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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幻琪说着，竟然想要起身道朱颜那里去领罚。
却被佟绾英伸手一把抓住。
“刚刚西破风未必看穿了我的身份，我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时，立即掉头背对着他，以他的角度看来，根本无法辨别我的身份。”
“是么？”
苏幻琪还是眼泪汪汪。
“可这件事不论如何都怪我，要不是我拽着你来这里的话，也不会闹出今天这样的事情。”
“说什么呢，你也是为了我好，幻琪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换上衣服，求找席破风一趟，探探口风。”
“好好。”
苏幻琪连忙点头答应。
另一边西破风离开温泉大殿之后，慌不择路，随便挑拣了一个方向，便冲了过去。
等他反应过来再抬头时，面前已经是郁郁葱葱的花园。
这样也好。
周围灌木繁茂，不会有人看到自己此刻尴尬的模样。
西破风伸手摸向自己的脸颊，滚烫吓人。
直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见。
仿佛如同梦境一般，自己因为一时气愤而冲了进去，结果看到了佟绾英的，裸背。
回忆起那个场景，西破风脸颊烫的吓人。
怎么会这样，佟绾英也是男人，自己也是男人，不过是看了一眼而已，自己慌乱什么，又为什么要躲到这种地方来。
自己根本什么都没有做错。
可这狂乱的心跳又是怎么回事。
西破风伸手按住自己的心窝，缓缓皱眉。
自己是疯了吗？竟然因为看见一个男人的裸背，而害羞成如此模样。
“西破风，清醒一下，清醒一下。”
伸手反复拍打两下脸颊，想让自己恢复些许神智，不料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佟绾英的召唤声。
西破风一愣，下意思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准备好要见他。
尴尬的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解释不对，不解释，可按照刚刚的场景看来，他的确是冒犯了佟绾英。
“西破风？”
佟绾英的声音越来越近，西破风听到，最后脚下竟然连轻功都一起用上。
佟绾英找了一圈未果，只好叹息一声原路返回。
她还有其他的重要事情要办。现在找西破风的事，暂且还不着急。
因为从温泉里出来匆忙，佟绾英身上的水气未干，头发还一缕缕的贴合在一起。
回到大殿的时候，苏幻琪大概是因为愧疚的原因，已经不见了踪迹。
对着铜镜大概将头发盘好后，佟绾英深深呼吸，出门直奔朱颜的长夜殿而去。
这个时候已经快要下午，根据佟绾英对朱颜的了解，大概刚要困觉，但还没有入睡。
如果自己运气好的话，或许今天就可以得到答案。
在长夜殿外踟蹰了好一会儿，佟绾英这才深呼吸，抬脚踏了进去。
殿内静谧异常，周围木窗打开，清风徐徐，一副娴模样。
“义父？”
佟绾英出于礼数先召唤了一声，奇怪的是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看到丫鬟的身影。
“义父？”
“这里。”
华丽的声线响起在内阁，佟绾英顺着声音走去，撩开珠帘一看，朱颜正在执笔作画。
看到佟绾英的一瞬间，这才不紧不慢将画收起。
佟绾英大概扫了一眼，那是一位女子大概的轮廓，但还没有上好色，故而看不出所以然来。
“怎么了？”
朱颜缓步来到佟绾英面前，一双狭长凤目略过佟绾英，最后落在她纠缠在一起的手上。
“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不是。”
朱颜扬起眉梢：“那手指纠结成这副模样，何故如此。”
佟绾英闻言，下意识将手指放开。
“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义父。”
朱颜并没有急着答应，反而慢悠悠抬起眼睛，看向佟绾英一眼。
“你知道我天机阁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贩卖江湖机密组织消息。”
“很好。”
白瓷茶杯被朱颜缓缓凑到唇边，轻压了一口。
“那你应当知道，想要在我这得到什么消息，应该以等价的条件来换。”
茶杯被朱颜放回桌面，佟绾英跟着他的动作，心尖一沉。
“义父这是何意？我知道向天机阁打听消息是要收银子的，机密越高银子越多。”佟绾英凝眉，因为情急上前一步：“可是义父你明知道，我身上的银子，都是来源于天机阁的。”
“嗯。”朱颜颔首，“所以呢？”
“那义父，是想要如何与我交换？”
“看你的问题，简单一点的，就去直接问易天涯吧，估计他是不会收你银钱的。”
“不，我要问的是江湖机密。”
佟绾英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把，深深呼吸看向朱颜。
一双干净的眸子流转的，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深沉。
其实在佟绾英来之前，朱颜大概已经猜到了她要问的问题。
故而中午难得没有困觉，反而是在作画等着。
现在，只等佟绾英开口，验证他一个猜测是否正确而已。
然而在佟绾英说话之前，她竟然先上前一步，朝朱颜跪下。
“义父。”
简单两个字，却被她喊得千回百转，仿佛在心里绕了无数的弯，方才从口中溺出，来到朱颜耳中。
朱颜稍稍扬起眉梢，知道今日佟绾英来这的目的不同寻常，并没有急着叫佟绾英起身。
干脆撩起袍子，矮身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垂眸俯视佟绾英。
“何事。”
“想必义父已经知道，我们这次山下回来，是从哪个方向。”
“为你母亲将已寒的尸骨收起，这也算是你一片孝心，我没有打算如何。如果是为这事请罪的话，那还是起来吧。”
“义父说过，作为一名杀手，在世间不能有丝毫牵挂。”
“所以，你要如何？”
“如今母亲尸骨已经被我收起，我在世上再没有任何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我只想问义父一件事。”
朱颜转眸眺望窗外，连同声音都悠远起来。
“是八年前那件事吧。”
佟绾英神色微微诧异，但料想朱颜执掌天机阁这么多年，窥测人心的本事还是有的，故而低头颔首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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