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皎白掩面拧了一把陆子鱼,想让他清醒清醒,结果一点用都没有,只得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从桶上掰开。
一边拉扯一边脸红,真是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自家就算不是富贵之家,但也是衣食无忧奔向小康,小哥只不过少吃了一顿,怎么弄的跟饿了他好几年似的,等这件事了结,顺利回到家中,她一定要跟阿嬷说,饿他个十几二十天。
陆皎白愤愤不已,连之后的惩罚也一起想了,只不过她此刻被陆子鱼气糊涂了,也不想想这人要饿那么多天还能有命活么。
“皎白。”薛戚在另一个桶里取出三副碗筷,冲着陆皎白调皮的眨了眨眼:“连人带桶拉过来吧,不然等他们全部吃完,可就剩不了多少了。”
“好。”陆皎白顽劣的勾起唇角,一手揪住陆子鱼的后衣领,另一只手拎起那一桶装着素菜的木桶朝薛戚走去。
好在木桶里只剩下一半的菜,以陆皎白八岁的身躯也是能承受得住的。
这也得多亏家里大大小小的那些活计令她没有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与同龄的少年郎相比也不会输给他们。
薛戚盛了三碗饭菜,一碗摆在自己面前,两碗摆在陆皎白的身边,随后将目光投向杜蜜,面露犹豫之色。
杜蜜施施然走向陆皎白,举止优雅的拿碗盛饭舀菜,继而转身回到那个专属的角落,一举一动与先前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截然相反。
陆皎白虽不喜杜蜜,但谁让她们现在是同一根绳上蚂蚱,互相残杀什么的实在是不能够,蚂蚱又何苦为难蚂蚱。
不过,某只作孽的小蚂蚱可不能轻饶。
伸手拍了拍小蚂蚱的脸蛋,端着碗凑在他的鼻子底下晃了晃,立刻唤回了小蚂蚱丢失的魂魄:“小妹~”。
碗重重的落在陆子鱼的手里,伴随而来的是陆皎白阴冷的声音:“好好品尝你最后的一餐吧。”
陆子鱼虽然猜不到自己小妹想干啥,但还是被颈后袭来的冷风冻得浑身一哆嗦。
就在他们折腾的时候,那四个男人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嘎嘎,这次倒是遇到了两个好玩的小家伙。”
一个穿着黑色披风,带着兜帽的男子身影挺拔的站在一棵树上,怪异的男声透露出他对两人充满了兴趣。
当目光移到屋子周围的四个人身上时,透露出来的则是满满的不屑:“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这个小家伙倒是蛮合我的口味的,救她一救也无妨。”
刚想动作的他感应到了不远处的动静,遥遥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兜帽下的唇边露出一抹可惜的笑容:“嘎嘎,看来这次没有我的风头出了,不过,我们肯定还会再见的。”
男子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重重树影之间,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除了曾经听到过他说话的陆皎白和被陆皎白提示过的薛戚外,没有任何人知晓曾经有一个人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条泥泞小路上,有一伙人正在向这个离忆周镇不远的小树林逼近。
风吹,草动,救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