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的美味并没有维持很久,但是日子还要继续,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乔海遇到了他的人生第一个重要的选择,中招考试。虽然乔海曾经苦恼很久,是报考一中还是其他中学,但后来的考试成绩告诉自己,其实他想多了。
其实他也只是说说,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当初乔海对乔爸说,如果没有考上学的话,就进入厂里的职业高中算了。结果被乔爸狠狠的教育了一番,当然,老一辈人的教育方式很简单,就是一顿好吃的,两道菜,皮带炒肉和竹板炒肉。后来乔海屈服了。按照乔爸的要求去离家三十公里的那个兵工厂子弟高中上学。
中招过去后就是完美的暑假,没有任何作业,就是玩,每天就是去河里游泳,摸鱼逮虾的,当然偷花生,摘西瓜的事儿也没有少干。
正当乔海那群熊孩子玩的肆无忌惮的时候,花家的老爷子出事了。听说是突然间疯了,用菜刀砍死了自己的二儿子,这种事情在当时厂里可是属于大事件,好好的一个老人怎么会砍死自己的儿子?
厂里风言风语的各种揣测都有,最离谱的是在有些婆娘的嘴里出现了扒灰这个词儿。当时乔海还小,还是很纯洁的,虽然听不懂但是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儿,但是这是花家,谁会在意这些?
有一天晚上,乔海和自己伙伴玩疯了,晚上十二点才回家,边走边商量用个什么借口把这次回家晚给混过去。当走到花家大院门口时,被警察给拦住了不让过去,只见来了整整两卡车的大兵,把花家全部人都带走了,又进去几个穿白大褂的。
乔海他们被吓坏了,要知道在当时,如果出现警察这种国家暴力机关就已经算得上摊上大事儿了。如果出现大兵哥?哼哼,想想当年的二王吧,那可是震惊全国的大案啊。
乔海和他的死党们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看见那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捧着个盒子出来,一出大门就直接上车走了。这时候过来一个警察,什么职位乔海也不明白,过来就大声问道:“你们几个臭小子是哪里的?这么晚了不回家还在外边瞎混啥?知不知道这家犯事儿了吗?”
几个半大小子知道个屁啊,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不听话被警察抓去啃窝头,以至于见到警察个个被吓得像鹌鹑一样。
那个警察很满意乔海他们的表现,现在看来有种恶趣味,几个半大小子能碍你什么事?至于这样吓唬人?警察停了下便又开口说道:“这家姓花的背地里从事间谍活动,妄想偷取厂子里的合金配方。前几年还参与了天安门反革命暴乱,现在被我们给破获了。”
警察说什么乔海他们并不在意,在意的事被警察嘴里的间谍啊,破坏啊,暴乱啊,盗取配方啊什么的。全部激动的浑身打摆子,这种只有在电视上才看过的事情竟然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眼前?
大家看到这里不要笑,笔者79年生人,童年就是在小兵张嘎,夜幕下的哈尔滨等等抓特务电影中熏陶大的。一说到抓特务,我们那个年纪的都有一种很牛逼的感觉。当时人们的思想就是这么简单,哪里像现在?无论遇上什么事儿都先抱着一种怀疑态度。
乔海他们几个高兴坏了,抓间谍?这是多么正当而又充足的理由啊,回家晚了有什么?我们可是遇见大事儿了,乔海不无得意的想着。
一进门还没有来得及给父母表功,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两位警察。乔爸乔妈一见乔海回来就喝问去哪里疯了现在才回来?让人家警察在家里等了这么久。
乔海刚想辩解一番,其中一个警察笑着站起来对着乔爸乔妈说不妨事,然后从兜里掏出个证件打开在乔海面前晃了一下。
乔海眼尖,只见上边写着特别科二科。这时的乔海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联想到刚才警察说的,看来没跑了,不用说特别科那就是抓特务的。顿时觉得自己会立下一个大功劳,到时候红旗表扬信什么的岂不是要接的自己手软?
