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你请我来府上小住,打的就是学琴的幌子。走吧!哥哥带你去。”兰泽这就起身,要去取琴。
下人来报:“公主,梁先生有急事请你过去。”
“这……”云裳看看兰泽与萧逸,看样子,是来不及弹琴了。
兰泽回来的路上就听到一些传闻,知道最近多事之秋:“你去吧!我知道你现在忙,不必管我们。”
云裳有些抱歉,还没说到几句话,就要走。
萧逸上前,拉住她的手:“我来之前,就将书院的大门关了。你要做什么,就去。”
云裳点点头,赞同他的作法。没有云州书院的孩子们瞎闹,云州城起码安生一点。她望着他,就算是为了以后能太平度日,现在再难,也要撑下去。
“你们看够了的话,就赶紧去吧。”兰泽一股酸味,背对着他们。“又不是生离死别,那么庄重做什么。”
萧逸心知,战事一起,生离死别多得是。也不知道,时局一天一个变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他有些舍不得:“裳儿你安心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好。”云裳看着兰泽,将人托付给他了,这才安心离开。
回到前厅,云裳看了京城发的文书,陛下召见八国王爷入京。此时入京,分明是羊入虎口。看来,陛下已经被平王控制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真是好学好用啊!
苏子寒收到消息过来:“如何?京城被困的消息传开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云裳也顾不得以前与他的约定,就将文书递给他看。
“不是。平王比我们想象的要高明。他用陛下的旨意,召见大家入京。”
“不服之臣,有去无回。”苏子寒扫了一眼,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那就不去。”云裳才不要伸着脖子被人砍呢。
苏子寒现在还没有不去的资本:“不去就是抗旨不遵。”
“去了就是送死,横竖一死。没准陛下现在已经驾崩,是他用玉玺加盖的。”云裳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嘭地一声。
“如果带着兵力一起,必定引人注意。如果轻车简从,去了就被御林军包围。嗯……”苏子寒不是没想过他这一招,只是没想过,他真的敢。“去,还是要去的。只是,要等其他人一起去才好。”
“你说的是?”云裳只与阮澈关系好,那边早就打过招呼了。其他的人,似乎没什么交情,这个时刻,他们还不是依附强者,谁还会非站在哪一方不可。
“萧羽,郑垣,阮澈,陈西宁,韩默,吴凡,楚仲文。全部都收到文书了吧?”苏子寒就不信,其他的王爷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等他们一起,要入京也一起?”云裳只顾着往前冲,没想到要退一起退。苏子恒还能杀光了八位,全部换人不成?
“你先等一等。现在他也不敢先拿谁开刀,你就找个借口,等个半日,与其他王爷一起入京。”
“我以前都是一个人去的,等谁一起?”云裳茫然,现在开始结交抱团,是不是有些迟了。不过情势所迫,相信其他王爷也有相同的想法,那就不算迟。“你不会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吧?”
苏子寒低眉,也不能算准备好了,只能说是早就防备了些吧!
“楚仲文是我跟陛下推荐的,所以,应该会路过云州,带上你一起。至于陈西宁,上次太子死在他的境内,怕是吓破了胆子,现在出了卖乖,还是装乖。”
“你跟他们什么时候结交的?”云裳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若说楚国,不是被他亲自带兵平复了,还有陈国,素来没有交集。说平王谋划深远,眼前之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只要他们真的能抱团,就不怕苏子恒占据京城。
“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为什么不等阿澈?”
“你跟他是从小的玩伴,但是,我跟他,并不熟悉。”
此语一出,云裳不敢相信。他们每次见面,都还算可以啊!没有很熟悉,很亲近,也不是说不到一块儿去的。之前还特意带她跟阿澈私下见过傅秦宣呢,算什么。
“啊?”云裳相信这个时候,苏子寒是不会说着玩的,“可是冰砚都嫁给他当王妃了,你这不是现成的可以拉拢的势力吗?不要白不要啊!阮澈,不愿意?”
“冰砚嫁过去,就是他的人。他愿意追随我,是愿意接受。他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云裳,阮澈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当然了,你们感情好,他愿意在你面前简单,是另外一回事。”
苏子寒觉得,此时交给她一个底牌,才是真正能让她安心的。如果将要上战场,连敌我势力都分不清楚的话,那才可怕。
“那……你的意思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可能会是我们的敌人?”云裳不愿意面对,也不得不多想。万一她跟阮澈站在对立的立场,那该怎么办?
“只是可能。也许,根本犯不着他来决定呢?”苏子寒也不确定,皇兄手里到底有多少势力,敢在这个时候,这么快动手。
“那好。”云裳祈求,上天不要让她跟阿澈对立。“现在云州百姓都知道京城被围困了,暂时州府还没有发明确的消息。我这就去找白遗英,让他出面,说消息是假的。然后,等陈西宁,楚仲文一起入京。”
“嗯。”他的安排便是如此。
云裳突然想起来:“那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他看着她的眼神,知道她很期待自己陪着。他也愿意陪着,只是目前:“我没有收到消息。”
“没有请你,也可以一起去的。你是皇叔啊!而且,我的马车很宽敞的。”云裳起初学着怎么遵守规矩,现在,处处要破坏规矩了。什么破规矩,在成败存亡面前,都是狗屁!
“你想我陪你?”他明知道答案,还是想听到她亲口说出来。
云裳觉得他问的太过暧昧,她才不要跟萧逸以外的人说这么晦暗不明的话呢。她抽走文书,就说:“殿下不愿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