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岳微笑的看着她,可温和的眼光直看得柳氏后背发凉。
“老……老爷,你听妾身说。”难得的,柳氏首先服软。
白景岳点点头,寒露已是递上了茶碗。
“妾身真不知道此事。”
柳氏说的倒是实话,可如今何人相信呢?
“这红菱是刘嬷嬷的侄女,此事妾身真是首次听闻。老爷也知道,嬷嬷是妾身乳娘,跟了妾身多年,她的事情妾身都知道,可这红菱……妾身真的不知道啊!”
连翘也跪着道:“老爷明鉴,红菱是刘嬷嬷侄女这事,太太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嬷嬷瞒这事瞒得紧,不光太太,就连平日里奴婢几个也不清楚。恳求老爷不要怪罪太太。”
白景岳慢条斯理的玩着茶盏,“这么说,你真是不知了?”
柳氏急忙点头。
连翘也对着一旁呆若木鸡的红菱急忙眨眼睛,急切的低语,“你还不请老爷做主,你哥哥的事怎能赖到你头上。”
红菱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跪行过来,朝着白景岳猛磕头,“太太真不知道,真不知道!”
看着柳氏扑簌簌的眼泪,白景岳有些心软。
他性子温和,从来不曾如此疾言厉色过,眼见平日里一贯刚强的柳氏哭成这样,原本愤怒的情绪也淡了许多。
“你真不知情?”
柳氏点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白悠看了有些发笑,她知道她这个父亲是个绵软的性子,竟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前世里尽管有诸多委屈,也都是求到了柳氏身边。可哪知知道柳氏是个面善心狠的笑面虎,不然最后她也不会求救无门,惨死柳府。
可她没想到的是,父亲的性子就是绵软到了如此,见了女人几滴猫尿,就连是非曲直也不去查问了。
她有些怀疑他的四品官身的来历了。
“呃……怀崧啊。”老太太似乎也看不下去了。
白景岳这才转过了头,“娘是有话说?”
白老太太咳嗽了两声,“院里奴才丫鬟那么多,一个红菱的来历佩宜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可这刘嬷嬷却是明知故犯,不得不惩戒。”
“可是……”柳氏还想为刘嬷嬷求情,却是被白老太太一眼瞪住了。
给了你脸面还不知珍惜,柳氏读懂了老太太的话,只好咬牙闭上了嘴。
见柳氏终于知趣,白老太太也心情大好。今晚费了这么多功夫,本就是要让自己这个不懂事的侄女明白一个道理,更是要把那挑拨离间的刘嬷嬷除掉,不然就算是自己给柳氏许多少愿,终究她不是真心的。
眼见目的即将达成,老太太决定再添一把火。
“她这个侄子是谁或许不知道,不过,只要提及名字,白家人应该是多少听说过的。”
见老太太说得郑重,白景岳也坐直了身子。“娘请说?”
白老太太已是看向了站在一旁入定的白福,“白管事,你给老爷说说吧。”
白福抖了抖衣服,上前朝着诸位主子行了礼,“是。刘嬷嬷这个侄子,就是前段时日偷窃存善堂库房药材的小二。原本诸管事捉住了准备送官查办,结果不知怎的,一夜间,那刘旺逃脱了不说,便是原本那窃取的几样贵重药材,也跟着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