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之穿 同是孤独却不一样
作者:琪儿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不是耿舒烈!

  竟是個奴才,小跟班!

  他笑嘻嘻地看着我们,“姑娘,我家爺邀请你们一同用餐!”

  滕云看了那個男子一眼,顿时眉头皱得死紧地退到我身后,要听我的意思。

  我一愣,不是耿舒烈,那是谁?再转念一想,管他呢,既然他不露面,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可不能逼人太甚。

  “好啊,那本小姐我就不客气了!”我笑眯眯地接受了他的邀请。

  跨进門,竟然是连着客厅的套房!好奢侈!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几盆鲜绿的植物,窗上挂的是古朴的竹帘,环境布置得十分优雅,雪白的墙上还悬着一幅狂草和一副画。

  正中间的一幅画引起我的注意。画上春色盎然,河边杨柳依依,蝶飞凤舞,一个装扮艳丽的女子正依傍在一棵树上,看着天空出神。

  “你说这名女子在想什么?”身后传来了一位男子的声音,耿影茜没有回头的,心裡還是沉思著畫中的藝景。

  “她是寂寞还是孤单呢?”我没有回头,看着画中女子的神情。

  “喔?寂寞和孤单不是一样吗?”身後又傳來一陣聲音。

  “孤单是你心里面没有人,寂寞是你心里有人却不在身边。”我回过身来,却见这俊朗的少年惊愕地看着我。

  我语出惊人了吗?不然他怎麼這個神氣?而且他是誰?不管了,繼續轉頭研究畫畫。

  “畫這畫的人心里也是这样的吧!”我见他呆掉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

  這個人的意境很高,有世外高人的神秘与仙气,但我不太感兴趣,神仙,还是算了吧,我可是俗的不能再俗了的,与那种人八竿子打不着交情,不论前世今生,我都只会是满身铜臭味的商人!

  我站在客厅,看着墙上的字發呆,身边慢慢靠近了一个人,轻轻取笑我,“茜兒,你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什麽時候學會欣赏字画啦?”

  我一呆,猛然回過頭,耿舒烈清雅的脸上正写着大大的取笑!而且剛剛那位俊朗的少年卻不見了。

  “該死的耿舒烈!是你搞的把戏?”我气红了面颊,捏着他的手臂的肉喊道“看我在外面吃鳖,你很得意是不是?你就是這麼愛護你的妹妹?”

  “哎哎,轻手点,别弄疼了自己”耿舒烈拉下耿影茜的手,“而且你也不能這麼說,我不是让人叫你了吗?”耿舒烈连忙解释,“再說,你不是如愿进入我们的包厢了吗?还有什么好气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你?”我眯起眼,哼,不说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在包厢门口闹那么大一场动静,不就是要引起我的注意吗?不然你能说出那样的话?”耿舒烈的丹凤眼笑成了两滴水,“而且我也了解我的下属!”他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滕云,举起大拇指,“短短一天,你就把滕云带坏成這樣,你真厉害啊!”

  我噘起嘴,“那還用的你說呢!你還這麼慢,我和滕云差點就要出丑了!”

  “我一聽出是你的聲音,是连滚带爬地出来要给你开门,可是...我现在露面不方便。”耿舒烈的促狭的笑中又带了几分扭捏。

  不方便?那这小子真是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了?

  “进来吧,我给你介绍几个人認識。”一正脸色,耿舒烈恢复了平日里的正经,浅笑着将我带进里间。

  滕云目光闪动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开口,自觉地守在了包厢门旁。

  一进门我就知道耿舒烈为什么這麼谨慎了。

  坐在那裡的两个人正一脸兴味地打量我,剛剛那位俊朗的少年也在。

  好强的气势!几乎把旁边那个人压成了朦胧的影子!

  我首先被坐在上首的男子吸引住了!好霸气的剑眉!好锐利的眼神,好坚毅的嘴角!

  他24左右,藏蓝色的长衫,一身朴素,但是可以看出衣服的料子是很考究的。!他的容貌十分出色,锐利而灿烂的眼睛深邃迷人,高挺的鼻梁如刀削般,仿佛是米开朗其罗刻刀下的太阳神阿波罗,远远凌驾于耿影茜看過的各色帅哥之上,是极品中的极品;他的气势含蓄而外放,浑厚而强烈,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尊严,可是就是太冰了,面無表情,讓人有點恐懼他的感覺。

  他那满含兴味的眼光中有着不容质疑的惊艳,以及更深层次上的探究。

  老實說,我心里倒打了个突,因为這個人的眼神仿佛带有魔力似的,能将人心底最隐蔽的秘密挖出来,谁看到这样一双深不可测的眼不心生防备著啊!但是我卻可以從他的眼中看出一種很沉重的孤獨...寂寞...他最適合的花,我看非桃花莫屬了。

