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stdusicher?(你确定吗?)”
“ja.(是的。)”
“shade.(很遗憾。)gutereise.(祝旅途愉快。)”
“danke.(谢谢。)”
在德国读完小学的她,静心聆听了自己内心那个毫不转弯的声音。于是,她决定了。她迈着并不着急的步子,回到了那个被樱花染绘的粉灿灿的地方——日本。
是的,她想家了。
小野浓,157厘米,过肩一点的茶色中长发,扎马尾的时候小尾巴只有一小点。她不属于漂亮,至少在欧洲和那些洋娃娃相比起来是这样的,但她的长相可以说是可爱。小野浓在德国学医的姑姑家生活了6年。日本的家人会抽空飞去德国探望她,姑姑也疼她,所以虽然身在异乡,依旧能够感受到家的温暖。
在学校,她不过是一个再也平常不过的学生。德国小学的课业压力并不大,她在六年中尝试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兴趣。几乎所有的尝试在她体味过享受过程带来的乐趣之后便不再拾起。唯有急救术是她坚持下来的,一半是因为受到姑姑的熏陶,一半是因为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打网球受伤,毕竟她两位热爱网球的哥哥都有伤在手。
由于小野浓内心对掌握好这门技术的渴望以及姑姑的提携,让她小小年纪在德国青少年参加的运动伤后急救比赛中屡次取得好成绩。近两年,她担任着德国青少年网球队的急救员。当她告诉教练要回国读初中时,教练觉得很遗憾。
小野浓刚到家,就放下行李,知会家中的爷爷一声便出门去赴约。
轻轨上,三个吵闹的人在高声阔谈有关网球的知识,尤其是一个同伴口中称作佐佐木的人不间断得挥舞着球拍特别吵闹。一下,两下不停地向一个梳着麻花辫的胆怯女生挥去。女生紧紧闭着双眼,微低着头。
一个戴着白色运动帽,穿着红色运动衣的少年突然开口,“喂,你们太吵了。”
列车的晃动让佐佐木的球拍从他手中滑落,愣了两秒后不屑地说,“没想到竟然被初中生教训了。”
当他捡起球拍的那一刹那,白帽少年再度开口,“bingo,你现在拿球拍的方式才是正确的westerngrip。”
这引起了那个胆怯的女生的注意,也引起了站在一旁的小野浓的注意。小野浓看了看,鼓着嘴深吐一口气,微微一笑。这个少年她有在欧美的青少年网球杂志里见过,在国外时常独自一人的她会经常看网球杂志来消磨时间。
佐佐木刚想教训那个直言不讳的少年,他就已经下车了。列车上的诸位也都发现到站而赶忙纷纷下车。
“entschuldigung(对不起)。”
“你说什么?”那个胆怯的女孩有点疑惑,以为眼前的人是一个外国人。
小野浓只是想开个玩笑,“我是说对不起,打扰你看那个男生了。恩,他叫越前龙马,对吧?”
女孩一下子羞红了脸,“他的背包上是那么写的……”
约小野浓的老奶奶终于出现了,“对不起,樱乃,我迟到了。”
“奶奶,都已经很晚了!”女孩在家人面前放松了许多,没有独自一人时那么的胆小。
“对不起。诶,你就是照片上的小野浓吧?”龙崎教练俯视着小野浓,这让小野浓感觉到身为青学网球部教练的权威。
“您好,龙崎教练,叫我浓就可以了。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你们两个认识?”女生突然反应过来,“你好,我叫龙崎樱乃,叫我樱乃就可以了。”
“那我们走吧。”龙崎教练刚转身,樱乃的眼睛里划过一丝茫然。
“奶奶,比赛场地不是那边吗?”
“你在说什么?当然不是那个方向。走吧。”
到了比赛场地,樱乃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
“奶奶,浓酱,我先自己去到处走走!”樱乃刚说完就像小鹿吧嗒吧嗒得逃走了。
“浓,这是给你的。”龙崎教练拿出了一个徽章,“这是青学网球部的急救队员徽章,戴着它你就有资格进场。”
“谢谢。您这么相信我的技术?”
