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情愫 19 温娜和阮灿灿
作者:素谨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海浪拍打着沙滩,远远望去,海天一色的世界空旷巨大,眼里只剩下了清澈的碧蓝。

  一座私人岛屿在放晴的早晨依旧安静的存在着。

  突然远处飞来了几架飞机,打破了一早的宁静。干涩的白色沙粒疯狂的飞扬起来,直升机上下来了一个身穿花衬衫花短裤,手拎着背包的英挺男人,他那令人印象深刻的面庞上架着墨镜,他古铜色的皮肤紧绷的裹着肌肉,分明是一身地摊装备,却被他穿出了国际大模的范儿。

  此时,住在海岸不远处的男人闻声赶来。

  “E先生!”武建下飞机后看到几米开外踱步而来的男人。

  “坐头一辆飞机回来啊!”E沉声笑道。

  武建摘下墨镜,配合着打趣道:“那不是打头阵嘛!”

  “回来就好,”E颇为感伤的拍拍武建的肩头,道:“她……你去看了吗?”

  “悦姐她葬在曦城,遗物拿回来了,小姐在英国度假,我还拍了些小姐在英国的照片……”说着,武建就翻自己的背包,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这种逾越身份的事情,武建已经好些年不做了。

  “你做这种事儿还挺熟啊,这么些年都改不掉你的习惯。”E云淡风轻的说完,结果武建递来的照片。

  武建跟随E多年,这句话要让别人听见了,还是诚惶诚恐的,可这人是武建的话,那就另讲了!

  E收下了照片并未贪婪的盯着女儿的照片,而是正色问道:“这次收网后,有没有把握把她们养成鲨鱼?”

  “不敢说十成十,但得有六成。”

  E沉默的点头后紧握照片,负手向着别墅走去,武建跟在他左后方。

  “是叫温娜吧?”E接着说:“她过的好吗?”

  武建想到小姐的生活是好的吗?她的父亲知道她好便放心了吧。

  “小姐过的很好。”

  不管有没有回答E丝毫不在意,他说:“其实我特别想告诉她,她叫灿灿,希望她能和我姓阮。”

  “原来你还记得……”

  “对啊,我竟然还记得啊,真想不到都过了这么些年了,我还忘不了。”E抬起左手,道:“做你的事儿去。”

  “是,E先生。”

  E进入别墅径直穿过走出了后门,走出去放眼望去一片绿荫之下的回廊延伸到无尽的深处。

  走廊的尽头是一座玻璃建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建筑里面的事物,就像一座美丽的水晶监牢一样,那里囚禁着某种事物。

  E走到玻璃门前输入密码,玻璃门缓缓地自动开启。

  巨大的场地就像是博物馆的收藏展览,有些人兴许一生也瞧不上这里的一个真品。

  空旷的玻璃房四周陈列了字画,有西洋字画,也有古老的东方画,看着就像是一次东西方文化交流的碰撞!

  在玻璃房的中央有一个半人高的圆台,E走过去,右手看似随意的搭在了上面,机关随即被开启,空旷的玻璃房顿时变成了陪衬,只见眼前本应该严丝合缝衔接的大理石地砖缓缓挪动,台阶也随即现了出来。

  E沉稳的迈着步子,走下去,原本黑暗的地下感应到声音而亮了起来,不过三米高的地下室,足足有一百来平,干净明亮的屋子有着意料之中的潮湿,这里倒像是北漂小伙儿住的地下室,墙上满满的都是他的恋人和梦想中的未来。

  墙上的相框里面有着颜色斑斓的照片。

  女孩梳着麻花辫,两个辫子规矩的顺在胸前,和她并排坐着的是一个俊逸出尘的男孩,他们穿着朴素的衣裳,老旧的黑白照片已经把他们的容颜弄得发黄了。

  ……

  一眼望去,满眼都是被太阳晒得金灿的沙砾,女孩屹立于漫天黄沙飞扬的沙漠里,她的长发随着风去的方向飘扬着。

  雪下过的地上像是一个干净的纸张,大雪纷飞的纯白世界里女孩舒展身体摆着“大”字,她仿佛透过镜头看到后面拍照的男孩,于是她笑弯了眉眼。

  ……

  无边的旷野绿草如茵,女孩穿着轻柔的粉红裙子坐在草地上,她羞怯的看着镜头,欲语还休的样子像是初春含苞待放的娇花。

  ……

  由黑白照变成彩色照,最初她澄澈的双眸也变得沉静。

  无数的美景里有着同一个迷人的姑娘,她从青涩到成熟,陪伴着她度过漫长岁月的男孩藏在镜头后面,为女孩记录着她的一切,关于那个摄影的男孩,恐怕只有一张泛黄的合照来为他留作青葱岁月的纪念。

  很多照片的地上有两个影子,照片却只有一个人。

  如果这个故事不是恐怖片,那就是一曲婉转动听的恋歌。

  “悦儿,灿灿她过的很好,对吧?我会看着孩子长大,你放心,她一定是个优秀的女孩,将来也会活的很精彩。”E叹了一口气,取出书柜里的新相框,把挑选好的照片放了进去,而后他把照片挂到了墙上:“对不起,没想到你离开我了以后会有那样的遭遇,我可能还是不够爱你。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明明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却因为我背离了家族,你现在满意了吗?你给我取名叫延寿,可你呢?你这个骗子……”

  满满的照片墙上多了一个稚嫩的幼童的存在,她灿烂的笑着,愉快的样子像是被全世界都宠爱着。

  E在这座玻璃房里待了很久,他是一只困兽,受了伤只能悲伤的呜咽,然后在伤口处舔舐一番。

  看似美丽的城堡里没有住温柔的王子,也没有住高傲的公主,有的只是一只孤独的野兽,没有人敢走近他。

  他在自己的城堡里不出去,别人也闯不进去。

  这座三百来平方的监牢囚禁了阮延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