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手中的动作听了下来，转头看向卖烟小子，露出一个笑容，“好啊。”

　　......

　　学校物理试验室。

　　“别别别，老师，您一定是误会了。”卖烟小子被秦风和付天两个人架着带进了没有什么人的物理实验内。

　　秦风手里拿着一盒咖啡，另一只手抱着一只有些慵懒的母猫。将那只看上去有些萎靡也不怕人的肥胖的母猫放在物理实验台上，那母猫竟然安稳地继续睡觉了。

　　秦风从柜子里找来一个杯子，从饮水机里倒了一杯热水，然后拆开盒装的速溶咖啡后，取出一袋咖啡，撕开一角，倒进了杯子里。

　　“这玩意儿，就是你说的更high的东西？”秦风端着一杯咖啡问卖烟小子道。

　　“对，对，正是最近超市进的新的咖啡，喝起来很提神的，他们说是风油精口味的。”卖烟小子扯着谎说道。

　　秦风不说话，将杯子放到实验台上冷却。然后又撕开一包速溶咖啡，将冲剂倒在了那只懒猫旁边的实验台上。看到秦风如此浪费，卖烟小子似乎想提醒他，不过看到旁边付天的眼神，卖烟小子还是乖乖地站在了原地没有说话。

　　杯子的热量似乎让猫有些不适应，猫站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杯子旁，试探性地舔了舔。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越喝越停不下来。没多久就将一杯咖啡全喝了。

　　喝完咖啡的猫，似乎有些兴奋，竟然竖起了尾巴，对着秦风“喵呜喵呜”的叫着，好像是在要更多的咖啡。秦风指了指旁边的咖啡粉，猫咪竟然懂了秦风意思，低头闻了闻那一堆速溶咖啡粉。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猫咪起初只是吃了一点点粉末，然后竟然不顾口干舌燥将粉末吃了很多。

　　“风油精口味的，你怎么不说是猫屎味猫屎咖啡？说吧，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拿来的？”秦风瞥了一眼卖烟小子道。

　　“没有没有，老师您误会了，这是我从超市买的。”卖烟小子连连摆手道。秦风看得出来卖烟小子还在狡辩。

　　“别骗我了，大家都省点力气，超市我去过多少次，从没见过这种咖啡。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报警了。你也知道的，学校前几天有人要自杀，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我想他们很乐意追查我提供的这个线索的吧。”

　　卖烟小子陷入了斗争之中，没有立刻说话。渐渐地，额头上竟然都开始出汗了，手也有些发抖。

　　“老师，我...我真不知道...您别吓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吸烟的。我错了，您怎么罚我都行，我戒烟，现在就戒。”卖烟小子可怜兮兮地说道，不过却依旧没有回答秦风的问题。

　　“那我找人化验去了？隔壁就是化学试验室。”秦风拿起咖啡盒，作势欲走。

　　卖烟小子心急如焚，看着秦风走出一步，已然按耐不住，连忙伸出手，道：“你们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说。”秦风迈出的脚步又退了回来。

　　“我告诉你们，你们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反正到时候你们被那些体育老师扁了也别怪我。”卖烟小子没好气地说道。

　　......

　　从卖烟小子那里，秦风得知他只不过是个最最低级的“代理”罢了，在他上面还有好几级隐藏更深的代理。另外这个卖烟小子也只是听说过“十二罗汉”的名号，却从未见过这个人，他甚至怀疑过这个人是否存在过。从卖烟小子那里，秦风知道了三个学生的名字，他们是卖烟小子上面两级的人物，也是卖烟小子所能接触到的这个贩D网络里最高级的存在了，再往上是不再可能了。

　　卖烟小子说完，秦风便放他走了，临走时，秦风摇了摇手里的咖啡袋，卖烟小子自然是知道他什么意思了，也是敢怒不敢言地立马离开了物理试验室回教室去了。秦风立即将三个学生的名字短信发给了岳青青，没多久就收到了这三个学生的班级信息。

