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一场沉醉 第 39 章
作者:东方桔雪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李俊豪下了飞机,忙开了机,里面迸出许多未接电的短信,却没有一条提到白梨。他心里很不舒服,忙拨通了柯杰的电话,而此时柯杰的电话竟然是忙碌状态。他又连忙拨了明姨的手机,明姨接了,说:“她还没醒。不过,医生来看过了,情况稳定。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他也不知怎么了,这个女人的生死竟然令他如此在意。他无法用更好的方式来解释,只能用感觉来作为理由。

  北京的天气比上海冷多了,刚才急于打电话了解梨子的情况还不觉得。现在意识清醒了,才有所发觉。而接他的车已经来了,躲入车里,外面的寒风也奈他不得。这天气这么冷,而地上却并不结冰,这叫干冷,典型的北京天气!来接他的人是北京分公司的一个姓粟的副经理,是他爸李老爷子陪养的人手,所以他不想和他们太亲近。因为在办公司的理念上,他与父亲全然不同。而在个人感情方面上,也有不和,所以他在父亲眼中算是个不肖之子。但是,他也明白,父亲其实也是很相信他的,要他任公司的总经理兼副董事长就是明证。当然,父亲很喜欢大哥也是众人皆知的。李俊豪与大哥有嫌隙,原因之一就是,他知道刘思思与大哥有纠缠不清的关系,从零零的长相与刘思思对大哥的态度来看,零零很可能是大哥的女儿,而自己却背着一口黑锅,为哥哥的女儿当着爸爸。最难受的就是,两兄弟竟然都与同一个女人有过肌肤之亲,这是兄弟两最尴尬的事情,外人不知就里,他们自己却心照不宣。大哥和他一样不可能娶刘思思为妻,因为大哥在与刘思思交往之前就已经结婚了。作为李家的大公子,他不可能休妻另娶。而刘思思纠缠上大哥,无非就是想赖上他李俊豪,想以怀孕为理由逼着李俊豪娶她。她以为兄弟两无论是谁让她怀孕都不可能在做亲子签定时出问题,因为血缘相近嘛。殊不知,大哥根本就不是李家的血脉,他只是父亲最好朋友的儿子,但是,父亲却爱他胜过爱自己。大哥也清楚这件事,整个李氏集团也都知道这件事,就她刘思思不知道。大哥为人很好,就是太老实。他只是想搞搞科研开发什么的,根本不想接管公司的事。再说他也没有经商的天赋。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一流的专家,二流的作家,三流的商家。他不想插手李氏的公司,他有自知之明。作为一个搞科研的人,他不好动,只想钻在书里面。当然,作为李家的大公子,他必须装得很懂商业的样子,还勉为其难地当了北京分公司的经理。平时有老爷子照应着,还没多大问题。可一旦遇到商业上的真枪真刀的时候,他就束手无策了。只好向上海的三弟求援。这次一个项目竞标,他就中了对方的圈套,用高价竞来的一块地竟然是块没有商业价值的地,是对手新远集团设的局。他一急,竟然病倒了,这时还躺在医院里呢。

  李俊豪还不知大哥李儒豪病了呢,只是听副经理提了一句:“对不起,李经理病了,没能亲自来接你,只好由我来迎你的大驾了。”

  “哦,病了,严不严重?”一想到大哥病了,李俊豪的心就不觉软了起来,本来还有点忧虑与尴尬的,现在反而释然了。

  “没大问题。他是被急病的。你来了,他的病也该好了!”那个副经理说。

  李俊豪松了一口气说:“是吧,但愿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还请您不要告诉李老爷子,大少爷一来怕老爷子担心,二来怕老爷子觉得他没用。你知道,他很爱面子的。”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他在哪家医院,我们先去医院吧。”司机开车直奔医院而去。

  李俊豪心想,今天自己怎么老是往医院里钻呢?上海躺着的是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却又割舍不下的女人;北京躺着的是与自己同样没有血缘关系,却又放不下心的大哥。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但他发现自己心里最为挂记的还是上海的那个女人!

