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居外

　　卧龙子望着眼前这个陪伴自己十载的孩子，饶是心坚如铁，也不由暗自心酸。

　　卧龙子想来一生逍遥自在，不为世俗所拌，奈何对这一家子的因缘却始终斩不断，无论澹台湘还是燕惊寒，皆是如此。果的是因缘已定，天道轮回么，想自己一生学究天人，却始终跳脱不出这滚滚红尘。

　　“临别之际，我便告诉关于你父母的一切。你父母本是灵霄岛之人，二十年前被冤枉盗窃‘无妄天书’，被逼无奈，只能逃离。而十年前的那次劫难，也应该是灵霄岛所为。”

　　燕惊寒早已多次听师傅提及‘无妄天书’，忍不住问道：“无妄天书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本上古奇书，相传为古皇轩辕所创。其中包罗万象，武功心法，行军布阵，应有尽有。相传，得此书者就可得天下,据说百年前的那一次正魔大战，便是因为这无妄天书所引起的。“

　　”百年前，正道第一高手江浸月本是一个落第书生，在回乡之时，不慎坠入悬崖，重伤之下，见崖壁上刻得数行小字，连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都觉得玄妙无比，便暗自修炼。此后，不仅重伤痊愈，更习得绝世武功‘惊仙剑法’，声名大噪，一跃成为了正道第一高手，并自称‘一剑惊仙’。后来被人证实，这惊仙剑便是‘无妄天书’的残缺功法。”

　　燕惊寒讶然，眉梢一挑：“残缺功法便已如此厉害，但这与我父母有甚关系。”

　　卧龙子道：“传闻数十年前，灵霄岛岛主偶得无妄天书残卷，日夜修炼，奈何天书晦涩深奥。经久不得，便弃而不练。将其奉为灵霄岛至宝，只妄有朝一日灵霄岛出了奇才，将这天书练成。”

　　“这便是奇怪了，连一个半分武功都不会的书生都能练，他灵霄岛主却无法练成。”

　　“这也是困扰他数十载的问题。也许无妄天书本身存在意识，能够自由的选择主人。”

　　“一本书拥有自己的意识？这本书果然是上古奇书。”燕惊寒惊讶道。

　　“这些都是老头子的猜测而已。”

　　“从那后，不知为何，你父亲突然武功大进，无妄天书正巧被盗，种种迹象皆指向你父亲就是盗窃‘无妄天书’的凶手。但他却毅然否认这盗书之事，后来又被说成是别派的奸细。

　　百般无奈之下，只有潜逃出岛。你母亲本就对他一往情深，便舍弃灵霄岛千金之位，与其私奔，隐于离云小镇之中。”说至此，卧龙子又喟叹：“奈何他们命运多舛，即使这样也没能逃过一劫。”

　　燕惊寒双拳紧握：“我父亲真会盗那‘无妄天书’吗？”

　　“哎，老夫早已不理江湖之事多年。这其中缘由也是湘丫头告诉我的。其中利益交错，复杂难明，我亦只知微末。但我相信南征绝非见利忘义之人，况且这里面也有颇多一点尚且不明。也许有一天，你会将这一切，察个水落石出，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燕惊寒目光坚毅：“我定会做到”。

　　“嗯，时候不早了，你这便启程吧！”

　　“嗯，师傅保重……”燕惊寒看了看卧龙居，看了看身边树林，然后又凝视眼前的老人，一切一切皆恍若隔世大梦，燕惊寒转身兴趣。

　　“惊寒”卧龙子忽然开口道。

　　燕惊寒忽地回身，张开双臂，紧紧抱着老人。没有话语，一切尽在默然中读懂了一切。

　　卧龙子心中叹道：“他一少年也就罢了，我为何也惆怅起来。”又开口道：“惊寒，江湖中水深似海，无论名门正派或是邪魔外道皆会为自身利益玩弄手段，凡事三思后行，且勿鲁莽冲动，低调行事，不可自骄自大，如此才能立己身于不败之地，你定要记住。我远离尘世多年，无法给你提供如今江湖趋势，一切皆要由你自己去省悟，体会。”

