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碰撞

　　我会耐心的等待到你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然后一拳把你前面的两颗门牙打没。

　　孟飞看着眼前这个臭名远扬的人，心里狠狠的想到。

　　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的等待了三天，才终于得见正主。满心欢喜的以为是一个多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小混蛋，结果还是大失所望。

　　他真的很英俊潇洒，也很倜傥。可自己怎么也感觉不到他是一个小混蛋啊。孟飞有些失望，作为一个贼，怎么可能不是一个混蛋。

　　不但没有小混蛋的气质。相反，他还有种与生俱来的骄傲，这种骄傲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即便是面对突然挡住他去路的自己时，他都没有一丝的惊慌。

　　这点让孟飞特别不舒服，自己那么精彩的开场白，却换来的是他不屑的眼神。

　　好歹你也应该惊呼一下，这样才会显得你尊敬我这个对手啊。这样才会显得因为自己的出现让你手足无措吧。

　　古都同时也在看着面前的这个青年，从他的眼中古都读到了一丝失望。这种失望正是自己刚刚对天城警察的那种失望，那种对敌人不屑一顾的失望。为什么会是失望？为什么会对自己失望？

　　难道觉得自己当真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贼。

　　自己也是有理想，有追求的贼。

　　从来都是自己对别人失望，哪里轮得到别人对自己失望。

　　“你为什么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古都开始对眼前的青年产生了兴趣。

　　孟飞冷哼一句，说道。“他们都说你很厉害，我觉得也不过如此嘛。我这样的眼光叫鄙视。鄙视的意思你懂吗？”

　　如果打击敌人能让自己快乐的话，孟飞到不介意和古都耍一晚上的嘴皮子。毕竟他对自己的这张还是挺满意的，至少很恶毒啊。

　　古都眼神异样的看着孟飞。鄙视？鄙视自己？你有什么资格鄙视自己。就算自己是贼，那也是贼中之王，那也是遗臭万年的角色。你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用来讽刺我。

　　古都同样不屑的看着孟飞，说道。“阁下的意思是觉得你比我厉害？”古都到真没觉得眼前的青年能比自己厉害。

　　“论偷盗我肯定没你厉害，因为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不应该去做这样的事。”孟飞说道。

　　古都眼神火热的盯着孟飞。“那你这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

　　孟飞呵呵一笑，有点腼腆的说道。“我应该做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不是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小事。”

　　古都曾经听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人的地位可以有高低之分！但是人格没有贵贱之别。就算自己是一个贼，可是依然是有人格的。

　　山是山，河是河，再大的乌龟也要壳。哪怕自己的职业是这样的微不足道，也不应该受到别人的歧视。

　　“你是在讽刺我的职业？”古都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孟飞，他非常不喜欢眼前的这个青年，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我倒没有看不起你的职业，只是为你感到可惜。明明长了一张小白脸的脸，却干一些小瘪三的事。长得丑可以偷鸡摸狗，可你又长得不是很丑。所有由始至终我讽刺的就是你，而不是你的职业。”孟飞依然满脸笑容的看着古都。

　　古都听了半天也算听懂了，说到底不还就是骂自己吗。“如果你是来教育我的，我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如果你是来教训我的，那我到愿意和你过两招。”

　　“你不尊敬我。”孟飞说道。

　　古都像是听到一句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尊敬我。”孟飞再次说道。

　　古都乐了，他是被孟飞逗乐的。“我为什么要尊敬你，你从一开始就对我冷嘲热讽的，凭什么要让我尊敬你。你又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尊敬。”

　　孟飞顿了顿，说道。“我对你冷嘲热讽那是因为你对我的轻视。我们前前后后说了那么多句话，结果你连我的名字都不问一句，难道不是轻视我。你是不是觉得你高我一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名满天下然后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了。”

　　“是。”古都就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和眼前的这个青年废话。

　　孟飞没有想到他就这样直白的承认了，你不应该假装谦虚一下吗？你不应该假装自己并没有高人一等的傲气吗？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孟飞一脸委屈的说道。“你有骄傲的本钱，所以你不需要谦虚，但我还是要保持谦卑的态度。我叫孟飞。”

　　“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小丑。”古都冷冷的说道。

　　孟飞很委屈，非常委屈。武侠小说里不是说，两个高手决战的时候，都会被对方的气节给折服，然后痛痛快快的相爱相杀啊。为什么他看自己是小丑，自己看他感觉是头猪。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哪里会有那么高尚的气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能气死对方绝不嘴软，能打死对方绝对手黑。

　　“你这个人真不会说话。今天我是个小丑，那是因为还没抓住你，我要是抓住你，我就会成小丑变成英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变则已，一变惊天。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他随时有可能变成你的终结者。”孟飞语气充满了期待。

　　“这么说，你是来抓我的？”古都笑着问道。

　　“你是白痴吗？你以为我凌晨守在这里就为了和你聊天吗？”孟飞同样笑着回答。

　　“你是第二个骂我白痴的人，我该怎么收拾你呢？”古都很郁闷，自己今天怎么遇到的都是不怕死的人，第一个背着骂自己是白痴，也就算了，这个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还骂自己是白痴。