　　秦风和付天在物理试验室商量了一下，决定趁着现在上课，赶紧去找那三个学生。不然等卖烟小子告了密就不好找人了。秦风和付天一人去找一个学生，剩下一个就先不管。

　　决定下来，两个人往两个班级去了。

　　秦风要找的这个学生，叫做王珂，在高二二班。二班在整个高二教学楼的最高层，也就是在三楼走道的尽头。到了二班门口，秦风先敲了敲教室的门，等到门被拉开，里面一个有些不解的女老师看着秦风。

　　“什么事情？”那女老师有些生气地问道。

　　“我来找个人，王珂。”秦风说道。

　　安静异常的教师，所有学生都听得到秦风和女老师的对话，就在女老师说着“在后排”的时候，坐在靠后位置的王珂突然站起来冲向了后门，然后开门冲出了教室。

　　一些女生发出了尖叫，更多的学生呆在了位置上，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秦风早就注意到自己说到“王珂”的时候，那女老师的眼神已经飘向了后面，所以当王珂第一时间冲出教室的时候，秦风也已经从前门追了出去。

　　因为靠近楼梯的缘故，王珂瞬间就下了楼，而且还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看样子是要联系他那两个同伴了。

　　眼见王珂已经到了一楼要往门口冲去，秦风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然后在地上滚了一滚用来卸力。王珂吃惊地看着从二楼跳下来追自己的人，当即脑子里也只有拼命跑的念头了。

　　可是秦风的速度实在太快，王珂刚回头看完秦风准备继续加速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身后一阵风，秦风的手已经按到了王珂的肩膀上了。肩膀吃痛，王珂一下子就软了下去，脚步也慢了下来。

　　“放开我，你干什么，放开我！”王珂另一只手抓着秦风的手，喊道。

　　“别说废话，自己想想做了什么吧。”秦风说着，一记手刀已经劈了下去，王珂顿时失去了知觉。

　　......

　　付天那边就比较顺利了，因为他在去找人的时候，顺便叫上了学校的保安，说是有学生破坏学校花草树木，然后两个巡逻的保安立马义愤填膺地就跟着付天去了五班找那个叫做周博的学生了。付天让那两个保安在后门等人，然后自己去敲了前门。

　　就在周博推开后门准备逃跑的时候，两个保安一把将周博按在了地上。然后付天挠了挠头，对上课的学生和老师道歉，说是周博在学校树林里乱刻乱画，要带到行政处接受批评。

　　周博在班里并不是什么讨喜的学生，所以大家自然没人怀疑付天的说话，反倒是觉得周博“罪有应得”。然后付天就领着周博走了。

　　......

　　学校物理试验室。

　　物理实验室门口放上了一块“正在维修”的黄色塑料标牌，门上贴着一张A4纸，上面写着“今日物理试验室核设施泄漏，正在抢修中，不对外开放”的字样。连门玻璃后都被秦风贴上了几层报纸，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周博和王珂两个人坐在椅子上，秦风抽出了他们的皮带，反捆着他们的手臂，又将他们的鞋带解开绑在了一起。秦风又偷偷从隔壁化学实验室弄来了些氨水，反正开门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情。

　　用氨水将王珂弄醒，王珂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张椅子上，还想挣扎，却发现周博在身旁，自知事情不妙，而看到面前付天和秦风两人，更是知道大难临头了。

　　“学校之前有个女生跳楼自杀未遂，后来被人劝说下来进了医院。据行政处的人讲，那个女生在吸D。本来，事情本查不到学校里来，但是警方的线索已经摸到学校了。我作为学校高层代表，自然要协助调查，所以我有些话，我不讲，你们应该也明白了。”秦风话语里半真半假，已经唬得两个学生心里没底了。

　　秦风一边说着的时候，付天已经准备好了两杯咖啡放在了旁边的实验台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们，我们是未成年人，你知不知道你属于非法拘禁，小心我出去告你们。”王珂依旧气焰嚣张地说道。