　　“徒儿明白”燕惊寒双目已挂满泪珠。

　　卧龙子望着这年轻俊朗的面孔，又想起自己当年叱咤风云时，心中豪气顿生，回身便向林中奔去，朗声：“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此番过后，你不必再来寻吾，老夫游历天下，若是有缘定还会再见。”声音如滚滚轰雷，响彻山林。

　　燕惊寒望着老人离去的身影，又被其豪言所感染。激荡之下，不可自抑，拔下八荒怒龙剑，**地面。单膝跪地，对着你离去的身影道：“弟子少以险衅，夙遭悯凶，茕茕孑立。蒙恩师矜育，传余武艺，十载不辍。今当远离，无以为报。唯浊酒一壶，离愁半罐一并饮去。”说着便惩处腰间酒壶，猛灌三口，接着道：“日后身在江湖，愿秉承师德，侠行天下，凡事无愧于心，正义所旨，吾亦所趋。”又大呼三声：“师恩浩然！。”

　　言毕，自引而起，抽出佩剑，施展凌霄步，向远方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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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卧龙子别过燕惊寒后，收拾起离愁，彳亍于清涧小溪，寄情山河，逍遥自在，往着不知名的地方行去。

　　一路上浊酒伴左，潺声伴右，心旷神怡，好不自在。游至兴起便长声呼啸，山间野兽闻之，也多有应和之声。

　　不由心想：“江湖纷乱多由利起，力趋害人，又因冤冤相报无时了，痴了多少江湖儿女，怎奈何，世人皆愚，看破之人了了无几，怎能得老头这般清闲快活，宠辱皆忘。”想至此又痛心疾首：“那‘无妄天书’真是害人之物，不但引得百年仇杀，更是连累湘丫头家破人亡，可恨之极，可恨之极。

　　若是让老夫得之，定不会再让其遗害世间，还望我那徒儿不要因此……”卧龙子郑心系燕惊寒，忽觉背后大风狂聚，袭身而来，便知有人背后偷袭。不及细想，转身双掌打出，硬碰来者。掌力接处，风雷炸响，气流迸得草木飞溅。卧龙子心下暗惊：“来人内力之强，当世罕见，又觉其中包杂不纯还带着几分的熟悉。却也不惧，体内真气狂涌，尽输入掌上，片刻后，来者终是不敌。猛然聚力脱掌而退。抚胸立在跟前，显然是受了伤。

　　卧龙子双眼微眯：“原来岛主驾临，老头子不懂礼节，还请岛主见谅。”

　　来者身材高大，方脸浓眉，英武之气尽显无疑，咳嗽两声笑道：“卧龙先生客气了，先生一代气人。不但武功通神，天文地理更是无所不知，在下仰慕已久。只望先生不怪在下突兀出售，怎还敢再怪先生。”

　　“老头子我闲云野鹤一只，岛主不不会只是来逼我出手的吧。”

　　“当然不是，在下是来感谢先生对惊寒多年的悉心教导。”

　　“教导惊寒是看在湘丫头的份上，而不是你的。你若是敢动湘丫头一根汗毛，老夫定会杀上灵霄岛。纵使你那里机关，阵法无数，也不一定困得住老夫，到时便休怪老夫无情。”卧龙子眼中锋芒尽显，也不多言，转身离去。

　　“我是湘儿的父亲，又如何会加害于她，无论如何，感谢先生对惊寒十载教导。”澹台明志身躯微躬，对卧龙子抱拳道。

　　望着卧龙子离去的方向，澹台明志抹掉口边的血迹。

　　卧龙子走在路上越发觉得不对劲，澹台明志，内力中不仅有灵霄岛的武功，更有另外一种微弱的真气，这真气让自己还有几分熟悉。不由驻步沉思，细想之下，若有所悟，大惊出声：“无妄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