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美失业率已攀升至新高，预计下一季度将突破12%，东海岸地区已经出现严重动荡。”

　　“全美联合工会宣称将占领曼哈顿至下个月，纽约警方警告将发动清场行动。”

　　“德克萨斯民兵占领州政府大楼宣告脱离联邦，美国陆军封锁美墨边界并开始向德克萨斯州挺进。”

　　“因纽约地区持续动荡，联合国宣布将总部迁移至硅谷。”

　　“麻省理工学院学生发起****运动抗议N’CES集团收购意向。”

　　“昨日美国国会通过私有化法令，确立阿拉斯加州全境为N’CES集团合法私有领地，并且暂时允许阿拉斯加州脱离联邦；今日N’CES集团宣布阿拉斯加州将继续接受联邦政府领导，仅在法律层面保留土地所有权。”

　　“N’CES集团总裁陈明义于洛杉矶接受采访——”

　　啪的一声，玲珑拍了一下离人的手，指着电视说道：“别换台啊，看看这个。”

　　“有什么好看的？”

　　剑铭离人无奈地换回台来，随后就看到电视上，一名年纪轻轻的女记者正在与陈明义交谈着，看字幕解释的话背景那里应该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所以，陈先生——”

　　“请称呼‘陈总裁’或‘总裁先生’。”

　　陈明义左侧一名N’CES维和士兵语气严厉地纠正道，女记者愣了一下，她看了看陈明义身边那两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士兵，下意识地缩了缩，不过还是纠正了自己的说法：“那么，总裁先生，您对加州政府将加州大学私有化的政策有何看法？”

　　“好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本公司的谈判人员已经等候在州政府大楼那里多时，我还特定命令他们24小时轮班守在那里，以确保州议会在做出正确的选择之后及时与政府方面接洽。”

　　“然而根据网络上的调查结果显示，加州大学65。37%的学生都反对私有化，而且超过50%的学生都抵制贵公司收购加州大学。”

　　“请问这是哪里来的数据？”

　　“N’CESurvey。com，正是贵公司开设的网站。”

　　“是吗？这真是遗憾。”

　　陈明义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等加州政府破产了再说，希望到时候加州大学还没有被废校。”

　　“您认为加州大学在财政上的危机已经陷入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吗？”

　　“是的，我觉得这已经很明显了。”

　　“那么加州大学系统内的20余万学生呢？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

　　“关我什么事？”

　　陈明义不屑地说道：“这里的学生除了天天叫嚷着各种不过脑子的口号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建树了。”

　　“不过据我所知已经有学生开始自发地组织一项名称为‘SAVE’的活动，学生会也在号召学生们向洛杉矶进军宣示力量，请问您对此有所了解吗？”

　　“螳臂当车罢了。这么一群菜鸟还想拯救一所摇摇欲坠的学校？他们以为自己能做什么？成为偶像吗？”

　　陈明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很不客气地说道：“够了，我已经不想多费口舌了。事实胜于雄辩，一个崭新的加州大学即将在下个学期开始之前诞生，到时候我本人也会来参加开学典礼的。”

　　说完他就扬长而去了，画面随后转到了沸腾的大学校园里，可以看到大量的学生聚集在一起，齐声高歌着什么。

　　“他们在唱什么？”

　　“好像是《星条旗永不落》，美国的国歌——话说回来，那位陈总裁是什么意思？他瞧不起偶像吗？”

　　玲珑气鼓鼓地说道，离人无言地递给她自己的平板电脑，玲珑接过来一看，发现上面竟然是数个二次元的歌手形象。

　　“这是什么——中间那个是Miku吗？”

　　“是的。”

　　剑铭离人解释说道：“MASTER计划，N’CES日本分部推出的虚拟乐团，其中Miku作为元老级别的软件被再包装了，和其余五名角色一起成为了独立的虚拟音乐人。”

　　“呃，什么意思？”