　　“哦？你觉得你今天不说出实话，能出去？”秦风眯起了眼睛说道。

　　秦风走到一旁的试验台旁，拿起一杯咖啡走到王珂旁边，王珂正准备说什么，秦风一只手捏住王珂的嘴巴，王珂还想挣扎，奈何秦风手劲儿忒大，王珂嘴巴都被捏成了“O”型。接着秦风将已经不是很烫的咖啡倒进了王珂的嘴里。

　　王珂起初还想憋住，不过秦风的咖啡已经浇到了他的鼻子上，口鼻不通气，王珂立马就咳嗽了起来。咖啡溅了一身，秦风杯子里的咖啡也倒没了。

　　“这是你们卖给别人的咖啡吧？味道应该不错吧，风油精口味的呢。”秦风说道。

　　王珂还在咳嗽，显然那么多咖啡呛得不行。一旁的周博已经看得有些害怕了。

　　“你妈的...咳咳...咳咳。”王珂依旧嘴上不饶人。

　　“我说那边那个小子，你想不想来一杯，反正咖啡这种东西又不会上瘾，我这边还有一盒子呢。”秦风看了一眼周博问道，然后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咖啡盒。

　　听到秦风在“上瘾”两个字上强调了一遍，周博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秦风还是从他脸上一些细微的变化看出来他在斗争。

　　“我...”周博刚要开口说话，旁边王珂却已经开了口，道：“周博！”

　　秦风又拿过另一杯咖啡，继续给王珂灌了一杯。

　　几分钟后，王珂已经被灌了四五杯咖啡了。

　　“你父母没教过你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吗？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吗？行了，周博你继续。”秦风说道。

　　看到旁边已经有点有气无力的王珂，周博害怕秦风用这么一招对付自己，随即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一边说着，王珂还在一边吐着咖啡水。

　　......

　　一个多小时后，苏城郊区一幢老式住宅。

　　秦风甚至都没去找那第三个人，就已经从周博的口中知道他们的全部消息。不过有些令人遗憾的是，他们的这些零食制品，就是这三个人自己做的。他们上面并没有上级了，而且，这作坊，也不是学校的化学试验室和物理试验室，而是在他们外面租住的房子里。

　　秦风又趁着上课间隙开车将两人带离了学校。当然，将两个人弄晕了。

　　这栋老式住宅楼，是当年政府建的分配楼，住的一般都是一些退伍军人和周边拆迁农户。原本的住户基本上都已经做生意赚了钱离开了，就连老人都不见几个。秦风弄醒了周博之后，在周博的带领下到了四楼，开了房门（依旧是秦风的开锁技术）。付天则呆在车子旁，注意着来往道路上的人，并且注意车后座上还在昏睡的王珂。

　　被反绑双手的周博进了屋子也不说话，站在一旁。秦风带上了门，粗略看了看屋子内的布置。屋子是两室一厅的，有些小，客厅和阳台都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有一些仪器，而在两间卧室里，竟然有不少原材料和物理仪器。而且，还有不少咖啡包的包装，以及许多其他零食的包装。

　　看样子，这就是他们的小作坊了。

　　“除了卖给同学，你们还卖给谁？”秦风问道。

　　“一些小的酒吧，一些初中生。”周博说道。

　　“谁教你的？”

　　“没有人，我自己看书看电视剧学的。”周博说道。

　　秦风在那几个物理仪器上看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周博，“别骗我了，你知道提纯冰D，这可不是一般书本和电视剧能教你的，肯定有人指导过你。而且，你这冰D，并不是传闻中那种87%的高纯度冰D啊，只不过是一些蹩脚的仿制品。说吧，你上面那个人，究竟是谁？”

　　显然是被秦风戳中了痛处，周博一下子不说话了。确实，制D这种事情，说简单也简单，随随便便一个学点化学的都能搞出来，说困难也困难，尤其是秦风说的，提纯结晶，并不是随便找两本书就能解决的了。

　　周博内心奋斗了许久。安静的屋子里传来他的一句话。

　　“陈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