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从婆婆的小茅屋出来之后,便一路向西行走,不辨方向也没有目的。只是依稀记得青阳的方向,便一路走来。月光挥洒,道路无痕,月光下小鱼儿孤单影只,遥望月光他忽又想起了那与青阳在月下畅谈的日子。怀念之余,自己也暗暗下定决定,江湖虽大,诱惑虽多,危险却也是十分多的。其实小鱼儿也在想,如果当时在赵家庄的时候,自己拦着青阳他们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分开,就不会有这生离死别之说。一声长叹。
思绪很远,但是现实却很近,小鱼儿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肚子饿了,鞋子破了,依旧在向前走。小鱼儿遥望四周,忽然觉得眼前的景色略有熟悉,蒙的一拍脑门,赵家庄!!
但此情此景哪还有赵家庄的样子,大大的庄园全部变为废墟,房屋燃烧的痕迹仍旧显现于此,小鱼儿带着内心的震撼和不安一步步的往前行走着。一路上的残肢和血迹,小鱼儿看的阵阵心惊,心里有不安,有祈祷。希望他的青阳哥哥一定要平安啊!他仔细的翻寻着,倾听着哪怕有一丝的响声也好,让他知道他的青阳还活着。忽然他看见了一个酒葫芦,便急匆匆的向前跑去,边跑眼泪也边掉了下来,酒葫芦的旁边一个身着青衣的微胖男孩已经被烧焦了,但那身行头分明就是青阳的啊,旁边的酒葫芦已经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小鱼儿绝望的蹲在地上,抽泣起来,向天大喊。
“为什么啊,为什么!!!!“
小鱼儿呆坐了半晌,回想到青阳为自己做的一切,心道一定要为青阳报仇。但又重新打量了下自己,身单力薄的自己恐怕连敌人的一个下巴都打不到。对自己又是一阵殴打,痛恨自己的无用。但无论如何青阳必须要厚葬的,小鱼儿把烧焦了孩子的尸体抗了出来,葬于赵家庄最中央的位置,许是江湖给幼小的他太多的不平罢,许是心境的变化,赤手挖出一条坑,做了一副棺材将青阳放了进去,气喘吁吁的小鱼儿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块大石头,赤手刻上“吾兄青阳之墓”,悲痛而去。
此时的赵家庄犹如一片荒芜之地,寸草不生,除了青阳的一个墓碑!小鱼儿落寞的走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走后的赵家庄瞬间就被一层烟雾笼罩,雾内五光十色,升起冉冉氤氲。
“宋清廉,司徒星,陶凡天,赵梓。。”小鱼儿痴痴的想着这些人,想到宋清廉眼神中便升腾起些许恨意。
阳光刺眼。
小鱼儿一袭红衣破败不堪,重返南源。好在料理青阳后事的时候,在坑内发现了赵家庄留存的大量珠宝,可能是宋清廉没有搜去的吧。小鱼儿这样想着。
忽然小鱼儿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还未来得及细看,一个巴掌已经送过来了。
“兔崽子,敢撞你大爷,找死!“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下身一裘皮裙裹体,上身****。
小鱼儿早已伤心麻木过度,似没有看见这个人一般,脸上疼痛也未曾理会,依旧自顾自的向前走。
大汉哪里受过这样的无视,二话不说,对准小鱼儿的脑袋就要向前一踹。街上行人看见纷纷躲避,均议论纷纷。
“唉,好好的小伙子又毁了,这小子怎么谁都敢惹啊”
“小点声,让那凶神恶煞听见了,有你好受的”
街上议论声愈来愈多,而小鱼儿置若未闻,仍旧自顾自的陶醉在自己的已经破烂不堪的精神世界里。但哪容他多想,那大汉的飞脚已经过来了。似是有所察觉,小鱼儿动作似极缓般的回了头,轻描淡写的将飞脚反手握住,发力下卸。大汉一个不平衡便摔了个狗啃屎。
路人已然不安分了。
“这小子不想活了,快走。”
“一会宋清廉过来就惨了,快跑“话罢一哄而散,小鱼儿独自伫立在原地,还在想之前的变故,怎的能如此轻易的便将大汉撂倒,且不费吹灰之力。但神游之际忽又听见宋清廉三字,浑浊的眼睛复又回复清明。
冷冷的望向大汉,道:“你是宋清廉什么人?“
“宋清廉是我的父亲,怕了吧!!最好给我跪地磕头认错,否则必将你碎尸万段!”话罢阴测测的发出来阴狠的笑声。
小鱼儿早已不在意生死,唯一牵挂便是青阳一人,现青阳已然离去,要他低头,谈何容易,本就生性倔强,那就任性一次吧。
小鱼儿深深地看了一眼大汉,”赔罪?好!我问你赔罪“话罢俯下身来。对着大汉发出萌萌的,特别温柔的,及其妩媚的笑声。张开了他的嘴,深深地吻了下去。大汉惊呆了,围观的群众们惊呆了!!