　　“MASTER计划的六名角色全部都被AI化，分配有独立的功能——唱歌，编曲，编舞，编词，演奏和服装设计。它们都表现出了极强的交流能力，可以说是现代人工智能的顶峰。MASTER差不多一个月前就发布了消息，前天才推出并且举办了第一次线上互动会。”

　　“我好像听经纪公司提过一次。”

　　玲珑打开官方页面观看了一阵，不禁惊讶地说道：“好厉害啊，而且听声音简直就和真人一样嘛！”

　　“所以你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

　　“这年月连偶像都不需要人类了。”

　　剑铭离人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随后补充说道：“这是大嫂说的。”

　　“……难道说我要失业了？”

　　玲珑哀嚎了一声，就势躺到了离人的腿上，吓了离人一大跳。

　　“喂喂你在做什么，赶快起来好吗！”

　　“呜呜呜，人家要失业了，你就安慰一下人家吗？”

　　“这太让人误会了——哎呀！”

　　离人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看到玄关那边，自己的姐姐和大哥以及大嫂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边。

　　“那个，听我解释——”

　　“琢磨大哥萤火大嫂梨花二姐——你们好！”

　　玲珑神速从沙发上跳下来，随后来了个九十度鞠躬；而门口三人脸色立刻缓和下来，剑铭琢磨若无其事地说道：“梨花，我们到楼上谈。”

　　“是，大哥。”

　　“那我就去做饭喽——对了，我们今天吃怀石料理怎么样？我认识一位不错的料理店师父，他应该愿意来家里给我们准备。”

　　“好啊，梨花呢？”

　　“没问题。”

　　三人说完就各自离开了，只留下离人欲哭无泪地说道：“不要走啊……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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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玲珑她是铁了心要嫁给离人了。”

　　进了二楼的办公室后，剑铭琢磨坐到椅子上，笑着说道：“你觉得怎么样，梨花？”

　　“我觉得没问题啊。”

　　剑铭梨花无所谓地说道：“难得玲珑对离人一往情深，唯一可恨的是这小子居然还有些抵触的样子。”

　　“只怕将来要成妻管严了。”

　　剑铭琢磨不禁开始同情起弟弟来了，而梨花撇了撇嘴，哼道：“这小子能娶到这么好的女孩儿就该烧香拜佛了，哪还有他叫苦的资格——算了，大哥，别提他了。”

　　梨花也坐了下来，正色说道：“大哥这次去美国，见到陈总裁了吗？”

　　“没有。我只见到了齐娅`阿拉维，她现在被提名为N’CES集团在美国的主管，权力比当初任代理总裁的神代绯雨还要大。”

　　“那么，其他人呢？比方说，第六天蜂王，大哥打听到他的消息了吗？”

　　“他应该是被关起来了，和旧NH产业的诸侯们一起。现在负责指挥北海道部队的是须乡伸之，当然他只是个傀儡罢了。”

　　“须乡……”

　　梨花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藤光有和她提过须乡非法囚禁明日奈的事情，自然不会留下什么好印象。本来ALO事件结束的时候须乡就失踪了，结果一转眼他不仅活得好好的，竟然还摇身一变成了陈明义亲自指定的N’CES日本分部主管，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话说，你见过须乡了吧，梨花？”

　　“啊，是的。”

　　剑铭梨花定了定神，说道：“我去拜访过他，他对我倒是很热情，不过基本都是在和我东拉西扯。而且我发现他三句话都不离陈总裁，总是‘总裁先生说’，‘总裁先生的意思是’，‘总裁先生认为’，看起来陈总裁真的找到了一条好狗。”

　　“没人找他麻烦吗？”

　　“怎么可能没有。那些ALO事件的受害者纷纷上诉，而他倒是很有意思，跑到每个受害者家里进门就是磕头谢罪，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说。而那些受害者的上诉全都被驳回了，N’CES组织了一个强大的律师团把检方杀得丢盔弃甲，真搞不懂陈总裁为什么要死保这么一个卑鄙小人。”

