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局外人 25.重返皇城
作者:微漾无痕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25.重返皇城

  两日后,靳夏便开始返京。闫潇月骑着靳夏的坐骑跟在马车旁边。如今她已经会骑马了。其他夏卫都隐没在马车附近。一路上无聊,她心里开始盘算另一件事,此次回京是为了皇帝的五十大寿,可是皇上的寿辰将至,靳夏的生辰却也快到了。前年靳夏的生辰,闫潇月做了一顿饭给她吃。去年靳夏的生辰,闫潇月跟临湘学习编了一个剑穗送给靳夏,不过丑巴巴的,好像靳夏也没好意思带。

  陈叔坐在车里,掀帘子看了看外面,笑道:“潇月姑娘好像在想心事呢?”靳夏顺着帘子掀开的缝看去,面色如常,不置可否:“紫嫣的事安排好了吗?”陈叔只觉自己越发看不懂自己家的殿下了,心中纳闷,不及深想,忙把自己完成的任务一一汇报。

  车马行驶快到皇城的时候,遇到了另一队声势浩大的人马。华贵精致的马车,举止端正的随从,看来来人有很大来头。相比之下,靳夏的车队就清寒穷酸多了。

  但进皇城只有面前一条路,两边车队却同时从两个岔道过来,一时间堵在了路口。对面的一个面目贵气的类似主事之人走过来,礼貌客气道:“麻烦各位让一让道路,让我家主人先过去。”说话间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金子。闫潇月不禁咋舌:这就是砸钱啊。

  只是这钱砸得不太对。一来,有了金山在手,靳夏哪里还缺金子。二来,原本这人说话客气,举止有礼,靳夏说不定也就答应了,若靳夏真是穷酸些的人,这袋子金子给出来倒也无可厚非。可他好歹是个皇子,因而这事情就上升到人格侮辱的层面上了。

  当然,这些,还只是闫潇月的脑补。帘内传来一个平和的声音:“王甫,收下。”赶车的仆从面色不忿,但仍是听从命令单手接过了那钱袋,双手拿着递入帘内。

  见这边如此反应,那主事倒是有些讪讪。这时,华贵的马车里突然走出一人,那人生得器宇轩昂,额带玉冠,身穿紫金长袍,黑色锦靴上绣了金线蟠龙。那人怀抱一团雪白的毛茸茸的东西,笑容肆意狂放:“夏王殿下宠辱不惊,这样倒显得我粗俗了。胡安,还不赔礼道歉。”

  这人竟然识出了靳夏。

  那叫胡安的主事忙低头告罪。

  帘内静了几秒的时间后,靳夏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口中抱怨道:“裴堰太子何必挑明了,原本本王确是贪图了这濯月宫廷的水月绣工,想收了这个钱袋,这样子倒不好意思了。”

  濯月太子?闫潇月又认真地打量了那人一番,心想看来是天曌皇帝五十寿辰,濯月也派人来祝贺了。

  那叫裴堰的男子眼光掠过闫潇月,扫过她身后的那片空旷的地域,在那里,潜伏着几十名夏卫精锐,最后落回到靳夏身上,笑道:“夏王在西荒过得还不错啊。我听说浮云岛也派人来了,这次天曌皇帝陛下的寿辰,看来该是相当热闹。”

  闫潇月听到浮云岛三个字,心中不免浮现起那个白衣如雪的骄傲的男人,三年了,再次回到天曌皇城,又要遇见故人了。

  正想得微微出神,三年习武培养的敏锐洞察力提醒她有危险的信号,她一双凤目里瞬间聚起凌厉的光,然而待看清危险所在时却是傻了眼,伸臂挡在面前做自卫状,却并无攻击性动作,同时疾步倒退,然而,那一团白色的毛球却是动作迅速,飞快地直扑向她。眼看避无可避,那细小的尖牙就要咬住她,靳夏已经移到了她面前,拎住了那畜生的一只耳朵,扔回给裴堰:“早闻濯月的白狮是通灵性之物,今日一见,竟是被惯成了乱咬人的畜生。”靳夏说着话,眼睛却是在细细查看闫潇月有无受伤。

  裴堰摸了摸怀中嗷嗷直叫的白狮,眼里露出不加掩饰的蔑视:“不过是夏王身边的一只狗而已,咬便咬了,那又何妨。可这白狮是我父王心爱的灵物,更是代表着我濯月的尊严。夏王方才那一下未免有失轻重。”靳夏眼里聚起冷意,然而只是一瞬就散去,表情淡淡:“既然本王对裴堰太子多有得罪,那这银两还是原路退回,太子还请先行,就算我赔罪了。”说着认真地递过那个水月绣工的钱袋,不卑不亢。

  裴堰怒哼一声,转身回了轿内。

  闫潇月看着裴太子的车驾渐渐远去,眼里隐有忧色。裴堰是濯月的太子,也就是濯月势力的持有人,靳夏这样开罪他,并不明智。可是这却又是因为自己。她转头,却看到靳夏正温和看着她:“刚刚怎么都不反击?”闫潇月想也没想就答道:“我猜到那东西是个宝贝,哪敢回击,要是弄死了可不就捅了大篓子了。”靳夏责怪道:“受伤了怎么办?刚刚要是我动作再慢一点的话,你就会被那个畜生咬到了。”闫潇月顽皮一笑:“我这不是没受伤吗?”一双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比她高出很多的少年,口气里是十足的信赖和依靠。靳夏看着她清亮的瞳仁,忍不住摸摸她的头,闫潇月有些不好意思,假装生气嚷起来:“哎呀,我又不是那只白毛小畜生。”

  待裴堰的车队走远了,靳夏才吩咐继续前行。到黄昏时候,皇城的外墙轮廓已经隐隐现出来了。闫潇月心中有些肃然:这次作为靳夏的侍卫回来,站在靳夏的身边回到天曌帝都,勾心斗角,权谋和杀戮,各种各样的情况她都可能会遇到,不知道将来会否后悔此刻的选择,至少现在,她想要陪他同抵风雨,一起走向坎坷前路。这些,她不会说,但心里却暗暗下定了决心。或许是当彤红色的夕阳融化成满天的云蒸霞蔚,给那古拙的城墙披上某种奇异氛围的时候,又或许在那场雨过天晴的早晨,她醒来看到晨光的细长金线静静照拂着身边这个少年的时候,她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也选择了自己生活在这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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