忽又小鱼儿手指一发力,青筋暴起的,用嘴活生生的将大汉的舌头咬了下来!大汉一声惨叫,满嘴是血,眼光里透着惊恐“恶魔!恶魔!”只不过已经没有了舌头的大汉早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能在喉口“呜呜”的叫着。
而反观小鱼儿这面还没有结束,此时的小鱼儿犹如地狱出来的一般,一袭红衣,原本鲜红的红衣已成暗红,布满灰尘的脸配合一张歇斯底里的面孔,嘴角渗出的鲜血配合阴冷的笑声,笑声中掺杂着的一丝低吼,“结束才刚刚开始!
小鱼儿如猎豹一般,直冲冲的向大汉冲去,从颈部,到胸部…一步步的一点点的,似品尝极品美味般的将大汉一点点的蚕食掉,大汉吓得早已大小便失禁,甚至于连反抗的能力也丧失了。死去多时的大汉仍带着他临死时的深情躺在那里,小鱼儿哪里知道大汉死去,仍在哪里兀自的咬着,啃着。似是饱了,似是醉了,小鱼儿停了。但远方的宋清廉带着他的一干手下马上就要到了,小鱼儿恍若无物,忽的头部一阵撕裂般的头痛便昏死过去了。
宋清廉风尘仆仆来到这里,看到此情此景惊呆了,每日作威作福的在南源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后自己的儿子却落下如此光景,对儿子投出浓烈的慈爱和不甘的目光,但是一看到身旁的小鱼儿,眼里的忿恨似乎能喷出血来。
嗓子沙哑的对他的手下道:把我儿子厚葬,把这小子绑回去,我要让他万蚁蚀心而死!哼!!
是夜,漆黑如墨。
小鱼儿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仔细的回想之前的光阴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胃部翻滚有种想吐的感觉。借着昏暗的灯光,小鱼儿仔细的打量身处的这个地方,四周被铁板所围,地上一片狼藉,稻草已经发黑,隐隐约约的甚至是有荧光般的身体上某部位的骨头露出来。忽的他目光聚焦到一个角落,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小鱼儿紧张的拉了拉衣角,抿了抿嘴唇,步步轻易的移了过去。
忽的一声“哎呦…。。”小鱼儿吓的一激灵,”什么情况?“
“小伙子,你踩到老夫的胡子了“一声苍老且虚弱的声音在空旷的牢笼里响起。
“刚才怎么不说话?吓死我了。咱能不能不这么突然?”
“小伙子,老人家视力不好,听力不好,多担待一下。“
“那您这痛觉到是蛮好的,竟能感觉到我踩到您胡子!!“
冰冷的牢笼中竟然还有一个人,小鱼儿心道至少自己目前不孤独了。
便顺着胡子向那位老爷爷走去,问道“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啊“
“爷爷,已经呆在这里50年咯!“话罢眼神极聚穿透力的仿佛越过匆匆时光直到历史长河的最深处。
“那我是怎进来的?我怎么什么都忘记了?我记得昨天我还在街市上走着走着想要去吃饭,但醒来就已经在这儿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话罢使劲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似为自己的不清醒感到懊恼,话罢就深深陷入沉思中。
爷爷似是抓狂般的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道:“小伙子,难道你对我呆在这里50年一点好奇也没有吗?”
“没有。“小鱼儿很淡定,很干脆的回答了老爷爷这个无理的问题。
不过小鱼儿转念一想,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呢,况且现在这个境地有个人说说话还是不错的。
转头便对老爷爷道:“爷爷,我还是想听的,您说一下吧,爷爷您肯定是个江湖上的大侠或者传奇人物,看您的气质就不同凡人!”
爷爷开怀大笑,佯怒道:“臭小子,你不是不想听吗?”似是害怕小鱼儿反悔一样滔滔不绝的张口道来他那尘封已久的往事。
“爷爷50年前,在江湖界乃至修仙界都是数得上名的响当当的好汉,那时候爷爷年方22,故事就是22岁我的生日那天开始的。。”
“呼呼呼呼…。“小鱼儿似是极累,未待老爷爷说起他的陈年往事便沉沉睡去了。
老爷爷好不容易打开了话匣子,但却无处发力,也是无可奈何,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沉睡的少年便停止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