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宿,正好困了,天就亮了。晕乎乎的上了马车,在车上眯了一会儿,就到了皇宫门口。上一次来皇宫,还是害怕的要死,这一次,依旧是害怕,不过身边的人给了自己很多信心。
上了石阶,入了殿门,跟着大臣们一起三叩九拜。
之前不见踪影的傅丞相也重新站在了面前,朝堂上,只少了几位大人,应是跟着平王去了萧国吧。
“诸位爱卿,朕今日还能在这里,见到诸位,是上天保佑。但是,苏子恒,朕不会放过他的。”陛下坐在上面,朝百官呐喊,“朕当他是皇叔,敬重他。只要是他的请求,都会准。没想到,利用婚宴,将朕困在皇宫,封锁了京城。”
云裳心里定了,陛下现在只顾着对付苏子恒,拿什么对付他,还不是得靠诸王。所以,暂时是不会动自己的国家了。难怪苏子寒昨天那么淡定,看来是早就知道陛下的心思了。
“谁,愿意带兵去捉拿苏子恒回来?”苏凌问道。
没有人说话,满朝寂静。
苏凌看着他们,用手指着他们:“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们都不愿意去,朕亲自去!”
他气的站了起来,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好在大臣们都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笏板,除了苏子寒,没有人看到他站不稳的样子。
云裳不说话,她才不信他会御驾亲征呢。要是有这种魄力,还用得着苏子恒逼宫。笑话!
阮澈的兵,还没撤走,这次攻城,他要去截断北门的,让苏子恒走不掉。苏子寒叫他不要动,放他们走,不伤及京城百姓。要打战,以后多的是时间。在京城打,他是无所谓。到了萧国,北方兵强马壮的,他可不想强出头。
楚仲文才死里逃生,面对陛下,没有一句话要说。
吴凡更是沉默是金。
苏凌气势再猛,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好!你们都不愿意,那朕自己去。”他走了下来,走到傅秦宣身边,冷哼了一声,没有对他说什么。
傅秦宣一直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笏板,像个木头一样,丝毫没有摇摆。
云裳真的佩服他的定力,要是她的话,一定会心里打颤吧。
苏凌走到苏子寒身边:“皇叔,你也认为朕不该去讨伐他吗?”
“陛下其实不必亲征,降旨,要他回来就是。如果他抗旨不遵,再派人去拿就是。直接发兵,臣,已经多年不带兵了,也不知道萧国现在的兵力如何。”
苏子寒说完,大臣们纷纷点头。
“是啊!”
“是啊!景王殿下说得对。”
云裳屏住呼吸,大家这个时候不声援陛下,支持殿下,是怕陛下不记恨殿下吗?真是一帮废物!
苏凌气的胡子都翘了:“上一次,就是如此。他才有了机会,制造了一场婚礼,迷惑了朕。难道,还要再给一次机会?”
苏子寒不说话了,也没有任何人说话。
“好!很好!你们都怕了他,朕不怕!”苏凌看向阮澈,“这一次,你带了五万兵来救驾。”
“是。陛下。”阮澈就知道他会盘算到自己头上,躲也躲不过,只好面对了。
“如果朕要你随朕一起,去萧国,捉拿苏子恒回来呢?”
“臣来救驾,是因为听说陛下受困于京城。现在陛下安然无恙,臣,准备带兵回去。毕竟五万兵,每天的消耗,也很大。”阮澈很不客气地说道。他自己的兵力,自己带着,花费的全部是自己粮草。现在,要他去抓人,他才不去呢。
“你!”
“陛下。臣斗胆请问,在我大周历史上,可有哪位王爷,带着自己的兵乱跑去别人的国家的?臣,不敢。”阮澈说的头头是道。
“那你不去,将兵借给朕。军饷,粮草,算朕的,总可以了吧?”苏凌看着他,他是陛下啊,能开口已然是情势所迫。这个阮澈,眼中没有皇权,要不是他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恨不得废了他。
阮澈又何尝没有看到陛下眼中的厌恶呢,只是既然他带兵出来了,就得带回去。为了替他出一时之气,损兵折将,他办不到。
“阮澈,你不要太过分。你的阮国,首先是朕的国土。”苏凌恨不得一脚踹下他。跟天子作对,好大的胆子!
“那,臣等着陛下保护臣的子民。”阮澈就怕他不生气,只要他生气,一定会说一些气话。他刚刚救下他,量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其他诸王看在眼里,陛下可就是忘恩负义了。
“陛下息怒!”云裳怕事情恶化,赶紧跪下。
楚仲文也及时跪下:“请陛下息怒。”
后面的大臣,还没听清楚前面怎么了,看到楚王跟公主都跪下了,跟着也跪下了。
苏凌看着跪下的一片大臣们,一时气逆,回冲心脉,一口血喷射而出,溅在大殿之上。
苏子寒见状,赶紧:“宣御医!来人,扶陛下去偏殿休息。”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乱成一锅粥。好在大臣们都不敢妄言,只是小声的窃窃私语。
云裳身边的大人就担心:“陛下要不要紧?二皇子又不在,这万一……”
另一个大臣赶紧打住:“别胡说!二皇子已经去了萧国,已经背叛陛下了。你这个时候说这个,也不怕惹怒陛下。”
云裳深吸一口气,此时的陛下,还需要被谁惹怒吗?她走到阮澈身边:“起来吧!他一时半会,回不来,你难道要一直跪着?”
阮澈起来,拍拍膝盖:“这种人,也配当皇帝。”
他声音不大,身边听到的,却是不少。大家也不宣扬,心里都知道,很快,这个陛下怕是不用人拉下来,也做不长了。
云裳已经习惯了谨小慎微,赶紧叫他闭嘴。“你今天说的够多了,赶紧回阮国去。免得陛下见了,怄气。”
苏子寒没有像昨夜说的那样,陪云裳回国。他留在了宫里,照顾陛下。
阮澈跟云裳一起出了京城,云裳逮到了机会,跟他说了昨夜的刺杀。
“佳人伤的重不重,要不要紧?景王也真是的,那么男的得不用,什么都喊她做。”阮澈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刚才在宣德殿跟陛下对呛,也没见他皱眉毛。
云裳笑着说:“没事。有飞卿在,你安心把你的大军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