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三千尺 恩怨
作者:圆月弓穹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苍白山上,白雪皑皑,严寒如刃,丛林中唧唧的宿鸟,返还归林,天地间一片肃穆,霏霏落跌的雪花,如石浪裂石,惊涛骇浪般横空袭来,洒落天际的雪花,像一张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网,氤氲了天地间的勃勃生机,朔风凛然,本来宁谧的山谷间,宛如夜空一声孤独的狐狸,正在阑珊的夜空下,嘶喊狂吼,这贬人脊骨的风声,就像是驱逐不散的游魂野鬼般徘徊着,低声鸣唱着无阙的歌曲,如泣如诉。

  风猎猎,冷冽的寒风足以冻结天地,风卷残云般迫来的雪花,少时,积蓄了在四周繁密的树干上,银装素裹,山中嶙峋满籍的石头,业已掩住了丰茂,一缕一缕跌撞在寒冷的苍穹中的雪花,松涛如海般肆虐在荒无人烟的大山中,这山高达百尺,纵深数十尺,从山顶向下俯瞰,极目望去,只觉下山云烟朦胧,似刚炊烟袅袅,久久不曾消褪。

  在山的一头,一岭孤石,盘在当空,那大石重逾千斤,恒久的盘旋在一条逶迤的大道上,隔断了去路,从山顶俯视,愈加觉得青石磅礴,枯藤环生,周周荆棘遍布,再一展望,意兴毫发,只想徜徉在广阔的天地间,慵懒的睡个天黑,方才尽兴。

  在那块庞然大物不远距离,足迹纵横,千年未涉的雪地上,参差不齐的映出凌乱的脚印,一把红彤彤的火光,照耀在那片雪地之上,光芒匹练,一撮正在熊熊烘烤的柴火,簇拥着几个面色凝重的颀长大汉,他们个个身材奇长,面如重枣,围在火中间,跳蹿的火花迸溅在他们的衣襟上。

  此刻,突然听到西刺里一声暴喝,一匹火红的烈马,泼喇喇的急蘧而来,马儿扬起四蹄,甩着马背上涔涔而流的汗水,摇摆着鬃毛,扬首狂奔,来到几人面前,上面一个条形大汉,身罩一身黑袍大衣,干脆利索的跳了下来,信步向几人走来。

  当中一个人赶紧挺直身躯,毕恭毕敬道:“大哥,我们在这里等候多时,放心吧,这里我们已经安排妥当,只看那方桓敢不敢来。"

  说着眉毛一剔,一张脸扭曲成怪异的模样,直令人毛骨悚然。

  黑袍大汉忽然在雪地上,翻个筋斗,妙到毫巅的掠到几人面前,神色笼罩着一层阴霾,徐徐蔓延,几人见黑袍大汉轻功利落,落在地上,似是一两棉花一般,那人奉承道:”大哥这些年的武功真是越来越精妙了,踏在雪地上,居然不落地,老弟佩服!”

  黑袍大汉嘴角微微一撇,可见他的睥睨一世,居功自傲的表情,跃然脸上,他此刻,虽没有吭声,但是那几人却对他十分的恭维,生恐懈怠了他一般,阒然了一会,黑袍大汉开唇道:“哼,他方恒仗着“天衣无缝”神功就像独步天下,实在太不把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放在眼里了,自从三年前,我铩羽而归之后,便潜行习练,终于大有所成。

  端坐在火堆面前的几名大汉,一个个轮番站起,灼热的火光下,骤见他们几个人个个虎背熊腰,目露杀机,犀利的眼神像一根刺,活生生的扎入人的胸口。

  却见他们手脚一并,当啷几声,掣出一把亮晶晶的银剑,然后微微向黑袍大汉行来,裣衽道:“我们久仰“天狼双星”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豪气迸发,这次我们合而聚歼,一定可以把方恒这恃才放旷之人服膺。“

  黑袍大汉走上两步,和几个人双手紧握,似是在战士奔赴战场一般送别,这一握几人深锁的眉头,才如光风嘁月般展开。

  稍歇片刻,听得大山之上,约莫有人疾驰着快马飙来,几人忙不迭反过身躯,眺望过去,这匹马比黑袍大汉的马更加急躁,如雨打琵琶,一溜烟般遁来。

  却见马上一人敞胸露肚,泄出毛茸茸,结实的胸肌,马鞍上悬着一标银抢,来的近时,他的面容尽收在几人眼底,一方方巾围巾搭在喉咙间,头顶戴着一顶破旧毡帽,紧紧压着咽下一绺紫色胡须。

  这人给人一种十分老练的状态,他自涉江湖,还未如此大费周章,爬山涉水,若不是聆听黑袍大汉的话,他固然犯不着如此颠簸。

  但是他是仁义神君,本名肖炎,唯他以仁义著称,要是一个不慎,声名将会大打折扣,于是,辗转反侧决心还是来匡扶正义,且在这里,抑有可能名动天下。

  天下没有请不动的人,也没有在白花花的银两面前不动心的人。

  转眼间,陆陆续续有人继往开来,黑袍大汉自是得意之极,自己巧思小计,便叫这等呼风唤雨的人物,汇拢在一起,实在是大费脑筋,幸好,这些人都如约而至,不曾遗落一人。

  雪地里,影影绰绰的站着一些人,他们嘴里冒出热腾腾的的热气,顺着逆风向上空卷去,直向上撒去,如此严冬,就连啁啾的小鸟,亦回归温煦的巢穴,但是却身上甚是单薄,一个个拥挤在一起,呵呵的冒出白气,虽有气破山河,山堤破溃之气,但是他们宛如老僧入定的僧人一般,宝相庄严,岿然不动,魁梧与不昂的气势以和天地融为一体,世界的一切寒冷都无法搬动他们一颗坚定的心。

  在这些人之中,不乏强人,他们个个神情彪悍,都挟着亮闪闪的兵刃,特别引入注意,但是,他们不都是些沉练之人,其中人有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有劲装华服的公子爷,亦有老态龙钟的前辈,逐一看去,竟然俱是江湖上闻名丧胆,天下名宿,放眼望去,一派峥嵘之派,每个人的神情都显得那么寂寞,融入在漫天的雪花中,愈加觉得天地之广阔,实乃让人触及不到时间的尽头,孤僻的俏立,拔尖的人物,也许这就是风尘之中唯一的瑰丽宝和,这些人在江湖之中也算是历练久之,心里的想法被他们表情巧妙的掩盖,不理解他们的过去,或许会被他们表面的郑重其事欺骗。

