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周演义封神正源 第九十七回证清白三灵归西 思旧情洪锦哭灵
作者:wyg黑夜的小说      更新:2018-10-11

  第九十七回:证清白三灵归西思旧情洪锦哭灵

  洪锦没有从意中人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虽是失落,却也抱着一丝幻想,但仅仅就停留在幻想之境,却没有时间去探究,近来训练兵士的任务艰巨,他需日夜投入其中,转瞬之间夜就把意中人前来的目的付诸了脑后。

  这日,眇目道人和长牙道人来见洪锦。

  “元帅,我们擒到了西岐两奸细,怎么处置,是不是斩了?”

  “斩了,啊,慢,他们是何来头,带下去仔细审审。”

  “我们审了。”

  “啊,那两人叫什么名字,招没招出什么?”洪锦包含希望的问。

  “元帅,那两个人有骨气,任凭如何施刑也审不出他们半点来头。”

  眇目道人摇头回答,洪锦想了想,意中人的语言或有道理,也不能不留后手防着,手里多掌握一些线索对自己将来肯定有利,故而,他就对他们说:“既是如此,先押着吧,注意保密,留待把姜子牙姬发拿来,一并送到朝歌请赏。”

  “得令。”

  二人退了,教主让弟子在军事行动中完全听命于洪锦,虽是当着大众来宣布,但具体却是难以实行,教主自身对洪锦就非常严格,甚至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在教主的集会上,当着众多师兄弟的面,他训斥洪锦亦如同训斥孩童一般,训斥的时候也和其他师兄弟一样难堪。

  “没用的东西,一战败至如此,不得不退至此地来固守。”

  “弟子轻敌,师尊责罚的是。”

  “糊涂,作为三军统帅,不要老是惦记着后院,要把精力都投在前方,你要多注意,保持着警惕,现在这个情形西岐的奸细随时能混进来,姬发不可怕,可怕的是姜子牙,他有点神通,专会来挖墙角。”

  “师傅放心,弟子决不让西岐探子到这里来。”

  “那就好,不要让本尊失望,若是有闪失,本尊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是,弟子明白。”

  在其他师兄弟的眼里,洪锦威信依然很低,他虽是三军主帅,但在教中也只是师兄弟,重要消息还需由师尊发话,具体事务对洪锦还都采取封锁政策。

  长牙和眇目道人对师傅的政令虽不敢违,但平常却和洪锦相处得来,所以对事务的处理上就有些不以为然,今日竟把消息先透露给了洪锦。

  洪锦虽是军队统帅,但身边却都是通天教主党羽,如傀儡般令他不能自主,很难有一点作为,如今得到了这个消息,也就想着拉帮结派,借机招些知己,故要长牙和眇目暂且不把消息报与教主知晓,以求施展才华,得到教主的赏识。

  眇目长牙虽是应了洪锦,然师傅追问起来毕竟不敢隐瞒。

  擒着了西岐两个奸细,这个消息很重大,教主知道了,意中人也知道了,教主竟是没有责难洪锦,同意了他的处置方案,毕竟这也是教主诱敌的好方法,只要多加戒备,就能多擒西岐将领。

  洪锦很是失落,团结十全道人的想法已经不成,若是被教主知晓动机,被斥怪也是难免。

  而意中人得知西岐二将被擒,内心很是不安,一旦教主追查起来就能牵连到这里,很显然,西岐的公主没有及时返回,姜子牙武王都不会放心,差人前来营救失手被擒。

  怎么办?

  意中人陷入沉思,最终还是决定把消息告诉两位公主,无论她们作何动作她都需尽力,否则对不起被捕的两位英杰。

  龙颍龙吉听说着急了起来,这两人该是谁,该去救他们脱险才是,她们央求着意中人,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去营救,他们虽是为她们而来,但她们却并不认识他们,该如何去寻找?

