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跟踪狂的女王 第25章 重振
作者:七素槿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陈寒是在一阵汗流浃背的舒适中醒来的。

  当仰躺在床铺上的陈寒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头海藻般的长卷发,外头天光大亮。

  陈寒在这样的天光里看到胸前那人每一根头发丝,都被镀上了银边,随着她吸允他胸口的动作,那头发丝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亮得头昏目眩,亮得人第一反应就是躲藏。

  陈寒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尽管这样怀疑,他还是很快挣扎起来。

  眼底下那洁白得像梦那样的胴体,现在像一只堕落的妖一样伏在他这具丑陋不全的身体上,用那最甜蜜的樱桃唇,寸寸地,吻着他断手处肮脏污秽的伤疤,天哪!

  陈寒生命中第一次感觉到那一种自惭形秽,就像他是一条油黑阴湿的蚯蚓,却被两瓣高贵的嘴唇吸吮亲吻,天哪!那哪里是亲吻!那是把他这条蚯蚓,暴殇在聚满阳光的放大镜下!

  那股来自灵魂的灼痛,让他这条蚯蚓只能够上弹下跳着全身的软体,一弹一甩,一甩一砸,将整条蜷曲的油黑软体砸在地面上,看着自己一点点冒烟,一点点灰飞烟灭。

  陈寒猛地跳了起来。

  与其说跳起来,不如说是垂死挣扎。

  然而就在他自己把自己摔下床之前,他被那人早有预防地摁住了。

  那温凉的手脚像白色的韧带那样缠住他,海藻般的长发丝丝密密抚摸着他光裸的胸腹。

  他没有脚,他走不了,他只有一只右手,却根本不能去推开她。

  陈寒在那连梦中都不敢奢望的温柔爱抚中全身都颤抖起来。

  他那只唯一健在的手像随时都会断掉一样,筋骨凸出地撑在床板上,不断不断震颤着。

  在她将她的吻从下腹滑到他那丑物时,陈寒完全崩溃了,再也无法坐视下去。

  他残缺的手脚疯狂地像只垫板上的鱼一样弹跳,翻滚,踢腾,他的嘴都在发颤,牙齿都在发颠,喃喃的喃喃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那张脸梦幻地从他胯间抬起来:“怎么不可以?”

  怎么可以?!他骄傲的女王啊,怎么可以低下她骄傲美丽的头颅,低下她骄傲尊贵的嘴唇,去沾染男人那一处秽极的丑物!

  看她脸美丽的,洁白的,象一滴天堂的露水一样,停留在自己那根管不住的丑物上面,陈寒顿时想将自己眼戳瞎!

  他将自己整副躯体狠狠在床板上一甩,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鲤鱼,在干涸中极艰地给自己翻身。

  他背对着布轻,让自己用从来没有对她使用过的,最冷硬的口吻说出这句:“你是赫昭的女友,我是你的表哥,你怎么可以?你赶紧走,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布轻却没有跟他在这件事情上面续话,直接手来到他凉凉的臀股,从后面掏住了他那囊袋,让他只能嘤咛一声却根本不能再动弹,然后布轻那轻盈温凉的身子再度附了上去。

  陈寒突然心里都在发凉,感觉到那白云一样柔胀的乳,那么软那么弹,压上他腰背那处敏感皮肤,同时一只手臂从后背环到了他肚脐,紧紧地箍住他。

  而她手则不断在后往前掏摸,也不越过他大腿,就用那么别扭的姿势沉默无声地掏摸着揉捏着,明明再往前一探就可以把住男人那承载欲望的巨物,却根本碰都不碰,只是揉捏囊袋时偶尔几个不经意的摩擦。

  而这几个不经意的摩擦却磨的男人一僵一抽,一抽一抖,觉得世间最残酷的刑罚莫过于此。

  却忽地想到在上一条时间线时自己对她做过的那些事,一时之间,陈寒含酸闭目,再也没有抵抗之念,来吧轻轻,蜜糖也好砒.霜也罢,你给的,只要是你给的。

  男人这边防一松,盔甲一卸,而下方这时加重力道又一个拿捏,于是男人梗着脖子,登时一泻千里。

  接着男人在极度的压抑和痛苦中猛一翻身,释放后仍抽搐不停的躯体竟然缓缓,缓缓上抬起来。

  那只唯一健在的手,捧住那双给他释放的小手,一点点地,心碎地,舔舐着那小手上的白液。

  他的嘴唇太烫太烫,发着病态的潮红,让他那张满满虔诚的脸孔,竟是有了三分邪魅。

  头顶这时落下一把声音:“表哥陈寒应该不会这么快射在他表妹手里。”

  话下落满室顿时寂静。

  那把声音比这寂静更静:“不要死,陪在我身边。”

  男人沉默地打着摆子,紧紧咬着牙关,喉咙里梗的几乎要断裂。

  不是他要死,是她让他死,他怎么可以还活着,还痴心妄想重新再来呢?

  上头那把声音仍在他头顶盘旋:“最初你来上海的时候我说过你可以走,可以放弃我,不必经由我的允许。”

  “这句话依然奏效。”她停顿,“所以,我衷心的请求。”

  “不要死,陪我,直到我死。”他听见她说。

  还是和风柔软可却象极一个咒语,一个时限为永远的咒语。

  被这咒语击中的男人终于那惨白下唇一颤,一股浓烈的鼻酸,在那刻狠狠,狠狠地刺痛了他鼻根。

  男人使力呼吸,过了半天终于找回自己的嗓音。

  明明是聚集了一场山洪那般的狂情,可在预备张开双臂将他的女王拥抱时,那临界爆发的嗓音一瞬间卡带了。

  他没有双臂可以张开。

  他只有一条手臂。

  他没有了脚。

  他永远无法再走向她。

  布轻端坐上首,看着眼前男人从呆滞到惊痛到热烈,最后他却埋下那热烈,竟已让她看不出情绪。

  “轻轻,我们穿越来这个世界多长时间了?”

