一双狐狸眼睛，魅惑道：“不对，我觉得你还有点喘。”
“喘？没有吧？”难道是她的感觉迟钝了？她深吸一口气，忽然眼前一黑。
一张亦正亦邪的脸贴了上来。
“唔！”她又被他偷袭了。
一番柔情蜜意之后，季琉云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指尖抚过她莹润的唇瓣，心满意足地说道：“现在好多了吧？”
白芷荀娇喘连连地黑脸道：“现在才不顺畅好吗？”
季琉云便打趣道：“要不再来试试？”
白芷荀一阵求饶，“不要不要，你饶了我吧。”
季琉云只是逗逗她而已，捏捏她的小鼻子，宠溺道：“乖，不闹你了，睡吧，我看着你睡。”
白芷荀便闭上眼睛，一会又睁开，警告道：“不许再亲我喽。”
季琉云失笑道：“知道了，快睡吧。”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
萧恒在肃云清的寝殿里坐了一整天，久等不到他回来，便去白芷荀的寝殿找他。
见他在小厨房里怔怔出神，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想什么呢？已经很晚了，你不困吗？”
“……”肃云清这才回神，看向窗外，“什么时候了？”
“都子时了哥哥。”萧恒扶他起来，“要发呆也别在人家这里呆啊，走走走，回家去。”却见他身形晃了一下，忙扶稳他，紧张道，“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没什么。”肃云清拂掉他的手，蹙眉道，“一夜没睡，脱力罢了。”
萧恒见他面容憔悴，分明是在逞强，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埋怨他道：“不是我说你，那丫头不就是被烟呛了一下嘛，看你又是滴血又是熬夜的，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亏得他这么做，白芷荀才捡回了一条命，也由此得知她的致命弱点。
但肃云清不打算把原由告诉他，只淡淡道：“若她有个好歹，季琉云不会放过我们。”言外之意，他这么做只是在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