  思考了许久,她们也没有拿下确实的主意,龙吉是恨不得即时出去,哪怕暴露了自身也要救人,经意中人苦劝方才定下了心,如花如玉最终决定出击,以牺牲她们的色相换来意中人行动的机会。

  夜幕降临,如花如玉分别约会多宝道人、麻道人、长牙道人、癞道人,在他们身上探消息,如霜如雪则约会长耳道人和癫道人,以寻求他们的帮助。

  眇目道人枯骨道人在酗酒,天将晚的时候,如花就拿来了酒,如玉拿来了菜,足够他们乐和了。三星照来五魁首,六六大顺四个喜,二人猜着猜着就喝高了,都是头昏脑胀,双眼难睁。眇目原本双眼还能翻过来,虽是看不到光,总还有点人摸样,这会直接就瞎了起来,哈哈,一点儿人摸样也没了,就似一条死狗般的瘫在了那里。

  多宝长牙正和麻道人癞道人争面子,如花如玉这会给了他们时间,胜了一方不但可以和她俩单独饮酒,且还能得到她们特别的青睐,还有她们收藏很久的师尊秘制欢乐丸,为了这额外的奖品,四道人争了脸红脖粗,纠缠不清。

  意中人和西岐两位公主这个时候动手了,她们直奔牢狱而来,叩响了门环,这些微响动引起了里面看守的注意。

  双拐道人听闻外边有了动静,双拐在地上一撑,人就弹了出去,如箭射一般,直扑向树后的暗影。

  眇目枯骨和双拐值一班,他们两个喝酒没带上双拐,双拐本就懊恼,有人竟此时来犯?可恼,双拐不顾一切扑过去,以致把看守牢犯的重任完全交与了室内喝酒人。

  意中人虚晃了一招,以清影身形退避一边,渐向树边去。

  双拐道人空中撑拐变为直拐尽力一扑,势求一招得手,一击不致,自是恼火,他就不依不饶的跟进,再一撑到了暗影面前,再击未中又再一撑,以意中人清影步伐的神妙,他竟能亦步亦趋,不离左右。

  原来,这双拐不但是他武器,还是他绝好的撑竿,意中人退的快,双拐进的也快,普通行走的人,没有借鉴力只靠自身能量的发挥,若向高处跳跃靠的是两腿的弹跳力,清影步伐虽是神奇,但毕竟是自身潜能的超常发挥,意中人和双拐道人比速度,就好比一个特级跳远运动员和一个普通撑杆运动员在一起比试跳远,或是两个跳高运动员,一个撑杆跳一个没有撑杆跳,撑杆运动员就算是普通校一级人物,没有撑杆的就算是国家运动员,他们的成绩也没法比,不在一个平台,不在一个档次,这就根本没有法子比。

  因而,比较起来,双拐道人的弹力比意中人更高,速度更快,所幸意中人步伐灵活,清影步伐名不虚传,她这个步法比起双拐道人的双拐,方向性灵活多了,双拐道人撑起来后空中不能变换方向,只能向一个方向冲过去,随着惯性他还会向前再冲,转弯不能及时,双拐也就有失误而不能追到意中人。

  当然,双拐道人也非等闲之辈,久追不到意中人,他就动了脑筋,不一会给他找到了窍门,双拐着地之时他就调了方向,一个急转弯靠近了意中人,意中人并没有刻意去避开他,她的任务是引开他,双拐靠近过来她也就迎了过去。

  两下里短兵相接,乒乒乓乓,意中人力量显然不如双拐道人,她是且斗且退。

  当然,他们这边打斗的声音,还是惊动了眇目道人枯骨道人,虽然知道情况不妙,他们却无力相助,枯骨道人喝了太多酒,爬不起来了。

  他只是象征性向前挣一下并没有爬起来,迷糊中他就说:“兄弟,你去看一下动静,若有不妥前来喊我。”

  说着他竟是歪歪倒倒向着墙角倒去睡了。

  眇目道人虽是应了,酒劲挺着是踉踉跄跄,坚持着出来看见了打斗场面,他的酒劲也就去了大半,即和双拐道人一起联攻。

  两位道人齐来,意中人更是不能敌,兵器她不敢相碰,作为女流,通天老贼原本对她们就有所保留,传授的本领抵敌十全道人堪堪持平,臂上的力量却是弱了,若不是她在山洞多年苦练,清影步法让眇目双拐摸不出路数,和他们游走间还能还上一招,险象早已环生。

  俩道人要争功,此刻都施展了绝技,若不是眇目为酒所累,意中人必是难逃此劫。

  时间一分分过去,龙吉姊妹想已安排妥当,这边的动静只会惊动更多的人,此时再不逃脱,更待何时?

