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茶社弥漫着一股诱人的茶香,宁碎垂眸冲泡着茶水,心中一片平和。
“我记得你是最讨厌做这种事情的。”
手指被人抓住,宁碎的睫毛微微一颤,她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承泽先生。”
高承泽的心狠狠一揪,他若无其事的坐下,将两个茶杯倒的七分满,“怎么这么生疏了?”
“难道承泽先生还要让我感谢你吗?”宁碎笑,眼眸中却一片冰冷。
“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高承泽端起茶杯,“所以你这次来,是秋后算账吗?”
“我怎么敢,承泽哥一手遮天,我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罢了。”
宁碎小口的抿着茶,“我果然还是不喜欢这种味道,太苦了,不适合我。”
紫砂杯与桌子碰撞发出了细微的声响,“承泽哥应该听说过兔子急了还咬人这几个字吧?”
“你是说,你就是那只兔子吗?”
“到底是不是,就要看承泽先生任何选择了。”宁碎笑着起身,“我不希望,有一天我看到你,像是看待自己的仇敌。”
“宁碎!”高承泽面色一冷,“你不要忘记,是你先对不起我。”
“那件事情我解释过,怎么想随你,我最后再说一遍,那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将你公司的机密泄露出来,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机密到底是什么东西!”宁碎也有些恼了,她讨厌背负不属于她的过错,更何况,这个过错一背还是六年。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当年的那件事情,可是差点要了我家人的命!”高承泽冷笑,冰冷的气息从他身上蔓延开来,“宁碎,你以为你的一句话我就能相信吗?”
“那你就不要相信吧。”宁碎面色平静,“盗窃,不算很大的罪名,但我相信凭借你高承泽的本事,应该可以弄成一个很大很大的罪名,报警也好,报复也好,都随你。”
高承泽心中一滞,他死死的盯着宁碎,在这一刻他知道他输了,六年,每分每秒他都在惦记着这个女人,但很显然,对方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你就不怕我再对温祁辰出手?”高承泽冷笑道。
宁碎抬眸,黑色的瞳子里与他一般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意,“可以试试。”
“嗬——”高承泽嘲弄的一笑,“宁碎,你凭什么对我说这句话?你有什么底气跟我说这句话?”
“就凭我是温祁辰的夫人,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了。”宁碎语气平淡,“再见,承泽哥。”
“碎碎。”高承泽拧眉,他原本以为五年足够磨掉她所有的脾气跟戾气,但今天他才知道他错了,这个女人不论经历过多少的事情,都始终是那种模样,“我有分寸的。”
“我知道,可是……你伤了他。”宁碎轻笑,云淡风轻,但她越是平静,高承泽的心中便越是不安,因为了解,所以知道,因为知道,所以恐惧。
那种恐惧不是对敌人的恐惧,而像是永远失去了什么,身体中的某个地方突然空了的恐惧。
“承泽哥,你来云市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