  每当他们一动,身上悬着的兵器,便会随着身躯摇曳,在浑浊的阴霾下,令人心惊胆战

  黑袍人含首望着这些精心布置的人,心中愉快。

  雪地上停驻的两匹彪形大马,被人拴在一匝环抱一人的梧桐树下,恹恹的吐着浑浊的气。

  突然,众人鸦雀无声,黑袍大汉首先发话道:”各位,今日我们在此会聚,就是为了等待他方恒的到来,他不是说他想将我们江湖颠乱吧,我看他怎么实行?“

  人杂之中,不凡是以维护正义公道的人,亦包含了在江湖上恶贯满盈的人,通隙极目看去,只见人影憧憧当中,四个彪形大汉,浓眉大眼,手执明晃晃的虎背大刀,混合在其中,尤其招人注意,一看他们脸上一副刚愎自用,玩世不恭的样子,如非是身怀绝技的人,才独出心裁的表现出不可一世的感觉,也只有这样,方可凸显出他们的倨傲之气,这四人名气虽然及不上,江湖上风起云涌的大侠,且看他们在浙江沿海一带仗势欺人,连官府也不敢插手,由此可见,他们的威名可见一斑,只是因他们性格非邪非正,于江湖人的口中,褒贬不一,无人可以说出他们的善恶,造成在江湖上的名气一落千丈,不为人所知,故而,为了壮其声名,故意将自己的外号,取得不同凡响。他们自诩“四大邪魔”,魔尊小飞,枭尊小虎,虎尊小豹,猎尊小霍,四人各逞其能,靠着一腔热血和同心戮力的精神,横空出世,算得上江湖上十大高手的行列,只是他们四人性格不一,有却破天荒的组建在一起,犯下了说不清的巨大罪恶,但是他们又安抚百姓,缉拿凶犯,又是一个热血匡扶正义的好汉,谁是谁非,留待后人评价,只是他们此行势在必得,无论怎样,此次的任务,会给他们驱除过去不好的影响,既然这样,何必与天下争锋,四大邪魔左首处,是个捻着铁折扇的人,他的铁扇别看是平凡的钢铁打造,但是其祖传的七七四九“小无点穴”堪称经典之杰作,是点穴名家,外号“青龙点穴阎王”,故而名声斐外,再往右边站着的是武当派掌门人羽衣道长,白发苍颜,已入慕白之年,且看他刚直不阿的性情,一般江湖出现了巨大变故之刻,务必挺身而出,做好表率,俨然是一派宗匠之势,再往右边分别是少林方丈慈悲大师,慈善大师在江湖之中,地位甚高,号誉泰山北斗,就连大权在握的官府也不遑多让三分,再是驰骋天下的“龙枭堡”主人黄云,听说他的判官笔,已混合天地之造化,夺天地精华,竟然使他成了一带名人。

  到场之人,这都是江湖上烜赫一时的人物,今日会聚不欺然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蓦然大山深处,传来一阵马蹄轰鸣声,如万马在云空踏来,震天动地。

  众人目光齐齐的凝视过去,一人巍峨身躯,倨傲不逊,脸上自左至右划出一道深横,双目如一条怒马一样据傲的虬髯大汉,驭着千里良马踽踽独行,正是江湖中邪派第一高手“毒手剑神”方丈天,之所以叫毒手,并不是单指他的为人狠辣,而是因为他的武功令人可怖,就和他恩怨分明,愤世嫉俗的性格十分的吻合,方丈天恶名遍及天下,一贯以高人自居,历来不屑江湖挑衅,不曾想,今时今日,却遭到名门正派的四面攻击,要说方丈天武功已臻顶峰,除了武林正道的剑圣杨云以为,独步天下,享誉江湖,正是其天下第一的幻想不醒,由此引发了如今一场正与邪恶的鏖战,倘若不是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利欲熏心,为了剥夺方丈天揣在怀里的毒手神功,万万不敢冒此风头,撄其锋芒,所谓各怀鬼胎,正是说明他们的心声,是以,每个人,都想扬威,凭借此战,名动天下,至于少林,武当这些名门大派,自然不是为了毒手神功,毕竟少林武功七十二绝技,是天下第一的神功,莫不是听闻毒手神功能窥破少林武功绝技,亦不会大动干戈,敢于冒着骂名,去掠夺什么毒手神功。

  众人均是虎视眈眈,各怀鬼胎,紧紧盯着方丈天,无比希冀方丈天罢手言降,一举两得,又可得武功秘籍,又可通过此战,成为江湖中茶余饭后的交谈,展现出一派风风光光的姿态,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强取得民心。

  民心是众派之所以,可以让其分庭抗礼,正是有人占取了民心,若是民心丧失。就犹如失去了道屏障,那些自恃不甘平庸的帮派,并合成一股绳子,紧紧的牢靠在一起,图以暴利,像恶水猛兽一般,扑上来,攫取自己的利益。

  由此看来,成为众矢之的地方丈天,除了自身的刚猛蓄积的功力以为,利用大部分人的私心,从而造成一片混乱的局面,而自己,亟需一个妙到豪巅的计划,方可成事,两相运筹之下,就可作壁上观。

  在众人数尺方外,屹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这石碑本是唐太宗李世民亲笔撰写的,话说,当年李世民游走江南,一路颠簸,被其壮丽旖旎的景象吸引,对江南萌生好感,有一天,正游至苍白山,道路崎岖,确实是寸步难行,后来,干脆下马徒步行走,正见苍白山暮霭浓重,山中偶遇山野之人,好奇之心大起,遂问道:“敢问这位,这里是什么地方?”那农夫搔搔头皮道:“我一个山野之人,祖先便这里扎下根来,虽然我生活在这里,但是却不知这是什么山?他看了一眼文质彬彬的李世民又道:“哎,我看你倒像是城里来,是个读书的模样,不如就给我们这里取个好听的名字吧!李世民瞅了一眼,这里的天气,觑见山中白雾缭绕,于是脱口而出道:“我看便叫苍白山如何”农夫哪里还敢拒绝,顺水推舟道:“那么便在那块石头上给我们临摹下名字吧!”李世民欣然答应,便蹒跚着脚步,攀过峰顶,在此写下“苍白山”三个龙飞凤舞的字体,只是距离年代已久,石碑上褪去了不少颜色。

  这时,一个稚嫩乖戾的十八岁的少年,趴在光秃秃的石碑后面,张眼望去,要知,这里的人均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凡有风吹草动,都逃脱不了他们犀利的眼神,可是,他们现在心无旁骛,注意力全集于他一人

  情知,一个无论意志多么的坚定的人物,无论武功如何高的人,一旦被利益熏心,致昏头脑,就不可短时间内,环顾其他干扰自己的视线,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利益,埋下的劣根。

  少年玩心大起,遂趴在石碑上,引目向望,企盼现在一场至死方休的战斗,赶快开始,那么也大开眼界,满足于他的好奇之心。

  他叫独孤剑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物,不想,今日啸聚山林,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有这等破天荒的幸运,得以窥测江湖上几乎所有高手的一场决斗,如此寒冬腊月,他却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颤抖着手脚,口齿不住的上下打颤,他支起水灵灵的脸颊,喃喃道:“呀,看来今日有惊喜看。

  说着目光便向众人打量而去,这时,一个眉毛交错,身材魁梧的大汉,举步而出,啧啧道:“哼,方丈天就算你有天大的本领,我们这么多的人在这里枕戈待敌,看你能耍出什么本事?你不好好当你的第一高手,偏有和天下英雄争锋,依我看你是吃多了,没事可干。”

  此话正是众人心中想问的,毕竟方丈天历来傲睨一世,不把众人放在眼里,早已自封为第一高手,哪知,他偏偏不好好安享与世无争的生活,居然向天下英雄发出了挑战信,这一点实在让人想不通。

