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姨娘回头看去,果然,端茶递水的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便是自己带来的桂枝也是站到了外间的门口。如今屋内,除了从楚西带回来的那个阿碧,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在静静的说话。
乔姨娘脸色果然好看了起来,“既然大小姐如此说,奴婢就照实说了。奴婢适才是说夫人怀孕的事。”
白悠点头,“我知道,娘就是因为胎相不好,这才离开我的。”
乔姨娘有些微微诧异,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其实,夫人的身子一向很好,也不知为何……到了这一胎,却成了那样?”
“是病了吗?”
乔姨娘似乎有难言之隐,说话突然吞吐了起来,“这个……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乔姨娘不是娘亲身边之人吗?也不清楚这事?”
“夫人怀这胎后就很少走动,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乔姨娘的结结巴巴让白悠心里冷笑,既然是主子的奴婢,那自然是你伺候她的,怎么如今却成了主子不走动,便是连奴婢也见不到的道理?
她又不是不知道白蔻那丫头只比她小两岁多,按阿碧的说法,她是一岁多到的楚西。也就是说,在母亲难产离开之时,不仅那柳佩宜肚子怀着白薇,便是这乔姨娘,只怕是也有了身孕。或者就算是没有,她和她那个至今还未谋面的父亲,多半也是不清不楚了。
白悠一下子仿佛看到二楼自己那个不大有印象的母亲,挺着大肚子,却还强颜欢笑,看着丈夫和别的女人暧昧。也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母亲的身子才会出了状况。
白悠没有想到,自己母女二人,竟然都会如此。母亲,她选择那个时候离去,或许是正确的选择吧?
不然,哪个女人愿意看到曾经信誓旦旦的丈夫,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撇下自己转而投入她人的怀抱。
白悠咬咬牙,故意道:“哦,乔姨娘那个时候很忙吗?”
“也……不是,只是,那个时候奴婢正好有了件绣活儿,所以,没有常去探望夫人。”
探望!是了,睡上了自己恩人丈夫的床榻,的确是没有时间去正主那里了。
白悠一下子失去了和乔姨娘说话的兴致,她叹了一口气,“祖母也说过,或许是命吧!”
乔姨娘一怔,不曾想老太太何时与白悠说过此事。随即急忙点头,“是啊,或许是命!夫人的命也是太可怜了些。”
阿碧不以为然,“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哪有什么生死了就命不好的道理,何况,夫人不是还有小姐在吗?”
阿碧的突然出声和一脸不屑,让乔姨娘有些尴尬,而一席话更是说得她脸都要滴出水来,却是无力反驳。
白悠忍住笑意,轻轻嗔道,“阿碧!”
阿碧嘟了嘟嘴,“本来就是……”不过却是声音渐小,没有再说出什么话来。
乔姨娘尴尬不已,终究是没有再继续说出什么话来。
正巧初雪从厨房里匆匆赶了回来,瞧见乔姨娘神色不好的样子,一脸得意的重新站在了白悠的下首。
乔姨娘张了张嘴,终于出言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