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师姐的剑 第54章 被欺上门
作者:吃书虫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那夜之后,沉默的不只是白允‘浪’。.:.。洗剑池那一泓“洗净灵魂”的清水,再也不能涤‘荡’年轻剑修们的‘迷’茫。

  白允‘浪’又一次坐在“吾省殿”的房顶上。久久凝视他爱了整整前半生,至死不渝,从不怀疑的昆仑。

  他问那只于世不容的旱魃:

  “邢铭,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提剑杀人,可能是错的?”

  “师兄,你杀错人了?”

  “不……我是说……我们杀人这件事本身,可能是错的。那些死去的人,换一个角度想想,可能是无辜的。”

  “哦——”邢铭仿佛好一会儿才理解,白允‘浪’的意思。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师兄……难道你以前都觉得,杀人这件事,还能有正确的?”

  白允‘浪’猛然一愣。只觉得那一瞬间,腔子里的那颗心都停跳了。总有……该死之人,当杀之人……

  只听邢铭接着道:“如果说杀人还能有正确的,大牢里的刽子手,岂不是都成了英雄?他们杀的该死之人,总是最多的。”

  邢铭的语调淡淡的,很平静,“师兄,我不知道你这两天是怎么了。但如果你在犹豫这个,在邢铭看来,实在不能理解。杀人是不得不为的手段,从来都是罪孽。目的才是当做与否的评判,邢铭想要守护昆仑,只要昆仑需要我做的,不论什么,我都会去做。但我并不会认为那就是对的。”

  白允‘浪’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这样一种想法,不对,又怎么能去做呢?

  “师兄,邢铭没死之前,是一个军人。就是专‘门’打仗,琢磨着怎么杀人的那一种人。战争之中,其实并没有哪个国家比另一个,更正确一点,可邢铭还是在做着那些事。土地就只有那么多,人却在不断的生出来,活不下去了,不去争抢又怎么办呢?百姓想要安居乐业,就总有士兵要杀人越货,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我抢了,我杀了,我死了,我血债血偿,归于尘土。我的百姓,或者别人的百姓,在我鲜血染就的土地上,继续耕种。我不后悔,也不明悟。我做了,他们就不用去做。”

  邢铭顿了顿,漆黑眼眸映着昆仑繁星璀璨的夜空:“师兄,我想着,千罪尽归我身,人我同罪当斩。这是守卫者的天职和宿命。”

  邢铭大约是终于觉得这个师兄,实在是块不可雕的朽木,整日琢磨一些不该由人来琢磨的事情。活动活动刚利索没有几年的‘腿’脚,颇有点不耐烦的站起来,

  “师兄,我很喜欢昆仑,你瞧,它比起我从前守护过的国家,到底还是能多一点正确的。所以,谁敢动昆仑一毫一发,我就让他血债血偿。”

  那只欢蹦‘乱’跳了没几年,正喜欢满地‘乱’跑的旱魃,磕磕绊绊的爬下房去,留下白允‘浪’一人独自怔愣。“守护者……”

  战部首座,刑堂堂主。做着其他昆仑不必做的事情……白允‘浪’闭上了眼。

  我明白了。

  昆仑的掌‘门’,应该是能够守护那些喜乐平和的,独自忍受满手鲜血的人。

  可明白了,却不代表能做到。

  而后,昆仑傻小子白允‘浪’的掌‘门’试炼……一次,不成。两次,三次,四次……

  终成心魔。连踏上试炼之路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五岁上山,就是个看不得有人不好的脾气。昆仑山上一条看家的狗和抓耗子的猫干了一架,你都要去劝个架……”掌‘门’‘门’人清越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花’绍棠抿了一口凉茶,清清淡淡道:“说说吧,你那一死打算谢的是什么罪?”

