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仆 第廿六章 暗中较量
作者:四十八顷氏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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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要命的数字终于十分愉快而又顺溜地溜达了出来,轻松得胜似闲庭漫步抑或是大葱蘸大酱,小葱拌豆腐。

  可闻者却大骇。

  谈笑间,手起火把落,熊熊的大火可就烧起来了,很快那火苗子就蹦得老高了。

  此时不跳何时跳,再不跳可就真的跳了也白跳了,想跳都不能跳了。

  那就,跳吧!

  “记住了,我们一起跳,跳下去你就跑,别管我!”

  “嗯!师傅!”

  四目对视。

  一双眼睛是严肃的,甚或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双眼睛是悲伤的,甚或是如临大敌的绝望。

  “哎哟!”

  “妈呀!

  两声极惨极惨的惨叫。如同两头正在挨刀子的猪,发出了极惨极惨的惨叫。

  放心吧,惨叫的不是那师傅俩。

  师徒两个刚刚做好心理和行动上的准备,正准备往下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两声惨叫。

  声音已经非常熟悉了,是那两个鬼一样的人的,敲掉帮子的破铜锣一般,只急促地敲出了两声儿,就没声儿了。

  “师傅,你看!”

  顺着耶律乙辛的手指方向望去,两道鬼影子一前一后,疾速而去,很快就融进了夜色的黑里,如同化了一样,无影无踪了。

  “嗯!”

  老师傅依然如故,没有像小徒弟那般的喜形于色,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轻地。

  又等了一会儿,又观望了一会儿,又在树上呆了一会儿,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那火越着越旺,不能再等了,不能再观望了,不能再呆了,不用再小心了,可以并且是必须得跳下树了。

  那就跳吧,很容易的,沙土地极其的松软,海绵垫子一般。

  那个小小的包囊还在,在那棵小矮树的细枝上不紧不慢地晃来荡去,很悠闲的样子。

  “记住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丢三落四的了,这是我们江湖人的大忌呀。”

  听了师傅的话,耶律乙辛再也没有犯过相同的错误,甚至包括脚印。

  那个大大的包囊也没丢,在一处深草的深处找到了。

  “师傅,你还说我丢三落四的,你怎么……”

  此话只出来了一半,就又咽了回去,师傅这样做当然有他这样做的原因吧。

  这回,安心了,妥当了,什么也没丢,什么也没伤,万幸吧。

  那棵老榆树可就惨了,已经被大火包围了,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呻吟声,求救声。

  不能眼巴巴地瞅着暴殄天物吧,抓紧时间灭火吧。

  可是,没有水,哪怕是一滴。

  沙土,到处都是,沙土的世界。

  “你挖沙子,我去清理火场,一定要快呀。”

  在师傅的英明指挥下,耶律乙辛开始倒蹶着小屁股,像只小沙鼠一样地用双手扬起了沙子,快速而又敏捷地,还挺好玩儿的。

  李山童则很有经验地找到一根结实的大树枝,去扑打那些火,尽管不让火苗们去舔食那棵老榆树的肌肤。

  天亮了,火灭了。

  可怜的老榆树被熏成了黑头李逵的样子,叶子落了不少,子子孙孙们也损失了不少,但老命总算是保住了,明年还会枝繁叶茂,子孙绕膝的。

  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儿。

  “哎哟妈呀,累死了。”

  耶律乙辛一屁股坐在了师傅的身边,大口地喘着粗气,这才感觉全身酸痛,骨头架子都要散了,虚脱了。

  “只能歇一会儿,我们得赶紧走!”

  气儿还没喘匀乎,师傅就开始催促了,小徒弟极不情愿地从地上爬起来,亦步亦趋,艰难地迈动着步子,又困又饿又渴,连小脑袋瓜儿都抬不起来了,蔫头耷拉脑地,两张眼皮还直打架。

  日上三竿了。

  李山童和耶律乙辛可以说是连滚带爬地走过来的,总算是熬到了一眼泉子的旁边。

  清清的泉水汇集成了一个小小的湖面,如同一个精致的小小葫芦,倒淌出一条小河,顺着一座大沙包的边缘流向远方。

  水很清,可见底儿,小鱼儿们在卵石间穿梭游戏,藏着迷藏,悠然自得,不怕人,因为压根儿就没见过人,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眼泉子的位置很是隐蔽,在一个大沙窝子的最凹处,四周长满了芦苇,如果不到近前,还以为是一大片叶繁叶茂的草围子。

  还有一棵柳树,大树,天然如盖,挡住了阳光,形成了一大片的阴凉处。

  “师傅,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快累死了……”

  李山童站在那棵大柳树下,擦了擦满脸的汗水,瞅了瞅那双充满渴求抑或是恳求的眸子,再朝四周看了很久,这才做出了决定。

  “好,就在这里休息吧!”

  轻轻的一句,如同大赦令一般。

  “遵命!师傅!”

  这一次,耶律乙辛对李山童的命令没有了任何的置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的疑义了吧。

  他一头扑到那软软的沙地上,身体刚刚放平,就睡着了。

  李山童还不能睡,还要强打精神,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地梳理一遍,仔仔细细地,认认真真地,不能有一点儿的疏漏,也不敢有一点儿的疏漏。

  “哪怕是错过一丁点儿,后果都将是十分悲惨的。”

  他盘腿打坐在一小块草地上,沉默着,深思着,冥想着。

  昨天晚上的午夜时分,他也是正在这样盘腿打坐着,沉默着,沉思着,冥想着。

  “不好!有情况!”

  突然间,李山童心头一凛,一种异样的感觉,抑或着不祥的感觉强烈地涌上心头。

  这种风吹草动,只有阅历非凡的老江湖才能觉察得到的,不一样的风吹草动。

  这种感觉,无声无息,无色无味,无形无态,更多的是一种本能,一种对这个纷繁复杂社会进行防御的本能,来自于人之城府深处的经历积淀。

  经历的苦难越多,这种感觉越灵敏,且不会因为耳聋眼花和机体的无情衰老而无情地减退。

  这就叫“姜还是老的辣”吧。

  他本能地摸到了那个小小的包囊,轻轻地把它往徒弟的身边挪了挪。

  少年还在睡着,叫醒已经来不及了。

  李山童从容地站立起来,守好门户,伫立良久,什么也没有发生。

  “啪!”

  为了试探来者的虚实,他又将身边那个大大的快要空了的包囊故意重重地甩出去,远远地落进了一处深草里,听起来像是一个成年人在蹿房越脊。

  “来者不善哟!”

  静静地等了好一阵子,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对手绝对不是一般人儿,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

  如此的门道儿,对手的心里没底了。

  没有什么动静,一点儿都没有,绝对的没有,四周的风儿似乎都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暗中较着劲儿,强中自有强中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