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牛村支书 第113章恩恩怨怨何时了
作者:躬行者的小说      更新:2018-01-23

  望着刘辰摔门而去的背影,查初见的脸色阴沉到极点,彷佛能拧出水一般,还真是嚣张。

  “这小子还真是有个性,难怪秦少和秦家会如此忌惮他,恐怕这世上敢明目张胆骂秦少孙子的人也就只有他了。”查初见喃喃自语道,随即想到这次下来的任务,眉头不自觉紧皱。

  没错,这次查初见从省政府空调到柳林镇就是为了对付刘辰。

  查家是秦家的附庸家族,查初见是秦家大少秦建邦的玩伴,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也就类似于古代陪皇子读书的书童。

  此次秦老的秘书田广义到中州省任省长,查初见趁此机会从部委调到地方锻炼,原本打算做出些实际政绩,为以后的提升积累些底子。刚开始他在省政府调研室,正干的风生水起的时候,秦建邦一个电话把他叫到京都。

  当查初见风风火火赶到京都,听秦建邦说清楚来龙去脉时,他整个人都凌乱了。

  竟然要把自己调到穷山沟对付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娃娃村支书?

  这简直就是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虽然秦建邦说得很随意,说什么他也只是提个建议,要不要去柳林镇关键还在于他自己,但查初见熟悉秦建邦的个性,他知道此人心胸狭隘,一旦把你恨上,就像毒蛇一样,总要伺机寻找机会咬你一口。

  没办法违抗,就这样查初见从省政府空降到柳林镇,拿秦建邦没办法,所以他便把满腔的怒火转移到刘辰身上。

  在查初见看来,一个镇党委书记要给一个村支书穿小鞋是小菜一碟,他有一千种方法,工作上刁难、经常施压、栽赃陷害、阴谋阳谋,反正他有很多种让刘辰过得不快活的方法。

  但刚才他听完刘辰讲述刘氏宗亲大会的计划时,他忽然改变了主意,查初见在中央部委待过,眼界自然不用于一般的乡村干部,他能看到刘辰计划后面蕴含的巨大价值,这是一笔不菲的政绩。

  “与其花费心思搞死你,还不如先让你辛辛苦苦种树,我在后面等着摘桃子。”查初见略一思索,妙计涌上心头。

  ……

  ……

  老人家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琢磨和被琢磨是人际交往的常态内容,而斗争往往是主题。

  查初见琢磨着刘辰的时候,刘辰也在琢磨着查初见。

  “他娘的,生活还真是像打怪兽升级一样,死来一个,又来了一个,没完没了了。”

  “秦建邦这孙子,看来那一巴掌没能让他长记性啊。”

  “哎,斗来斗去,但愿不要耽误村里的发展。”

  “时间不早了,今天先不回村了,回家看看老妈和妹妹吧。”

  从查初见的办公室出来后,刘辰修理王福田积攒的好心情散了大半。原以为新来的书记年轻,有知识有文化有眼光,与这帮基层出来的干部不同,没准二人可以成为好朋友,为中阳里寻找一个可靠的助力,没想到人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只可惜是冲着整自己来的。

  刘辰毕业分配时原本有机会去云都,可以说是大好的前程,

  却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秦建邦背后的秦家做了手脚,发配到中州省的穷山沟里。

  山沟虽穷,可是危险不少,刚来的时候,刘辰就遇到过刘国昌兄弟三番五次的刁难,稍有不慎,还有生命危险。好在经过自己的一番努力,刘国昌兄弟被铲除了,中阳里迎来了发展的春天,没想到现在竟然又蹦出来一个查初见。

  之前刘国昌投靠了田广义,换句话说刘国昌兄弟就是秦家的爪牙,新来的查初见看来更是与秦家有着莫逆的关系。

  “这秦家还真是看得起我,看来我那一巴掌抽得秦家现在都疼。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人太优秀就是没办法啊,连老天都嫉妒你啊。”刘辰蹬着自行车,沿着回家的方向,一路骑,一路小声自嘲道,“查初见,还是不要初见好啊。”

  ……

  ……

  深深望了一眼省城看守所,刘民转过身大踏步离去,“原以为自己后半生都要待在这里,没想到还有机会出来。”

  直到坐上从省城发往义阳的汽车,刘民的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他努力回想着那位叫郭无常的,好像是省公安厅刑侦大队副大队长讲的话。

  “怎么可能是刘辰救的我?刘辰怎么可能会救我?”

  刘民不停地揉着脑袋,脑海中反复涌现出这个问题。

  作为刘国昌案的协助调查对象,刘民清楚自己身上的问题,要说大的毛病没有,可小的问题还是能挑出不少。

  光是公鸡山半山腰山洞里樊超等十人的尸体,刘民就没办法洗脱嫌疑,要说自己没参与,那十二年来自己安排人每晚在后山守夜算怎么回事?《古墓详考见闻》里面自己暗示性的亲笔批注怎么解释?还有浉凌区茶叶供销社的问题,刘民更是亲身参与了所有的收购事项。

  这一桩桩一件件,足够让他把牢底做穿。想起大嫂来看自己时黯然无色的眼神,刘民知道现在的刘家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刘国昌出事后,之前所有与刘家有交情的人为了洗脱嫌疑,恨不得将刘家大小一干人等全部发配,除之而后快,在这个节骨眼上,似乎没有人有必要伸出援手。

  万万没想到,刘辰会救自己。

  不应该啊,解释不通啊。

  再说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刘家彻底垮了的情况下,刘辰没必要再费心思在自己身上做文章。

  “他这是以德报怨吗?”刘民痛苦地闭上双眼,流下悔恨的泪水。

  他想起自己和刘辰往日的恩怨,不,没有恩,只有怨。

  刘辰第一天来中阳里上任时,自己安排了刘田两姓打群架,刘福贵更是用镰刀砍伤了刘辰;当晚,刘民安排人向刘辰住的房间射入一封血书威胁他,上面写着大大的“滚”字;刘辰开第一次村支书会议时,自己暗地里知会樊敏搞破坏;还有自己一次次跑到刘国义、刘国昌面前告刘辰的黑状,好像自己总是在给刘辰出绊子。

  “哎,他为什么要救我?难道是为了羞辱我,报当日之仇。”刘民睁开眼看着旅途的大好风光,想起看守所里暗无天日的艰苦岁月,感叹道:“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一个月前在义阳还不可一世的刘家竟然落到这般田地,大哥和国昌三兄弟这辈子是不可能走出监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