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军枭 第十五章 讲和
作者:砍秋风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听靳武这样说,周帆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丁勇是李云莺的人?哥们怎么以前从没听说过。难怪丁勇在这县令府中表现的这么积极,原来这里有他的主子呀。

  对了,昨天那绝色佳人还领丁勇去了她的房间呢?看来他们之间还真的有关系。晚上时候黑熊就被丁勇毒死了。丁勇该不会受了李云莺的唆使毒死黑熊的吧?

  那李云莺长的那么美丽,难道真是个狠毒心肠的蛇蝎妇人?不会吧?周帆可不愿意相信那么美艳,有气质的美人会是那样的一个女人。

  要真是丁勇受了李云莺的指使,那李云莺和黑熊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记得靳武曾说过黑熊是那给县令卜卦的方士卢生的书童。一个书童怎么会得罪了堂堂的县令夫人?除非李云莺和卢生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黑熊知道这个秘密,李云莺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周帆的眼睛倏忽一亮。对!一定是这样的。这李云莺昨天死死盯着黑熊,而黑熊似乎躲躲闪闪的。李云莺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黑熊手里,才让李云莺指使丁勇痛下杀手。

  到底她有什么把柄在黑熊手里呢?不会是卜的那一卦吧?

  唉!早知道这样的话就应该问问黑熊,卢生给县令卜卦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唉,可惜了,晚了,黑熊死了。

  对了,还有昨天李庚道腋下的一个药包掉在地上,当时李庚道神情大变,异常慌乱。不就是一包药吗?值得那样慌乱,这也不合常理呀!李庚道这慌乱中一定隐藏着古怪。

  难道说那包药就是用来毒死黑熊的毒药?

  乱!真他妈的乱!这一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周帆挖空心思的想,但最终还是想不明白。

  不知不觉间天黑下来,夏侯婴一声吆喝,“停工了!”

  众囚徒又被那些狱卒押解回黑暗潮湿的牢房。

  劳动是伟大的,它能使人暂时忘却悲伤和痛苦,暂时忘却眼下的艰苦处境。

  劳累了一天,黑熊的死似乎淡漠了,大家吃完了饭无精打采的蜷缩在角落里昏昏欲睡。

  夏侯婴突然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了牢房门口。暗夜里他那一张白脸白的更加吓人。夏侯婴尖尖的一声,“周帆兄弟,出来一下,爷今天请你喝酒,赏爷个脸可以吗?”

  声音中和善很多,还有一种近乎的哀求。

  随着夏侯婴的声音,牢房上的铁锁应声打开。

  喝酒?又是请喝酒?昨天晚上黑熊就是被丁勇拉去喝酒,回来后一命呜呼的。

  “大哥,不要去!“还没等周帆动弹,靳武一只大手早就拦住了周帆。靳武虎目圆睁,冷冷的看着夏侯婴。

  “哎呦!周帆兄弟,该不是害怕了吧?怕爷给你下毒吗?呵呵!爷就清楚的告诉你,经过爷这么多天的观察,爷敬重你是一条汉子。我夏侯婴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绝对不会干那种偷鸡摸狗的小人勾当。”夏侯婴撇着鸡屁股般的嘴巴,那一只鸡爪子样的手把鸡胸脯子拍得山响道。

  “呵呵!怕!在哥们的字典里还从来没有过怕字。”靳武一个没拦住,周帆豁然站起冷冷笑道。

  “好!有胆量,是条汉子,我夏侯婴真没看错人,周帆兄弟,请吧!”

  周帆晃动虎躯,夏侯婴则亦步亦趋的在前面引路,三拐两拐,进了一个面积不大,但非常明亮的房间。

  房间内放着一张酱紫色方桌,桌子上摆着一盘熏鸡,一盘花生米,还有几样周帆叫不上名字的小菜。

  此外房间的四个方向都笔挺的站着一个穿着吏服,十分彪悍的狱卒。他们腰中都悬着佩剑,面无表情。周帆看这四个狱卒感觉非常眼生,好像自从来了这个监狱就从来没见到过他们。

  周帆淡然一笑,“呵呵!这是啥阵势,吓唬哥们吗?哥们还不是吓大的。”

  夏侯婴嘻嘻笑着拍了一下周帆的肩头,“周帆兄弟,坐吧!”

  说是坐,其实秦代时候的坐就是跪。这么多天,周帆早就见识了这种坐的方式,但周帆没有跪的习惯。周帆通常是盘腿而坐。

  周帆毫不客气,大咧咧坐下,夏侯婴随后坐在周帆一侧。夏侯婴亲自动手为周帆斟满一盅酒,自己也斟满一杯。

  周帆虽然表面上无所畏惧的样子,但始终在细心观察着夏侯婴的一举一动。

  周帆暗想,哥们可不能像昨天晚上的黑熊一样,喝了酒回去后就死了。任你夏侯婴有千言妙语,哥们有一定之规,绝不冒险。哥们虽也好饮,但哥们对这秦代的酒还是不半点感冒。

  “周帆兄弟,昨天晚上那四十大棒叫我见识了什么叫铁汉,什么叫本事。你周帆就是我最欣赏的那种人。放心,我夏侯婴不会干那种蝇营狗苟之事。来,喝酒!”