  方丈天扬天一笑,笑语中混合着深湛的内力,须得当场之人有足够的功力,方不受波及,他旨在示威,便道:“好,听说你们四大邪魔在浙江一代,嚣张跋扈,素来自居为第一高手,我第一个要挑战的人就是你们浙江四魔,看你们有颜敢自诩称魔。”

  敢情这人,正是四大邪魔中的小飞,他号称魔尊,自是魔性难除,在四人之中,也是最过于滑稽可笑的人物,要是看中他还有些本领,其他三人早就把他驱逐邪魔一列,小飞一时间,骂骂咧咧道:“我小飞好心好意劝解你,不要做飞蛾扑火的事情,但是你这人太顽固了,不听就算了,还亵渎我们四大邪魔,看起来,你这个天下第一高手,自是有些恃才放旷了,难怪不遭人喜欢。”

  面对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他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和他谈论什么劝解的话,众人纵然尽是威严自珍的人物,听到此言,哑然失笑,更有甚者在心中暗骂道:“这个呆子,稍后看你死的多惨。”

  而隐匿在石壁后面的独孤剑,更是忍俊不禁,幸好掺加着风雪怒号声,不然定然被人揪出来,大卸八块,他再转眼向方丈天看去。

  方丈天眉毛微微一轩道:“好吧,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我就先和你斗斗看。”

  小飞不卑不亢道:“嗯,我小飞在江湖混迹了这么久,还没有见过你这个迂腐至极的人,”

  四大邪魔其他三人火上浇油道:“哎,老三,要是你再啰啰嗦嗦,别说是挑战了,这忒凉冷飕飕的天气,也快将你冰冻了,倒时可就晚了。”

  小飞瞥了一眼三人,咕哝道:“每次遇到什么厄事,你们就躲的远远的,你以为老子真的很亟需你们吗?哼,我一个人也可以做成大事,我就做给你们看看。”

  其余之人,在一旁窃窃私语,语气中充斥着对其他三人的不顾情面,怫然不悦,便为小飞拥护道:“哎,你们号称四大邪魔,怎么你们的兄弟有难就不管不顾,不可以让邪魔看贬了呀!”

  其实,他们并不是一定疼爱小飞,而是他们看着小飞一人,实在势单力薄,不是武功已达登峰造极地步方丈天的对手,权衡之下,如果四大邪魔撒手人寰,那么便少一个大敌,要是方丈天不小心

  中招毙命,他们就可以坐观成败,等到两方两虎俱伤之际,趁机下手,攫取方丈天的毒手神功,不管谁胜谁败,务必夺得其觊觎之物。

  小飞经众人一鼓舞,志气大盛,亦打蛇顺棍上,理直气壮道:“就是,我们四兄弟从未分开,怎么今日一有强敌,就先推出兄弟来,也太不是人了。”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三人,面对着众人的责骂,再也没有颜面隔岸观火,不然必然被人轻视,三人会意的点点头,脚步同时间踏上去,莞尔一笑,一个白皙的手掌撘在小飞的肩膀上,温声道:“好了,三弟别不满了,我们刚才只是吓你的,你以为我们真的是针对你吗?”

  小飞觑眼一看,正是猎尊小霍,不过看他诚挚的表情,心中的愤怒倒是消了一大半,挠挠头皮道:“大哥,你别放在心上,只是一时冲动,我老三的性格大哥又不是不知道。”

  小霍道:“也不怪你,只怪我们没有体会的感受,本想让你锻炼锻炼,不至于受到我们的欺负,所以才侧不出声,不过你既然不想领会我的心意,也就算了吧。”

  在场之人,眼光及阅历十分历练,见小霍巧舌如簧,却不禁为他们四大邪魔贪身欺人而哂笑,于是,众人脸上均是鄙夷之色,小霍顺眼瞧过众人,知晓自己此话,业已让人看扁,心中一愤,便道:三弟,我知道你为我们殚精竭虑,就是想维护我们的的名声,大难头,我岂可嫌弃你不顾。

  这时,另外两人心意相通,瞬间一改伪装,齐声道:好,我们四兄弟联袂而上,不信就伤不了他.方丈天起先见到四人互相推诿,早泛起不战屈人的办法,怎料,事情急转而下,在场之人洞若观火,短短几句激将法,使得四人同心协力,荣辱与共,方丈天懊恼他们横插一嘴,怒目一横,须发皆张,满头的头发搅起一团迅猛的风.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方丈天快捷如急電,控出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指着四大邪魔道:好,就让我领教下各位的威风,看看到底是不是徒有虚名.”他最后一句,猝然将声音放大,訇然碰撞着每个人忐忑的心脏.

  在石碑后面的独孤剑,则是面色凝重,也想看看这些江湖高手的一役,意气风发,是不是如师傅说得悠然神往,待一聆听方丈天一声怒吼后,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摩拳擦掌,恨不得参身其中,但转念一想,自己武功惯用于欺压良民,要是自己自作聪明,非是两全之策,况且他内力底子不深,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拍拍胸口,这才偷窥探去,方丈天猛然强呼一口气息,迅猛而强烈,犹如猛虎长啼,有些眼睛尖而见识渊博的人,一看之下,瞠目结舌,无不是说着他的内功深沉,不可揣测,忽然在众人心上,增上一层阴霾,挥之不去,而四大邪魔裹足不前,慢悠悠的拿出手中兵器.

  四大邪魔的武器均是虎头大刀,宽大而锋利,看他侧面以利刃凿成显然手下也不含糊,这大刀说起来,不下于百斤,但是控制在他们手中,举重若轻,端的力大无穷,雄伟凛凛,别人只在嘴里口中啧啧称赞,这么一来,四大邪魔眼见大幅长脸,有些飘飘欲仙了,方丈闷哼一声,旋起宝剑,疾如电闪,横空抄去,四人一端大刀,分四路分击方丈天手脚难及处,这一招,确实是夺声先取,叫人顾此失彼,众人纵然了得,却也是自叹不如,方丈天进入险地,血花飞扬,扑在他的脸颊上,突然,一声暴喝此起彼伏,宛如一栋巨钟敲在人的心理.

  原来是四大邪魔,挟着狂风骤雨,从头顶向下捣来,方丈天急中生智,将矫健的步伐一展,从一个绝妙的位置,避开他们的雷霆一击,但是,四大邪魔此时志在必得,萌生出视死如归的精神,四把大刀虎虎生威,大幅度的拧转魁梧的身躯,反身同时撩去,四人配合的滴水不漏,无论那个上迎去,都是死了一条,可是,方丈天竟然在九死一生的时刻,依旧不减雄风,凭空一拗,剑光之中,戳出四点寒气,气势如虹般,朝四人封去.

  四人饶是血战经验丰富,也不禁错愕,用大刀去触犯不可沾边的剑光,因为他们发现这剑光,太过于慌眼,挡住了人的视线,逼不得已下,只得仗着无坚不摧的大刀,毁去剑光,哪知,这本是方丈天的障眼法,志在阻挠一下他们无孔不入的攻击,一看四人上当,方丈天剑势一转,寒星茫茫,挫上了四人的胸口,小霍急忙间,手忙脚乱,但还是蹭出一句话来道:快快撒手,不可种计。”就在四人俄顷之时.

