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在那猴精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不可抵御之力，有可以杀死他的能力，这种感觉他只在有限的数人身上感觉到过，包括了皇者！

　　“我且问你，你是来灭世的？”猴精拿棍子敲着飞虎脑袋，问道。

　　“是。”飞虎神色间没有半分不满，如实回答。

　　“为何灭世？”

　　“为重生而灭世。”

　　“这时空若是毁了，你可有重新开辟出来的能力？”

　　“有。不过未必如现在般庞大而完美。”

　　“你收集万物真灵，可是在为重开时空做准备？”

　　“是。”

　　“你能毁灭这个时空，也有开辟一个时空的能力。在为时空新生而毁灭？”猴精再三确认。

　　“是。”

　　“可曾滥杀无辜？”

　　“不曾。我只毁灭时空，不伤万物真灵。凡是生灵，愿随我者，则得长生，随我一同破碎时空。不愿者，存下真灵，以待新生。”

　　“可曾恃强凌弱？”

　　“不曾。飞虎自来到这片时空，便是奴隶身份，怎敢欺压他人？”

　　“可曾奸淫掳掠？”

　　“不曾。飞虎只与内子行房，内子只有欢喜而无反对之举，也无不愿之意流露。另飞虎虽不说富甲天下，却也小有薄产，不曾掳掠。”

　　“时空外为何物？”

　　“无尽苍茫。一切本源。”

　　“算你这小老儿心地不差，若是那只为杀戮而来毁灭时空，你这脑袋今日就不保了。”猴精说道。

　　飞虎沉默，只是看着那猴精。不，应该说是齐天大圣孙悟空。飞虎查看天道运转，得知此猴来历，明了此猴身份。飞虎不认为这天道记录便能容下这猴脸修士，却得知了他的称呼与历程。

　　“呔！这时空束缚太多，教人好生不适，索性打碎了离去，去那无甚拘束的大自在处！”齐天大圣站起来，高呼一声:“去也！”抬手一棒子打碎了鸿蒙，击穿了时空，钻进那击穿的孔洞中，不知往何处去了。从此，苍茫内再无灵明石猴。

　　飞虎暗道世间果然有不曾被天道氏杀尽的天资卓绝者。这齐天大圣领悟了真则种子，却不曾被抽走，更是演化出皇道法则，是真正皇者境界的修士。只是处在那个境界，却不具备那个层次的修为，困守世间，不得屈伸。

　　飞虎的同修之术恰到好处，补齐了少许齐天大圣的修为，而今稍稍有催动皇道法则的法力，立刻击穿时空，寻那大自在处去了。只是飞虎想不透，这齐天大圣的大自在处会在何方。毕竟苍茫无尽，却被灵力充满，怕是算不得大自在处。

　　“原来前辈破碎世间是为了使其新生。”一个声音传入飞虎耳中，“晚辈还道前辈是灭世的魔头，又受了前辈的恩情，不知该如何应对而彷徨呢。不曾想前辈是一片赤诚之心，因善行恶，最终施予时空的，还是善的结果。”

　　“不，我只是灭世的魔头而已。”飞虎说，“我是来灭世的，未必能保证这时空的新生。我只是听命行事，我现在不滥杀无辜，不代表我日后不会滥杀无辜；我而今不曾恃强凌弱，不代表我日后不会恃强凌弱；我不曾奸淫掳掠，不代表我日后不会奸淫掳掠。”

　　“我湮灭这个世间，不是毁灭时空的结束，而是毁灭时空的开始。”飞虎说，“我没办法自主命运。就如方才皇者生生抽走我大半修为一样。我无法拒绝皇者的任何命令和索求。也许下一刻我就会将手中的剑插进你们的胸膛，只因为皇者不希望你们继续存活。这样，你们还愿意追随我吗？”

　　“无碍，反正上仙会存下我等的真灵，就算死去也可以复活。”有人说道，认为总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那可未必。”飞虎说，“诸位道友不是源泉境以上的强者，无法不死不灭。若是死了，也许连真灵都不会留下，也许留下了真灵却等不到复活的机会。我只是皇者座下的一个奴仆，自身都无法保证许多，更无法保证诸位一定能安然无恙。飞虎将丑话说在前头，言尽于此，诸位道友可还有愿随我破碎时空的？”

　　“灭世一途可有危险？”有人询问。

　　“灭世可不是游戏。便是游戏也有输赢的风险，何况灭世？我既然来灭世，便做好了与整个时空为敌的准备。诸位道友若愿追随我，便要做好与整个时空为敌的准备。而且，这时空内很可能会有比我更强的存在。连我自己，也有殒身的可能。”

　　诸神沉默了。他们先前或许还有破釜沉舟，破罐子破摔的勇气，而今亲人复活，能够再见，缺憾已经补完，他们开始犹豫和徘徊。一边是亲人团聚，可以共同生活，幸福美满，一边是八方征战，生死无常，有不可复活可能，他们动摇了。

　　“如若不愿，尽可离去，各凭机缘避过灭世大劫。”飞虎说，“倘使留下，从此路途无归，死生无论！”

　　立刻有数人离去，还拉动了数人一同离去。

　　“我愿随前辈征战时空。”盘古墨站出来，“我早已失去一切，何惧再失去一次？”

　　“我愿随前辈征战时空。”刑天走出。他原本失去了头颅，飞虎帮他找了回来。而今他无需在以乳为目，以脐为口，却依旧习惯赤袒着上身，露出盘虬般壮硕而不失健美的肌肉，“我巫族不识天数，遭那圣人算计，族破巫亡。我欲逆天，却被斩下头颅，镇压不周山底，而前辈屠戮圣人，逆斩天道，实在合刑天脾气，只为这点，便随您一同征战到底！”

　　“小仙愿随前辈征战时空。”一个女子走出，双肩瘦削，小腰婉约，秀颈修长，皎洁如玉，云鬓高耸，丹唇娥眉，明眸皓齿，神色淡漠而柔和，“我辈修仙，所求不过长生大道。若是身死，万事皆空。宓妃无凭己身度过灭世劫的把握，只好跟随前辈了。”

　　“我愿随前辈征战时空。”日曜神走出，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愿随前辈征战时空。”瑶姬去而复返，加入飞虎的阵营。

　　“我愿随前辈征战时空。”……

　　更多的仙神表态，愿意加入飞虎的阵营。而不愿意的，则默默离开了。

　　“好。”飞虎见在场的都已经表态，开口道，“既然诸位道友愿随我征战时空，我便传诸位道友完整的修真术和同修之术。”飞虎眉心发光，将修真术和完整的同修之术传下。

　　“接下来，请诸位道友前往上界，为飞虎打开一片天地，寻求更多同道之人，一同面对整个时空。”飞虎说，“飞虎还需继续在下界毁灭基界。待破灭了九个基界，再前往上界与诸位道友汇合。”

　　“好。”盘古墨说，“我们先约好会和的讯号，敢问前辈，你这修真术是否你独有？同修之术呢？”

　　“修真术并非我独有。”飞虎回答，想了想，从怀中拿出念清，“不过修真术也并无太多人知晓。便用以修真术吹动笛音为号如何？”

　　“以何为曲？”

　　“《二泉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