  不知道夏侯婴今天如此反常到底是何居心,周帆淡然一笑说,“我周帆从不饮酒。”

  “呵呵!说来还是兄弟把我看的低了!”夏侯婴一口喝干,随后把周帆跟前的酒盅也拿过去喝干。

  周帆不为所动。

  此时的周帆还想活着,活着出去才是正道。即使眼前的酒里真的没毒,菜中没毒。周帆也没有半点儿兴趣。周帆感觉和夏侯婴这样的人同席而饮,那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周帆之所以跟夏侯婴出来,就是想看看这夏侯婴到底耍什么名堂。

  两盅酒下肚,夏侯婴的白脸犯了红气,周帆看着夏侯婴的脸蛋不禁阵阵发笑。因为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像猴子的屁股了。

  夏侯婴又咂了一口酒幽幽道,“黑熊那汉子是多好的一个人啊,唉!可惜了,可惜死的太惨了。我都为他伤心悲痛啊!这个丁勇做的也实在有点儿过分了。”夏侯婴忽而一副黯然伤神之相,声音中不乏悲戚同情。

  “哼!小爷有机会一定要给黑熊报仇。”提起丁勇,周帆恨的咬牙切齿,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狠狠说道。

  夏侯婴见周帆如此动怒,不禁心中暗喜。

  “呵呵!兄弟就是火爆脾气,不瞒兄弟说,今天我请你来其实就是一个目的,就是想替丁勇兄弟给你赔个不是。丁勇也知道做错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擦!那是一条人命啊!就凭你夏侯婴的三言两语就算了?呸!你这个典狱长的脑子让驴踢了吗?真是笑话。

  可周帆转念一想,不对呀!哥们是囚犯,丁勇是狱卒。狱卒给囚犯赔礼道歉,这是哪门子道理?莫非大秦律例里有这条规定?

  这夏侯婴今天到底是要做什么?

  周帆猜不透夏侯婴的心思,索性不发一言。

  夏侯婴忽然解下腰间的佩剑放在桌上,又吸溜了几口酒,冲外面大声叫道,“丁勇,进来吧!”

  工夫不大,丁勇畏畏缩缩从外面进来。他两只眼睛瞄着周帆,不敢正视周帆。

  “丁勇兄弟,我和周帆兄弟说好了,你给周帆兄弟认个错这一切就都过去了!”

  周帆乍见丁勇,目光如炬,陡然站起挥拳就要打丁勇。

  丁勇吓得急忙后退,站在周围的那四名彪悍狱卒几乎同时“唰!”的一声抽出腰间宝剑,剑指周帆。

  夏侯婴上前拦住,“周帆兄弟,息怒息怒,不是刚才说好了吗?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丁勇,你还不认错?”夏侯婴扭脸冲丁勇一瞪眼,随后小眼睛挤了两下。

  周帆眼见四围这四个手持利刃的狱卒,只有勉强压住胸中怒火,对丁勇怒目而视。

  丁勇向后稍稍退了两步站定,惊恐的看着周帆,怯懦道,“周帆大爷,小的知道您是个人物,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也有难言的苦衷,您就放过小的吧!小的给您跪下了。”

  说罢真的跪在周帆跟前,早上时候牛气冲天的那副面孔荡然无存。他声泪俱下,痛不欲生,似乎真有悔过之意。

  周帆更是纳闷,咋的?狱卒给囚徒下跪,哥们还从来没听说过,在电视上也没看到过啊!难道哥们真的那么牛逼,真的让他们敬服了?

  周帆强压胸中怒火,冷冷的“哼!“了一声。

  夏侯婴拉着周帆坐下,呵呵笑道,“算了,算了,周帆兄弟是大人物,不会和你计较的。丁勇兄弟,起来吧!陪周帆兄弟喝杯酒,这以后你们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丁勇偷眼看了周帆一下,他壮起胆子真的坐在了周帆对面。哆哆嗦嗦的端起酒盅给周帆敬酒,周帆乜斜着他,理都不理。

  丁勇兀自喝了一盅,随后又和夏侯婴喝了一盅。两人都大声称赞酒香不可耐,大有让周帆眼馋之意。怎奈周帆始终不为所动。

  有道是,酒壮怂人胆。

  此时的丁勇打开了话匣子,对周帆大爷大爷的叫着,大拍马屁,说周帆就是他心中的神,他还从没见过像周帆大爷这样出色的汉子。

  半个时辰过去,周帆被夏侯婴和丁勇两个人弄的一头雾水。不过周帆还算坚定,自始至终没喝过一滴酒,没吃过一口菜。

  夏侯婴已有了几分醉意,他晃着小脑袋看看那四名狱卒,突然喝道,“你们四个都滚出去,周帆兄弟是我的好兄弟,还用的着你们监视吗?滚!”

  那四名狱卒被骂的狗血喷头,互相对望一眼一声不吭出去了。

  丁勇抬头看看夏侯婴,眼里充满了不解。

  没有了那四个手持利刃的狱卒,周帆蠢蠢欲动。

  他妈的!夏侯婴这厮阴险狡诈,十足的小人,他很想置哥们于死地。丁勇这厮更是可恶,是他杀死了黑熊。呵呵!哥们一个人对付他们两个应该没问题,不如趁机结果了他们。

  有好几次周帆都想抓过夏侯婴放在桌上的那把剑杀之,但周帆还是忍住了。因为周帆很想彻底明白今天晚上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夏侯婴突然站起,咧着嘴,捂着肚子连声叫道,“哎呦!喝多了,我去趟茅房。”

  夏侯婴说罢几乎是跑出去了。

  丁勇见夏侯婴突然尿遁,他一时慌了手脚,正欲离开。不料周帆大手一伸抓住了他的胳膊,喝道,“小子,哪里去?看小爷今天不要了你的命。”

  周帆迅速抓起桌上的那把剑抵在丁勇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