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月姬落荒而逃的狼狈背影，第二天就传至整个京城，再加上她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不好的传闻。

　　所以，现在的她可谓是众矢之的，人人都能唾一口口水淹死她。

　　“荒唐，你一个金枝玉叶的北疆公主，怎么会干出这档子不知羞耻的事，你要我怎么向你父亲交代？”季老夫人硬生生憋着一口气教训道，“这下倒好，你的名声坏成这样，你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我看，你就待在佛堂里，好好反省一番吧！”

　　项月姬蜷缩着身子，可怜哒哒的滴着泪水，双眼朦胧道，“祖母，我是被人陷害的，求祖母相信我啊！”

　　季老夫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一张皱纹满布的老脸，若有所思地盯着项月姬。“若是实在不行，就把你送回北疆去吧！”

　　“不……祖母，我不要回去，我只想陪在祖母身边。”回到北疆，她还不是要作为一颗棋子被北疆国王所利用，相反，根本就没有半点自由可言。

　　季老夫人从未这么惆怅过，哪怕那个人假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紧张和棘手。“你容我想想，但是今天必须要给你一点惩罚，这也是为了你好。”

　　项月姬知道祖母对她还是很上心的，只要不把她送走，那就什么都来得及。“月姬知道了，月姬这就去受罚。”

　　李嬷嬷充耳不闻的站在一旁，等项月姬走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扶起季老夫人，尔后低声道，“老夫人，气大伤身，这车到山前必有路，老奴相信这件事还是可以有挽回的地步的。”

　　“挽回？只怕难了！”季老夫人看似面容平静冷淡，实则心里焦急的七上八下。

　　李嬷嬷却是沉寂了一会儿，悄声道，“那老太爷这边？”

　　“他的吃食上，你多仔细用点心，别让人瞧出来了，毕竟，我们夫妻多年，还是找一个不那么痛苦的法子让他消失，也算是我对他的仁至义尽了。”都说最毒妇人心，这话放在季老夫人身上，一点也不假。

　　想当初，要不是他一心阻拦那人，那人又怎么会中途假死弃她而去。

　　所以，她又恨又怨，同时还必须靠他的庇护才能活下去。

　　如今，他都已是花甲之年，已不复当年的潇洒风姿。

　　反正她陪了他这么多年，该是一切偿还的时候了。

　　“对了，你可有找出那枚令牌？”季老夫人接着道，“说不定还可以襄助春儿和月姬一把呢？”

　　李嬷嬷也惆怅无比的摇了摇头，“老奴趁老太爷昏睡的功夫，去书房和内室找过，并未发现令牌的踪迹。依老奴看，老太爷恐是把令牌交给其他人了。”

　　“其他人？”倒是有这个可能，季老夫人眯了眯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幽幽道，“他怕是给流苏丫头了吧！那丫头性子太过刚烈，根本就难以下手。倒不如顺其自然，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平复，京中的闲言碎语？”

　　“那依老夫人的意思……”李嬷嬷不明就里道。

　　“一是钱财、二是人命，看他们要怎么选择了？”季老夫人牢牢攥紧了手中的荷包，一张看不清表情的脸上，忽然染上了几丝回忆的味道。

　　良久，才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