  再看向左手边的男子,我一眼看过去,是剛剛那位俊朗的少年,這位俊朗的少年只有16歲左右吧,但是他的眼神卻浮現出超過這個年齡所承擔的沉重,那種韧不拔,不屈不挠的眼光,他最適合的就是梅花了。

  不過他实在是好看,俊逸尔雅,不染丝毫世俗的浊气,清朗深邃的眼睛仿佛是世间最干净的两汪清潭,高挺的鼻梁与前一个男子如出一辙,但少了那种张扬的霸气,只保留纯粹内敛的艺术美,厚薄适中的嘴唇大概是他飘逸的外表上唯一看起来清楚分明的地方。

  我再从‘梅花男子’的视线转移到‘桃花男子’去了,相貌上,他们兄弟唯一相似的是眼睛,都是幽黑而深邃,让人无法一眼看穿,却又不可自拔的沉溺于其中。‘桃花’男子的脸瘦长,眼角有些微微的下垂,挺直的鼻梁,薄而紧闭的双唇,证明他平时一定少于言笑。他的目光十分锐利,不似‘梅花’的温和,而是透着一股疏离的冷漠。

  看着我那么直接的打量她‘桃花’男子,他显然一愣,神色一冽,目光似箭般直射我的眼底。

  也许是我看的时间太長,太无礼了,耿舒烈推推我,怕我没有反應,还特意在我后背腰上掐了一把。

  我一下跳了起来,我既怕痒又怕痛,耿舒烈這一手全踩在了我的痛处,“好痒好痛,你干嘛!”

  “哈哈哈——”大笑声从‘梅花’男子嘴里傳出,震动了我的心脉。

  無聲的笑意从‘桃花’公子的眼中潺潺泻出,优雅而令人迷醉。

  “舒烈,还不快给我们介绍介绍。”‘梅花’男子边笑边咳道。

  “這是我同父異母的大妹妹,嫡女耿佳影茜,个性有些,呃,跳脱。”耿舒烈简单地介绍完,自己躲在一边偷笑开来,竟然忘了帮我介绍。

  “喂,你也差不多好不好,光顾着笑,还没给我介绍他们呢。”我才不让他逍遥,狠狠揪起他的耳朵。

  他一下不笑了,一边哀叫着捂起耳朵一边迟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好像还要征得他们同意似的,怎么他们还不能介绍给我了,有这么尊贵吗?

  我正不高兴,突然一个念头窜进我的脑海,莫非他们是……

  ‘桃花’男子向耿舒烈點點頭,让他别开口,轉而向我,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充满性感的魅力,“姑娘在门口的表现相当机警,既然小姐是这样冰雪聪明的人,不妨来猜猜我们的身份。”

  我松开了手,坐在方桌的下首,心底冷冷笑了,真看不起人啊,我若猜不中,那就是承认自己不聪明,若是猜中了,我还得低人一头,何苦来哉?

  眼珠一轉,我笑了,“要我猜很容易,但你要答应我一個条件。”

  他微一拧眉,瞬间脸色严肃深沉,但眨眼之间他又恢复了一點笑意,“好,本……公子答应你。”

  “好,”我也不客气,“若我猜中了你的身份,我的条件是:我也不奢求以后,但就在现在這會兒,我们还是保持刚刚的这种平等关系,轻松而能谈笑风生。我可不喜歡跪人!”

  “好,我答应了!”他豪气地拍板,等着我开口。

  沉默了很久,我只是微笑着望着他,没有开口。

  “你怎么…”他疑惑地问出三个字,突然双目圆睁,遽然尖锐的目光射向了我。

  我低頭微笑一個,才不怕呢,我已经猜中了!

  “她已经猜中了,但是她若说出来,四哥你便不能遵守你的承诺了,因为那样她会担上不敬之罪,不管你有没有答应她的条件。”

  “好个冰雪聪明的大小姐”‘桃花’男子喃喃自语,目光瞬也不瞬地锁住我,我不喜欢这种眼光,因为我从我的眼中看到过无数次,这是面对自己迫切想得到的猎物才会发出的——极具侵略色彩的眼光!

  “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她?你们耿家也藏得太秘密了!”‘梅花’嘴中向耿舒烈发问,眼却依然看着我。

  “呃,影茜从小体弱多病,前些日子才從江南接回來,才算真正调养好了,家父这才舍得让她出门散散心。”耿舒烈的话在我耳边响起,我看了他一眼,他面不改色,原来滕云的本领是跟他学的啊!