  意中人步法加快,一冲树梢,几个转弯已经不见了踪影。

  双拐上不了树,树上的情况眇目道人更是不熟,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意中人从树上逃脱。

  此人是谁?该如何回报?她退的速度如此之快?难道是神仙不成,对了,就是报着神仙,也能搪塞师尊一回。

  他们呆呆楞了一会儿神,双拐道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对眇目道人说:“师弟,我们中了他调虎离山之计。不好,快回头,看那两个娃儿在不在。”

  “哪里能有这样的算计,师傅,师傅的威名他就不怕犯险?”

  眇目酒还未醒,说话依旧多利哆嗦,双拐这会显出师兄的态势,被枯骨道人压制的火气窜了出来,语气不再和气。

  “不要多说,我们快回。”

  牢里哪里还有犯人?人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坏了坏了,罪大了,只是一会,“抓奸细,抓奸细。”的声音便响彻军营,教主座下弟子纷纷行动,枯骨多宝也都醒了酒。

  西岐公主没有归还,武王是着了急,传令探消息,黄天化和黄天禄请命前来,不曾想被十全道人围困进包围圈,虽是努力拼杀,却不幸被俘,严刑拷打之下,他们已失去了知觉,更不知此刻身在何处,到了哪里?

  现在,温暖的锦被里,他们感觉是如此的舒畅,这是到了天堂,还是在梦幻之中?

  但直觉告诉天化和天禄,这不是梦,也不是天堂,伤口的阵阵裂痛,使他们想起此来的遭遇,这或是敌人的又一阴谋,硬着不行来软的。

  随他怎么来,爷们是软硬不吃,看他们有什么招。

  各位,不要说他们心头疑惑,忐忑不安,就算是站在他们的前面的两武士,心头也是忐忑,这还是人么?神吧,如此伤痕他们如何能忍?

  薄薄的面具掩盖了龙吉女儿本色,她在细心为天禄擦拭臂膀上的伤痕。

  天禄臂上伤口实在是太深了,一条条血印,血珠向外翻滚,龙吉看着眼中,疼在心里,手里的娟帕轻轻,轻轻擦拭着伤口的周边,她内心在翻滚不已,即便是面对一不相干的人,她仍然有哭的感觉,温柔的天性是女人心底最深层的底线,那擒着泪珠的眼眶忍不住就滚落下一颗颗晶莹的珠宝,滴落在勇士的胸膛。

  天禄一声哼,龙吉一呆,难道,他也知晓痛?啊,我的手法重了?

  啊,啊,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她内心在忏悔,神情却恍惚起来,天禄初醒,疼痛袭来,手臂一紧一缩,让龙吉慌张起来,急忙近前观察,不妨天禄疼痛难忍,手臂突然紧缩,竟把龙吉带到怀中。

  一阵暗香向天禄的鼻端袭来,若是一符清醒剂,天禄完全清晰了,明白那武士服下非是寻常武士,温馨不寻常,岂是男人的臭皮囊。

  天禄灵魂回窍,陡然清醒如常,这哪里是武士的身体?不像不像,圈套而已。这神奇的暗香,男人的臭气味哪里能相比拟?

  瞬间,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就传遍了天禄的全身。那麻酥酥细沥沥的感觉,已经违别了很久,不对,这不是武士应有的体息,这是女人的体香?母亲留在儿的记忆里的体香。

  天禄惊醒,欲坐起来伤口却太重,推开怀里的包裹又舍不得,他的臂弯抬也不是,收也不是,只能任着迷人的暗香袭来。

  怀着对英雄人物的崇敬,龙吉在擦拭他伤口上的瘀血时,身体也就前倾,不防被天禄一带劲,惯性的力量之下竟带到怀中了。

  这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身体相亲别人知道了怎么能说得开去?