　　“他是怎么被保下来的？”

　　“很简单。N’CES要受害者拿出自己‘受害’的证据来，这种证据上哪里去找？之前是有媒体披露过最后脱离SAO的三百余人被用于人体实验，但是雷克特的服务器几乎被销毁了，一点证据都没留下来，只是须乡手下提供了口供而已。不过N’CES一股脑把责任全推给雷克特了，至于须乡那些手下也纷纷翻供，异口同声地说是自己是被雷克特胁迫的。除此之外N’CES还发动宣传攻势直指那些受害者是在SAO中待了太长时间所以出现了幻觉，并且声称目前所有完全潜行玩家都有精神问题，要求政府出面调查并且禁止全部完全潜行活动。”

　　“……”

　　剑铭琢磨陷入了沉思之中，梨花见状，便问道：“大哥，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在想，这说不定就是陈总裁的目的。他想封杀完全潜行，须乡可能只是他的棋子罢了。”

　　“哦？”

　　“就算没有实际证据，须乡这个人在舆论上也早已名声扫地了，他的存在基本只会让人们把完全潜行和人体试验联系起来，换言之须乡的地位越高，人们对他所擅长专业的看法就会越负面。”

　　“可是，大哥为什么会认为陈总裁想要禁止完全潜行？”

　　“因为美国已经立法禁止了完全潜行。”

　　剑铭琢磨缓缓说道：“去年年末陈总裁刚回到台上就迫不及待地利用ZASKAR的GGO事件把美国的完全潜行产业打垮在地，甚至亲自跑到国会上声色俱厉地指责美国在相关法律方面的空白。紧接着美国国会就通过了《禁止完全潜行法令》，取缔任何位于美国本土以及在美国有生意关系的完全潜行产业。他甚至还为此出动了军队，在全美国镇压违反法令的从业者，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把全美的完全潜行产业彻底消灭掉了。”

　　“太夸张了吧？没有人反对吗？”

　　“有不少。美国那边传言说，陈总裁之所以要禁止完全潜行是因为N’CES可以控制传统网络，却无法控制VR空间。因此反N’CES的势力都鼓吹要利用完全潜行技术推翻N’CES对美国的控制。比方说中国已经解禁了AmuSphere，甚至还开始鼓励完全潜行技术发展，据说和俄罗斯也有合作。”

　　“大哥觉得这会对N’CES造成威胁吗？”

　　“不太可能，N’CES已经事实上控制了全美国的网络和服务器，根本没有任何方法能够突破封锁。而且完全潜行技术本来就在美国很不受保守势力待见，陈总裁的举措反而得到了他们的大力支持。”

　　“说到美国……那里的经济很糟糕吗？”

　　“失业率确实很高，但是社会并没有像是媒体上说得那样动荡不安。从经济数据上看的话，美国的经济增长在高失业率下不仅没有放缓，反而连创新高。”

　　剑铭琢磨沉声说道：“我发现美国东西海岸完全是两幅模样。西海岸经济异常繁荣，特别是洛杉矶，N’CES集团的工程队伍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城市改造。而东海岸就好像正处于大萧条中一样，纽约已经被来自全美各地的失业者占领了，现在整座城市隐约已经是无政府状态了。”

　　“这还不够动荡吗？”

　　“不，N’CES镇暴部队已经包围了纽约，逐步地把示威者赶入了曼哈顿，之后就停滞不前，和他们对峙。就和陈总裁当初把旧产业诸侯一网打尽一样，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示威者也被他困在了曼哈顿。他恐怕根本不在乎里面的人如何闹腾，只是想杀鸡儆猴来威慑全国各地的反对者罢了。”

　　“可是我听说德克萨斯的民兵把州政府大楼都占领了，还声称要脱离联邦。”

