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白名单 第三章 告别礼物
作者:我是老九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据公开报道的不完全统计2014年国家纠正了十二起冤案平均翻案年头为十年。

  像呼格吉勒图案纠错耗时就为十八年。徐辉奸杀案纠错耗时为十五年等等。涉案当事人要么含冤九泉。要么在狱中荒度青春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而我今天要说的是自己亲身经历与接手的几起“冤案”。

  我2004年警校毕业那一年也正好是各省市大力提倡命案必破的时期我去了漠州警局当了一名冲到一线的刑警。十年间我吃了不少苦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了。

  如果非让我用一句话来形容国内冤案。我想说并非所有冤案都有死者归来わ凶手再现的幸运更多的是已申诉多年却依旧未果的“疑案”。

  我说的案子曾因为各种条件不允许并未公开过但它又确确实实存在着甚至还有些离奇与恐怖。

  我只想在尺度许可的范围内写写案件本身的故事至于背后真相是什么。我不擅自定论。大家仁者见仁わ智者见智吧!

  一切从2004年年底说起我刚工作三个多月的时间。

  那一晚我跟刘大嘴一起值班。心里话我俩这段时间是累坏了。上头一直紧盯破案率但漠州这种才一百多万人口的小城市。这段时间内各类刑案却邪门的急剧增多就好像硬生生跟国家对着干一样。

  我们这帮兄弟压力都不小按说值班时不能喝酒我哥俩却忍不住弄了油炸花生米和哈啤躲在值班室小来来。

  我跟大嘴是熟的一塌糊涂的兄弟。无所不聊。大嘴新处个女友今晚他就拿这个为话题吹女友如何漂亮与够劲儿我在旁嘻嘻哈哈的打诨这时值班室电话响了。

  这么晚能有电话我不敢怠慢。看大嘴还要继续说我摆手打断他。

  我吮了吮手指上的油等接起电话响起一个挺甜的女人声。这声音太有特色了明显是我们队长的。

  这也是漠州警局跟其他兄弟市局不一样的地方刑侦队长是个长着酒窝的小娘们儿。

  她叫李小芬名字听着也挺文静的办起事来却雷厉风行有大漠州女提刑官和女神探之称。

  她一上来就说正事城东郊区发现尸体让我和大嘴半小时内赶到。

  我急忙应下来。撂了电话我跟大嘴穿好衣服就往外走。

  我还有些酒意中途去厕所扣喉吐了吐。我也跟大嘴提醒别被芬姐知道我俩偷偷喝酒的事儿。

  大嘴一直是个愣头青没觉得有啥而且上路后这小子还鸣着警笛把车开的飞快借酒劲继续跟我吹车技说怎么样看老子这把手儿彪悍吧

  我心说这哪是彪悍简直就是个彪乎!上次跟他追匪匪徒绕过树逃了他硬是把车干到树上去了。

  我看着车速都在一百迈以上了就劝他悠着点还时不时拽几下手刹。

  夜晚的郊区风很大呼呼的跟鬼哭狼嚎一样。我俩赶到地方下车的一瞬间都忍不住裹紧衣服眯起眼睛。

  我还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里特别荒凉只有稀稀疏疏的一些灌木也因为接近秋天灌木有点发黄。从这方面看确实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李小芬留意到我俩来了隔远用电筒晃了晃。

  我和大嘴钻进警戒线。我看到芬姐わ苏妲己也就是我们警局的一号女法医以及两个民警都蹲在一个大袋子旁。

  准确的说这是个土黄色的军用防水背囊鼓鼓的原本封口用蜡线缝着甚至还用蜡裹了一层但有一角漏了从里面滑落出一个惨白的人手来。

  我和大嘴没多说啥各找地方蹲在他们旁边。我品着这背囊的尺寸长一米わ宽半米。如果把一个成人全装进去的话容量不够。

  换句话说背囊里装的很可能不是全尸。

  妲己带着一次性手套用小刀把蜡线割开了。她又招呼我们帮忙把尸体拽出来。

  我和大嘴都有点膈应但妲己一个女子力气确实没那么大。

  我们一起上手。很快的一个女尸的脸和上半截裸胸都露了出来。

  我看的有些发愣按说这种反应不太正常最先有的应该是恐怖和恶心才对。

  但她脸上黑一块红一块的有种被凶手涂鸦羞辱的感觉。她胸口俩大饽饽也被特意圈上了圈中都打了一个很大的叉。

  另外她五官很难辨别头发都快掉光了。我们对她相貌わ发式わ牙齿特征等方面全是个未知数。而且这一刻或许是没了蜡封我还闻到了很浓的恶臭味就好像自己掉进下水道里一样。

  我之前吐过现在好过一些。大嘴就惨了脖子一抖一抖的。叉夹亚才。

  我担心的看着他心说这傻爷们可别喷出来那岂止是添乱弄不好芬姐都得往死了收拾他。

  但大嘴好样的硬生生忍住了只是打了一个嗝。

  妲己做法医的早习惯这类事了没啥情绪波动全神贯注的观察一会儿又招呼我们出把力把它完全拽了出来。

  也真被我猜中了这只是女尸的上半截腰部被利器横着切断了。

  妲己先做了初步尸检得到一些被害人的基本资料----死者女性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皮肤白皙细腻手指纤细掌心光洁由此认定她并非体力劳动者生前长期佩戴项链わ耳环等首饰涂过指甲油后脖颈上有一小块可疑白斑腰部很可能被细齿锯条锯断的死亡时间在四天左右。

