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理论上是的，不过现在有一个小小的问题。”罕见的，剑晨脸上居然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
“什么问题？”杨震摸了摸鼻子，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这套功法共和八篇，八篇合一，悟宇宙大道，参天地造化。是真真正正的天阶功法。不过，目前的问题是我现在手上只有其中的一篇。”剑晨转过头去，不想让杨震看到他脸上尴尬的表情。
“这……，一篇算什么级别的功法？”
“恩！勉强够得到人阶高级。”
闻言，杨震欲言又止，脸上阴晴不定。天阶功法和神阶功法的差别可谓是云泥之别，但他相信师傅既然让自己在两种功法中选择，决不是无的放矢，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果然，见杨震没说话，剑晨缓缓转过身体，又幽幽说道：“这功法级别也不是固定的，只要你日后能寻到玄天八篇的其它七篇，融会贯通之下，功法等级就会随之提高。”
“玄者大陆浩瀚无垠，想要寻找到其它七篇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吧？”杨震摊了摊手，问出了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玄天八篇，本为一体，虽被人为拆散，但只要修习了其中一篇，就会和其它七篇产生一种冥冥中的联系和因果，只要靠近其一定范围，就会有所感应。而且这功法给我一种感觉，非是有大气运，大毅力者不可修炼。如你是上天宠儿，修此功法自可逢凶化吉，成就非凡。但如是气运不足之辈，也许只会落得中道崩殂，身死道消的下场。也许当年我得到此功法不久就被人所害也是被其克制所至。”剑晨的脸上有一丝落寞，却并不伤痛之色，看来几十年在黑暗中的沉睡，他已学会将痛苦埋藏在心底深处。
“师傅！”见到师傅的落寞，杨震将要得到功法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眼中的关切之意也是溢于言表。
“没事！”剑晨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隐隐有一种感觉，我的一生，亡于此功，也必将生于此功。玄天八篇，有夺天地造化之伟力，逆天改命之功效。待你将其修至大成，也许，有那么一丝丝可能，能让我铸体重生。”
“不过……”剑晨话锋一转，脸色变得严肃，“虽说你修习其中一篇，能与其它七篇冥冥之中有一份机缘，但要想找到，也比大海捞针强不了多少。并且还有可能因为本身气动不足，被这功法所克，最后不得善终。”
剑晨在杨震身前坐下，伸出双手，一红一绿两颗光团在其手中成形。
“绿色为天玄撼地诀，此功法虽不能让你达到武道巅峰，但只要渡过玄灭天劫，达到玄灭境应不成问题。红色为玄天八篇之天纲篇，这是一条与天争命的崎岖路，选择它，你的玄者之路将凶险千万倍，不成功则成仁。”
剑晨目光凝重的望着杨震，沉声道：“现在……选择吧！”
杨震身体轻轻颤抖，沉默不语。
对于这所谓的神级功法，杨震满心渴求，毕竟，在这块无边无际的玄者大陆之上，能拥有神级功法，那不但是通向强者之路的捷径，也是其日后俯瞰众生的资本。
然而功法虽强，奈何却已残缺，那寻找其它七篇如大海捞针般的机率让得他有些望而却步。
紧握的双手渐渐浸出了汗珠，杨震的脸上迟疑不决，冒险一博与稳中取胜两个念头不停在他脑海中交锋。
静静地望着犹豫不决的杨震，剑晨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半晌，轻声叹道：“功法一事，选择后就不可更改，我本不该过多干预，毕竟这关系到你的一生。不过，我想多问你一句，父母之仇，小妹之踪，你要怎么去做？武道之心，巅峰之路，你要怎样去成就？魔血门，也许只是阻挡你前进的第一座山峰，但翻过去之后，谁能保证后面没有更高的。不达极致，奋力一博，人生终有遗憾，不登巅峰，命运终无法自主。”
“你自己选择吧，由心而发，不违本心。只要你记住，不论你如何选择，你都是我的弟子，我并不会因此而责怪你什么。”
闻言，杨震被剑晨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愕然，旋即脸庞略微有些泛红。
是啊，海仇未雪，亲人无踪，自己怎能求易舍难。武道巅峰，需要坚韧不拔的武道之心，百死不悔的钢铁意志去攀登，自己怎能贪生怕死。师傅对自己恩重如山，他虽未明说，但想必这功法对其极其重要，那怕是万分之一使其复活的机率，也值得自己舍命一试。
况且，这片大陆，强者为尊，有实力，就有尊严和地位。如果当初自己有实力，那天运村也不会遭到被屠杀的命运，父母也不会横死当场，小妹也不会杳无音讯。实力，一切缘于实力，又归于实力。
心念至此，杨震脸上的迟疑与彷徨渐渐退去，平和与自信又回到了身上。他舔了舔嘴唇，懒懒地耸了下肩，淡笑道：“虽然有点冒险，不过，没有实力，就没有尊严，命运就不能由自己掌控。天运村的痛苦，我并不想经历第二次，况且，玄者之路本就是九死一生，就算变成百死一生，又有多大区别呢。”
杨震清秀的脸庞上扬起灿烂的笑容，缓缓伸出手去，在剑晨那略微泛红与湿润的眼眶中，抓住了那颗红色的光球。
手掌刚刚探及，一股触电的感觉瞬间传来，接着便化为一股信息流，径直地灌入了杨震的脑海之中。
宽敞的修炼室中，剑晨望着闭目参悟功法的杨震，手掌揉了揉泛红的眼睛，他心中了然，杨震会选择这种危险之极的功法，其中有很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他，那冰封许久的心灵涌起点点暖意，嘴角轻轻上撩，一丝感动的笑意浮现在脸上。
他心中呢喃：“放心吧，我一定会倾囊相授，让你成为最杰出的玄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