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巅峰 第九十九章 迎亲队伍
作者:依剑雪域山的小说      更新:2018-06-21

  第九十九章迎亲队伍

  虽然不能够更多地了解五行杀手的情况,但穿山头陀的离开,也不算一件坏事,毕竟以熊倜与封三手的武功,尚不足以敌得过内力深不可测的穿山头陀。

  “这是非之地,你我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封三手催促道。

  熊倜道:“也好,更何况马车没了,也不知还有多少路程,方可抵达有人烟的地方。”

  封三手道:“不错,赶天黑之前,找不到歇脚的地方,以夏芸目前的状况,恐怕不太好办。”

  没有了马车,加之夏芸有伤在身,他们三人行进的确艰难,幸好一个时辰之后,熊倜他们便看到了行人。

  人在困于荒凉之境的时候,看到有其他人的出现,便会心情大悦,精神振奋,虽然只有行人,没有村庄城镇,熊倜与封三手依然大感畅然。

  熊倜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那是一个迎亲的队伍,虽然是迎亲的队伍,但看起来却好似惨败归来的残兵败将,一个个好似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有气无力。

  “这迎亲队伍好生奇怪。”封三手叹道。

  熊倜道:“不错,这么早便迎回了新娘,可这气氛好像并不喜庆。”

  熊倜等人自西北向东南,前方官道分为一个三岔路口,那迎亲队伍迎面而来,路口向南分出一支,道路转弯绕过一个山包,熊倜正不知哪一条才是通往南京的道路。

  古时迎亲队伍皆有引客两三人,引客由新郎一方长者担任,多为熟悉当地地理风俗之人,而且大多忠厚淳朴,于是熊倜便想到向迎亲队伍中的引客打听通往南京的道路。

  熊倜上前拱手行礼,询问一番,却不曾想那引客看着他们,那眼神倒好似看到了怪物一般,好在他最终还是告知了熊倜这一带的大致情况。

  原来向南绕过这个山包便是一个村庄,唤作连山庄,这新郎正是连山庄人氏,官道向东南便是渡口,他们昨日渡过大江迎接新娘,谁知却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这件奇怪的事情害得他们抬着新娘的花轿,在大江对面冷了一个晚上,不但耽误了良辰吉日,而且整个迎亲队伍也被冷得够呛。

  据说整个渡口的渡船,突然被人以十倍的价钱雇去了,所以江面之上连一条船都没有。

  这个迎亲队伍是在今日将近寅时,被水三姑的渔船分五趟方才渡过来的,水三姑的渔船昨日去修补了,要不然此时江面之上依旧不会有船渡人的。

  水三姑在这一带打渔十几年了,不但相貌漂亮,人也善良淳朴,平时只打渔,不渡人,今日看到这迎亲队伍实在没法子渡江,所以才渡他们过来,价钱也公道,并没有多收一文。

  封三手道:“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

  熊倜道:“但愿不错。”他又回头一拱手,向着那引客谢道:“多谢老丈。”

  那引客道:“不必客气。”随后他又向着迎亲队伍高声道:“转过弯便要到了,大伙打起精神,吹起来,敲起来啊。”

  熊倜这才注意到,这个迎亲队伍两个引客,一顶花轿等等都很普通,只是这一班吹吹打打的八音队,有一点很不普通。

  这一班八音队唢呐,箫管,锣鼓也都很普通,很正常,唯独那一对铜钹令人瞠目结舌,那手持铜钹的人好似一根竹竿,又瘦又高,他手里那一对铜钹,大如磨盘,实属世间罕见。

  欢喜的唢呐声吹了起来,箫管紧跟着声声响起,锣鼓声紧跟着敲打起节奏,那磨盘般的铜钹也不紧不慢敲了起来。

  熊倜突然感到一阵晕眩,霎时间气血翻腾,那铜钹锵锵的节奏声,竟好似阎罗的催命声,那铜钹每敲一声,熊倜的心脏便感到一阵膨胀,好似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欲将他的心脏一点点撑得爆裂开来。

  迎亲的队伍转眼之间,已经转过了山包,消失在岔路的尽头,但那铜钹的声音依旧响个不停,而且节奏越来越快,那声音并没有随着迎亲队伍远去,反倒几乎在熊倜的耳边嗡嗡震响。

  那手持铜钹的怪人真的没有离开,他就在一丈开外,满脸讥诮的笑容,怪声怪气道:“哎呀,有点本事,这么久还没有血爆身亡。”

