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刘嬷嬷的嗓子沙哑的让人害怕。
红菱听见喊声,再也不管身后那看着自己的小厮,一下子扑了上去,“姑母!”还未说话,已是放声痛哭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啊,还有你哥哥,他怎么成这样了?”
红菱哭着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以来就看见哥哥躺在这里了,他们……他们说哥哥纵火行凶。”
“啊!”刘嬷嬷一下子瘫倒了下去,她原是知道今晚有这么一人的,还存了心看看究竟是谁这么胆子又这么倒霉,却不曾想,竟是自己侄儿。
她如今总算明白适才石嬷嬷带着人趾高气昂的架势了,还有连翘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今日恐怕便是太太也不见得能保全自己了。
想到自己抛家弃子自愿去大户人家当乳娘,却因没有门路只能去伺候一个一无权势二无地位的柳家庶出三小姐,好不容易熬了几十年,当年无依无靠的小姐终于成了今日的模样,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找回自己的儿子女儿,又想方设法弄到自己身边,给他们出路。
儿子虽然不争气,偷鸡摸狗惯了,可有自己在,总有人会给自己几个面子,也能吃穿不愁。可哪里想到,如今富贵想不到,眼见人怕是也活不成了。
想着这些,刘嬷嬷悲从中来,母女俩二人抱头痛哭,刘旺许是也听见哭声,也张开喉咙嗷嗷直叫唤。
屋内顿时哭声喊声一片。
白景岳脸色有些难看,他最是见不得这些哭哭啼啼,眼见阴沉的脸就要发怒。
白老太太动了动眼色,石嬷嬷已是上前笑道:“刘嬷嬷你还是留点力气得好,不然待会儿想哭别没了力气。”
刘嬷嬷一下子顿住了,“你……”却是失了平日里的伶牙俐齿。
红菱也抽着鼻子,惊恐的往后退。
柳氏想上前,却在白老太太的目光下退缩了。
便听一个清脆的女声道:“这位刘嬷嬷,真的是你让他们来烧我的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此人正是白悠。
刘嬷嬷一惊,原本呆滞的目光终于有了些往日的精光,她否认道:“不是老奴,不是老奴,老奴可没有指使刘……他们。”
再大的亲情也不比过自个儿的命!
在她的授意下,红菱也哭着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刘旺为何会这样,他虽是奴婢哥哥,可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白悠有些为难的看着白老太太,“祖母,刘嬷嬷说不是他们,那又是谁呢?难道真的是薇儿妹妹,悠儿可不信!”
这话可不是说给白老太太的,白老太太的目的只是除了刘嬷嬷,而白薇,总归是流有她柳家血脉的亲孙女,可比她这个舒静秀的女儿来得亲。
柳氏还来不及制止,白景岳果然已是震惊,“什么?这个事还与薇儿有关?”
白悠老实的点头,“是!适才祖母审问薇妹妹的贴身婢女银翘,那银翘亲口说是薇妹妹指使刘旺去的。悠儿原也不相信,薇妹妹为何会对悠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