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出来后,顾海源优雅的上前替她拉开了椅子,示意她可坐下。
“谢谢。”基于刚才的失态,霓幸福感觉有些丢脸,所以现在她要尽量在他面前表现得彬彬有礼,像极了一个淑女,以挽回刚才的狼狈形象。
“小样!”顾海源笑了,就她那点小动作小心思,他还能猜不到?他觉得她实在是可爱之极。
“不管如何,今天谢谢你,现在我的心情好多了,谢谢顾教授。”为了挽回一点面子,霓幸福还在尽量表现她的完美。
顾海源很好玩地看着她,嘴角满满都是笑意。
他还在笑……还在笑我……怎么还在笑……
哎呀,再笑我,我就脸红了。
为了不让自己在他无可遁形的眼光下不将整个脸红得像胡萝卜,霓幸福只得低头……低头……再低头……
“你这是在检查桌子下面有没有安放摄像头或是定时炸弹吗?”顾海源笑着打趣她,“瞧你这专业的态度和姿势,都可赶上特工了。”
“哦……NO,NO,NO,我是在欣赏食物……欣赏食物的摆放和餐桌的搭配……”霓幸福狡辩道。
嗯,说到这,霓幸福这才发现这桌餐摆放得很用心——桌布的色调暖和,桌上摆放着一大捧红色的玫瑰,像火一样的漂亮,看着一下子胃口大开。
“哎呀,好饿,好饿!我要吃东西了,口水都在流了!”她嚷嚷道,举起了手中的刀叉刺向了食物。
她是真的饿了,因为烦躁,中午就没吃下多少食物,刚才从水中上来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可是换衣服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肚子在咕咕作响。
顾海源又笑了笑,并没有动刀叉,而是静静地看着她一脸凶残的吃相,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你关机了吗?”沉默的吃了好一会,顾海源忽然开口问到。
怔了一下,包着满口食物的霓幸福这才点头哼了一声:“嗯。”
难得出来放纵一把,刚才又在游泳,不关机才怪。
“霍健华在找你。”低头进食,顾海源漫不经心地说,嘴角的笑容也偷偷溜走了。
霍健华?
就犹如灿烂晴空中当头被淋了一泼水样,霓幸福怔了一下,呆呆的凝视着刀下的牛扒。
“你说我……在这了?”霓幸福吓得连话都抖不清了。
“是啊。”
“你为什么那么老实啊?”霓幸福惊叫,“你完全可以说不知道的!”
“我是想说不知道的,但是他肯定已经打过电话给总台了,我还能骗得了他吗?”顾海源的嗓音顿时就略显沧桑。
霍健华是那么好骗的人吗?他若撒谎,势必让他觉得他是在“欲盖弥彰”,不如坦坦荡荡地承认。
是啊,他既然敢把电话打到顾海源处,那是一定已经吃准了她和他在一起。
“那,怎么办?”霓幸福可怜兮兮地望着顾海源,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她这副样子真是令顾海源心痛啊,他没想到霓幸福会怕霍健华到这种地步!
是恐惧他?
还是压根就非常在乎他?
他将手中的刀叉捏得都快发烫了。
“吃了东西就回去吧,别让他误会了。”半响,顾海源停下了手中的刀叉,望着她,眼睛深处是浓浓的惆怅。
只可惜霓幸福看不见。
她现在脑中只有可怕的三个字——霍健华。
霍健华怎么知道她在海湾酒店呢?他又是如何知道她和顾海源在一起呢?还将电话打给了顾海源……
天啦,回去恐怕又要发生一场战争了!
想到这,霓幸福就手脚冰凉。
“要不……我送你下去,说不定他待会就会来呢。”顾海源站起了身。
看着霓幸福一副三魂都掉了两魂的样子,顾海源不禁叹了口气,说到:“走吧,没事儿的,回头我会向健华解释的。”
解释?
霓幸福眼前一亮——
“你就向他解释说……说你和诗韵在一起,是诗韵叫我过来一起玩儿的……哦,不对,诗韵今天不在,去外地开会去了……”
“哦,要不你就说诗韵回来了,没有回家,偷偷躲在你这里……”
抬头一看,顾海源眼睛都瞠大了,正举着手,准备往她头上“爆炒栗子”呢!
她吓得一吐舌头,忙摆手道:“不要!不要!我错了!”
偷偷看了一眼差点没将脸气绿的顾海源,她又开口了:“要不就说是田秋雪来了,她很想你,也很想我,于是我们就小聚了一下。”
“然后呢?”
“然后她就回去了……”
“然后就只剩下我们俩,是不是?”
“不对!不对!不对!”一眼瞟见他嘴角那抹捉黠的笑,她明白自己又错了。
“那么就说……田秋雪她……她怀孕了,怀上了你的孩子,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找我来商量,如何说服田秋雪不要生下这个孩子……”
“霓幸福,你……”
“哔啵!”
霓幸福的头上已经挨了他狠狠一招“爆炒栗子”。
“哎哟,好痛!”霓幸福抱头鼠窜。
“霓幸福,你胆大包天!”顾海源彻底被气到没涵养了,对着霓幸福大吼。
霓幸福吓得赶紧溜回了房里,将房门紧闭。
一打开手机,一瞄,好哇,不下十个未接来电,全是霍健华打来的。
完了!完了!完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霓幸福急得在房里兜着圈子跳脚。
现在回去么?
那怎么解释她和顾海源在一起?
怎么办?
我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呢?
不要!不要!不要!
那怎么办?
往哪里逃?
那个救命的顾教授也被我得罪了,看来压根是不想救我了,我还能去哪里?
还不如就躲在这里,哪都不要去了。反正我发现了他霍健华“金屋藏娇”之地,还怕他贼喊捉贼吗?
不怕了,老子现在证据在手,守在他的贼窝里,还怕他个毛!休息!睡觉!
对,睡觉,睡觉,反正也累了,不如睡一觉。只要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管我事了!听不着,看不着,一切都与我无关!
她往那大大的软软的白色的圆形床上一躺,再将薄被一扯,拉来蒙住自己的整个身子,眼一闭,便昏昏沉沉与周公约会去了。
管他外面是人咬了狗,还是狗咬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