  猛见一道红光闪过,一串佛珠带着旋风寒雪运来,方丈天不敢托大,赶紧回过宝剑,去遏制佛珠,四大邪魔眼睛看不开,去毫无阻滞,一人喝道:快闪,我们不是这个魔头的对手。四人便在佛珠的掩护下,方保其性命,众人在场面面相觑,不想,这佛珠竟然如此雄厚沉稳,把水银难入的方丈天,也打的一阵翻涌,方丈天号称剑神,在江湖鼎盛时期,于黄山一战,声名鹊起,如今剑法内力成熟,诚然是无敌手.

  他刚一挨佛珠,就知不妙,百变之间,运起内息,奈住神色,用剑横抗,这佛珠力量之大,超乎想象,竟然转势一变,一股巨力撞来,他垮腰收腹,拂指架去,他指力造诣非凡,穿破急风骤雪,这才费尽千辛万苦,总算磕飞佛珠,他边战便看,短促间转换一口气,尽量不露出底细道:方丈的佛珠真是了得,倘若不是我指力顽强,恐非方丈敌人!语音甫落,大师举步而出,道:施主功力精湛,实是老衲平生第一个见到如此神采的人物,但是阁下剑气太辛辣刁钻,长久习之,怕是不利于阁下的身体。”

  这人说话凝重有力,一字一句宛如从牙缝里蹦出一般,众人眼见其人一串平常的宝珠,竟然有如此力量,汗颜不已,于是,便对此人详加注意,只见这人宝相森严,虽然凭着绝技震撼全场,但却不见半点得意之色,四大邪魔之中小霍识得他的面相,恭恭敬敬道:“原来是少林寺的泰山北斗慈善大师,方才我们一时不察,差点中计,要不是大师义气相救,我们四兄弟恐怕早已一命呜呼,请恕我方才并无对方丈敬礼。”

  此话虽在对慈善大师抱有感恩,铭心刻骨,但是却是指桑骂槐,意骂方丈天用计叵测,其实,就算是慈善不出手营救,方丈天也不会下毒手,因为在他的眼里,他的目标除了剑圣杨云以外,对其他高手不值一哂,但是杨云自中原大战搦战之后,便烟消云散,遁到了海滨之上,过着愉快无忧的生活,再也不曾冒出,幸亏,方丈天意志坚定,经过十年的岁月,终于打探到杨云的去踪,狂喜之下,欲托下战书,酣畅大战一场,以相匹配剑神之威名,

  哪知,阴差阳错之下,江湖中人得知此事之后,生生的将消息压制,将那封密信,从杨云的身边偷出,或许,是因为杨云早已抛弃了过去的功名虚华,见方丈天密信临来,竟然丢在一旁,这么一来,他对于相约的时间,地点,不甚清楚,而江湖有些人为了助长自己的势力,不惜,冒着大险,从杨云手里窃会战书,然后再下一封密信,邀约方丈天于苍白山赴约,再杜撰一番,说江湖中将有大劫难,方丈天会血洗数十年静寂的江湖,众人不及细查,轻易的相信讹传,即马不停蹄在苍白山聚集,共讨方丈天。

  由此众人并不知道,他和杨云的渊源。

  方丈天本冥思溃败杨云,一心只在杨云的身上,慈善大师却半路杀出,一出手惊骇全场,对慈善大师有多了一份敬畏道:“听人说大师的无相劫指,已非常人可比,锤炼的颇有火候,就让我的毒手神功,领教下大师的绝技如何?”

  方丈天原想慈善是泰山北斗,万不会甘冒风险,不想,他话一甫,慈善大师语含哲机道:“所谓天道在于自然之术,你妄自修了毒手神功虽然一时无敌天下,但是时间持久,必定会吞噬你的内力,老衲还是劝告你放下屠刀吧!”

  方丈天朗声大笑道:“大师未免太过于武断了,这毒手神功别人练了,理所当然,会被吞噬,但是我方丈天是天下内力绝顶高手,焉能和哪些平庸之人相提并论,别人都说慈善武功高绝,我正领教一下,至于大师冠冕堂皇说的什么放下屠刀,我却万万不敢苟同,就算你肯原谅我的过错,但是他们这些对我痛心疾首的人,会饶过我吗?

  慈善大师表情郑重道:”若是你肯放下屠刀,自然老衲会庇佑你,其他人不敢犯你,你放心吧!”

  空间中透出一丝窒息的气氛,慈善大师乃是泰山北斗,受人尊敬,他说庇佑方丈天,他的话就是威严,任何人也不能逾越鸿沟。

  蓦然间,雪花嘶吼,冰冷的寒气直刺穿肚肠,却见漫天纷雪之中,信步走出一个双肩奇大,眼睛似是死鱼一般,毫无表情,他的脸上至始至终挂着一种阴鸠的神采,给人一种十分难以接近的印象。

  却听这人道:“大师,还和这魔头瞎说什么?他居然向大师挑战,就是向少林的权威挑械,大师还何必和他多费口舌。”

  慈善大师却看也不看此人,恒久保持着不怀于世的模样,道:“黄堡主,怎么可以这样说,苍生本是昏昏沉沉的一人,凡尘间,多有恶魔,可是反过来一想,他们的心还若是善加导引,必然得道成人,我们要多些善念。”

  这人挑拨离间,专于设计,正是黄天堡的堡主黄云,说来,黄天堡在江湖并无根基,毫无威信,一直不受人拥戴,日下上山,只是为了壮壮声势,不得不请此人,以示对方丈天的惩戒。

  但是黄云被少林,武当压在头上,怨言自揣,不由自主对这些名门正派十分看不上眼,而又见慈善大师生为泰山北斗少林的方丈,丧失宗师风范,还在那里苦口婆心,出口反驳道:“大师,这魔头渡不渡佛,全在他的心上,苦尽大师费劲周折,还是不能让人罢休,到头来,这魔头一旦汹涌起来,我们中原人士都要遭殃,大师生为武林至尊,怎可眼见魔头作祟,胡乱搅混江湖。”

  方才,一直在讨论废话的小飞,被方丈天毁其心志,可是,他大可又恢复方才嘻嘻哈哈的模样,对着黄云冷嘲热讽道:“黄堡主,你这番话,倒是说的巧妙,刚才我们四兄弟罹难之际,怎么不听你来相助,慈善大师乃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i,你一个黄云堡毛还没长奇,还在面前虚张声势,难道你黄云堡的人都死绝了吗?不然你怎么不上。”

  黄云勃然大怒道:“小飞,别以为你在浙江一代逞雄,我黄云可不把你放在心上,今日,你一个手下败将,敢妄自称雄吗?”

