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臭?”琴姐开口打破了师徒二人之间的尴尬。
夏怛罗这才发现小小的帐篷内一股腐臭之气扑鼻而来。
……
辕门外的河滩之上,尚孔阳同马祥麟站在岸边,眼前是不知沉积了多少个春秋的水洼淤泥。
“是本将军大意了!”马祥麟从身边的甲兵手中取过一支长戟朝水中戳去。
浅水深泥,长戟足有八尺之长,刺进去却有如刺进深渊之中。
“是本侯疏忽!”尚孔阳嘴角失了笑意,神情看着落寞了不少。
“如此说来,今日这二人竟与昨夜的刺客不是同一伙人?”马祥麟盯着尚孔阳问道。
“显然今日所来之人为的不是陈大人,而是本侯!”尚孔阳淡然道。
马祥麟望着尚孔阳“哦”了一声,转身朝辕门走去。
……
“方才为师看到尚家那小子,他怎么在军营里?”虚怀抹了抹身上的黑泥,皱着眉头问道。
“师傅你先走吧,告诉你住哪儿,回头我再去找你好不好?”实在不想这个时候再提到同尚孔阳有关的任何事,夏怛罗只好如此说道。
“一个两个的都没良心,一个有了老公便只想着如何唬着师傅替人办事,一个刚见面就要赶老头子走,哎,真是老骨头咯,走咯走咯!”虚怀嘴里嘟喃着转身便要揭帘出帐。
“师傅,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以为白杆军是吃素的?你现在在哪处落脚?”顾不得他身上黑臭的淤泥,夏怛罗一把拉住虚怀哄道。
“哼-”虚怀赌气不语。
“师傅?”夏怛罗哀求道。
“有人来了!”琴姐耳尖,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便轻声提醒道。
夏怛罗将虚怀推到他来的那个角落,叮嘱道:“师傅,出营后我便去找你!”
“顾丫头说你在这里,为师以为她是诓为师帮她杀那阉狗,兀自不信,哎,没想到好真是你,罢了罢了,也是为师同你们师徒缘分未尽,这把老骨头若有用,便拿去用吧,过几天我就同顾丫头来接你上山去,阿罗别怕,有师傅在,谁都不能欺负到你!”
虚怀难得正经的一番话说得夏怛罗刚下去的感伤又被勾了起来,顿时泪如雨下。
“又来了又来了,就见不得你们女人哭,为师走了,等着!”虚怀一见她的泪水,顿时逃也似的走了。
“这里,这里有泥水痕迹。给我搜!”虚怀身影刚一消失,便有人追了过来。
帐篷内光线亮了亮,马祥麟掀帘而入。
“夏姑娘,沈夫人!”马祥麟独眼在帐内扫了一眼,便停在了二人身上。
“见过将军!”夏怛罗站在琴姐身旁朝马祥麟盈盈施礼。
“二位方才可有见到什么人?”
琴姐朝夏怛罗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
夏怛罗点头,答道:“方才尚侯爷进来过,让民女二人不要出去。”
马祥麟望着夏怛罗笑了笑,一言不发转身便走了出去。
帐外背身而立的身影是尚孔阳。
“报告将军,陈大人出事了……”一名甲兵匆匆跑过来报道。
马祥麟同尚孔阳相视一眼,却都看不出对方的真实表情。
“怎么回事?”赶到教武场,看着场上躺在血泊之中的尸体,马祥麟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