  白允‘浪’神‘色’一恸,便要以头触地:“允‘浪’识人不清,养虎为患……”

  ‘花’绍棠抬起一‘腿’,踏在白允‘浪’肩膀上,没让他磕这个头。道:

  “程思成这个事儿,不能怪你。人么,年轻的时候谁没有过错信两三好友,认错三五知‘交’。就是我这把年纪,不也错看了你,把你当作继承人带在身边教养了几百年。”

  掌‘门’人一手心口‘插’刀术实在出神入化,活生生让人听不出来这是在安慰人,还是在挤兑人。

  白允‘浪’面上愧‘色’更深,想要磕头,却肩膀拗不过掌‘门’人的大‘腿’:“允‘浪’受‘门’派栽培,却不能担当大任……愧对掌‘门’人栽培,愧对师父授业之恩,愧对无面师叔救命之恩。”

  “英俊”的无面在旁重重哼了一声,“你还记得我救过你……”

  白允‘浪’恸道:“弟子六十年来夜夜煎熬,不敢一刻忘怀……”

  却听‘花’绍棠打断道:“这个,也不怪你。”用杯盖撇了撇茶叶末子,头也没抬“昆仑既然有掌‘门’试炼,自然就准备好有人通不过试炼。这人吧,自己个儿的心思,未必就能自己说的算。你错的也不是这个。再想想……”

  白允‘浪’连说两个心结,却被掌‘门’一一冠以“不怪你”的回答。心头勒紧的那一根绳索,悄然间就有了一丝松动。

  昆仑掌‘门’‘花’绍棠,是谪仙般的外表下隐藏了一颗简单粗暴的灵魂,铁面无‘私’得像个阎王。他是从不安慰谁的。

  白允‘浪’看着掌‘门’人一脸山雨‘欲’来的平静,“允‘浪’愚钝,请掌‘门’人训示。”

  ‘花’绍棠捧着茶碗的手垂下来,低眸看着白允‘浪’:“诛邪榜上,名列第一这事儿,你是怎么搞出来的?”

  白允‘浪’惭愧道:“弟子灭了夜城三大世家,夜城帝君联合六位正道大能围剿弟子,弟子为求自保……”

  “那三大世家可都是当杀之人?”

  白允‘浪’果断道:“□□掳掠,为恶一方,死不足惜。”

  “你以一敌七赢了输了?”

  白允‘浪’唯一迟疑,“其中两个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弟子一狠心就给杀灭了。另几个是真心的替天行道,但是弟子修为不够,留不得手,于是伤了他们……大约是,赢了吧。”

  ‘花’绍棠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对白允‘浪’下手之前知道分辨好坏表示满意,还是单纯的对“赢了”这件事表示十分满意。

  “那你觉得你是邪修么?”

  白允‘浪’低声道:“弟子的确造下杀孽……”

  “你觉得,你是邪修么?”

  白允‘浪’微不可查的答了一句“弟子觉着……不是。”

  “那夜城帝君说你是邪修,你就认了?”‘花’绍棠突然发飙,“哗啦”一碗茶水,全部扣在了白允‘浪’的头顶。“你知道有多少人捏着悬赏榜,踩着飞剑满天飞,就为了砍你的脑袋么?你真以为没人能得手么?”

  白先生半身鲜血,满头茶叶,堂堂元婴修士,真是再也不能更狼狈。“师叔明鉴,三百年前,人人皆知允‘浪’是昆仑继任,三百年后却是邢铭接任。我昆仑传承之秘不能外道,我若不认下这邪修的名头,邢师弟继任后,何以在其他‘门’派面前‘挺’‘胸’抬头,明正言顺?纵然昆仑弟子心长齐,只怕也被有心人利用,终日不得安生。所以允‘浪’……必须是邪修,也只能是邪修!”

