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所谓人有三急,我不过是……”那叫刘布米的小童摇头晃脑的振振有词道。
顾清儿抬手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记,骂咧道:“好的不学,好好说话,你个死孩子!”
“娘,这有外人在呢!”那小童抱着头一溜小跑,窜到了夏怛罗身后探头说道。
“哟,小小年纪就知道要面子了?”
夏怛罗忍俊不禁,将小童护在身后笑着对顾清儿说道:“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是个小刘樾!”
“我不叫小刘樾,我叫刘布米!”刘布米从她身后站出来,大声纠正道。
尚孔阳看着夏怛罗的笑容,又见刘布米着实可爱,难得轻松起来,也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看来翠屏山真的不仅缺粮,还缺布呢!”
“胡说,我爹爹可是大英雄,大英雄什么都不会缺!”刘布米振振有词辨道。
“刘布米,别闹了,赶紧回去找先生,晚上等着,竹笋炒肉!”顾清儿叉腰正色道。
刘布米一听竹笋炒肉,顿时跟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默默的往后山走去。
直到看不到刘布米的背影,夏怛罗才收回目光。
离得很近的两人之间,突然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好。
顾清儿见两人神情,心中了然,顿时开口说道:“怎么去了半天还在这里,尚侯爷要叙旧怎么不跟你那小娇妻叙去?”
夏怛罗只觉这话有些刺耳,却也无法斥怪顾清儿,只得瞪了她一眼,转身对尚孔阳说道:“既然你不去见兰姨我也勉强不得,你走吧。”
尚孔阳见她脸上又变回到之前的神情,欲言又止,却被顾清儿抢先说道:“等等,别忙着走啊,阿罗有样东西还在你手里,若是尚侯爷方便还请还给阿罗!”
“……”尚孔阳望着夏怛罗等她开口。
“是那块玉。”夏怛罗说完又补充道:“刘樾要借用玉佩。”
“刘樾?”尚孔阳问了一句,神情里却并没有太多惊讶。
夏怛罗点头称是,顾清儿却乜了他一眼,说道:”反正那玉留在你这儿也没用。“
尚孔阳看了她一眼,正色道:”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诶,这可是阿罗的祖传玉佩!”顾清儿急了,闻言大叫道。
“她已经将玉送给了我,自然便是我的了,再说,也不是你顾家的!”尚孔阳笑笑说道。
顾清儿气鼓鼓的指着尚孔阳:“你……”尚孔阳带来的消息就如一颗石子投向了平静的湖面,这一日里,一言堂内群雄激愤,咒骂声一浪盖过一浪,而刘樾却是一脸平静,似乎受招只不过是要去山下走亲戚一般,但他对此事也不完全是无动于衷。
只是,于夏怛罗而言,在军营之中与他朝夕相对的日子总不及山中这几日来的平静,她曾经以为自己早已用那些伤痛在心中筑起了坚固的堡垒,却不想在他面前,那些故作的坚强与坚持几乎不堪一击。
唇上还残留着那份柔软与温暖,夏怛罗拉回纷乱的思绪望着窗外的紫竹好一番踌躇。
说,不说,说,不说……
他口中所说的机会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底要不要告知刘樾实情呢?
“夏姑娘!”谢静怡抬手在门上轻叩了两声开口唤道。
夏怛罗转过头望着门槛之外的人,微微一笑招呼道:“进来吧!”
“外面都乱成这样,夏姑娘还有闲情在这里发呆!”谢静怡走到窗前在她身旁站定,笑道。
“你听到消息了?”夏怛罗说道。
谢静怡颔首道:“招安一事事关重大,山上恐怕早已人尽皆知。”
夏怛罗点点头,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声便默然不语。
谢静怡见她不再开口,只得再次开口道:“听说是阳哥哥来宣的旨,夏姑娘可有见到他。”
一听到阳哥哥三个字,夏怛罗心里不是滋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