  晚上十点钟,白梨还没有醒来。柯杰让明姨去休息,自己来守。明姨本想尽职守的,但确实很累了,便出去到隔壁待用房里休息去了。

  柯杰轻轻地拉着白梨的手,禁不住吻了吻她。这个举动让他意想不到,觉得自己是趁人之危占人便宜一样。

  自己对这个女人有一种道不明的感觉,只觉得她有一种女人味,还有一种家的味道。他很喜欢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李俊豪也喜欢上了她,他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然而爱情与得讲个先来后到,毕竟是李俊豪认识她在先,若不是李俊豪安排她进公司,又安排他照顾她,他也就没有机会认识她,而爱之情又缘何而发呢?这相女人可是李俊豪喜欢的女人啊,自己却先吻了,这怎么行呢?他同样是不缺女人的男人,可遇到这个女人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他真的有点搞不懂自己了。是因为她的善良,还是她的质朴?是她的成熟,还是她的忧郁?是她的才华,还是她的真诚?

  他不由地找起了原因。最后得出的结论竟是无因。也许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是根本没有原因的,他如此,李俊豪也如此吧!记得与妻子离婚时,家人曾劝他不要离,但他知道妻子已经不爱他而另有所爱了,他曾对劝他的人说:“饭馊了就是馊了!”

  别人不明其意,他也没有解释。其实,他是说,妻子变心了就是变心了,事实就是如此,盼望一个对自己没有感觉的人来爱自己,那简直是痴心妄想!所以,他没有把离婚当仗来打,他很平静地签了字,与妻子好聚好散,并希望她能够活得幸福!事实证明他的见解与做法都是正确的,妻子很快就与那个男人公开在一起了。

  他还庆幸妻子在此之前没有把绿帽子给他挂出来,那样他更没尊严了,他的放手不仅放了她也救了自己!当然,妻子也对此表示感激,愿意与他以朋友的姿态交往,他可以随时去看女儿。他是个处事很有分寸的男人,对待离婚一事就是证明。他那样做的最大好处是没给女儿留下阴影!

  如今,他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女人,却发现有人捷足先登了,造化弄人如此有何法呢?他必须默默地保护好这份爱,不让白梨受伤害。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起身接听。发现是公司的摄影师江采打来的!

  江采此时打电话有什么事呢?他轻轻地按了拒接。

  但过了一会儿又打了过来,心想若不是有急事也不会打。这会儿李总不在,就怕出事。他得接了,看看到底有什么事。万一出了什么事,他这个设计总监可是罪责难逃的。

  “喂,江先生,又什么事吗?”柯杰问道。

  江采说:“你知道白梨在哪里吗?今天上午要她去给一个客户送广告的服装设计方案,对方明天要用,可对方打电话来说并没有送到,打了她半天电话总说是空号,也不知怎么联系上她。客户很生气,您看如何是好。”

  “这?给对方发电子邮件不行吗?非要纸质的?”柯杰反问道。

  “那不是普通的纸质方案,那是经过物殊处理并放大了的,对方可以暂时用来做宣传用的,一般人做不出那个效果。”

  “你就不能再做一次?”

  “那得重新做。”

  “江采,那你就重新做吧,不必找白梨了。”柯杰补充道。

  这时,只听见白梨轻声喊着:“江采,江采,你为何要来上海找我,为何要来?我与你成为过去了,都过去了。我是那么地爱你,爱你呀,而你却,你却,我不想见到你,不想。。。。。”

  柯杰听到梨子这么一说,心里就凉了,难道江采与梨子之间有旧情?难道今天梨子的因车祸受伤与江采有关?他竟然忘记了梨子醒来就得去喊医生的事。他怔了一怔,觉得这事也太巧了。不过,他很快就清醒过来,觉得自己应该为梨子保密,除了自己不能让第二人知道白梨与江采的事。也许他们已经成为过去式了,成为过去式的事又何必耿耿耿于怀呢?他笑自己太多心了,突然想起来要去叫医生。但又不放心梨子,于是就摁响了铃子。

  彭医生很快就来了,他看了看梨子微微睁开的双眼说:“谢天谢地,她终于醒来了,如若不然就可能留下后遗症,现在的迹象表明,她不会留下后遗症了,”柯杰不能理解彭医生的推理逻辑,他想既然鼓医生这么说了,就有他这样说的道理。他赶忙给北京的李俊豪打了个电话,那边竟然占线,稍后再打仍是占线。这时,明姨却跑过来了,嘴里说道:“少爷打电话问白小姐醒了没有,他说他刚打你的电话一直在占线。”天啦!不会这么巧吧,自己打过去,他却正好打过来。难道,他有感应?