  黄云的话一锥子直戳到了他的心上,方丈天剑气纵横,自己却只有招架之力,还要别人获救,志气大折,只得悻悻然将满肚子的愤懑,湮灭在脑海里,向后撤步。

  时至此时,遮在石碑后面的独孤剑,恍然大悟,他自小无父无母,由他的师父照料,深在师父的广荫之下,他骨子里桀骜不驯,习惯浪迹天涯,行走江湖,抑或是造化弄人,他刚走到苍白山,却听到山上有人吟哦声,好奇心鼓起,现场又见慈善呆板,不懂圆滑,而那小飞,却大是可爱,不亚于于古灵精怪的自己,再说方丈天魔气灌满,反正这些人,在他的脑海,都镌刻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影响,一瞄可爱的小飞,口无遮拦遭人讽刺,小声的笑了起来。

  一笑,就怪了,众人疑心扬起,却听黄云怒吼道:”哪个小兔崽子,敢在这里笑,看我不找你,扒出你的皮,抽你的。

  骂声一静,独孤剑英勇无畏,伴着壮士不入虎穴的斗志,道:“你这个黄云,

  一笑,可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黄云岳步而出,道:哪个龟孙子,在背后听我们说话,要是有胆量就见见真章。

  独孤剑幼小失去亲人,百般痛楚,正愁纠结在心里的十几年疙瘩,未曾解开,所以,造就了他傲骨凛凛的性格,今日,明知自己不堪一击,业已将生死存亡断绝脑后,一挺胸,尤为烈然道:哼,只知道恫吓小孩子。

  黄云怒喝冲天道:哦,原来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难道你父母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窃听吗?说话间,已动了杀机,边说边往他靠近,一旦被他却擒住,将他好好折磨一顿。

  骤然间,人声喧哗,有人交头接耳道:没有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胆大包天,偷听我们说话,看来,这孩子要陪方丈天殉葬了,真是可惜呀!

  黄云徐徐靠近,已挥动手脚,需独孤剑再嘴上不留情的话,自己便可含忿径取性命,慈善大师阻扰道:黄堡主不必生气,这孩子口无遮拦,瞧他穿的稀酸,可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黄煲主不因一时之气,妄动干戈。

  独孤剑啐了一口唾沫道:原来你们这些正道人士都是些虚与委蛇,沐浴而猴的人物,我平生最恨你们所谓的正义的假仁假义,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也不放过,不怕赊掉大牙吗?

  少林既然从手相救,而和少林轩辕的武当掌门,一直在默不作声,隐忍不言,在受邪魔诋毁的同时,也顺便捎带骂上了武当,他一步踏出,反唇相讥道:方丈天,你别太张狂,我们武当可不是少林好说话的,无疑,这句话火星味十足,绝然不给泰山北斗的慈善大师留颜面,

  方丈天仰天狂笑道:好,真是好,如今眼看着这个手无寸铁的孩子,疾快丧命,你们居然无动于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正道行径。

  慈善大师迎面而来,却不是往方的地方行来,反向独孤剑方向踱去,对着蓄势待发的黄云,警戒道:黄堡主如果您一定要对这个小孩不利,老衲也会出手相救,请你三思。

  慈善大师这句话前倨后恭,饱含着莫名的震慑力,叫怒火中烧,跃跃欲试的黄云,只得善然罢休,将手一掬,捧过独孤剑滑溜溜的脸颊,邪笑道:这小孩折实可爱至极,我只是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脸罢了,看他到底是不是吹弹可破。

  独孤剑对他痛心疾首,欲想挣脱开,但是黄云双掌揉捏在白雪般的肌肤上,如一把铁扣,箍住了独孤剑,慈善大师本想越上前去,前去阻挡黄云下手,听了黄云虚与委蛇的话后,便放松了懈怠,变故顷刻生,黄云慢慢酝酿双掌,试图毙他于掌下。

  眼睁睁看着独孤剑要葬送,噔的一声,见一人倏地画步而来,不带一点风声,黄云好歹是一代名人,耳中辩声,已听清来人方向。

  可,对方的轻功妙到毫颠,忽如一抖清风,丝毫不出声响,只见大雪飘摇处,一人从黄云头顶破空降临,黄云当机立断,手臂一横,沉腰塌肩,从丹田狂吸口气,俨然做了充足的准备。

  哪知,这人力量大的骇人,竟然生生将他的铁臂锤碎,立时,黄云忍着剧痛急退,可是,他越退,敌人的追踪截至,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

  呼,大师情急间,甩出铁珠,盘旋在敌人周围,这宝珠是大师的致命武器非同小可,要不是情急,也不会下了杀机,追赶黄云的人,面对着盘空腾起的宝珠,伤透脑筋,只得姑且放过黄云,而敌人身形于半空一扭,险峻的避让开飞旋宝珠。

  待大师收回宝珠,道:黄堡主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致死,望方大侠宽宏大量,众人始料未及,此惊险关头,居然在他们嘴里天天念叨的魔头,匡扶正义,不由使得有人自惭愧,喟叹唏嘘。

  方丈天和洽的来到孤独剑身边,嘘寒问暖道:别怕,有叔叔在这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独孤剑经此磨难,心志不受波及,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道:叔叔,他们说你是魔头,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方丈天缓缓摸着他的额头道:乖,好,今日叔叔此战之后,一定收下你,做我的传人。

  独孤剑自得其乐道:好呀,我看叔叔的武功了得,这些人只顾仗势欺人,还不是被叔叔三拳两脚就给收拾了。

  方丈天眼色之中暗暗默许,或许是积压在心中的忧愁太久,久而久之,便对人最真挚的感情疏忽了,如今天性使然,让自己老年得其衣钵人,也算是功德圆满,不枉自己这荆棘的一生,总算有所安慰,道长不涉及江湖,天真以为,正派是多么的了不起,见黄云大失正派威严,声色俱厉道:黄堡主,你不该起杀心,如今你已是众矢之的,如果不让你授首,恐难以压众,依我看你还是自我了断吧!

  黄云沉闷一会,喟叹道:没有想到你们都是贪生怕死之人,我黄云纵使披荆斩棘有又如何?说到最后,极尽萧索之t意,意指自己看错了人,

  当然对于道长的逼人态势,更是忌惮,生怕众人反戈一击,最后落得一个兔死狗烹的结局。

  慈善大师道:“道长,此话虽然于情于理,都有道理,但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虽然淡泊名利,遁入空门,但是武林败类的行为,我亦是殷勤铲除,但是我们现在先将目前急迫之事,解决了再说吧!”

  非是慈善大师慈悲之心作怪,只是审时度势,现在方丈天无论和谁争锋,只会元气大伤,况且慈善大师有种不安的情绪,陡然觉得方丈天的武功,毫无漏洞,步伐沉凝稳健,方才抡动圆珠,已大伤其肺,审视众人,这黄云的判官笔不显山露水,一直隐匿不发,料想此人定有超凡脱俗的武功,果真如慈善大师所想,黄云眼见道长气势汹汹,断然无情,渐渐将袖口的判官笔拿出来,正想反劈道长之后,保全性命,也是慈善大师目光敏锐,很快便察觉了暗蕴的杀意,道长是武当宗师,其一生沉浸在武道最高境界,当然,黄云判官笔虽然精湛,但是历练太浅薄,而道长却是厚积薄发,早就循到了武功一流境界,只是,黄云藏住身子,而道长的空门大漏,如此算来,胜算甚少。

  黄云得慈善言语馈赠,十分感激道:“多谢大师体谅,我黄云自不会干扰,至于这里的事情,就请各位担当吧,恕我不能久留,再见。”见字未完,他已提气钻去,黄云的身法行云流水,转瞬之间,已到了众人眼界之外。

  慈善大师暗自庆幸道:“幸好我阻止,不然又一场血雨腥风,这黄云戾气太重,日后必成大患。”

  而独孤剑却呸了一声,道:“真没胆量,说跑就跑,看起来像个乌龟一样。”