　　“少废话，赶紧打，打完回家睡觉，收拾了你我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孟飞吼道。守了几个晚上孟飞确实心里窝火，不能对楚一梦泄火，还不能对你发火吗。

　　古都并没有急着动手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他冷眼看着孟飞。说道“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抓住我，你又凭什么身份抓我。”

　　“我怎么感觉你作为一个贼，还他妈特骄傲似的。抓你还需要什么身份，你就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小贼，每一个有良知的人都可以抓你。刚好我就是这样一个有良知的人。”孟飞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在找死。”古都是真怒了，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的说自己是贼。多次践踏自己的骄傲。

　　“多说无益。”孟飞说完率先冲了过去。自己是一个兵，何必要和你一个贼讲那么多道理。

　　孟飞冲向古都的途中，左手捏拳，右手变掌。体内孟家独门的内功心法自然而生，连绵不绝的真气灌输至双手，孟飞已经准备好，一拳或者一掌把古都给打倒在地。

　　孟飞从小跟着孟无极学剑练拳外，还和他一起打坐，练习吐纳之气。外练行，内练气。一位真正的高手除了具备高深的招式外，还得拥有与之相搭配的内功心法。很显然孟飞算得上是一位高手，内力有成，真气大现。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修者讲求清静无为，返璞归真，那是拥有大智慧之人。以武当为首。

　　修佛者讲求普济众生，心系世界安宁。那是拥有大慈悲之人，以少林为最。

　　孟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一群人，但是孟无极常常告诉他的就是：佛法无边，道法自然，这两家的内功心法最为神秘和高深。

　　而孟飞所学的内功心法并不高深，当然孟飞也不知道什么才是高深的内功。但是他学习内功修炼出真气后，他的拳法和剑法都得到了质的飞跃。

　　气与剑和，气与拳和。用真气灌输至拳后可徒手破墙，孟飞是亲眼看见孟无极一拳轰倒过墙壁的。虽然自己还没有那样惊世骇俗的拳劲，但是一拳打趴一个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拳未到，拳风以致。古都感受到这一拳有些名堂，但他倒还不至于担心这一拳会给自己带来伤害。默默提劲，一掌拍出。古都看似随便的一掌却也蕴含了自己的气，他能预见孟飞手臂折断躺下地上痛苦呻吟的场景了。

　　一拳一掌，碰撞在了一起。

　　疾驰而来的一拳。

　　蓄力一击的一掌。

　　谁都没有尽全力，都害怕自己一拳或者一掌把对方给打死了。虽然对方很可恶，但还不至于自己下黑手把他打死。

　　没有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两个人都各自被震退了几步。

　　孟飞向后退了三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自己带着惯性冲击的一拳只是让他后退了几步，想象中一拳击倒对方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相反，自己居然还被震退了几步。

　　古都向后退了五部，眼神中的震惊丝毫不比孟飞少。自己以内劲打出的一掌居然没有把他打得皮开肉绽，而他却把自己给打退了几步。

　　两个人分开后，两双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对方。眼神从惊讶变成了期待，两双眼睛都充满的期待。

　　“内江湖？”古都率先打破了安静。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有高手的地方就是内江湖。也可以说，有内劲的人就是高手，所以有人把会内功的人称之为内江湖。

　　“你到还有点见识。”孟飞冷冷的说道。

　　“多少年没见过内江湖了啊。”古都感叹道。

　　一般内江湖的高手喜欢隐世不出，他们不喜欢吵杂的尘世，更喜欢清新幽静的大山绿水，这样的地方有助于养气，有助于自己悟道突破。

　　“我也没有见过一个内江湖高手去行鸡鸣狗盗之事，你倒是挺长脸啊。”孟飞不屑的说道。

　　孟飞也没有想到幽灵会是一个拥有内劲的高手，本来他开始就一直以为只是一个身法比较快的小贼而已。

　　可是既然是高手怎么能仗着自己功夫好，到处做这种不为世人所容的勾当，那是丢脸。丢了所有内江湖人的脸，这样的人称之为败类，在武侠小说里面说的是堕入魔道，那是要被正义之士赶尽杀绝的。

　　孟飞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正义之士，但是他看到有人仗着自己的优势欺负别人时，他还是会挺身而出的。他觉得自己比幽灵要高尚多了。

　　古都确实呵呵一笑，说道。“我怎样行事那是自己的风格，与你何关。别一副就你高尚的嘴脸，让人看了恶心。”

　　“道不同不要讲话，开打便是。用你最厉害招式，我不会再留情的。”孟飞说道。

　　“你确定能接下我最厉害的招式？”古都问道。

　　“放马过来。”孟飞作好了攻势。

　　孟飞刚刚说完，古都转头就跑。

　　“妈的。”孟飞咒骂了一句，对着躲在暗处的楚一梦喊道。“快找人帮忙。”然后飞快的向着古都追去。

　　传说中的盗圣幽灵居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