  他接过明姨的电话,对李俊豪说:“她刚刚醒来,只是还没有清醒的意识,还不能与你说话。放心吧,医生在这儿,一切良好。”

  李俊豪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再三叮嘱明姨要照顾好白梨。明姨竟然感动得出了眼泪,少爷这十年来可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女人啊。她静静地看着微睁双眼的白梨,心想,你的命可真好,竟然让我家少爷给看上了,还真放在心上了。这可是别的女人求神拜佛都得不到的啊,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可她在这里终究看不出什么特别来,于是心中又多了一层疑惑。她只想着白梨快点好起来,那样少爷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

  她又看了看旁边的柯杰,竟发现柯杰看她的眼神有些特别,那是一个男人的温柔表露啊!老天,难道这个男人也爱她?不,也许他只是为自己能为少爷尽到心而满意吧!明姨这么一想,心地就澄明了,亮堂了!这是个久经世故却又心怀慈爱之心的女人!久经世故使她办事老练稳妥。心怀慈善使她能想主人之所想急主人之所急,忠主护主甚至爱主!李俊豪能有她这样妈妈级别的管家,是他的福气!

  四十二节:

  丽人苑休闲会所。

  一个少妇正在给一个男人打电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少妇问,她一边打电话,一边欣赏着年轻男子给她按腿的优雅姿势。

  “事情办妥了,据说,那个女人还躺在医院里没有苏醒。”一个男人回答道。

  “好好好,这下,那个女的不是残就是废了,看她怎么给我斗豪门。”女子抑止不住内心的兴奋往年轻男子的脸上抹了一把。

  “那你怎么谢我呀?”对方语气带着暧昧和轻佻。

  女人嘴角咧笑了一下,一丝狡黠掠过唇际,涂在上面的唇彩差点滴落。

  “怎么谢你?老规矩,打现。”

  “你是说按十年前的老规矩?”对方不依不饶。

  提到十年前这三个字,女子脸色顿变,忙压低了声音说:“哪里有什么十年前呀,你说什么呢!”

  对方说:“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不记得我可记得,好啦不提不提,反正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谈生意了,明人不说暗话,这次的价钱得翻倍。”

  “你、你存心敲诈吧你?不过,也好,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您说呢?”女子的声音又多了一层挑逗,“你说个账户吧,我马上给你打过去。当然,有些事情还是忘记得好,不要老记挂着,对你的健康不利,你说呢?”

  对方嘿嘿笑了两声,显然是奸笑:“是啊,是啊,是对我们的健康不利,更不利于你的美丽啊,女人保颜保身材要紧,你最好先把青春保住了再说,老了丑了就没人要了。”

  “你。。。。。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女人忿懑地挂掉了电话。

  身边的年轻男子该给她揉肩了,她感觉到了舒服,立即把刚才的不快给忘了。

  “美女,有什么过不去的呢,多想想开心的事,看你,刚才杏脸都变成梨花了,不过更娇媚了。”男子想讨好女子。

  谁知女子听了一下子就来火了:“什么梨花更好,梨——”她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可是这里的常客,许多隐私都在这里存着,便不好再发火。她勉强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摆出了自己那张招牌式的笑脸,亲昵地侧过脸去,面对着男子。

  她本想还要与男子调笑调笑的,但一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办便起身要走。

  年轻男子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心中嘀咕着:这号女人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了,又老又丑又毒。

  当然,他的心语别人是读不到的,但他的眼神出卖了自己。

  既而又想,自己又是什么东西呢,只不过是陪那些要老不老与已老的女人玩的三流货。玩得再恶心也得玩,她们有的是钱,自己缺的正好是钱。当然,干这行并不缺钱。只要肯献媚,不愁钱进不了腰包。男人有时卖起来比女人更彻底。他回过头去,却看见沙发上有一个信封袋,他不是那种多事的人,所以不准备打开看,就顺手又扔回了沙发。不料信封里滑出来一张照片,他拿过来一看,这不是住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女人么?记得自己还跟她打个招呼的,他喊她姐姐好,她看了看他笑了笑说,叫阿姨吧。这个城市里所有的女人都在扮嫩,就她在扮老,所以他记得很清楚。但那份笑却真的像阿姨,很温馨的。十九岁的自己看了那份笑容竟然有点心动,那不是伪装的笑,那是发自内心的自然的笑,用时下最流行的词来说,那是一种绿色的笑。想到这里,他也不由地笑了一下。