  慈善大师和道长以及在场之人,听的清清楚楚,他们见独孤剑在大庭广众之下,抹黑黄云,自然觉得此子可爱至极。

  但是慈善大师转念一想,这孩子本性顽劣,本是无可厚非,只是若是在方丈天的手上耳濡目染,必然成为一个魔头。

  越想越觉得吓人,便对独孤剑询问道:‘孩子,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还是赶快回家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独孤剑一听慈善大师的语言,震耳发聩,禁不住伤心欲绝,鼻子一酸,抽抽噎噎道:’我的爸爸妈妈都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我只有一个师傅在照顾我。

  此话一出,四大邪魔中的小飞,也表现出十分不羁的样子道:呀,真是一个惨兮兮的孩子,不过只是看你细皮嫩肉的,能有谁收你为徒。

  独孤剑本在伤心之中,瞟是方才滑稽可爱的小飞,破涕为笑道:‘这位叔叔很过瘾,不知道你愿不愿收我为徒。

  小飞童心大起,只是以为遇到了红颜知己一般,砸舌道:“好,真是好孩子,只是我小飞不曾收过徒弟,不知是何滋味?”

  其他三魔,对小飞的天真无邪的表现,也是无可奈何,却听小霍道:‘三弟,没想到你缘分不浅,平生没什么本事,倒是收了一个聪明绝顶的徒弟,真是可喜可贺。

  方丈天觑了一眼小飞,道:“手下败将,还敢收他为徒,这徒弟,我非收不可."

  现在这情景实在叫人啼笑皆非,方才两人还是嫉恶如仇,剑拔弩张,如今却为了一个孺子,相互争斗起来,当场之人,皆是武林名宿,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心中却在暗笑,独孤剑本对方丈天浑无好感,嗤之以鼻,听信他们个个予于其咎,早将方丈天归咎在恶魔的头上,但是,黄云奇峰突起,却在紧要关头,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暗下杀心,独孤剑本是恩怨分明的人物,虽然年纪尚幼,也懂得窥测别人的用心,又见方丈天仗义豪救,不失为一代豪侠风范,而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在暗地里表里不一,由此,便对武林正派盖无好感,反而对方丈天增生一种敬爱之意,至于,小飞性格古怪,时而癫狂,时而镇定,独孤剑对其升起半分奇异,便胡口搪塞,叫两人两虎相争,而他却在边上,幸灾乐祸,看看那一边汲取的武功更为精妙。

  这时,有人看穿了独孤剑的狡黠心思,出口点破道:“这小孩三言两语,就能使小飞大侠妄动干戈,真是了不起呀!”

  独孤剑正至坐观成败,蓦听有人戳穿自己的心思,只得做出一副受人诬陷的样子道:‘算了,你们都不要打了,反正跟谁都行,你们都差不多。”

  方丈天义愤填膺道:“他一个手下败将,武功造诣焉能逾越过我,哼。”

  小飞四人联袂袭击,均不是他的对手,早生嫌隙,只盼自己武动精悍,最后引起当场豪杰的赞美,凭借平生所韬练功夫,足以镇压他,但是,权衡自己的实力,却是实力悬殊,刚才的伤疤还未痊愈,仍旧是心有余悸,单打独斗绝不是他的对手,便对着一个青袍,满脸皱纹,手中攥着似扇非扇,手拈奇形铁扇的重髯大汉,道:“幽灵判官,你怎么一直龟缩在那里,不说话,这方丈天前些天还打伤了你的弟弟,怎么现在你倒是缄默起来。”

  小飞衡量一下,觉得慈善大师和道长夹在其中,一个慈悲为怀,一个是袖手旁观的姿态,固然请不动,也没有办法激怒两人,只得将矛头指向幽灵判官李云飞,李云飞纵横捭阖,在江湖之中,著名已久,掺加他那支铁扇功力,已到非凡造诣,谙熟点穴功夫,是天下第一点穴名家,只需将方丈天那身惊世骇俗的轻功束缚住,方可匹敌,那时方丈天鱼中刀俎,任由宰割,但是更深一层,他却是对独孤剑的邪诞,着实喜爱,和自己天性阔达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李云飞含笑走上半步道:“小飞大侠,这徒弟是你,我可不敢和你争呀,要是我抢了你的功牢,岂不是喧宾夺主吗?”

  小飞胸口起伏不定,道:“真没胆量,这么怂,真是枉费你幽灵判官的威名,看起来以后的英雄榜上,要划去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了,真是可惜。”

  幽灵判官被他气势汹汹的语言一急,道:“好,小飞大侠,我就暂且出手,但是我只管对付方丈天,这古灵精怪的小孩我却不敢领受。”

  小飞呵呵大笑道:“那就多谢幽灵判官了,这徒儿这么可爱,我痛惜还来不及,怎么会拱手让给你。”

  幽灵判官不想接受独孤剑,实在盖因方丈天武功石破天惊,一旦后果不虞,亦可周章,可与之周旋,而一旦收拢独孤剑,无异于,拿下一个烫手山芋。

  方丈天怒目道:“就让我先剪除你们这些宵小之辈在说,但是我臭话说在前头,这只是我们私人恩怨,慈善大师和道长千万不可参战。”

  他先将武功最高的慈善大师和道长剔除出去,以便防止两人突袭,自己虽有十足的把握,稳操胜券,但是在仅仅逊色自己三分的慈善大师和道长的面前,也是举步维艰,疲于应付。

  慈善大师庄严的面容一敛,顿道:“好,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老衲不会干预,但是老衲虽袖手旁观,却也不能让你伤其这尚幼的小孩,要是,小飞施主和李施主全力将你击败,你不可下杀手,对小孩泄愤。”

  道长也接着道:“我也可一旁枕戈待敌,但是正如大师所言,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小孩,将他们交松给我们,不得反悔。”

  方丈天单剑一横,豪气陡生,李云龙用气功拂动铁扇,铁扇猝然张开,要说这铁扇是钢铁铸造,委实难以扳开,却被他轻描淡写般一挥,大开大合,耍的虎虎生威,龙盘虎踞,显然手指的功力,劲力透骨。

  而小飞舞动大斧头,一人将板斧擎在手中,似是天神一般,所有的风雪怒吼声,戛然而止。

  四大邪魔四人频频迎敌,在敌我悬殊之下,仍旧是风雨不透,无坚不摧,只是他们四人配合的完美无缺,一步一眼,都含着玄机,如今形势大有不同,这是小飞的个人恩怨,三人不会插手,最多会在他强弩之末,对于同门的恩情,从手营救。