  久久的沉寂过后,布轻突然听到陈寒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布轻侧头看他:“将近一个月。”

  “到目前为止,具体多长时间?”

  布轻算了算,道:“从漂泊海上我开始醒转意识的那个白天算起,是二十五天。”

  布轻那头摸不到线头陈寒为何突然把话题转到这儿,陈寒却在方才一番激荡中将他一团乱麻理了清楚。

  一是他不能死,二是他不能以这副尊容活着,三是他怎么样能摆脱这副德行。

  注射异能药剂,这是改变现状所要求的第一步。

  接着就是不断掠夺异能,直到掠夺到治愈或者可肢体重生的异能,这是一条路。风险性大,耗时日久,不确定性高。

  陈寒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个男人。那个在上一条时间线中复活他的男人。

  陈寒细细思索那一天他跟那人之间发生的一切。

  首先,那人似乎凭空出现,而后复活了已经埋进了坟坑里的他,而后他醒转,接着他那掠食异能被触发,那人则倒地身亡,再后他意识开始恢复,接着被那股强大力量拉扯到一个月前。

  陈寒猛然将思路拦截在这里,开始倒带退回掠食异能施展完毕的那个片刻,陈寒知道,那个片刻他得到的是三种,三种异能。

  陈寒只能确认其中一种是治愈异能。

  另外两种还不待他明确跟施展,他就被那股强大的力量拉扯到了一个月前。

  然而意识在那一个月前仅仅逗留了不过半个小时,又被拉扯到这一个月后已经没有禾韵存在的时间线。

  是他被其他的异能者控制?不,陈寒立刻否决了这个猜想。

  他凝聚心神去体味那个被拉扯的瞬间,不断放慢放慢,在意识里把那个瞬间分解又分解。

  最终,得出的信息与他隐有的判断,不谋而合。

  那种被拉扯的感觉,很像是,他自己那个掠食异能运作时的感觉。这念头一生,陈寒就敏锐感觉到,错开的齿轮嘎一声,完美咬合了。

  要不然,他没有理由突然消失在原来时间线当中,去到一个月前杀掉禾韵。

  也就是说,他那天所掠夺到的第二个异能,可以改变过去,穿梭时间线!

  而那个穿梭时间线的异能同样是被动触发,风险性极大。

  那么一方面既然可以让他回到过去,就不能排除被传送到未来的可能性。不,陈寒想了想,又是否决了这个猜想。

  事实是被传送回过去后,他这个有着全部时间线记忆的意识,只在那个过去,停留了不到半个小时,而后再度被抽离。

  再醒转后,时间似乎还是一个月,好像那股力量就是单纯让他得到一个机会,回到可以把一切悲剧清零的时间点,然后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他施展改变的时间是半个小时。

  他用这半个小时杀掉了禾韵,然后他被抽离,时间的力量让那个没有两条时间线记忆的他继续平稳往前。

  他们还是去了渤海,还是遇到了海兽。除了没有禾韵存在所引发的一些变动,这个世界其它事物,却依然按照原本的轨迹平稳运行。

  按照目前的状态,他既已失掉异能,回到这个躯体又已然过去了将近半日还没有变动,那么很可能就是他这个拥有全部时间线记忆的意识,被返还躯体正式前行。

  如果他的猜想没有错误,那么现在这条时间线中,那两个邪恶的少年依然还活着,而那个将他复活的男人,应该也是会去到那间房子。

  那个男人,现在还在那里么?

  陈寒忽然想到,现在的时间,是否与他消失在上一条时间线的时间,完完全全吻合呢?完完全全一天一时一分一秒都不差呢?

  上一条时间线中他醒转后轻轻给他解说过,他们自穿越为止历时长达一个月,超出一个月。

  超出多久,陈寒仔细回忆,从那天布轻的衣着,言辞,再到那两个异能局的人降临,再到那场只有隐约意识的火灾车祸,再到那间罪恶的房子。

  陈寒仔仔细细让自己每一处感官在这间记忆里的房子搜寻着。

  首先是床上的两具胴体,边缘是起风的窗帘,陈寒刮除这些没有价值的画面,终于凝神在他当时的现实中并没有太多关注的床头。

  一片浑浊中陈寒恍然看到床头有书籍,有手机,还有一个电子屏闹钟。陈寒屏着呼吸去看那个电子屏,直看的通体发颤,额头如雨,他发现他看不清,他完全突破不了那层迷雾,只要他拨开一点点,那层迷雾就叠加得更深,更浓,仿佛,仿佛有什么,在刻意蒙蔽他的感知。

  陈寒时时刻刻警醒自己,这是个不寻常的世界,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那块电子屏上的障碍,让陈寒潜意识就感觉到不对。是有人动了手脚吗?陈寒不敢排除这个可能性。还是他真的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突然间不好使。

  陈寒于是突然开口跟布轻问询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

  布轻说,是二十五天。

  不是一个月。没有超过一个月。

  那么再过五天,或者十五天,那个男人,那个有着时间线穿越异能的男人,将会出现在那两个少年的房门之外!

  陈寒抬起头来看向布轻,在明亮的光线中,在这个落雪天地间,在这个飘浮茫茫的尘世,他唯一的根。

  他用那只长满茧子的大手抚上她耳,声音低而坚定:“五天或者十五天,等我,等我把这一切改变。”

  布轻拧眉看他,心中疑窦重重。

  四方天地这时死一般静寂诡异,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呼吸象雾一样袅袅,合抱着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