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情:女人,爷宠你 步步惊情:女人,爷宠你 第100章 夜谈
作者:土豆炖牛肉串串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叩叩——”暗夜中突兀的敲‘门’声响起,百沐披着衣衫提剑隐于‘门’后,警觉道,“谁?”

  “叫你一起喝酒的,还能有谁?”外面的人反问。。更新好快。

  听此声音,百沐方拉开‘门’,却挡在‘门’口,有些无奈道,“你不是跟尊主去……”

  “嘘——”车夫样的少年低声,“今日回来了……”

  “哦,”百沐了然,“去你那。”随手带上‘门’,理了理衣衫。

  “雨停了,今晚你这院子夜‘色’不错,今儿个就在这喝了!”少年样的男子几步跨下台阶,酒坛放于石桌,当下便倒了两碗。又招呼怔立‘门’口的百沐,“还愣着做什么?”

  “说吧,今日又有何牢‘骚’?”百沐缓缓步下,单手端起瓷碗,轻抿了一口,淡淡疑问。

  “这话说的!倒像是我每次找你喝酒都是为了发牢‘骚’一般。今日不发牢‘骚’,只为喝酒!”少年样的男子似乎对百沐的说法很是不满,说完话后,执碗一饮而尽,爽快道,“好酒!”

  “只是普通的‘梨‘花’白’而已,算不得好酒。”百沐斜瞥了该男子一眼,出言提醒,“你酒量差,万一喝醉了,想说的话可就真的说不了了。”

  闻言,少年样的男子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再开口,声音已不复先前的稚嫩,有些嘶哑,凭添了几分沧桑感。

  “木头,像现在这般一天一天的过着,你可后悔?”

  百沐提过酒坛给男子添满,“尤殇,现在这般,是你自己选的。”

  “是啊……是我自己选的。”尤殇微笑中夹杂着一抹苦涩,“只是现在不知道该如何了。”

  少年样的男子端着酒碗,嘴角微动,目光却丝毫没有游离,只出神的望着酒酿轻微晃动时晕起的涟漪……

  百沐眸‘色’淡淡,端起眼前的酒碗,迟疑了片刻后,一饮而尽。酒入愁肠,方才轻问道,“发生了何事?”

  尤殇下巴直接贴在石桌上,声音闷闷的,“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尊主说,若是我们几个太闲了,就自己回楼里历练。”

  百沐提起酒坛的动作一滞,兀自给二人满了酒,缓缓道,“尤殇,你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尊主虽苛刻,但一般不会把人遣回楼里。毕竟……”

  百沐的话没有说完,尤殇却意会了。

  尊主虽苛刻,但一般不会把人遣回楼里。毕竟,若再回去,未必还能活着回来。

  脑海中不时浮现出还在楼里时的记忆,尤殇微微闭上眼睛,当下气息有些紊‘乱’——视野中是弥漫无尽的红,天、地、‘花’草树木,以及曾经熟悉的人的脸……突然,那些人瞳孔中流下血泪,张开长了长长的獠牙的大口,猛地扑了过来——

  “尤殇。”

  “恩?”一切戛然而止。眼中血红褪去,入目的是灰袍男子清淡的眉眼。在这种时刻,竟是觉得莫名的安心。尤殇叹口气,道,“木头,就今日,能不能只把我当作好友,听听我的牢‘骚’?”

  “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么?”百沐眉角一挑,眼角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尤殇失笑,“确实。来,干一碗!”

  “木头,我觉得我不适合成为杀手。”酒气弥漫,男子躺在石桌上怀中抱着酒坛一声长叹,“一受到恩惠,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偿还,呵,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尤殇自嘲,“明明是经过历练的人,手上沾过的血怕是比喝过的水还要多。可是,心‘性’还是如此不坚。会动摇,会不安,会感‘激’,也会不甘……心里藏着的秘密,遮遮掩掩怕被知道。在那些能安然生活在阳光之下的人面前,总会觉得自惭形秽……”

  “现在还有留下人面的癖好么?”百沐并未回应尤殇那絮絮叨叨的一箩筐子的话,而是拐到的另一件事情上,“那些东西,留着终归是祸害。”

  “我怎会不知?”尤殇轻笑,目光‘迷’离,“可那终归是被我或杀或利用的人,不怕你笑话,其实在心底,是觉得愧疚的。若是留着,那么那些人,至少还有我能记得。可是若我都忘了,那么那些人,也未免太过悲惨了。”

  “尤殇,算是忠告,”百沐自凳子上起身,踱了两步,“所谓‘杀手’,是拿着刀去砍伤别人的人。若是你不忍心将刀面对着别人,那么,被砍伤的,最后会是你自己。”

  “这是尊主之前说过的话。”百沐紧紧盯着尤殇道,“我们现在既然跟着尊主,就势必要成为他的刀。刀前,是尊主想要复仇的人,刀后,是你自己,或者还有你最在意的东西。有时候,守护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守护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吗?”尤殇犹如梦呓一般低语,末了有些忧伤道,“其实我只是有些分不清对错。自己守护的固然重要,可是,对别人呢?有时候即使有错,却根本不在这个人身上,为何那样的人,也会被列为复仇的对象呢?”

