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找死!”蔡一培怒不可遏,水中施展登萍渡水,脚掌踩水,水面上直立,双掌运功,拍向水里的邱庆祥和柳良宇。这厮掌力深厚,柳、邱二人只得躲闪,蔡一培踩水急追,逼得二人狼狈不堪。邱柳二人都是水中泡大的,见势不妙,深吸一口气,向海深处潜去。蔡一培一见,也扎入海里追去。三人在海里绕礁石追来躲去,大船上吴有财见三人入水,连忙招呼手下数十名水手,下水围捕邱柳二人。柳良宇和邱庆祥见势不好,借着礁石掩护,拼命逃跑,偶尔冒头换个气,想出水上船,发现小船已被夺去,只得又入水。
柳良宇心中着急,突然心念一动,“豁出去了,老子给你们来个出其不意!”于是,在蔡一培眼前游过,引他向礁石群外游去。蔡一培等人在后紧紧追赶,就出了礁石群。此时,柳良宇运用太极玄功龟息大法闭住气息,施展奇门遁甲之术中的水遁,身形化作一道水线,瞬间溜出去十几丈元,脱离了对方视线。蔡一培在水中失去目标,浮上水面也找不到,觉得奇怪,正要返身回去捉拿邱庆祥。柳良宇在十几丈外的水中,运用三才耳目看得明白,又一展水遁之术,瞬间来到蔡一培身后下方,抓住他双脚,往水下猛拽。蔡一培大惊,奋力挣扎,双掌运起功力,向下猛击。柳良宇气运全身,咬牙抵挡住对方掌力的气浪,不顾疼痛,全力下沉。这一招,当年在武夷九曲溪中对付水寨弟子时用过,只是今天的对手不可相提并论。
数十丈深的海水,压迫着二人的躯体,二人各自运功抵挡水压。时间一长,蔡一培先闭气不住,一边挣扎着要上浮,一边击打柳良宇。柳良宇仗着龟息功,强忍伤痛,死死拉住对手不放,在深海中僵持。蔡一培真气耗尽,挣脱不开,终于昏死过去。柳良宇这才放手,双脚将蔡一培踹向海底,自己借力上浮,跃出水面。再一看远处邱庆祥,仍在和数十名水手游斗,柳良宇提气踩水,也是登萍渡水的功夫,先跳到渔船上打翻水手,大喊:“老邱,上来!”邱庆祥闻言飞身上船,驾船往外冲,柳良宇挥动竹篙,急刺靠近的水手,逼得他们纷纷躲开,二人冲出重围,逃往鹭岛。
吴有财和水手们不见蔡一培回来,自己又不是柳、邱二人的对手,不敢追杀,悻悻而回。
小渔船上,柳良宇和邱庆祥支起风帆,顺风顺流南下,二人运功疗伤。柳良宇伤势较重,内伤淤血,幸好有太极玄功护体,运行起来,康复极快。他边运功边骂道:“姓蔡那狗屎,终于让他喂鱼去了,打得老子快吐血了。”
邱庆祥不过是皮外之伤,嘿嘿笑了:“叫你小子惹祸,那姓蔡的可是鲤城有名的高手。差点被你连累死,捡条命就不错了。”
“你小子水性不错,比武夷水寨那些草包强多了。”柳良宇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邱庆祥得意洋洋,“哥哥我是海里泡大的蛟龙,不是你们这些溪水里的小鱼小虾。回头我抓条鲨鱼给你打打牙祭。”
“吹吧!回头变成鲨鱼屎,我帮你埋了。”
“哈哈哈哈……”
一路上二人钓上鱼虾,顿顿海鲜大餐,没过几日便悠悠地到达了鹭岛。
这是一个白鹭纷飞的岛屿,四季海风吹拂,气候宜人,岛上布满小山头,风景秀丽。武夷派鹭岛分院,有百余名弟子,数十名杂役,分布在岛上各处。分院主事长老,杨飞亮,四十多岁,声音洪亮,一看便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邱庆祥上岸,到管事处交差去了。柳良宇找到药房的几个弟子,自己被安排到岛南端的一个小村子里,负责每日采药、炼药。
这个小村子,实在太小,就三户人家,故名“三家村”。柳良宇住在一个简易的石头房里,旁边还有间大石屋,用来炼药。和柳良宇一处的,还有一名杂役,年纪稍大柳良宇四、五岁,名叫王仲明。
王仲明为人和善,好诙谐,苦孩子出身,和柳良宇很快就混得熟识了。每日里,王仲明就带着柳良宇上山采药,下海抓鱼,看着日出日落,吹着海风习习,听着浪涛拍岸,日子虽然清苦,却是感受着无限美景。
鹭岛之美,与武夷之美不同。武夷山清水秀,云雾缭绕,美得秀气;鹭岛天高云阔,风起浪涌,美得大气。
柳良宇在岛上,开始了新的修行。他过去在绵延百里的武夷山脉,借山中之灵气、山势之险峻来习练武功,现在便要借助大海的力量、风浪的汹涌,使自己更进一步。
每日清晨,柳良宇就要到海滩上,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呼吸着带着咸味的海风,运起太极玄功,迈开六合迷踪步,练开了自己那不知名称,不明来路,不按章法的拳脚。每天午后,柳良宇便水遁入海,在海浪和暗流中,锤炼功力。每到夜晚,柳良宇就到海上的孤岛石礁之上,以拳脚碎石破壁。
当然,三十六卷修身功法中的医药之法,和七十二篇奇阵中的运转乾坤之术,也是绝不能丢下的。