  “十号,你笑什么呢?有没有看见我的东西?”那个女人急匆匆地往这边走来。

  幸好自己看过之后就塞了进去,不然被这个夜叉看到了还得了。平时,她高兴时就会挑逗你,把你喊成是亲亲,不太高兴时就成了十号,很不高兴时就什么也不会喊,就直呼“你”:你来给我揉揉肩,你来给我搓搓脚。在自己面前指手划脚的,有钱算什么呀,还不是欠男人!

  他指了指沙发说:“看看那个是不是?”

  “是的,正是。”拿起来就走,走了几步又说:“明儿个是星期三,我还会来的,你的服务还不错,我还点你。”

  “好的,别忘了我是十号。”

  “不会的,我记着呢。”女人走了,她身上的香水还在周遭挥发。

  这个女人是这里的常客了,她来这里是享受全套服务的。他还没有周全地服务过她,不过据同行的男人们讲,这个女人放荡得很,心眼儿特多,是个不好惹的货色。不过,她很有钱。是新时代的穷人,穷得只剩下钱了。

  这人与人就是不平等,有些人不劳就能获,躺着就能醉着生梦着死,把人间的极乐当成一种普通的消遣;有的人却只为了讨一口饭吃而劳累终年,到了年关也不能过几天好日子,还得为油盐计。哎,人啦!要想看到人间的黑暗面就得城里去,哪里的灯火最辉煌哪里的下面就最黑暗,哪里的装潢最客气,哪里面的交易就最肮脏。

  太有思想对于从事他这个职业的人来说,不是好事。因为,他每天做的看的都是些不能见光的。但是,作为一个高中毕业后来此谋生的男子来说,他忍不住就要思想,他毕竟是有点知识的人。

  晚上回到家里,他看了看对屋的灯没有开。他想过去敲下门,但觉得不太好,便又忍了回来。进入屋内,他还在想上午那个女人打电话的情形。他忽然记起其中有“那个女人还躺在医院里没有苏醒”的话,心里就慌了起来,这该不会是一场阴谋吧。他忍不住过一会儿就去看一下对门亮灯了没有,每次都很失望,对面还是漆黑一片。睡到午夜时分,他又起床去看了看,还是没有,他再也睡不着了。“她会不会真的出事了?”他披衣而起,可想了想,纵使出事了,自己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睡是睡不着了,他第一次抽起了烟,并打开了电脑。他浏览着本地新闻,突然一幅车祸的图片吸引了他的眼球,标题尤为刺目:一女子穿越马路时被一辆小车意外撞倒。会不会是她,会不会是她?他仔细看了看那女子的身形,确实有几分像。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她不会死吧?不,不可以死,不能死!他继续往下看相关内容,据目击者称当时是绿灯,而监控录相也显示是绿灯,小车的车主逃离现场弃车而去,目前没有找到。

  意外撞倒!怎么就知道是意外呢?他心中的火一下就蹭了起来。他看了别人发的帖子,有观望的,有不以为然的,有同情的,有骂人的。他决心也跟一条帖子,他以黑夜的眼睛为登陆名发表了两条帖子。

  他的第一条帖子,让人看了之后很惊心:这是一场阴谋,这绝对不是一场意外;这是一场交易,绝对不是一次偶然的车祸;这是一枚检验公民良心的试金石,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红绿交接的交通事故。

  接着他发了第二条:如果没有猜错,十年前的昨天也曾发生过女孩子遭遇意外车祸的事件。

  随后,他便下了线,觉得自己畅快了许多!