  方丈天对峙两人,心神感触毛孔张开,无数个灵犀的气息,宛如长流入海一般,推波助澜,

  他的深邃的眼神中,破天荒冒出了凛冽的寒气,怀抱守一,铭心沉浸在自己的涌动的四肢中。

  李云龙情知延机,后果不堪设想,一脚一遛,人在半空之中,打个迅疾如电的筋斗,一掣手,铁扇奇异般的进取,大封方丈天三个穴道。

  罡风吸动方丈天一身黑袍,蹁跹起舞,似是无数个跳蚤在他身上,不安分的蹿动。

  方丈天目射电光,挑起一朵流苏般的雪花,向他面容平直递去。

  雪花琼碎乱玉,如裂帛一般,撕裂开来,将李云龙的身躯笼罩在一蓬雪花中。

  恶境怀生,李云龙虽点穴功夫沉稳,但是在方丈天铺天盖地的反攻下,只得仓皇应付,捉襟见肘。

  方丈天趁着他困于自己的雪花阵中之际,运气到气海,直达丹田,觉得全身上下如沐春风,精神抖擞。

  一剑平削而去,方丈天剑法暗藏婆娑的杀气,阴厉的推送过去,直叫李云龙呼吸窒,不能闪开。

  想到自己无缘无故,为了保持颜面,竟然在这里油尽灯枯,不由黯然失色,将铁扇一收,蓦然阖起双目,似是等死一般。

  奇迹在此时发生,小飞在空隙间,已洞察天机。

  虎光一闪,天空的漫天雪花中,催生起来一股缭绕的色彩。

  这是他的必杀绝技,通常不会发出,而现在正是亟需蘧快溃败方丈天的最佳时机。

  在一旁的慈善大师和道长,本已生起了营救之心,但是眼见小飞一束光,围绕在他的身边,才算放心下来。

  悄无声息将冰刃纳进衣袖之中。

  现在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仿佛天地也为此一战,萧然变色。

  方丈天饶是仗着轻妙的轻功,和饱含无威不至的杀气,有十拿九稳的信心,但是现在情势急变,瞬息万变。

  也就在方丈天诧异之时,闭目呆滞的李云龙,双目昂然睁开,如一头奔赴战场的猛兽,舍生取义。

  将手中的铁扇,在一个巧妙的时间段,折了出来。

  将铁扇一绞,格上方丈天雷霆一击。

  方丈天虎躯一震,冷不防寒气逼人,将气息一运,动若脱兔般掠出黑袍,与他的铁扇一绞,顿时将铁扇包容在黑袍里。

  李云龙趋势受阻,进之不得,退之危殆,只得丢下铁扇。

  但是,方丈天全力以赴,在李云龙的身前,不虞被小飞趁火打劫,一扳斧头,沉身辟去。

  方丈天只得松开黑袍,将银剑回旋,去支小飞的阔斧,小飞手臂一格,一气呵成,将斧头横攒过去。

  方丈天手臂酸麻,不由自主的抖动银剑,应对小飞至死方休的沛然一击。

  情急下,猛然飙起一阵狂风,盖头劈脸,小飞毕竟功力稍差,胸口被狂风一卷,腾腾腾三声,扪住胸口,才算拿住桩。

  而李云龙被方丈天一个急猛的推力,宛如被一道剧烈的飓风,随着黑袍栽倒在地,而他的铁扇,竟然被凿成两片。

  受到重创的小飞,勉强骈住斧头,而李云龙少顷,便口吐鲜血,已是病入膏肓。

  方丈天虽受两人强烈一击,但是在转瞬之间,将毒手神功治愈妙方,运用在此刻,于是他便无关痛痒。

  他懊恼他们夺走他的黑袍,早起杀心,忽然,一张银剑,拾起不小心落下的银剑,向李云龙心口刺去,李云龙深受重创只得束手待毙。

  突兀间,雪花之中,一窜飞珠送来,直达方丈天咽喉。

  动辄气息涌动,被佛珠所伤,将佛珠用剑一磕,脱口而出道:“慈善大师,你的佛珠实在闹人,我看还是将他玉石俱焚再说吧!”

  那佛珠是慈善凭借沉厚的内力,这才滕旋起来、

  方丈天忌惮此珠,便立下誓言,矢志把宝珠磕碎。

  刹那间,只听苍穹一阵静寂之后,蛰伏在雪地里的小鸟,惊飞而起。

  只听佛珠砰的一声巨响,碎成碎片一般,洒落在深达数尺的雪地里,零零落落。

  方丈天旋转身躯,和慈善大师手掌一对,两人各自退出数步,而方丈天比慈善大师还少了几步,很明显慈善大师不是方丈天的对手。

  在慈善身边的道长,见他轻功造诣了得,居然在百步之外,抨击内力纯精的慈善大师,实在是叫人瞠目结舌。

  将大袖一挥,一柄亮剑劈去。

  这正是道长的绝密武器流星剑,它就像是流星一样,来的奕奕生光。

  方丈天一袭慈善大师,已晃眼见到道长的肩头耸动,不等道长出手,便捷足先登,一脚一卷,以身躯的重力,去擂道长的身躯。

  他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大凡以身躯为武器的人,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为了彰显自己的霸道强悍,先下手为强,不求生,只求死得其所,但是方丈天虽面对环顾强敌,轻功利落,丝毫不见窒意,方才临机一掌,收放自如,慈善大师纵然内力精湛,却不也不由自主的晃动了两步。

  这一亘古绝技,直吓得当场一片惶然,而道长虽和慈善一佛一道,弛张有道,一个内力充沛,一个手上功夫脱俗,但是毕竟慈善是武林至尊,极有威望,由此可见,江湖中人对他推颂之及,不是仅仅建立三十年武当可以匹敌的,况且少林七十二绝技,门门虚怀若谷,光只一门功夫,只要练习到家,就可以成为一代宗师。

  慈善大师从小皈依,熏陶之下,已对其少林绝技深有感触,融会贯通,将自己的对战经验整理,已非是一流境地。

  道长本身的玄冰真气最不济,防御敌人的狂风暴雨一击,至此,待方丈天托身蹬来时,已做好了随时应对。

  熟料,方丈天乃是天下公认的剑神,一剑出鞘,寒气拂人,天地也为之惨然变色。

  啪的一声巨响,震彻山谷,只见道长身形一飘,落在三尺以外的距离,胸前气喘吁吁,不时的抖动肌肤,旁人意测,这是道长动了真气,以至于伤经拉肺。

  而方丈天脸色不动,十分的淡静,缓缓的将摇曳的身躯,微微一卸,安然的降落在地上,要知,方才他妄动全身的真气,已然是冒了厄险,大凡刚猛而急雨狂暴的招式,虽然刹那间起到震慑的作用,但是一旦用力泄尽,逼的自己真气乱蹿,可见主持不住自身的伤害,攻击的力量越是强悍,就越是伤害气息,甚至不亚于伤害者,方丈天今日甘冒大险,实在是铤而走险,但是他度事一下形势,发觉敌人高手如云,自己终究是孑然一身,猛虎压不过地头蛇,万般无奈下,形如走钢丝,他此招势在唬住众人,以免众人同仇敌忾。

  慈善大师内功精湛,虽被他暗施诡计得逞,但不为所动,道:“方大侠的武功真是精妙绝伦,我和道长虽是一派宗师,但是你的武功已然超越,老衲无话可说,这个小孩就请领走吧!”

