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怎么看？”

　　石嬷嬷心里不由得一紧，没想到老太太会直接问了自己。当年的事极为隐秘，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突然提及，她还是有些犹豫。

　　“主子，是想说四娘吧？”

　　“嗯，她们几个出府，我记得是你和阿桂亲自操办的吧？”

　　“是。”石嬷嬷点头承认，“当年的确是奴婢和桂姐姐找了牙婆送他们出去的。”

　　“都发卖到哪里了，可记得？”

　　发卖到哪里？石嬷嬷心里泛起了嘀咕，发卖到哪里，当年不是让桂嬷嬷定的么，怎么如今老太太会问自己了？难道是怀疑自己做了什么不成？

　　想到此，石嬷嬷急忙撇清，“主子明鉴，当初桂姐姐命奴婢找买家，奴婢统共找了四家，可最后都是桂姐姐定的，奴婢可没插手。”

　　看石嬷嬷咬牙切齿发誓的模样，白老太太笑了，“你慌什么，当年事既然阿桂交给你做，我自然就没有怀疑的道理，只是我记得，你与她们仿佛有旧，或许后来联系过也说不定。”

　　原来是这么回事！石嬷嬷心里长长吁了一口气，笑着回道：“奴婢小时候在金陵乡下长大，与芳华院里那些金陵过来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联系，所以主子才记得奴婢与他们有旧。不过，当年出了那事之后，芳华院里的那些人，奴婢是真的没再见过他们，四娘虽然和奴婢是同乡，可是事后，奴婢也不清楚她的踪迹，她去了哪里，她怎么会又回到大小姐身边，奴婢是真不知道。主子若想知道，问问当年买走她的那个牙婆便是了。”

　　白老太太看了看外面突然阴沉下来的天，“只怕咱们查，也是查不出个所以然了。”

　　“主子是说人已经灭口了？”

　　白老太太失笑，“能做出今日这番事来，定是图谋已久了，还会给咱们留下把柄不成？”

　　“能做得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却不易。”

　　“神不知鬼不觉？这可不一定。”白老太太怪异的笑了。

　　“主子想从四娘口中找线索？”

　　白老太太摇头，“不是说病了么，只怕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想知道是谁，却也不是查不出来。”

　　“主子知道是谁了？”

　　“线索已断，想要实证，是难了些，不过，只要想明白那丫头回来，对谁的利益伤害最大，只怕是不难猜出。”

　　石嬷嬷皱眉，“按理说应该是太太最有理由，可当年太太才刚入府，要想做这些，怕是难了点吧？其他的，谢奶奶，二爷……他们，仿佛都没理由吧？”

　　“目前看，是她嫌疑最大，可看她今日的表现，却不像。至于……”

　　白老太太还未说完，却听初雪去而复返的声音。

　　“可是出什么事了？”

　　初雪喘着气，点头又摇头，好半响，才断断续续憋出几句话，“桂……嬷嬷说，大……大小姐让人给带走了。”

　　“什么？”白老太太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是谁带走的？这不是翻了天了吗？”

　　动作太急，竟是有些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主子别急！”石嬷嬷赶忙上前扶住白老太太，“听初雪丫头先说完，许不是那么回事呢，您仔细自个儿身子。”边说，边给老太太用手顺着气。

　　白老太太这才在石嬷嬷的劝说下坐了下来，“到底是谁，你仔细说，怎么回事？”

　　初雪因老太太的样子，有些心虚，顿了顿，才道：“是舅老爷家的表小姐。”

　　“是她？她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