  此言一出,大殿内寂静无声。众位不着调的长老的们,脸上都显出了些许奇异的默然。

  连一直躬身垂首的残剑邢铭,都几乎忘了装孙子,下意识‘挺’直了身子。

  只听白允‘浪’轻声道:“弟子对不住昆仑,能做的,便也只剩下这个了……”

  许久,只听‘花’绍棠一定一顿的道:“狗,屁,不,通。难道教出个邪修的弟子,我昆仑的脸面上便很有光彩么?”‘花’绍棠一双深潭般的美目,渐渐的就凝成了一双竖瞳,“而且你未免太小瞧了你的师弟,邢铭若连这点风言风语都抗不下,这昆仑掌‘门’的位置,也轮不到他来坐。”

  ‘花’绍棠抬起一脚,把白允‘浪’踹倒地上,凉凉一笑:“哦,路见不平你忍不住出手,杀人众多又心中愧疚,然后就忍不住糟践糟践自己。掌‘门’试炼,明明不想却强撑着上,到头来过不了,又糟践糟践自己。现在这程思成的事儿,你被人骗了,连累师‘门’了,又想来糟践自己一回吗?我说白小‘浪’,昆仑什么时候教出你这么个一点业障都背不得的剑修?”

  白允‘浪’如遭雷击,这番话语正中他心思,而此刻升起的羞愧甚至比自认有罪时更胜。按说这糟践自己以求补过的心里,本也是人之常情,可常人哪里会把这般大家心知肚明的隐秘心思拿到光天化日里晒?奈何‘花’掌‘门’他不是人,他是□□‘裸’活脱脱一条毒蛇修成的千年老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不能说。

  而一声“白小‘浪’”更是盖过了千百句恶声恶语,直似把时光向前翻动了数百年。那时间,年轻蛇妖的“毒舌*”尚未有今天这般纯熟;温吞如水的少年也还未双手染血。那时的无面还不是“无面”,那时的昆仑大长老看起来还没有这么老,那时候白允‘浪’还不知道为什么新来的邢铭小师弟为什么总是蹦来蹦去的时候,并且四条短‘肥’的“胳膊‘腿’儿”抻得很直。

  那时候,对于断刃白允‘浪’来说,真是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只可惜,岁月从不因其美好,而多做一分停留。

  “六百年前,无面把你捡上山,好吃好喝养了你十几年;后来你师父又把你收在‘门’下,倾囊相授教了一百多年;然后我把你带在身边,亲手□□了三百多年。我说白小‘浪’啊,我不求你能传承衣钵,但我昆仑就是这么养了一条狗,我是不是也能看见它跟我摇摇尾巴逗我高兴,而不是跑到我跟前一头撞死,就让我跟着伤心呐?”‘花’绍棠半垂着眼皮看着白允‘浪’,“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出了昆仑的‘门’墙,所以你死了,我们这帮老家伙就不难受了?”

  一番话说得白允‘浪’两眼险些滴出血来,伏在地上连连叩首:“掌‘门’师叔,允‘浪’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花’绍棠这回没有用‘腿’拦着白允‘浪’磕头,漠然无声的受了他的全礼。末了,才转过脸来对着邢铭:“看见了么,你一再姑息的结果,你大师兄在你看不着的地方,想得已经有多歪了?”

  邢铭低头,道:“弟子,明白了。”

  “我死之后,你才是昆仑的主事人。昆仑上下,凡有过者,当训则训,当罚则罚。你现在顾了他们的面子,将来误了的可能就是他们一条命。”

  邢铭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是”。

  杨夕板着一张团团脸站在旁边,来来回回琢磨这掌‘门’人的说话,觉得很有些意思。简单粗暴,直击要害,偶尔真情流‘露’时,效果意外的好。这快刀斩‘乱’麻的风格,十分对杨夕的胃口。只是这最后一段话,听起来好像有些莫名的违和感?

  “咦?”

  杨夕不小心发出了声音,‘花’绍棠转过脸来,仿佛这才注意到屋里多了这么个小玩意儿。颇疑‘惑’的指着杨夕道:“什么东西?”