  龙吉脸红了,她想挣扎一下,然一声呼痛又让她不敢轻举妄动,竟是任由天禄的搂抱,思绪飞扬不能自己。

  龙吉呆住了,直到天禄的呼痛把她提醒。啊,这是怎么了,让我如此失态。

  她连忙爬起来对他说:“对不起,我把你弄痛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弄倒了。”

  龙吉说对不起,天禄也说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

  “没有,是我不小心,我应该对你说对不起。”

  两人的脸上都飞了红,但天禄的脸即便是红也看不出,反显出苍白,失血过多,他无颜再红,令龙吉看了更是心痛心疼。

  龙颍看他醒了,也就笑着说:“你们两个都不要说什么对不起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啊,什么名字。”

  天禄在思考,这是不是对方的计谋?龙吉看他不利索,便心直口快道:“是不是不想告诉,我们好意关问,你到装起来?”

  “不,不,没有。”

  “说吧,你叫什么名,他叫什么名,此来做什么。”

  “这,这。”

  “看这拖沓的,还是不想说,罢了,既然不信任我们,也不要勉强了。”

  龙吉的声音稍大,那一边的天化也被惊醒过来,看到自身的情况,锦被花红,伤处裹扎,明白已经被人相救,眼前之人必然就是救命恩人,他们如此直率,弟弟如此搪塞岂非拂人好意,天化急忙向天禄示意,道:“这是救我们的恩人,不要隐瞒了。”

  天禄醒悟,连忙向救命恩人道谢,不再隐瞒自己的情况:“不瞒两位,我们乃是西岐武王帐下大将黄天化黄天禄,武成王是吾等之父。因闻两位公主出征未归,特来探听消息,不想行踪败露为十全道人所擒。”

  任是敌人毒打,都没有撬开他们的嘴,软玉温香之下,天禄开了口,哪怕是敌人的计谋,他这会也是心甘情愿。

  听说他们是名门之后,开国武成王黄飞虎之子黄天化和黄天禄,龙颍龙吉神情瞬变,敬仰的心理占了上风,行动言态更是婉约可人,安全忘了身着武士服。

  “原来是将门虎子,英雄人物呀,快躺着,我们为你们去准备饭菜。”

  “不必客气了,两位救命之恩让我们怎么报答?对了,你们又是什么人?”

  “我们?”

  龙颖刚要报出家们,被龙吉打住,“六姐,先救治英雄,再让英雄吃饭,不要多耽误了,他们的身体要紧。”

  “谢谢!”

  既然对方有所保留,天化也没有让天禄再追问,如此一来,他们在龙吉的心目中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们果然不一般,不愧出身名门。讲礼貌,有诚信。与十全道人的形象简直是天差地别,龙颖龙吉又羡慕又钦佩,有许多不便讲的话梗塞在喉头,只盼着意中人师傅早一点回来解她们眼前之窘境。

  意中人甩开两道人,回来后看到龙颖龙吉窘在那里,就笑问:“你俩怎么了?把他们撂在那,不怕饿着,赶紧去准备,这两日他们被关在那里必然是没有吃好。”

  龙颖龙吉醒悟过来,绯红的脸似被烧了酒,端正了神态各自去准备了。

  意中人虽戴着面具,但却比刚才两人有威势,显然是师长一辈,天化不知怎么称呼,就问:“这位大侠,感谢你救了我们兄弟,不知要怎么报答,还望告知名姓,他日必然报答。”

  意中人笑道:“你现在别说报答,也别说感谢,我们现在没脱离险境,还在人家军营里,啊,你们也不要多想,安心养伤,脱了险再说。”

  天化应了是,意中人就问起他们的来历,他又把经过说了一遍。

  意中人就笑着说:“都是自己人,你们已经见到了她们,就不要太拘谨了。”

  见到了?在哪里?难道刚才两武士竟是西岐的公主,这怎么可能?

  天化天禄都露出狐疑的目光,意中人道,难道刚才你们没有相互介绍?

  不,没有。

  原来是这样,她们还有什么必要隐瞒的?

  这或许是小公主的高明之处,不显山露水不炫耀争功。

  想到这里天化已经释然,待公主把饭菜上来,走向他时心中顿有一种荣耀,这就是我们的公主,她们为我们端来了饭菜,我们在战场上就算是吃些苦头也是应该。

  意中人从他们的神情揣悟出道理来,看到龙吉龙颍都还戴着面具,就问:“你们怎么了?还不把这个拿了?啊,都是自己人还带着面罩,装啥神秘?”