海岛的药材和山中的不同,许多都取自海里,柳良宇依照修身秘籍中的记载,制作了一个特别的炼药炉。中间的大炉鼎能炼制内服丹药,炉鼎一侧有导管能引出药液,制作药酒,另一侧能倒出药末制成外用药粉。王仲明看了这个炉鼎,啧啧称奇,每日就和柳良宇一道研究各种丹药。邱庆祥和其他记名弟子一起住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山脚下,他时不时被派出去打渔,练就的一身好水性。平日里经过三家村,总会带点海产来看望柳良宇,不为给柳良宇解馋,只为帮柳良宇多找些能入药的海货,自然也能得些特制的丹药,药效可比鹭岛分院中的药物强了不少。王、邱、柳三人在这鹭岛之上,互相扶持,同甘共苦,结下兄弟友谊。
一年的光景又过去了,柳良宇三人各有长进。柳良宇制出了几样药物,又在鹭岛外围的几处小荒岛之上,布下奇门遁甲阵法。同时,柳良宇的功夫也大有进步,太极玄功功力日深,不但恢复能力更强,而且在试药的过程中,还刺激出了抗毒排毒的效力!所谓太极生两仪,柳良宇不断修炼内功的过程中,渐渐演化出阳刚和阴柔两种气息,二者互相交替运转开来,居然寒暑不侵,只是这两种真气还很淡薄。另外,那奇阵书中的各种隐匿躲避之法,经过不少时日,被柳良宇辅以内功加以改进:一为水遁,入水无影;二为风遁,借风而行;三为土遁,钻土穿石;四为火遁,辟火不伤。毕竟从小被人追打着长大,抗打和逃跑的功夫还是练得最好。
……
生活总是不会太平静的,总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前者鲤城吴家父子被柳良宇、邱庆祥收拾了一番,那吴家四子吴勇伤好之后,心存不甘,打听到二人是武夷鹭岛分院的人,就要到鹭岛寻仇。那吴有财拗不过这个娇生惯养的幼子,居然花大价钱,买通了鹭岛分院一个长老,让吴勇拜入他门下,成了鹭岛分院的一个记名弟子。这吴勇,上了鹭岛寻仇来了。
若是旁人,寻仇就该找仇人算账,偏偏吴勇好色的本性难改,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鹭岛是个南方偏僻小岛,岛上居民多以打渔为生,风吹日晒,男女老少大多是黝黑精瘦,想在鹭岛上找个美女,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可这吴勇,还真是不忌口,活脱脱一个色鬼投胎,是个女人就要搭讪,没几天,把周围闹得鸡犬不宁。
吴勇平日里被安排看守果园,行动自由,还有个搭档的记名弟子,名叫卢朝翔。这是他师父为他安排的好差事,可以方便外出寻找仇人。可这吴勇,每次一出门找人,就找到女人堆里去了,时间一长就被传为笑柄。这还不算,沾花惹草,惹是生非,害得卢朝翔也受了牵连。
卢朝翔是个开朗之人,时常提醒吴勇,安分些的好。吴勇哪管哪个,我行我素,每日照样寻花问柳。该他倒霉,这天,吴勇溜溜达达到了鹭岛西海岸边,正看到几个女子在赶海,他眼睛就直了,两腿不知觉的就迈了过去。
“哈哈哈,妹妹们,辛苦了。”吴勇嬉皮笑脸就凑了上去。
“哟!你谁啊”为首一个女子问道。
吴勇细看这女子,口水差点就流下来了。这鹭岛上的风景虽没,女子却多半瘦小枯干,眼前这个姑娘,虽姿色平平,却是少有的丰满。
“嘿嘿,这位妹子,我乃是武夷派弟子,我叫吴勇。敢问妹子芳名?”
这女子答道:“我叫陈露,也是鹭岛分院的弟子。”
“哟哟哟!缘分啊!”吴勇乐得手舞足蹈,“敢问妹子芳龄?”
“奴家一十九岁。”
“好好好,我大你两岁。”其实他也就十九岁。“我来帮你们赶海吧。”说完吴勇就在这几个女子中间蹿来蹿去,动手动脚。
这几个女人受不了,骂道:“臭不要脸!”转身就走。吴勇死皮赖脸在后面跟着。女子们跑进了一处院子,吴勇跟了进去,迎面撞上一名中年妇人,妇人喝道:“什么人,乱闯女弟子宅院。”
吴勇那脸皮有多厚,笑道:“这位姐姐息怒,我也是本派弟子。这位姐姐芳龄二十有几了?”
一句话把中年妇人气乐了:“老娘都快四十了。”
“啊,好好好!我大你两岁。”这白痴也没个脑子,就知道“大你两岁。”
“滚!”中年女长老哭笑不得。
“别啊,姐姐不请小弟喝杯茶吗?”话音未落,吴勇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五个手指的掌印就留在了他脸上。
吴勇一看不好,灰溜溜回去了。当天,女长老就找到吴勇的师父告状,师父把吴勇臭骂一顿,又把卢朝翔也叫来训斥一番,告诉他要看住吴勇。
按理说吴勇该接受教训了,可他死性不改,没两天又去找女人了。卢朝翔赶忙拦着:“老兄,你能消停几天吗?”
“干你老母!老子上岛这么久还没开荤呢,没女人怎么活啊?”吴勇翻着白眼就往外走。
卢朝翔没办法,怕他再惹出事来,只好去禀报师父。没想到,师父将卢朝翔一顿臭骂:“连个人都看不住,饭桶!去把他找回来!滚!”说完一脚把卢朝翔蹬出门外。卢朝翔爬起来摸摸屁股,心里那个骂:“狗日的吴勇,老子非踹你的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