  “东西”这个名词十分恰当的体现了杨夕被忽视到底的地位。大长老忍不住咳了一声,拼命向掌‘门’人挤眼睛,奈何‘花’掌‘门’全没看见。

  在场的长老们纷纷痛苦捂脸。

  无面先生则轻轻的瞟了杨夕一眼,见后者‘挺’镇定的站在那儿,心中有点满意:嗯,宠辱不惊,很好,人偶师该当有这种除我之外全是浮云的气度。

  如果是三年之后,无面真的了解了杨夕这小畜生的常规想法,定然要气得“变脸”。此时此刻,杨夕其实是这么想的,啊,掌‘门’人是条蛇,残剑先生是个鬼,无面先生看着也不太像个人。嗯,昆仑这么多物种,所以掌‘门’人才会问我是“什么东西吧?”

  杨夕上前一步,抱拳行了一个后辈礼:“晚辈是个人。”说着看了一眼残剑邢铭,又补充道:“活的。”

  大长老:“……”

  无面:“?”

  邢铭一脸正经补充:“活的五代昆仑的守墓人。”

  ‘花’绍棠长眉一挑,“五代守墓人找到了?怪不得三天之内,我竟然收到五百多只扣关纸鹤。”说着,一抬手,洋洋洒洒一大把纸鹤从手中散出去,飘落大殿各处:“怕是继任以来散出去的纸鹤,有一半都在这了。”

  邢铭两条剑眉一蹙:“掌‘门’是因此出关?”

  ‘花’绍棠面如寒霜,沉默看着邢铭。

  扣关纸鹤,是一种传信符箓,形如纸鹤,安全快速,通常被用作“师‘门’疾信”。如今天下太平,修仙兴盛,各大‘门’派广纳弟子。其中少数人会一路苦修,进入内‘门’核心,留在‘门’派之中。更多的人,却是会在‘门’派学习一段时间后,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回到凡人社会,开宗立派或继承家业,更有效命凡人朝廷的。其中一些,因为‘门’派立过功劳,或者格外被师长看好,便会被赐下此符,在紧急时可以向师‘门’求救。

  然而……

  白允‘浪’此时仍满身狼狈跪在地上,然而他心‘性’纯良,并未多想,脱口道:“竟有半数外‘门’弟子同时受袭吗?何人如此大的能量?”

  无面低头瞟一眼恰巧落在脚边的纸鹤,冷哼一声:“这可不是来求救的……”

  他向来是玩纸的一把好手,抬手一抓,袖子一卷,数百纸鹤便纷纷飞向空中在众人面前一一舒展开来。

  漫天纸片上,满眼皆是“**王闻五代墓葬出世,请掌‘门’出关一叙”“**世家得知五代守墓人现世,恭喜昆仑,另有要事相商,恳请掌‘门’出关”……

  只有少数写着“五代墓葬讯息泄‘露’,诸位师长小心。”“闻五代守墓人已前往昆仑,追猎者众,师父留心接应。”

  众位长老看着漫天纸片废物,脸‘色’多少都有些难看。

  昆仑为贯彻其理念,几乎是压榨内‘门’修士,无偿培养众多外‘门’弟子。而外‘门’弟子中能得“扣关纸鹤”的,无一不是被众位师长所看好,悉心栽培过的。而今昆仑苦寻多年的墓葬传承现世了,这些弟子就忘了是从何处得以习得一身修为,方能立身。纷纷代表“**王”“**世家”甚至干脆代表自己,“恳请掌‘门’出关一叙”。叙的什么?无外乎是想从中分一杯羹罢了。

  人心寒凉,不过如此。

  连杨夕这个对势力争斗不十分敏感的小‘女’娃,都清晰的看出了那些字眼后面的“贪婪无忌”和“道貌岸然”。

  杨夕搓了搓手指头,有点忐忑的问:“我……是不是给前辈们惹祸了?”

