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来了，”冽炽站在飞虎的宫殿门口，看着利航，说。脸上展开一丝丝笑容，邪气而诡异。

　　“炽……”千言万语一句话，利航的眼睛迷离开来，那霜眸子中演变出无尽的风云，有苦楚，有冷漠，更多的是浓郁的情意，最后只剩下满满的温柔，“炽……”

　　“飞虎，别闹了，”利航眼中的温柔散去，变换成了无尽的惆怅、缅怀和疲倦，“我知道是你。”

　　“哥，你在说什么啊？”飞虎的第三元神一愣，笑道，“我听不懂。”

　　利航轻叹，说：“飞虎，你不必这样的，你装的再像，也瞒不过我的眼睛。我是冽炽的哥哥，我比你了解他。炽……已经死了。即使活着……”

　　长久的沉默。

　　飞虎将第三元神收回体内，从大殿中走出：“航，对不起。”

　　很多年后利航曾问飞虎，当年为何能装的那么像，从体质到气息从躯壳到神魂，都伪装得完美无缺。若非他诈飞虎，让我飞虎主动走出来，都无法分辨真假。也是这一问，飞虎才知道当时其实御极不曾分辨出来，只是诈他。此前飞虎还一直以为是因为利航的神识敏锐堪比创始级，他瞒不过同级强者和与冽炽最亲近的他。

　　飞虎告诉他这些他根本不用伪装，因为这些本来就是冽炽，飞虎只要收敛住灵魂的气息就行了。然后利航泪如雨下，抱着冽炽的身体痛哭。

　　第三元神都被他弄得不自在了。然后某一个瞬间，第三元神的眼神空洞下去，他伸出手抱紧了利航，说：“哥。”

　　然后冽炽最后的执念消散在无天道域的天地间。

　　无天道域，那是比万界，甚至越离体内世界都要更高级的空间。

　　“你无需道歉。”越离突然出现，“这小东西是我殺的，你想报仇吗？”大风呼呼的吹过。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飘飘扬扬的纷飞而下。

　　“越离少爷。”飞虎行礼，表示尊敬。飞虎发现，即使自己到达了创始级，并且在度过劫之后法力大增，依旧看不透越离的实力极限所在。飞虎感觉越离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浩瀚海洋。这么看来，恐怕是越离在创始级一道上也走出很远了。

　　“利航见过前辈。”风似乎小了，利航的长袍不在汹涌，大雪纷扬从天而降，遮盖了大地，遮住那看不见的伤。利航也感觉到了越离体内浩瀚的力量，没有选择对抗，低头见过。

　　“叫我少爷。”越离道。

　　“是，少爷。”

　　“嗯，”越离微微点头，“你也是想挣脱命运吗？看在我坐骑的份上饶过你性命，若有非分想法，休怪我无情。”

　　“是，少爷。”雪似乎更大了。

　　“少爷，雪大，进去坐吧。”飞虎说，无意间回头看见一小片青衫从门口离开。

　　脱下靴，走进大殿的时候，飞虎看到那片青衫消失的地方有数滴水珠。飞虎心念一动，收了起来。

　　“你的本源之物还在吗？”越离随意的坐在了大殿上的王位上。

　　“本源之物？”飞虎愣了一瞬，然后拿出雷霆至宝。想来想去，这是他身上最有可能是本源之物的东西了，“敢问少爷，何谓本源之物？”

　　“本源之物就是蕴含本源法则的宝物，是本源级的强者的道果结晶。”越离说，隔空取走雷霆至宝，细细端详着，“果然是九大本源之物中的雷，不过残破了，虽然力量补足了，法则却没有还原过来，对我没有用处。”越离将雷霆至宝，或者说雷之本源又丢了回来。

　　“少爷，九大本源是？”飞虎问，语气谦卑，认真请教。

　　“九大本源是构筑时空体系的九大元素本源，分别是宙、宇、死、生、火、风、雷、水、地。九大本源，拥有主宰本源本源空间的能力，聚齐九大本源，甚至可以极尽蜕变，真正拥有可以挣脱命运的能力，不死不灭。”越离毫不在意的解释，“无天道域很多修士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族想得到本源之物，结果反而兽族更受眷顾一些。不过无所谓了，不是凭借自己的感悟来获得的本源，没多大用处。”

　　不知道为什么，飞虎听到越离说到“宇”的时候，心莫名的一跳，似乎对这个字特别敏感，特别是越离用的是一种只有创始级的强者才能听得懂的古语，仿佛蕴含着某种大道至理，让飞虎迫切的想学到。仿佛他对“宇”，也就是空间一道，有着特殊的缘分和契合。

　　“大人，您回来了。”忌看到王座上的越离时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然后向飞虎行礼，“忌来向您请安了。”

　　越离轻轻哼了一声。

　　飞虎苦笑，交给忌一些零碎物什。这些是飞虎回来的路上用无意间收集的一些炼器材料炼制的，用来练手，将记忆中的无名传承化作真正属于自己的手段并且具现化。

　　这些小玩意，有些是用来通讯的宝物，有些是布阵的阵盘，还有储存信息的玉瞳简，可以乘载大量人员穿梭星空的战船，可以处理信息的人工智能管家……诸如此类。也有一些攻防的法宝，不过在创始级没什么用处，一并给了忌。

　　越离出手，直接划拉了小半：“不错的小玩意，借我玩几天怎么样？”

　　飞虎苦笑，不敢二话，交代了忌几句，让他叫人送上些灵果灵酒，让他退下去。忌看了一眼越离直接踩进来，不曾脱下的靴子一眼，最终还是安静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