  封三手双手抱头,痛苦道:“这妖人使的是何魔法,我的颗脑袋就要爆了。”

  熊倜道:“我儿时曾在一本杂书上见过,这是西域一种阴险的内力功法,这种功法能够控制人的脉搏,当这妖人加快铜钹的节奏,你我的脉搏便会越来越快,直至血爆而死。”

  那铜钹怪人笑道:“小小年纪,知道的到不少,但有一点你恐怕还不知道。”

  熊倜此时头痛欲裂,怒目而视道:“你这妖人有话便说,少绕弯子。”

  铜钹怪人佯装惊恐,道:“哎呀,这么大的脾气,你可把我金童子吓坏了。”他嘴里说着,手却不停,磨盘大的铜钹响个不停。

  熊倜强忍疼痛,骂道:“呸,金童子?我看你叫做金竹竿还差不多。”

  这铜钹怪人正是无形杀手之中的金童子,他脾气古怪,阴晴不定,而且他最是小气,最忌讳别人笑话他长得又高又瘦,活像一根竹竿,熊倜这一句话却正好说到了他的痛处。

  激怒一个小气之人是不明智的,激怒一个武功高深莫测的小气之人简直是愚蠢的,熊倜恰恰做了了如此一个愚蠢的事情。

  金童子的脸色气得简直蓝中发绿,绿中带青,他咬牙切齿道:“无知小儿,老夫今日要你死无全尸。”

  熊倜已经明白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他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封三手,还有夏芸。

  想到夏芸,熊倜便心头一凉,他即使再死一百次,也不能连累夏芸,夏芸的伤是越来越重,她怎能忍受得了金童子如此阴毒诡异的内功摧残。

  封三手头痛欲裂,终于忍不住摔倒在地,熊倜此时虽然同样生不如死,但他却强忍剧痛护着怀里的夏芸,以免她受到伤害,可他的臂膀却怎能挡住那铜钹的声响?

  熊倜忽然发现,夏芸依旧昏睡沉沉,她并没有受到金童子那铜钹的影响,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夏芸的内力已经深厚到可以抵挡金童子内力的地步?

  与夏芸相处的越久,熊倜越了解夏芸,他清楚夏芸的内力与如今的他相差甚远,她甚至也远不及封三手,但她一丝也不受那铜钹的影响,这其中必有蹊跷,那到底是何原因?

  突然之间,熊倜心中一亮,犹如醍醐灌顶,他终于明白,金童子内力深厚诡异,但关键在于他能够以一对铜钹控制他人脉搏的节奏,再以内力催动这节奏越来越快,最终令人血爆而死。

  如此阴险毒辣的杀人方法,熊倜闻所未闻,如今想通其中道理,顷刻之间便骇得一身冷汗,但他并未慌乱,仍在忍痛苦苦思索能够破解的方法。

  “原来如此。”熊倜突然大喝一声,看来他不但已经知晓其中道理,并想到能够破解之法。

  金童子绝不相信熊倜能够破解他的内功之法,一脸讥诮道:“虚张声势,还是逃不了一死。”

  谁知熊倜不慌不忙,反而盘膝坐了下来,好似佛门高僧打坐一般,他将夏芸放在身旁,开始以手指疾点自己左右脉门,右指点左脉,左指点右脉,左右不停切换,渐渐的竟然呼吸开始顺畅。

  那金童子眼见熊倜脸色开始恢复,呼吸逐渐顺畅,顿时目定口呆,顷刻之间又恼羞成怒,喝道:“这绝不可能!”随即手中铜钹节奏一顿。

  即在这一顿的工夫,封三手神智暂醒,他见到熊倜竟然可以控制自己脉搏呼吸,于是喘息着道:“这是何道理?”

  紧要关头,熊倜无暇细细解释,只是道:“疾点左右脉门,气走丹田,神守天府。”

  封三手当然明白,熊倜这是要他平心静气,调节脉搏节奏,抵御金童子自那铜钹所发出的内力,于是即刻也盘膝打坐。

  那金童子一看此招已被拆穿,大怒之下,振臂一挥,只见一面铜钹带着尖啸,疾驰而来,以他的内力,这铜钹若是碰到任何人,必定会血肉横飞,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