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啊!本王不介意的。”称呼而已,他苏子恒根本不是计较这点小事的人。
对于云裳则不同,这点称呼,关系到他到底有没有逼宫夺位。如果只是囚禁了陛下,殿下还是殿下,她怎么救驾?
“如果你现在是王爷,我就称呼你殿下。如果,你已经拿到玉玺,我就称呼你陛下。就是如此,云裳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如此。”
“哦!爽快!是十九弟叫你这么做的?”苏子恒看着她,不信苏子寒会叫她一个人来这里。一定派了人跟着,甚至,有可能他自己就跟在后面进来了。
云裳摇了摇头:“不。是我自己。”
“随便你叫什么。反正,你来了,就走不了了。”苏子恒打了个响指,就出来两个侍卫:“带云裳公主下去吧。”
云裳要挣脱,可是挣脱不开:“你要我去哪里?”
“想知道?让十九弟告诉你好了。”苏子恒笑的很开心,“相信,很快,他就来救你了。不知道他是先救你,还是先救陛下呢?”
“平王,你太过分了!”楚仲文冲上去,要跟他打架。
苏子恒也不是泛泛之辈,手脚功夫不逊于楚王,两个人就这么在宣德殿上干起来。一时围了很多侍卫,都站在殿门口,不敢上前。
没有人敢上前,连架着云裳的两个侍卫,都愣住了,没有走出去。
吴凡看着两个人扭打在一处,上前想拉开,又怕拳脚无眼,伤了自己,最后朝门口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救驾!”
云裳一阵苦笑,吴凡啊吴凡,你终究是个见风使舵的人。
云裳跟楚仲文并没有关押在一起,不过,有了楚仲文那么一闹,云裳倒是不那么担心了。她知道,苏子寒回来救她的,她只要在这等待的期间,不要病发就好。
天色渐渐黑了,云裳也不知道自己身处哪一个冷宫。听到外面的唯一的声音,就是鸟雀的叫声。她对皇宫不熟悉,不知道哪些宫殿养了鸟。
饿了一顿,到了夜里,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云裳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秦伯在外面等不到她出去,就会通知他的。
一会儿睡了,一会儿醒了,终于熬到天亮了。
没有等到苏子寒,倒是等来了苏子恒。他拎着一盒红豆糕,吩咐下人关上门。
“云裳公主,昨晚睡得怎么样?”他倒是像个串门的。
云裳却不敢怠慢:“还好。劳殿下挂心了。”
云裳坐直了,不想让她看到昨夜没睡好,今天没力气的样子。
“还没洗漱呢?来人啊!伺候公主梳洗。”他招呼了一声,就进来宫女,开始打水,浸湿毛巾帮她擦脸。“这些宫女啊!就是呆板,喊一声,动一下。你也不要责怪他们,他们就是胆小,怕惹事上身。”
云裳听着,不回话。
“听说,你有两个异姓哥哥?医术不错。”
他还是那副笑脸,看着叫人害怕。
云裳不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
“不要紧张。我府里一位夫人,在芊芊大婚的时候,去找你哥哥看病。不见了,大活人不见了。”苏子恒很激动,“你知道吗?你那两个哥哥也不见了!”
云裳心中一惊,难道是寒川跟飞卿把人带去宣陵了,所以叫自己去一趟?看来,这个夫人对他很重要。
“你要是知道,陆寒川去了哪里,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不然,我怕这些下人们,会忘记给你送吃的,送喝的。到时候,你的景王殿下还没找到你,你就饿死了,可不值得。”
云裳努力保持平静,望着他,不知道他此时怎么还能笑得出来:“知道了,殿下。那,你要不要给我纸笔,我给哥哥们写信,让他们赶紧过来一趟?”
“好呀!来人!”苏子恒这就吩咐人拿来纸笔,“你可要写清楚了。让他们去平王府,不是皇宫。”
云裳很乖,迁就着他的话:“好的。殿下,我写过了,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再修改便是。”
洋洋洒洒写了一张纸,云裳叫陆寒川与陆飞卿来京城,平王府。
苏子恒看了一眼:“字迹不错。听说你以前在齐州书院念书的?”
“凑合着念了三年。也都是顾着玩儿去了。”云裳不想跟他多话,谁知道他又会又什么新的阴招。
“好!”苏子恒拿着信,装好了就出去了。
云裳不知道他那句好,是说什么。害怕无益,她要试着,不那么害怕。
他说下人会忘记给她拿吃的,所以,这一盒红豆糕,是最后的粮食了吗?那,就算现在饿,也不能吃。
院子里有一棵枇杷树,果子还是青的,要吃还太早。
宫里就算是冷宫,地上的草也拔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云裳望着天,要是有弹弓,还能射下一只鸟来,做梦吧!这里是皇宫,就算你射下来,也会被侍卫带走的。
等待的日子最漫长,也最煎熬。
云裳看着日头,慢慢移到中午了,口干舌燥的,就问下人:“有茶吗?”
宫女就像耳朵聋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告诉你,我心脉不通,要是一天不喝水,渴死了,就晕过去了。我一死,你觉得你还能去别的地方站着?我活着,才有价值,平王殿下需要的是活着的云裳公主,懂吗?”
云裳笃定地望着她,试图说动她,可是宫女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真的是个聋子,你不必白费唇舌了。”洒扫的宫女看到了,将手里的木桶拎到了墙角,她看了看周围,朝云裳招手:“你过来。这里他们看不见。”
云裳这就过去,她懂她的意思,不能给茶,但是井水是可以喝的。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公主,以前在外,有井水喝,就算干净的了。果断喝了两口,擦干净嘴巴。
苏子恒真是绝,叫来一个聋子看门。以为她不知道,宫女选拔有多严格,聋子,怎么入得宫?分明是从外面专门找来的。
“我知道你是公主,也许在你的国家你很厉害。这里,是皇宫,只有陛下最厉害。现在,是平王,所以,你担待些,活着出去,才是要紧。”
云裳心里并不相信眼前这个施恩的宫女,一定是平王叫她这么做的。可是,她还是要装作不知道。“谢谢。姑娘,你叫什么?”
“名字什么的,还是不要记着的好。”宫女拎着水桶,继续洒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