“我知道你得过奖。而且我很相信手冢的判断能力。”
浓调皮地眨了下眼睛,“但是,他是我的哥哥,您不怕他偏袒我?”
“手冢不是这样的为人,他一向秉公办理,不是吗?”
“恩,哥哥确实不会偏私。龙崎教练,您能保密我和哥哥的关系吗?我不想让人觉得我不是依靠自己的实力而成为青学网球部的急救员的。”
“手冢和我说过了,这个你大可放心。”
手冢国光和小野浓,似乎从名字上并没有太大关联,但他们确实是亲兄妹,只不过是同母异父。手冢的母亲由于无法接受高智商、严谨的科学家丈夫始终埋头于实验研究中,带着只有两岁大的儿子改嫁给了也刚离异不久的小野先生。很快手冢又多了个妹妹,就是浓。只不过,母亲并不希望完全抹去儿子身上亲生父亲的影子,并没有改去他的姓氏。
浓和龙崎教练边走着边说着,发现一个非比赛场地中有两个人在比赛。浓的脸上表露出一秒的惊奇,因为比赛的人正是越前龙马和佐佐木。
“奶奶,你快点阻止这场比赛!”手里抱着红色外套的樱乃焦急地希望有人可以制止这不应该有的玩笑比赛——初中生和高中生的对决。
而龙崎教练并不担心,似乎胸有成竹,“樱乃,你要好好看这场有趣的比赛。”
比赛场上,佐佐木率先打出了一个速度极慢的球,这让越前有点生气,用力一击,“认真点打!”
佐佐木在被不可貌相的白帽少年震惊之后,完全展示出自己远远不敌越前的实力,甚至将界内球判为界外球。
而越前给球加上了旋转,让球完美得停在了白线之内。
佐佐木以身高的优势压制越前但也被越前轻松化解。
樱乃惊叹,“他好厉害!”
“他可不止是这样。”
“奶奶,你认识他?”
“樱乃,他就是网球王子,越前龙马。他在美国拿到了四次青年联赛的冠军,只是在日本还没有出名罢了。”
“樱乃酱,不仅在美国,在欧美地区他都很有名哦~我在德国的杂志中也看到过他。”浓不紧不慢的叙述着。
樱乃听过后,脸上担心的神情渐渐消失,心缓缓安定下来。
越前将比分拉到了4比0,突然,恼羞成怒的佐佐木失去理智得将自己的球拍扔向越前的眼睛。
“龙马君!”樱乃着急得冲进场内。
而越前并不领情,严肃地说,“你快离开场地。”
“呼~都流血了,得擦干净,要用酒精棉花消毒呢。”浓习惯性得往身边一抓后只能在一旁喃喃自语着,“只可惜,我没有带装备。”
“你的抓握太弱了,还差得远呢。”
被佐佐木惹怒得龙马显得有点生气,但表面还是波澜不惊,使出了外旋发球。他轻轻跳起,鞋带也在跳跃中微微飘动,啪——球击了出去,到了对方场地着陆的那一刻却疯狂得于一点旋转着,随后像子弹一样弹了起来。这不是容易接到的发球,简直就是天才少年的杰作,他将自己的实力又展现了一点。
被大比分领先的佐佐木仍然嘴硬,大叫道,“我还没有认真打球,他才不是我的对手!”
“那我们再继续打。”越前淡淡的一句话后,把球拍换到了左手,让对手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还不明白吗?你再打多少次也打不过他的,他是左撇子!”龙崎教练的话让眼前的这个大个彻底害怕得不能动弹。
越前用左手不停地向对手发球。对越前来说其实根本不能称为对手的佐佐木吓得慌忙逃走。
“我差点都忘了他是个左撇子~”浓嘴里这么说着,但眼睛时刻看着越前的伤。这在她眼里是绝对必须马上处理的伤口,“越前,你知道诺尔曼白求恩吗?他因为手术时不小心将左手中指割破引起感染,后伤势恶化转为败血症。所以,别小看小伤口,快点回家把眼睛上的伤消毒,你已经因为比赛延迟了。”
樱乃听到后多少有点慌张,立刻接话,“浓酱说得对,龙马君一定要快点处理伤口。”
越前只是哦了一声,带着东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