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旅听令，把这些俘虏安顿好之后将吴佩孚先生和段祺瑞先生安全护送到徐州城，休整补充之后立即投入对徐州城外第十师团的战斗中！听明白了没有？”在十五分钟内就摧毁了第四师团的战斗意志，张天霖就算对第四师团再怎么低估，这也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不过早一分结束战斗就能早一刻驰援徐州，早点收拾了也好。此时此刻，张天霖正站在于学忠那辆指挥车的车顶上用大扩音喇叭大声地下达命令。

　　“大帅，能不能修改一下命令！我们十旅直接北上支援徐州，好报当年在东京的一箭之仇！”当年在东京与第十师团下属某联队爆发的遭遇战一直以来被第四军认为是建军以来的最大耻辱！虽然在东北军的陆航部队和后续增援部队的威慑下，张天霖一声令下屠了半个联队俘虏了半个联队，但是现在这第十师团又上门来找麻烦了，这怎能不让人火大！

　　“怎么？想报仇是吗？”张天霖的目光骤然变得冷冽：“想报仇，就乖乖执行命令！徐州城外的第十师团不是三五分钟就能打败的，有的是时间让你们慢慢啃！把刀都磨快了，杀猪才给力，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帅。”只要保证能够亲手痛宰那些王八蛋，十旅的上万官兵不介意多等他几个小时——虽然这种等待很焦心，很难熬。

　　“老张，你可不能这样，你不是说要帮我守住南京的吗？怎么现在你要把部队撤往徐州？”吴佩孚一听张天霖要把部队撤回徐州，顿时急了：“我可是连蒋百里都送给你当总参谋长了啊。”

　　“吴兄，你放心，南京终究还是会回到你手里的。”张天霖有着绝对的信心说这话。要知道历史上北伐军兵败徐州城下之后就开始南撤，毫不怜惜的放弃了南京，同时老蒋也下野了！

　　在吴佩孚不信任的眼神中，张天霖先于第十旅乘飞机来到了徐州，于学忠则被留在了南京整编和统领部队。

　　徐州城，原本的历史文化名城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片战火之中。

　　第十师团在重型火力方面和第四师团相差无几，上百门直射火炮呈四十五度角对着城内肆无忌惮的进行着无差别射击，步兵联队中的迫击炮和掷弹筒则是对着城墙顶上猛攻。要不是徐州城内的东北军守卫部队提早把老百姓疏散出城外，那么这回伤亡就大了。

　　相对应的，东北军驻守徐州的第四军第11旅和紧急增援徐州的第十一集团军赵东寰部对城外日军第十师团炮兵部队立即展开了炮火反击。一个整编集团军和一个合成作战旅的两百余辆自行火炮和火箭炮车、近四百门牵引式火炮一轮齐射的弹药投送量是城外日军第十师团的好几倍甚至十几倍。

　　赵东寰在库伦集训的这段日子里，跟着来自五湖四海、原西北军、原晋绥军的军官们一起厮混，性格也慢慢变得蔫坏蔫坏起来。

　　既然大口径重炮已经找上了日本炮兵的麻烦，那么他立即指挥十一旅和自己的第十一军的所有一百毫米口径以下的火炮轰击日军联队的结合部。而且他还不用普通的高爆炮弹，换用了装有燃烧剂和凝固汽油的燃烧弹和凝固汽油弹。

　　“好了，全体都有，听我命令，这些炮弹，三十分钟之内全部打出去没有问题吧。”赵东寰指了指炮阵地旁边弹药车上堆积如山的燃烧弹和凝固汽油弹。

　　所有的炮兵同时汗了一下，这些炮弹足有上万发吧。按照75炮的每分钟标准射速6发来算，这得所有炮群半小时不间断的开火才能勉强消化掉。虽然这些炮弹中不少是供应82迫、60迫之类的迫击炮的，但是大头总在山炮上。