  “啊,我们都忘了。”

  龙颖龙吉把面具取了,换上平常着装,露出美丽容颜。

  她们是西岐的公主瑶池的仙女,今能得识庐山真面目,天化天禄心中激荡,亦是尊敬有加。“劳累了公主,亲自为我们端茶倒水,我们怎么敢当,只怕折杀了我们的福寿,公主今日之恩我们是永难报答了,他日伤好必誓死相报,小公主,先谢谢了。”

  龙吉龙颍看他们如此客气,倒更是含羞,面色更是绯红。

  “少将军,你们为西岐立功建业,我们应该感谢,我们所做都是应该的。”

  “公主客气了。”

  他们相互谦让,意中人难免责怪,“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毕竟还在敌营,我们要做好防备,以防教主的道徒追过来。”

  正在这时候,果有嘈嘈的脚步声传来。众人都很紧张,龙颍龙吉都拿起剑,意中人听了一会,说:“不要紧,怕是如花如玉回来了。”

  果然是她二人,进来相互引见之后,看到大家都紧张,她们就笑着把麻道人和癞道人今晚吵嘴斗架的事当笑话讲了。

  原来,麻道人癞道人一直对她俩暗存爱慕,今晚,得她们相请是喜不自禁,争着接待,承包所有,正是相互不让,争得不可开交之时,多宝道人独臂道人长牙道人到了,他们是不免尴尬,作为十全之首的多宝道人,摆出师长的架子训斥了他们几句。

  麻子癞子是诺诺不敢辩,待多宝师兄吩咐方才回神,把早先的话题丢了,他们又岔到师傅传道布法的事,说到师傅起死回生的法术,每个人心中都是憧憬。

  癞子说:“师傅的手段实在高明,不知什么时候能够传下来。”

  由于门牙将两唇支起,长牙道人说话嘴角还漏着风,听起来似阵阵打雷。且看他说:“师傅-只-需-传得-我们一点-道德,就够-我们=受用-终-生-了。”

  独臂道人说,“你话说的都困难,就少说两句。”

  长牙道人不让,和他又争起来,“谁-说-话-困-难-了,了,了?我-看-你-都-不-用-说。”

  多宝自是又一番训斥,“别再吵,我们兄弟要团结,不要斗嘴,你知道他说话结巴,不要惹就是,还有你,也是不争气,少说两句不成。”

  “是,是。”

  他们静了下来,继续喝酒,虽然都不满意对方,但在如花如玉之前也没有大动作。当他们歪歪倒倒时,外面传来了响声,多宝说:“大家不要再争了,外间有了动静,我们得去看看。”

  “外面有那么多师兄,这里没事的,哪个不长眼的看着我们在这里高兴,存心要抖抖,气气我们,喊着好玩怎的,我们就随他去,在这后营里,还真能有刺客?啊,谁有胆子来?”

  癞子麻子本来挣扎着爬起来,听如花如玉这一说也就再度趴下,多宝拎着他们的耳朵,敲打着长牙的头,“快起来,不像假的,我们得去看下?”

  “你们去,去,我真不想去,啊,师兄一点也不会疼人。”

  如花这样说,多宝道人虽是尴尬,仍是带头出来,如花如玉无奈也一起追了出去。引着向相反方向追了一阵,待后面静了,她们就趁机告辞多宝回来。

  天化天禄听说,道:“啊,你们这样做也太明显了,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如花如玉也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们说,“事情既然已经成这样,但有意外,一切都有我们顶着。”

  “你们顶着也是不行,老魔能不追究源头?还是要我出面说清楚,现在当务之急把两位公主和两位将军送出去。”

  意中人的话同样令大家心惊胆寒,龙吉龙颍都没有对敌的经验,并没意识这事严重性,但要舍出师傅,她们是万万也不会让,看到大家都很紧张做准备,龙吉就说:“要我们独自出去舍了师傅万万做不到,要走大家一起走,要亡大家一起亡。”

  天化说:“是我们连累了大家,让我们走,这里依然能保全。”

  “说什么,就算是我们姊妹都不在,也不能让你们这样送死。这样吧,他们一时还不会查过来,待如霜如雪过来我们一起想主意。”