  我们都在一旁听着我还想着女尸下半截身子哪去了另外有一个疑问这女尸看着不怎么对劲但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大嘴跟我想一块去了还这わ这的乱指一番。

  妲己默默伸手对着女尸脸颊使劲抠了一下。

  我发现女尸只是空有架子罢了这一抠就弄下一块碎肉。妲己捏着碎肉借着电筒光我看到里面还有肥肥的わ半根火柴棍那么大的白蛆一拱一拱的。

  大嘴愣了几秒钟又立刻扭身冲到警戒线外。估计是真吐去了。

  这还没什么妲己还说了一个猛料这女尸死后被煮过只是没太熟所以还能生蛆。

  我挺不理解也头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心说凶手变态到何种程度了不仅虐尸还费劲巴力的把尸体煮了!

  妲己翻着勘察箱从里面找到小瓶杀虫剂对着女尸喷起来趁空又说“高温能把dna的氢键破坏让其结构解旋所以在这具女尸身上很多证据都没了。”

  从这点看我得不得暗赞凶手的狡猾也意识到这次案件很不简单。

  芬姐让妲己继续检查她把其他人叫到一旁先让一个民警介绍下尸体发现的过程。

  民警说大约一个半小时前接到报案有人骑车在这里路过中途尿急无意间发现露着人手的背囊了。

  我和大嘴边听边点头。芬姐又接话之前也带着两个民警对附近做了勘查没发现血迹わ可疑鞋印和其他作案痕迹再结合尸体特征能得出这并非是第一案发现场的结论。

  芬姐的意思现在太晚了我们先把尸体运回去等明早一上班就开始着手调查。

  当然了运尸体的活儿就不劳芬姐费心了。我打个电话让调度员派一辆运尸车过来。

  芬姐和两个民警先撤了我和大嘴都留下来陪妲己。

  妲己这个人我跟她接触不多但也有个评价她很怪异。她原名苏漾外号叫妲己相貌极美胸大屁股圆的身材堪称黄金比例但干啥不行非得做法医还是从省厅特派下来的每天躲在法医门诊神神叨叨不说这次等车期间她更是没闲着拿出解剖刀直接就地做起简易解剖来。

  我跟大嘴陪归陪都没往前凑。因为掉出来的死蛆太多了。

  我俩一起吸了根烟可大风天的吸的不咋痛快大嘴愣头愣脑的劲儿又上来了还跟我念叨说“兄弟凶手真他妈不地道老话说士可杀不可辱他杀人就杀了又何必这么祸害尸体乱涂鸦啥的呢”

  我挺理解这句话的换位思考要是死者是我朋友看着她死后被折腾成这样谁能不气愤但我压着这念头反劝了大嘴几句那意思咱们办案别有这么多情绪尽快把真凶绳之于法就得了。

  妲己很快又有一个发现咦了一声打断我俩谈话还招手让我们过去。

  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又硬着头皮往前凑。

  妲己捧着一块肉皮我留意到女尸背部缺了一块。这块肉皮白归白上面貌似还有黑乎乎的图案。

  妲己说因为尸体被煮外加高度腐烂这图案有点模糊不清了不过凭眼力判断应该是一个花的纹身。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至少在认定尸源上有很大帮助。但大嘴听完表情都变了即有点诧异也有些着急。

  我问大嘴咋了妲己也好奇的盯着大嘴。

  大嘴结巴了说他女友就涂指甲油腰间也有小玫瑰的纹身。

  涂指甲油就算了很常见但纹身的人还是少数同样都在腰间这种巧合性更小了。

  我问大嘴他跟女友多长时间没联系了大嘴是急糊涂了没回答也顾不上女尸恶不恶心的使劲往前凑。

  但在女尸脸上也看不出个啥来。他又一低头对着女尸胸口画叉的两个大饽饽瞅起来。

  我心说这傻子看啥呢难道他女友的饽饽跟别人的不一样而且妲己也在场呢他这么做不太好。

  我急忙把他拉住又强调的反问了一遍。

  大嘴略显木讷的回答“两天没联系了。”随后又说“我操凶手全家祖宗十八代我‘媳妇’死这么惨!我逮住他一定要扒他皮抽他筋!”

  我跟大嘴相反听完彻底松了口气。

  妲己说过女尸死了四天左右这跟大嘴说的有很大出入。

  我给大嘴提醒。大嘴又完全的回过神连连说对。他还背着我俩给女友去个电话。

  我不知道他都说了啥但联系着这两人腰间都有花纹身的事我觉得或许有什么联系。

  等大嘴回来后我跟他说“赶紧再问问你女友周围朋友啥的有失踪的没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只是这种事在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这时运尸车也开过来了。

  我跟大嘴一商量我跟车回去大嘴开警车去找他女友。

  本来有专人负责抬女尸妲己却一直紧跟在女尸旁边像照顾病人一样表情还越发黯淡。

  我心说这又是咋了而且一个尸体而已有啥不放心的

  没等我问啥呢突然地刮来一股狂风。

  这风挺邪乎闻着腥呼呼不说还让人毛骨悚然的不自在。不仅我连抬尸人员都难受了我压着心里毛楞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阴风。

  妲己却猛地停住了念叨说“感觉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