  尤殇眸光微敛,晚上蓝衫‘女’子所说的话,句句在耳边回响。

  她说,她不想再参与到他们这些大人物的游戏当中了。

  什么恩怨情仇,是非因果,她通通都不想理会,而只想好好的活着。

  是个直爽而单纯的‘女’子。

  会问及微末的一个他的喜好,准备饭食,竟也会思虑到他,即使他们只见过寥寥数面。

  是个温暖而美好的‘女’子。

  可是这样的人,却是尊主计划中颇为重要的棋子。

  那些话,质问的是南秦大祭司,听在尤殇心中,却是再无平静。

  “让你动摇的人,是谁?”百沐低笑,“我说呢,平日里你断不会如此伤‘春’悲秋。即使心有不忍,却是从未怀疑过身为杀手的本分。现下,是有了思慕的人么?怎么,那人是尊主要复仇的对象?”

  尤殇斜了一眼百沐,一字一句认真道,“莫要胡言‘乱’语。”

  然百沐却似发现新大陆一般,揪着这话题不放,“你思慕的人,该不会是云府的人吧?”

  “说了,莫要胡言‘乱’语。”尤殇从桌上惊坐起,冲着好友再次强调道,“不是思慕的人。”

  “不是就好。”百沐笑意全无,一脸严肃,“尊主幼时情形,虽然你我不甚清楚,但这云相,却是尊主心心念念一定要他死的。算是忠告,不要与云府任何人扯上任何关系,那对你没什么好处。若是不小心坏了尊主大事……你知道后果!”

  “哎……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尤殇摆摆手,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你一直说‘算是忠告’,‘算是忠告’,尊主一直是‘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我今日喝的酒多了,你就全当我在胡言‘乱’语好了。”

  “而且,即使动摇又能如何,全部都已经来不及了……”尤殇提起酒坛一阵猛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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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真的要一直待在这里?”屏风那头,一抹暖‘色’,隐隐约约能看见那人斜倚在榻上。静谧的夜晚,不时传来翻阅书页的声音。

  “这里是王府。”男子淡淡应了。言外之意,她并没有资格请他出去。

  云婧川语塞。这绝对都是预谋好的!

  慕子恒骗她,酆洛也骗她,伤心‘欲’绝的跑回自己的屋子,好不容易想像个软妹子一般趴在‘床’上大哭一场,可是,屋子里连个凳子都没有是闹个鬼?

  空无一物的房间。即使是遭窃也不能被偷的这么彻底吧?何况,堂堂云相府,便连这点防御能力都没有吗?

  想找爹爹去问问,结果便被爹爹差遣的人硬塞到了长平王的马车上,还一反之前概不同意的态度,只道,云府忙‘乱’,顾不上照顾她,近段时间便把她托付给长平王了。

  开什么玩笑?!

  云府忙‘乱’是真,只是一直以来她也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好不?还将她托付长平王,这人‘腿’脚不便,连他自己都需要人照顾,确定是让他照顾她,不是把她派过来给他当粗使丫头的?

  虽然很是不情愿,可是爹爹都做到那地步了,而且自己也熬了两天,体力不支。就当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明日再做打算好了。这么想着,便没脸没皮的跟着这长平王到了王府。

  满腹委屈,当着那人的面,却也哭不出来了。然后便是无止境的晕车,反胃,等到真正到了目的地,是真的一点哭的**都没有了。

  可是,偌大的王府,便只有这一间屋子么?

  为何,这王爷一脸理所当然的跟着住进来了?

  偏偏还一句质疑的话都不能说,谁叫这是人家的地方呢?

  云婧川把被子拉过头顶,算了,就这样吧。可那男子显然没有就此算了的意思,淡淡的开口,“饿了。”

  饿的人何止是他一个?云婧川‘摸’着瘪瘪的肚子,心道,这人早就邀请她一起回王府用晚膳,那不就是做好了等着吃的意思么?现在没人端饭菜上来,难道是要让她起来做饭?不管不管,当没听见好了。云婧川在被子中捂住了耳朵。

  “玄‘女’,你不想找了?”那刺耳的声音却是极具穿透力,透过被子,透过捂着耳朵的手,清晰而又准确。

  云婧川翻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绕过屏风,一脸谄媚的笑,“王爷,您想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