  她尚不知是如何泄‘露’了守墓人的身份,但既然原来没人知道,现在却被人知道了。那就一定是自己的原因。

  邢铭低头看了杨夕一眼,微微诧异,没想到这小丫头人不大,却是个有担当的。

  刚要说话,却见‘花’绍棠掌‘门’一摆手:“你才屁大点,又长得那么短小,还轮不到你来担错。只是下次记得,做人要先学会夹住尾巴。”

  杨夕:“……”

  我觉得我好像应该感动一下,如果掌‘门’人不说“屁大点”和“短小”的话。随即又想到掌‘门’人是条蛇,她又释然了。

  哦,大概蛇类都是用“短小”来代替“幼小”的吧……

  大长老收起一脸老顽童的神‘色’,一双老眼乌沉沉的:“掌‘门’接下来作何打算?”

  ‘花’绍棠一双竖瞳,凝成两条窄窄的缝隙,轻轻缓缓的开口道:“有这么多人‘想’要五代墓葬,我不意外。可是,有这么多人‘敢’要五代墓葬,就很稀奇了。并且还这么着急……”

  杨夕听得一愣,对咧,五代墓葬再是‘肥’‘肉’,总要啃得动六代昆仑这块硬骨头才有的吃。要知道,如今的修仙界,昆仑剑派绝对是数得上的几个庞然巨物之一。像程思成那样偷偷截杀守墓人,还算可以理解,堂而皇之管昆仑剑派要东西,那些小‘门’小派,哪里来的底气?

  除非……背后有另外的庞然巨物做背后推手……刚刚在殿外好像有听到仙灵宫什么的……

  杨夕转念又想,大佬和大佬之间‘交’易,不都是‘私’下里喝喝茶,打打机锋么?哪个大派真想从五代墓葬里分点什么,‘私’下跟昆仑说,不是更正常吗?这拖上一堆小‘门’小派,不是平白多了吃‘肉’的人?

  或者……那背后推手……目的根本不是五代墓葬?

  ‘花’绍棠合掌一笑,站起身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咱们且去会一会,到底是哪家的手笔,这般的吃相难看!”

  说罢又吩咐了几句“无‘色’峰开曲水流觞阵。”“邢铭把守墓人‘收’好。”“白小‘浪’继续跪在这儿思过。”“待客的茶点不要太好”等等。

  众人有的领命飞走,有的跟在‘花’绍棠身后向殿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杨夕本跟在邢铭身后,却忽然脚步一顿,低低的“啊”了一声。

  邢铭也停了下,问道:“怎么了,总一惊一乍的?”

  杨夕一脸不好意思:“残剑先生,我好像把眼罩掉在大殿里了,可以回去找吗?”

  邢铭看了看杨夕异‘色’的双眼,道:“说起这眼罩,等你过了考试,我还要与你详细分说一番。今天么,先放过你,去拿吧。我在前面剑修集合的广场等你。”

  杨夕讨好的点点头,飞奔回大殿里。

  邢铭看着杨夕脚不点地的背影,低笑道:“小丫头,到‘挺’念情。”

  大殿之中,只余白师兄一人。邢铭以为,这丫头定然是去关心白允‘浪’的伤势了。

  杨夕也的确是回到大殿,第一时间找到了白允‘浪’。

  “白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白允‘浪’在一片血污中抬头,竟还能挣扎着摆出个和蔼表情。

  “你若是不嫌弃我无用,已经可以叫我师父,当然,你若想改投邢铭或者其他人‘门’下……”

  杨夕却十分慎重的摇头,打断了他。

  “不,我是想,以五代守墓人的身份问你。”

  白允‘浪’神‘色’一凝。

  “你问。”

  杨夕盯着白允‘浪’的眼睛,一定一顿的说:“您过不了掌‘门’试炼是不是因为,做昆仑掌‘门’一定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