  “你也体弱多病吗?”‘桃花’男子与‘梅花’男子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也?我心中一顿,诧异地转向‘梅花’男子,“难道你身体也不好?”不会吧,那可真是天妒英才啊,我都觉得可惜了!不過聽姜云說過,大清的十三爺,爱新觉罗·胤祥得了叫鹤膝风的病,可能是风湿,也可能是骨结核。

  他扬起眉很优雅的問道“怎么猜到是我?”

  我微微一笑的一指‘桃花’男子道:“他是天的儿子,病神怎么敢惹他?可是你一看就是那种聪明多智之人。放開心懷吧!世上不如意事之十常**,老天爺给了你智慧,就不会再給你健康,否则对其他人而言,就不公平了。”

  短短两句话,说得一屋子人都沉默下来看着我,目光不一,看得我心惊肉跳,我自认这两句话说得很得体,既说了真话又捧了他们,哪里惹到了这些难搞的皇室子弟?

  是的,他们是皇室子弟!

  小萃說過,耿舒烈和四爺、十三爺走的較為進。

  他们让我猜,我只要结合耿舒烈對他们的态度(暗含恭敬),他们的言谈举止(充满优越感和气派),他们的容貌,还有什么比这个谜底更容易的呢?

  可是我若猜中了,就必然要向他们行礼,否则即使他们不追究,我也是个不敬之罪。我觉得吃亏了,所以我才提出了那个条件,我不必说出他们的身份,但我提出的条件中已经表明我知道了他们的尊贵。

  “天的儿子?你是这么理解我們的身份的?”‘梅花’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目光灼灼,差点烧伤了我!

  “呃!”

  “世上不如意事之十常**”‘桃花男子’当今頂頂的四爺—未來的雍正喃喃自语,俊逸的脸上浮现了一抹错综复杂的神色。

  “舒烈,你這個妹妹比你有意思多了。”胤祥微笑道。

  “呵呵,是吗?”耿舒烈干笑了几声,惊讶的看着耿影茜。

  胤祥也收回了视线,回过头来看着一眼胤禛道“聊了這麼久,我们該自我介绍一下吧?”

  胤禛微微的點點頭,胤祥微笑的說道“這是我四哥胤禛,我是胤祥我排名十三”

  “哦,我知道,四爺十三爺,你們好”耿影茜微笑的點點頭道。

  “恩”四四冷淡的回了一個。

  “你剛剛欣賞的那副是《春游图》”十三說道。

  “我知道,那龙飞凤舞的字,我还是看得懂是写春天的。”我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给自己。

  打算喝水,并想牵起丝巾,却看着他们一眼问道:“不介意看我的鬼模样吧?”

  “茜儿...”耿舒烈有的担忧的看着她,再看一眼四四他们。

  “呃...不介意”胤祥看了一眼四四,迟疑道。

  “那就好,我可渴死了”说着,便撕下脸上的丝巾,拿着水,准备喝着时,看着他们的可惜的目光,便出口提示道:“十三爷继续说吧!”

  “哦!”他回神来,再说道:“那是太子的画。”胤祥話一出,“扑哧”我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却见他得意的样子。

  “幸好我没有说他的坏话”我脱口而出,心里暗忖,你明知还這樣问我,万一我说错话了怎么办?

  “呵呵。”他們倒是笑得无牵无挂,把我吓了一跳。

  太子的画?我的目光不觉又望了过去。历史上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历书对他的评价都很不好。不过听熱愛歷史的姜云說過,他很有才,二十岁监国,如果康熙不是给他太多的宠爱,他也不会被其他兄弟孤立,也不会高处不胜寒。

  “你怎么了?”十三疑問道。

  我微笑的說道:“沒事...只是在想他以前會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

  “可爱?哈哈,怎么会用‘可爱’一词来形容男子呢?”十三他們像是想起了什么,自个在那里笑了起来。

  我瞟了一个白眼,“可爱,还有一种解释,就叫可怜没有人爱。”,話一出口,十三他們的笑脸马上褪去了。

  “同是孤独,却是不一样的孤独呢!”我怔怔地望着那副《出游图》,然後望四四和十三一眼,再低头嘀咕著。

  一个是太子,康熙最宝贝的儿子,所有人都奉承着,他又能看到多少真心?最后他对权力走火入魔,却没有一个明智的人出来劝他;一个是優秀的十三阿哥,爲了維護四阿哥雍正,不惜被八阿哥陷害被康熙圈禁十年,等雍正坐穩江山回來以為可以享福,不料卻一生病痛;四阿哥爲了報此之仇,努力坐上最巔峰,严厉打击朋党、政敌。哎!皇家人的无奈啊!

  十三他們的表情也整个地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