  他看了看手中的烟,快没了,但是他还是狠狠地抽了一口,觉得很是惬意。他顺手拿来一本武侠小说,翻开来看了看。他对里面的侠骨柔情很向往,他觉得这时候的自己就像是一个网络中的侠客。真有点像一句歌词里面说到的,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出手,他每天都出手,不过不是打人,而是伺候人;不是伺候男人,而是伺候女人。现在的女人很难伺候,尤其是有钱的女人,她们飞扬跋扈,骄戾乖僻,稍有不逊,便会从她们的赤唇里面吐出脏话。她们骂的脏话,比之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她们是欲望动物,在对待性方面,简直是闷骚。对,就是闷骚。他对自己能找到这个词来形容女人,感到很得意。女人算什么东西,有两个钱就开始玩男人!男人也是用来玩的吗?没钱又没能保持自尊的男人,像我程荀就是一个让女人玩的货色。不过,还好,自己还能保持单子之身,只是用手伺候她们而已,还没有下贱到卖身的地步。卖身?过去只听说过女人卖身,可从没听说过男人卖身啊。现在总算见识了,自己那些同伴走出来不都是冠冕堂皇的男人,走进那家会所就变成浮在水面的鸭子了。他突然觉得人们把出来卖的女人叫做鸡,出来卖的男人叫做鸭很恰当。

  青春时光里,自己见了那些女孩子还觉得很脸红,把与异性的交往看得很神秘很美好,总是想着要与女孩子亲近。自从进了会所之后,就觉得做那事是件很恐怖的事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战胜自己而变成鸭的。他曾经试着去问他们,他们觉得那只是工作而已,没有快乐可言。七号曾经对他说过:“你最好是与你最爱的人先做一次,然后,每次和别的女人做的时候就想象成她,你就不觉得难受了。”他又问:“那,做完了,你们怎么向她们要钱啊?”他们就会笑着说,像电视里的女人一样,把手伸出去:“给钱!”

  没进来之前,他以为每个男人都做得内心无愧,潇洒自如,进来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们也很苦。男人与女人一样有自己丰富的内心世界,他们也不愿意与自己不爱的人苟且;他开始还以为,来这里做的男人都是为了取得男女之乐,过不了多久,他发现其实也是生活所迫。他发现有一天夜里七号躲在一个地方哭,他是女人们的娇宠,在人前从来是一副阳刚的帅哥相,没想到他也有哭的时候。他就那么陪着七号,七号哭完了,对他说:“兄弟,这不是我们男人做的活,我们男人的手是用来创业的,是用来打天下的,不是用来伺候女人的。”他还说,他有很多次在给那些有钱的胖女人做按摩,看到她们那肥腻的脖颈上带着项链时,就想着如何用那□□的项链勒死她们。他一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七号却笑了笑说:“别怕,做我们这行的都多少有点心理疾病,所以做不久的。从这些女人身上捞一笔钱后,我就离开这里,找一个自己所爱的女人成家过日子。”他看他没做声又说:“她们来此寻乐也不是她们的错,是他们男人的错。归根到底,是男人的错啊。男人们挣来了钱,却冷落了她们。男人们可以在外面寻欢,女人们有了钱也就有资格来作乐。这就是人性啊!”程荀听了之后,对七号刮目相看。不久后,七号就走了。据说,七号是个大学生,只是里面的人都以代号相称,不知他究竟叫什么名字。所以,他走后再也没有了联系。

  七号说的没错,都是生活所迫,自己不也就是因为家里没钱才出来找活干的么?开始舅舅带他出来时,他也没想过要来做这个,但是在大城市里找事做确实很难,于是就凭着自己出众的长相,被招进了这里。本来自己是要去读大学的,可是家里实在太穷,送不起。再加上舅舅过去在上海打工赚了不少钱,这给了他榜样的力量,就决定不读书出去闯闯算了。他看到大学毕业的七号也来做这种事,就对自己的做法更加不后悔了。原来,读大学后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又想,这有什么奇怪的呢,大学毕业的女生坐台的陪客的做小三的还少吗?有些人还没毕业就先给大款生下了孩子,剩下大款的老婆们坐冷板凳,就只好让男大学生们来伺候了。人啊,因果循环啊!那大学不读也罢。可是,若轮到自己读大学,是断不会来做这些伺候女人的事的。

  胡思乱想间,外面的洒水车唱起了重复的老歌,他才意识到天快亮了,得睡一觉才行。他睡前又下意识地往对面看了看,仍不见有灯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