  方丈天开口大笑道:“还是大师洞察玄机,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个徒弟我非收不可。”

  顿了又顿,可见眼睛散发出的阴毒之气道:“我一定要训练出来一个天下无敌的种子,这孩子就是我的领路石,你们虽不能得我的心意,但是几年之后,我叫你们个个无颜五面面对天下,呵呵。”

  话语间,洋溢着嘲讽,愤怒,以及愤懑。

  慈善大师神色一动,刚想出口反斥,转念一想,自己既然答应,千万不可愧疚,于是只是神色一黯,失魂落魄的喟叹长气。其余人,皆有动手截止之意,瞟了瞟道长和慈善大师,均是隐晦不言,想来,连慈善大师和道长这等一流高手,都不敢横加干涉,自己一介小邦,端的太不识抬举了。

  就在众人踯躅之时,那个笑脸盈盈的小飞,跳了出来,脸色一碎,宛如蘸湿的毛巾一般,很快陷入了无边的廖寂之中,却是对着独孤剑道:“小孩,下次,不知道什么可以碰见你这个人了,不过,叔叔看你实在符合我的性格,我本想收下你为我徒弟,将我平生绝技交过你,但是方才叔叔妄言,将你拱手让人,叔叔没有什么好纪念的,拿去,这是我的一块玉佩,希冀你以后一定要挂念我。”

  独孤剑先前心情矛盾,浑无对正派一丝好感,心觉他们太注重于名声,往往是不惜一切代价,便以偏概全,以为他们不是好人,但见小飞大费周折,凯旋到底,心意中对自己呵护有加,加上自己从小失去双亲,片刻间,见景生情,触动了伤心事,而今,他又甘愿拿出自己随身玉佩,直叫自己无言以对,不禁抽抽噎噎起来道:“叔叔,你人真好,可惜马上就要和你分开了,这玉佩是叔叔的珍贵之物,我不敢收取。”

  旁人见两人情真意切,呢喃间,真情涌现,煽动了紧张的气氛。大为泫然。

  方丈天一手扯住独孤剑,道:“还和他费什么话,我这个叔叔难道不好吗?你放心等你拜在我门下的时候,我会将我所有本领一个不落的交给你,总比这假惺惺的人要强。”

  独孤剑却用手死命拽开方丈天,摇晃道:‘不,我不要学武汉,我要和这位叔叔在一起,我不想做你的徒弟。“

  方丈天遭人拒绝,大不沮丧,但是,怀顾一周,瞪着独孤剑倔强的表情,不愠道:“若是你敢和他去,我就杀了你,看你听不听话。

  独孤剑最恚被人威胁,骨子的桀骜之气,万马奔腾般爆发出来,横眼道:‘我不当你徒弟,你还强求我,我偏偏要违拗你的意思,我要你永远的悔恨。“

  小飞大叫道:“小孩。不可以鲁莽,你一定可以再见叔叔的。”

  只见独孤剑发疯般嘶咬着方丈天的手臂,众人见了无不啧啧称奇,暗忖道:“此子虽幼,日后必成大器,真是可惜要沦丧在方丈天这个恶魔昭彰的手上,真是可怜。”

  小飞情急之间,也循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得根据自己思维道:“小孩,我看你一人,你的师父呢,他怎么没有陪你一起来呀!”

  他只是为了让小孩,说出一个在江湖上耳熟能详的名字,也好使得方丈天顾忌一下,听了小飞的一话,独孤剑猝然停手,眼眶充满热泪道:“我师父是天山派的无风仙者,他现在正在天山修炼什么举世武功,我也不太知晓,只是我出门,时,不曾打过招呼,不知道他想不想我。”

  说到这里,意兴阑珊,眼帘一阖,似是在沉思什么。

  方丈天陡然身躯一阵恍惚,道:“什么,我师父竟然在天山,他不是早就死于非命了吗?”

  众人咦的一声,见他表情不像装腔作势,心中纳罕道:“不想,这魔头居然是天下尊为武林第一高手的无风仙者。依稀,回忆起三十年无风仙者称霸武林,素来以仁义剑神著称,不曾想,如今物是人非,当年的热血青年,却收了一个手段残忍的恶魔。

  转眼时光匆匆,然而当初的血气方刚早已不见。

  独孤剑一听自己,和方丈天同属根源,一时间,怔忪不已,缓缓回忆起下山前的嘱托。

  这情绪波动的方丈天,却一把拉过独孤剑,询问道:“我师父还好吧,他老人家还好吗?”

  独孤剑心中赌气,于是,煞有其事道:“不,不好,他老人家就因为你这个不孝徒弟,才隐遁江湖,他说要你放下屠刀。”

  方丈天扬天表情扭曲道:“不,师父,徒儿没有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敢情,当年方丈天不顾一切,为了自己的仕途,甘愿放弃自己的武功,直到后来猛然憬悟,原来一切的功名,都是浮华,可惜,那时只顾醉兴于武学,时常下山在外闯祸,时间一久,道长本是爱慕和平,淡泊名利之人,早就警告方丈天不可陷入武学的迷雾之中,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武学迷惑心志,所以,道长深思熟虑下,对方丈天撒下了弥天大谎,企图使他在武学的进取道路上,望而却步,方丈天乍闻恩施殒命,误以为是他人所贻害,所以,不但没有熄灭他的武学,反而更加激励了他,真是造化弄人,今日竟然遇到了恩师徒弟,得知了恩师当年的用苦良心后,只觉天地苍茫,人际浩瀚,总会有些事在胸臆间无法平息。

  蓦然间,方丈天眼睛朦胧,一切的往事显得那么不切实际,自己追逐在武学的道路上,主义士全为了恩师雪仇,岂知,自己武功这些年来大有长进,非是吴下阿蒙,又远赴他方,寻求得一个扬名的大好时机,或许,他在略微哽咽的心中,动了恻隐之心,越加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就是来生赎罪也万万不够。

  少林昔日与道长颇有渊源,两人经常交流武艺,成为平生至交,那天,彤云密布,也许是道长过于多愁善感,不善于伪装异常的情绪,被洞若观火的少林悉得后,大加煽情,要道长不可动怒,道长悲从心来,原先还按压住一点情感的波动,少林方丈字字箴言,仿佛一根尖刺,戳破他的胸口,使得先前的糊涂恍然大悟,如梦初醒,就在那天之后,翌日,道长已转变,不再是强行逞雄的强人,反而劝阻方丈天要弱化武学的习练,善于缓解心中的魔障,通过不少时间的打磨,他业已脱胎换骨,从此以后,便开始对武侠痴迷在不知不觉中消减,随着这些天的韬光,他愈加觉得方丈天戾气太重,剑气重于剑招,已然是走火入魔的行径,思量之下,这才巧施妙计,用假死企望他能放下屠刀,而方丈天却轻佻不雅,受不住道长撒手而去的打击,激起了他的搏斗之心,试图强行习练,将道长的功夫通过几日的时间,百丈竿头,熟料他悟性极高,短短三年的时光,居然被他心领神会,出一套绝世的武功。

  今日见恩师传有慈徒,不觉得心神宽畅,豪气顿生,急盼着道长此时,能亲眼见到他的成绩,想到这里。他欣喜若狂,再也对群雄不去介怀,摸摸独孤剑光溜溜的额头道:“算来,你也是我的师弟,没有想到师父,竟然收取了你这么天资聪慧之人,我不啻感到稍有安慰。

  日见恩师传有慈徒,不觉得心神宽畅,豪气顿生,急盼着道长此时,能亲眼见到他的成绩,想到这里。他欣喜若狂,再也对群雄不去介怀,摸摸独孤剑光溜溜的额头道:“算来,你也是我的师弟,没有想到师父,竟然收取了你这么天资聪慧之人,我不啻感到稍有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