　　“那你大概忘了另一件事。美国陆军，主要是戟-17集团军，已经封锁了美墨边界，表面的理由是‘防止非法武装人员进入墨西哥’，然而事实上他们却在边界线上建起一堵隔离墙，把美墨边界堵得死死的。很多新闻评论员都认为N’CES是在借题发挥，明面上镇压德克萨斯反对者，暗地里却是在压制墨西哥非法移民以及毒贩。然而就目前来看美国国内的白人群体都支持N’CES的这项举措，而拉丁裔美国人就算不满也拿N’CES集团没有任何办法。”

　　“天哪，N’CES集团这是要做什么？他们要取代美国政府吗？”

　　“N’CES恐怕已经取代美国政府了。现在美国的医疗保险，交通管理和邮政系统都已经被外包给了N’CES集团运作，而失业救济和退伍军人安置在NH公司时期就脱离了联邦政府的控制。现在就连税务系统据说都要交给N’CES集团经营，联邦政府现在已经快被N’CES给掏空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N’CES集团太强大了，陈总裁授意N’CES集团设计了大量的AI，而这些AI已经彻底把人类击败了。先前神代绯雨任代理总裁的时候，NH公司就已经把硅谷的高科技企业全部打垮，成为了软件行业的垄断者。改组之后，N’CES集团在短时间内就设计并构建了超高效率的数据库系统，把全美的信息交互控制在了手中。而且最妙的就是AI根本就不需要支付工资，所以现在美国的人力资源成本也让新兴国家望尘莫及。”

　　剑铭琢磨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大家都说美国失业率高，你知道失业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什么人？”

　　“首先是计算机行业，硅谷的程序员和软件工程师在大裁员期间就丢掉了饭碗，现在美国的社交网络和数据库全都是AI在管理；其次是政府方面的承包商，N’CES在接管一部分政府职能之后就把那些从业人员全部裁撤了，而且也没有再后续雇佣任何人。还有长途运输业者，新年的时候他们集体罢工，结果N’CES在长途运输上首次启用了AI指挥和无人驾驶车辆，让他们也差点集体失业。好在他们随后都接受了N’CES集团的招安，改组成了短途运输业者，从事城市内的运输活动。最后就是制造业，N’CES在西海岸建立起了大量的自动化工厂，完全依赖AI指挥，最大限度地剔除了劳动力的需求，再配合上先前对运输成本的压制，现在亚洲的制造业已经无法和美国抗衡了。”

　　剑铭琢磨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敲着桌子说道：“AI，重点就在AI上面。”

　　“我听说N’CES集团内部职员非常少，几乎所有工作都是AI在处理，这是真的吗？”

　　“不知道，我在新建好的N’CES总部里见到的全都是穿着军装戴着头盔的军人，无论是负责接待的还是负责和我谈话的。他们好像全都是陈总裁临时从维和部队里拉过来的，我从他们说话的语气和行为上就能看出他们一点都不适应自己的角色，而且反应都有些迟钝，但是他们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举动都没有任何问题。就好像有人在现场教给他们该怎么做怎么说一样。”

　　剑铭琢磨沉声说道：“他们应该都是在听令行事，而命令从什么地方来，恐怕就很难说了。”

　　“AI？”

　　剑铭梨花顿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而剑铭琢磨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是AI在指挥那些人？”

　　“没错，你还记得GGO世界大赛那件事吗？很多参赛者都说他们一直都在被命令着，说不定那就是AI下达的指令。而且ZASKAR到现在也查不到任何踪影，我怀疑那个公司本身就是由AI运作的。”

　　“那，那N’CES集团，现在是不是也是完全在由AI运作？”

　　“不知道。不过至今为止，我所知的在N’CES集团任职的人只有两个，那就是陈总裁和齐娅`阿拉维。”

　　“嘶……”

　　梨花沉思良久，说道：“所以大哥你觉得，我们该作何选择？”