　　看着士兵们古怪的表情，赵东寰坏笑了一下：“好了，有问题老子也不听。五分钟准备，校正诸元之后我要看到城外的日本人被这些‘75小姐’炸回他姥姥家！”

　　“你要把谁炸回姥姥家啊？”一个冷冽的声音在赵东寰身后响起，赵东寰头也没回，毫不客气的回敬道：“谁这个时候插话啊？没见我在训话……大帅，您……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小子有没有把徐州丢给小日本鬼子！”来人正是张天霖。从南京到徐州只有三百多公里，汽车两小时就能到，他的“空军一号”马力全开半小时就能飞到徐州。张天霖看了看那正在调校诸元的炮兵们：“你这是在准备干什么？”

　　“报告大帅，我正让兄弟们把这些‘75小姐’伺候好了，等下让小鬼子好好尝尝厉害。大帅您放心，用的都是燃烧弹和凝固汽油弹，一颗高爆的都没有，绝对不让小鬼子好过。”赵东寰连忙汇报道。

　　“库存的炮弹都在这里了？”张天霖问道，赵东寰旋即摇摇头：“这只是一半的库存。”

　　“小家子气，把你库存的所有燃烧弹和凝固汽油弹都搬出来！MD，城外头的是日军第十师团，跟咱们东北军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天老子要好好跟他算算总账！”张天霖恶狠狠地说道：“敢踏上中国的土地，就要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

　　“明白，大帅！”赵东寰很明白，大帅是起了杀心了。他一把拎过旁边的运输队队长：“把仓库里所有存着的燃烧弹和凝固汽油弹都搬运过来！炮兵兄弟们，一小时炮火准备，给城外的日本人上一道大菜！”

　　“咻咻咻咻咻——轰轰轰轰……”前线的重炮轰击声刚刚停歇，第十师团中将师团长长谷川直敏的耳朵还没来得及清净片刻，呼啸而至的炮弹声、雨点一般密集的爆炸声和士兵的惨嚎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长谷川直敏带着自己的参谋长奔向指挥部外的一处土坡，举起望远镜向炮弹落点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长谷川直敏刚把望远镜凑在眼睛前看清楚前沿阵地的景象之后，一口白牙险些被咬碎。

　　前沿阵地已经是一片火光了，到处都是火，被引燃的凝固汽油在地上肆意流淌，焚烧经过的一切。空中的炮弹仍旧如同雨点一般落下，仿佛永远都用不光一样，在不断地爆炸和火光映衬下，整片天空都被烧得火红。

　　“八嘎——八嘎牙路——”长谷川直敏狠狠地将手中的望远镜扔了出去，同时飚出一句日本国骂。他的右手已经握在了指挥刀的刀柄上，面前如果有个敌人的话，他会毫不迟疑的一刀劈上去——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现在的长谷川直敏已经陷入到执拗的疯狂之中。

　　“师团长——”长谷川直敏的参谋长很是担忧的看着自己的长官，要知道为将者，最忌心乱，尤其是在这战情瞬息万变的战场上。长谷川直敏愣了一愣，看了一眼那被烧红的天空，捡起刚刚被自己扔在脚下的望远镜：“我没事，刚才失态了，对不起。”

　　“您没事就好。”参谋长点了点头说道。

　　“记录命令，命令师团部所有人员立即赶赴前沿阵地，营救我大日本帝国的士兵。同时命令前沿阵地的第10、第39、第40和第63联队，立即放弃原有阵地，交替掩护向徐州城进逼，城墙底下是中国军队的射击死角。”长谷川直敏很是担心，自己的部队冲到徐州城下之后还有没有继续进攻的能力。

　　“师团长，是否命令前沿部队使用烟雾弹掩护。同时在我们先前的炮击中徐州城的城墙已经出现了裂痕，是否命令工兵部队炸开一个缺口，方便我军继续进攻？”参谋长点了点头，一边记录命令一边说道。

　　“没有问题，跟我下达的命令一起传到前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