这时另外一个警察问乔海道:“乔海同学,我姓弓,你叫我弓叔叔就行了。这么晚了还过来找你其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据我们所知花邵有一块黑色的石头,而那块石头又是你给他的,这些他已经承认了,没错吧?”没有想到警察会问自己这件事,虽然很紧张但还是点头承认了。
这时的乔海还不知道,在这往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将和特别科,尤其是和这个姓弓的警察之间发生的事情让人无法想象。
那位姓弓的警察见他点头就又笑了笑说道:“乔海同学不用紧张,我们今天来其实就是过来核实一下情况。花邵说那块石头其实是开面馆的王淑芬给你的对吧。”
见警察说的不错就又点头说:“是的,那块石头其实是张叔在坟堆里捡的,一共有两块。前段时间张叔家失火了,另一块就不见了。这一块还是我在他家门口拣的,本来想还给张姨,但是张姨不要,送给我玩了,被老少花用一大盒巧克力给换走了,就是这样。”
乔海刚说完,那名弓警官就很惊讶的说:“怎么?有两块?你怎么知道的?”乔海这个傻小子那里见过这样的架势?
这时只见另外一名警察都开始哆嗦了,姓弓的警察对他说道:“小张,你在这里继续和乔海同学了解一下情况,这件事太重要,我要向上边汇报。”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乔爸乔妈则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时的小张警官则是比刚才严肃的多,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准备记录,对乔海说:“乔海同学,你刚才反映的问题非常的重要,那块黑石头是国家珍贵的文物。现在你来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仔细回想一下,什么都不要遗漏。”
虽然平时乔海很二,但并不代表他傻啊,相反,他心里也是相当的细腻。他明白这个时候说别的都是在找不自在,只有老老实实的把所有的事情讲清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开脱。
于是很详细的把那两块黑石头的形状大小都仔细的讲了一下,最后还把自己得到的那串铜钱也拿了出来。当乔海把铜钱拿出来的时候小张警官彻底的愣住了,看看乔海又看看铜钱,激动的无以加复。
这个时候又响起了敲门声,乔妈把门打开后只见外边站着姓弓的警察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那几个人一进门就看见了乔海手里的铜钱,就也都愣住了,现场很诡异,安静的可怕。最后还是乔海开口问道:“弓叔叔,你们怎么了?”这个时候那几个穿白大褂的中的一个开口问道:“这位同学,你手里的铜钱上边是不是有开元镇神这几个字?”
乔海斜着眼看了那个人一眼说:“是啊,潘神婆说这个是花钱,很吉祥的东西,说是带在身上可以保平安呢。”
那个人一听边摇头苦笑着说:“这潘神婆又是哪位?不过她虽然说这个是花钱不错,但是你要是真的戴在身上,很快你就小命不保。我告诉你啊,这个是咱们中国历史上有记录的最早的花钱,你手里的这串应该还是母钱,就是它后边所有的花钱都会用它来当样板,你说珍贵不珍贵?一枚在国外就能拍到十几万美元,还有价无市,你这一串你自己想吧。幸亏你小子没有拿着它到处玩。要不后果就严重了。”
卧槽,一百多万?还是美元?乔海全家人都傻了。要知道乔爸乔妈当时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不到500,还是人民币。乔海一个月零花钱才几个子儿?
这白大褂说的没错,这么一串东西放家里这不是福气,这就他妈的就是灾祸。乔爸乔妈当时听了以后汗都下来了,乔海也是慌张的抓着铜钱就要扔给那个穿白大褂的。
没想到两个警察和几个白大褂的立刻严令制止了他的举动,这就让乔海觉得很奇怪,还没开口问,那位姓弓的警察连忙解释说:“这个是珍贵的文物,需要保护,要用专门的盒子来装才行,希望乔海同学稍等一下。”连忙打发一个白大褂出去拿东西来装。
这时乔海心里暗笑,心想如果这帮人知道我用剪刀打火机之类的烧过,会不会把我给抓起来吊着痛打一顿?一会功夫就见那位白大褂拿着一个很眼熟的盒子走了进来,让乔海把铜钱放了进去后立刻盖好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至于乔海则是很敏感的察觉到那几个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这时又进来一位警察,对姓弓的说:“队长,王淑芬家的另一块也找到了,回收完毕。”弓警官一挥手说道:“收队吧。”
于是屋子里的警察白大褂全部都退了出去,而姓弓的警察则留在最后和乔爸乔妈说着闲话,重点表扬了乔海。这时候进来一位警察让老乔站到姓弓的旁边拍了一张照片。
乔海到最后都不知道的是,这张照片最后被放入到了一个档案袋里,那个档案袋上边写了这样几个字:“免疫体,重点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