　　“很难讲。第六天家族的垮台太突然了，国内根本来不及反应。北海道的维和部队已经被N’CES大清洗，之后还全员调到了北朝鲜去。至于第六天蜂王……你知道陈总裁复出那天他在美国做什么吗？”

　　“做什么？”

　　“他要神代绯雨和陈总裁解除婚姻关系，之后迎娶她并且接任代理总裁。”

　　“啊？”

　　梨花大吃一惊，脱口说道：“他这下岂不是死定了？”

　　紧接着梨花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压低声音问道：“大哥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的？”

　　“陈总裁亲口说的。”

　　“……”

　　“是真的，而且我发现陈总裁好像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另外他提也不提准备如何处置第六天蜂王，而且我问他准备如何处理位于札幌的那座量子计算机系统，他说那是第六天家族的资产，和N’CES集团没有任何关系。”

　　剑铭琢磨顿了顿，沉声说道：“第六天家族已经被陈总裁抛弃了，陈总裁要选一个新的代理人。”

　　“那样的话——难道说？”

　　梨花惊愕地看着剑铭琢磨，只见这位年纪轻轻的企业家眉头紧锁，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陈总裁问我，有没有兴趣取代第六天蜂王的位置。”

　　“大哥你……你难道答应了？可是你忘了吗，父亲他——”

　　“你难道不觉得父亲是罪有应得吗？”

　　剑铭琢磨打断了梨花的话，梨花也沉默了下来。十多年前，她的父亲剑铭吉业不知为何杀掉了自己的妻子还自尽身亡，那时候梨花和离人都还很小，全靠着剑铭琢磨支撑起了支离破碎的家族。直到梨花长大之后才从大哥那里了解到真相：当年剑铭吉业对一个女人做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还试图谋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十二宫辉煌，NH公司的股肱重臣；而那个女人正是神代绯雨，后来竟然成为了陈明义，那个暴君的妻子。剑铭吉业根本无法对抗权势熏天的陈明义，被他几句话就逼死了。而当时牵扯进这件事的还有大量日本政界军界和商界的重要人士，他们无一例外都以非常耻辱的方式死于非命，而且在NH公司两代总裁的威压下连家族几乎都被赶尽杀绝。其中藤光的亲生父亲，一个当初为剑铭家效力的黑帮老大，就是他的人把十二宫辉煌丢下海。陈明义为了给得力部下出气几乎灭了他满门，只留下当时几岁大的藤光，随手就抛给了剑铭琢磨。

　　但是剑铭琢磨却依靠着自己的本领，生生从绝境中杀出一条路来，这才保护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那段时间梨花还记得，她和离人都吃了很多苦，但是一家人还是靠着团结战胜了困境。而剑铭家的本家和一些分家则尽数沦入血海之中，现在梨花想起都有些不寒而栗，陈明义这个人的酷厉和恩怨分明让她印象极其深刻；而对于神代绯雨，梨花的感情却很复杂，一方面父亲的死和家族的磨难都是源于她，但是在了解到父亲犯下的罪恶之后，梨花作为女人完全可以理解神代绯雨内心的仇恨。不过即便如此，大哥这样就投靠了杀父仇人，梨花还是无法接受。

　　“所以，大哥你决定了吗？”

　　“不，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理智告诉我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有N’CES和陈总裁做后台的话，剑铭家成为日本第一家族根本不在话下；但是情感上我没办法做决断，无论父亲犯下过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他终究还是我的父亲。”

　　剑铭琢磨顿了顿，说道：“当时我就是这么对陈总裁说的。”

　　“……陈总裁，他有什么反应？”

　　“他只是告诉我说他只是一时起意而已，如果我不想的话，他找别人也可以。他还问我，有没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当然我谁也推荐不出来，他就笑了笑，让我离开了。”

　　“……”

　　梨花呆了片刻，苦着脸说道：“大哥，真是难为你了。”

　　“唉，有得必有失，有的时候，或许最普通的生活才是最可贵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