  如花抢过天化的话头,静待到如霜如雪过来,几人在一起交流了一下情况,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随时突围。如雪忽而想到,院中原有一枯井,并没人知晓,夏日被她们发现后曾在里面扩容,作储藏物的地方,这一会该派上用场。

  “师姊,你们先躲在那里,虽是挤些但也安全。”

  “只有这样了,你们四人一定要沉住气,各自归去后不要露出破绽。”意中人说,“你们也不要怕,单凭他们还不一定能醒悟,但是也要预防,如花如玉师妹,无论谁来喊门,你们都不要应,只说睡了。”

  “是。”

  如花如玉如霜如雪都应了,安置妥当后,外面不时有嘈嘈杂杂声音传来,一会果有人来问如花如玉。

  “如花师妹,你们在吗?可曾有人来到这里?”

  “没有,我们都睡了。”

  “睡了?起来,起来,犯人逃了,师傅严命查询不敢不遵。”

  她们不得已起来,枯骨长牙带人查了一通,涉及暗井边被如花打了岔,终是没有发现,禀报师傅不提。

  第二日下午,又传有两奸细在外围被十全道人发现,这一次两个人太过勇猛,一人持叉一人挥桨,众多高手竟没拦住,让他们跑了。

  听到这个消息,通天教主把昨夜之事丢了,只是责骂多宝枯骨,长耳独臂。

  “你们都是一群废物,笨蛋,连两个人都抓不住,抓住了还看不住?要你们还有何用?去吃屎吧,滚。”

  几人不敢吱声,来见洪锦。

  “师傅他老人家脾气还是依旧,师弟,你是三军主帅,我们无能,你可以责罚,军法伺候,按道理这样的事师傅他老人家就不该过问了,啊,老不问事,少不问事,不在其位不问事,他问这事想怎的?”

  “师兄,跑了这两个人你们有责任,师傅他老人家责怪也是应该,不过,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是两无名之辈,你们既然能把他们捉住,能捉住第一次,就能捉住第二次,莫要再为此事烦心。”

  洪锦把他们安慰,奴叉杨桨逃脱,洪锦也有一番说词解了他们心头之惑。

  “当然,敌人也很强大,就是师傅亲临也不一定能把奴叉和杨浆抓住。各位师兄,西岐贼寇最是狡猾,我们还须多做防范。”

  “是,谨遵元帅旨意、”

  洪锦不怪已是意外,又拿他们当人般相看,几道人释怀,放开了心怀,洪锦又留他们在帅府喝了酒方放归去。

  知道洪锦竟与众弟子勾结,通天教主很是恼火,把洪锦、多宝、眇目、双拐都喊去训斥一顿,“洪锦,你不要忘了,你是谁的元帅?朝歌那里指望你,你却太让我失望,没有抓住奸细,还有心情和他们吃喝?完全不把本尊放在眼里,你要知道,本尊能捧你做元帅,也一样能废你这元帅。”

  是,是。

  洪锦诺诺而退,过了几天,朝歌那里也知道这个事,飞廉来简把洪锦训斥。

  “监守不力,官降半级,留以察看,以观后效。”

  监内两人竟能在十全道人手里逃走,这是谁干的事?

  洪锦想招降这两人,却出了事,他自然狐疑,这或是师傅耍的计谋?师傅为了兵权,完全可以设计挤走他。

  被朝歌来人责斥,洪锦自是委屈、气愤,他忽想着意中人的行踪,她一定知晓,即便不知晓也和通天教主有过节。或许这就是她干的,可是,到哪里去找她呢?就是找着了,又怎么问呢?无凭无据,凭什么去猜测人?

  哪去寻意中人,洪锦心理矛盾。他感到处处被动,来自师傅的压力,又不知意中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如何去寻找。

  唯今之计只有慢慢等待。

  等待最是煎熬,在洪锦内心煎熬之际,意中人来了,见到洪锦,双方都有目的,说话含含糊糊,谁也不先表露。

  “洪元帅,近来可好,可受到朝廷的表彰?”

  “朝廷的表彰,哈哈,有呀,请问侠士,前来就是为了羞辱于我?那么,你已经达到目的可以走了。”

  “元帅且慢,我或许能给你好建议,老魔无情,朝歌断音,营中粮草无多,元帅要早作打算才是。”

  “其他的事你也不要过问,我问你,营中粮草你可有什么帮我,不要骗我?”

