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是被苏士安从车上扯下来的,又有两个壮硕保镖助纣为猖,一路跌跌撞撞,毫无反抗余地。
这一路看热闹的不少,但全都避之不及,并没有人上前解围。
“苏士安,不许你伤害我妈妈!”
阮阮脸上血色全无,上一次两年前她妈妈差点在昏迷中死去,就是因为苏士安喝醉酒跑去病房说了通伤人胡话。
悲剧绝对不能重演!
“我求你你别去……”关乎妈妈,阮阮只能妥协,“妈妈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她会死,真的会死……”
“死?那正好干净!”
“你怎么对我都行,放过我妈妈,求你……”
苏士安定定站着,冷眼俯视她卑微求饶的模样不见半分动容,反倒是有团憎恨不断膨胀最终演变成扭曲无比的疯狂。
“你,我会慢慢收拾,至于你妈妈,我一样要她不得安宁!”
阮阮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来不及反驳长发被他猛地拽住,拉扯着一把推进不远处的病房里。
原本安静的病房哐啷一阵乱响。
阮阮躺在一片狼藉之中,下意识抬头找寻病床方向。
病床上美丽女人静静躺着,双眼紧闭,十多年如一日时光不曾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痕迹,但还能不能醒来就只能期盼一个奇迹。
“妈妈……”
这眼泪憋了太久,太多委屈涌上心头。
只有在这里,在妈妈面前,她才能有片刻觉得自己也和这世上大多的小孩一样,曾被疼爱,曾被善待。
“啊——疼!”
苏士安用了蛮力,扯她头发拽她起来。
阮阮被他扯到病床前,感觉头皮快被他扯烂一样刺刺疼着,耳朵里苏士安嗓音扭曲的大笑,“顾燃,车祸里你可以不要命用自己的身体护她,可你也该想到你当宝贝一样的这个孽种活下来不会得到半点善待!”
孽种……
她爸爸在说她?
阮阮心口麻木的地方,突然像是刺进无数把刀子,穿心剜痛。
“她男朋友被人抢了,顾家不要她了,安稳日子过够了,我替她想好了,无数水生火热在等她,对了,我替她应了一门婚事,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四婚,前头玩疯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还真算不清了。”
这疯狂像是一记重重砸进棉花里的闷拳。
病床上的人给不了半点回应。
“她很快就要出嫁啦,顾燃你不起来喝一杯自己女儿的喜酒?”
苏士安凑近了些,松开阮阮头发,腾出手去捏顾燃下巴,“你最宝贝的这个孽种将要被一个糟老头践踏,没有人能救她!”
“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阮阮绷不住了,怕他手里力道失控真的伤了妈妈。
可她用尽全力仍旧比不过苏士安的,掰不开他捏在妈妈下巴上的手指,反被他反手一掀,身子重心不稳,栽下去,脑袋狠狠撞上一边的木质矮柜。
有些天旋地转,眼前跟着发黑……
“嘀——”
几乎同时,心电监测仪上数据异常。
起伏曲线拖成长条,阮阮呼吸像是突然被人扼住,分外窒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