  “元帅只要信我,我自当尽力,况且我也需要元帅帮。”

  “你要我怎么帮你。”

  “以后再说,元帅,困境也许会过去。”

  意中人旁敲侧击,洪锦也没有松口,被教主和飞廉训斥,他还不想让意中人知道详情,但因为事关重大,意中人也没有在此说透,互相闲言几句,也就走了。

  意中人来去无影踪的身法,洪锦很是钦佩,心里竟有了裂变的希望,教主,师傅,老魔,究竟哪一个是真身,金灵姐妹究竟有没有陷在魔窟?

  但无论真假,洪锦心里就像有了毒瘤,不安分,不收敛,他整日闷闷不乐,对金灵姊妹也都没有好脸色,即便她们贴过来讨好,问他冷暖寒热,也被他斥走了。

  “我还没死呢,好好的在这哭丧着脸干什么?我的事要你们操什么心,你们自有师傅,会献舞就去献舞,能疼着就疼着,在我这里做什么?”

  他话里有话,她们三姊妹都不是笨人,岂能看不出来?

  洪锦对她们三姐妹不冷不热,白灵心内煎熬,她虽没有和他圆房,却因姊姊的原因最是爱他,

  “我们的相公定然是知晓了什么?把早前的夫妻恩爱景都丢了?”

  啊,此后的日子如何过,恩爱的情景再也不会来。

  白灵伤心,流泪,和两个姐姐都袒露了胸迹。“我们不能这样下去,哪怕就是拼了一死,也要讨回清白。”

  “妹妹,你不要再说,无论怎么做,我们都是一起,我们一母同胞来,同床同心结,嫁夫嫁一个,逝也一同归。

  “姐姐。”

  白灵喊了一声姐姐,姊妹三个是抱头痛哭。

  夜来无话,天明,又闻教主召见,姐妹弎洗漱打扮一起动身去了。

  再至夜,洪锦在营中得到消息,有刺客行刺,教主身中剑伤,金灵姐妹保护教主,尽皆不幸身亡。

  闻听此讯,洪锦带着护卫提剑来见教主,只见四剑八仙十全道兄俱在教主身边,教主看他过来,威严相问:“洪元帅,你此来为何,也是保护为师?”

  洪锦抬高了声音问:“师傅,敢问刺客何人?来了多少?”

  “刺客有一大群人,有,大概有...唉,洪锦,你也不要伤心了,节哀顺便吧。”

  “所幸师尊无碍,洪元帅也不要太过悲哀。”

  “三夫人尽皆殉职,师尊自有褒奖,元帅不可伤身。”

  一番弟子轮番进言,诛仙子插嘴道:“洪元帅,这般刺客中,一个使叉和一个使桨的特别厉害,三师妹就是伤在那叉下。”

  嫡仙子说:“不是,是使剑和使刀的合手伤了师妹。”

  “对对对,三师妹是刀伤。”

  通天教主又道:“洪锦,你要节哀,男子汉志在四方,女人如衣物,只要好好跟着为师干,就有你的荣华富贵,为师既然能为你娶三个婆娘,也能为你娶五个婆娘,现在,为师身边的这些丫头,四剑婢?十美人?看中那个你只管说。只要你跟着为师走,后面还有许多荣华富贵等着你。”

  师傅的意思,洪锦已然听出端倪,然这一会他只能对教主道:“师傅待弟子恩比天高,弟子是没齿难忘,只是贼寇可恨,弟子誓报此仇再谈此事。”

  “这样好,忠义双全,你去吧。”

  “谢师傅。”

  洪锦拜谢教主,通天教主道:“虽则如此,我却决不能慢待她们,传令给予厚葬。”

  洪锦再谢了,此去墓地并不远,他要陪她们走完最后一程。

  意中人来见洪锦,劝其节哀,并把疑问抛出,西岐贼人如何进来,教主如何能不设防?

  “啊,你不要多说,她们此去是享福,啊,可怜人。”

  洪锦说到这里不能自己,放声哭了出来。

  这正是:

  洪锦本事不寻常,千军万马也能握,

  只为儿女情牵挂,英雄到此洒泪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