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姬原名姒嫣然,是萧楠天冬猎时,于一群恶霸魔爪中救来的女子。据说她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萧楠天见她身姿妖娆楚楚动人,就留在身边做了妃子。她的来历的确算是不清不楚,但在北桑侍君三年,从来没有向萧南天索要什么,只一心一意地伺候在他的身边,给他带来销魂与快乐。就这样一个无害又无辜的女子,只因为生得美丽被好色的皇帝贪恋,而担上了祸国的罪名,任何一个清醒的人都会觉得荒唐至极吧。
众口铄金,萧楠天即便再宠爱姒姬也敌不过群臣的飞短流长,当所有的人都在呐喊诛妖除害,萧楠天顺应民意地将阴鸷的目光投向了他的爱妃。
他在大臣们的唾沫里迷失了方向,终于将锋利的魔爪伸向了自己的枕边人,那个无辜的女人。
而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女子竟然消失了,如风一般悄无声息的来,又如风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去,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姒姬就这样不留痕迹地消失了,一如她坦荡的为人,她走的潇潇洒洒,毫无眷恋。
只留下沐瑶望着空荡荡的幽兰殿,思索着那日姒姬临走前在她耳畔说过的话:丫头,我答应他照看你三年,而今功德圆满,我也该走了。
那只美丽的妖精,也许她从来没看懂她吧。沐瑶轻声一叹。
对于姒顰没来由的失踪,人们纷纷出揣测她的去向,有人说她被皇帝送出了宫,藏了起来,有人说她偷偷逃走了,逃去了东杞,也有人说她在夜里跳崖自尽了,然而大部分人坚信,她就是那个祸国的妖精,将北桑的王朝搅了翻天覆地就拍拍屁股溜走了。
姒顰走后不久,传说中的修罗战神来了。
北桑国刹那间陷入一片黑色恐怖中。
东杞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早已山穷水尽的北桑就缴械投降。投降就投降嘛,识时务者为俊杰,跟着强大的东杞帝国有肉吃,只需要向东杞称臣每年纳个税进个贡,他们还是可以守着这一寸土地过他们的他们的太平生活。
然而,这次鹤炳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他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北桑。
东杞来使,传达鹤炳的旨意,要求北桑国王三天的时间献上处女五百,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五百万两。作为首次进贡东杞王朝的礼金。
拿不出礼金,就等着国亡,城亡,人亡。
北桑的朝堂上瞬间炸开了锅。
怎么办,怎么办,多年的朝局腐败,北桑的国库早已被贪官污吏折腾得虚空。他们根本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拿出那么黄金白银。
怎么办,怎么办,北桑实在欺人太甚,跟他们拼了吧,大不了鱼死网破。可只有他们是即将渴死的鱼,鹤炳却从来不是那张攻得破的网,若硬拼,顶多是鸡蛋碰石头,死的只会是他们。
怎么办,怎么办,处女不难找,挨家挨户地搜遍北桑,五百个冰清玉洁的丫头还是能凑齐的,只是那黄金白银,任他们怎么搜刮民脂民膏也挤不出来啊。
兵临城下,萧楠天总算从混沌的意识爬了出来。他的第一反应是,抓起那把陪伴他征战沙场多年而今却早已生锈的剑冲出寝宫,信誓旦旦地欲与鹤炳一决高下。然而,他还没出宫门,就被寝宫高高的门槛绊倒了。
他窘迫又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纵然千万般不愿,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可他也不愿就这么放弃,也许可将向北桑称臣作为权宜之策,只要不亡国,只要人在土地在,他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般想着,他又恢复了生气,精神炯炯地坐在了朝堂上方的龙椅上,开始号召全臣募捐。抗令不捐者,杀!
黄金白银在无数人耗尽了家产的付出下终于凑齐了,他们吁地松了一口气,屁颠屁颠的将这些钱送了过去。
然而,暴权者的胃口就像个怎么也填不满的无底洞,就在他们以为自己终于要躲过一劫的时候,东杞使臣又来了,传达鹤炳的旨意,北桑都城外方圆千里的土地都由东杞派专人管辖,北桑从此无权过问。
这算什么,四面合围,这是要将他们死死地囚在这窄小的京城之内?他们到底怎么得罪那个疯子了,竟遭到这般的对待。
然而,他们还没商量好对策,鹤炳的第三条旨意又来了,想要自由可以,叫你们皇帝献上最宠爱的公主。
于是,哗地一声响,北桑的朝堂又沸腾了。
首先定义最宠爱的公主,到底是皇后所生的钰颦公主呢,还是那个来自民间十二岁才入宫的念芙公主呢?
大家众口一词的结论是,皇帝最宠爱的那个公主自然是那个传说精神有问题的念芙公主。且不说,皇帝将念芙公主锦衣玉食地供着,还赐给一大堆别的公主皇子享受不到的特权,最为无可反驳的理由是,念芙公主入宫的第二年,某天精神病突发,在雪清宫玩起了**,熊熊的大火烧的整座王宫都通红了起来,皇帝陛下为了救她,不顾天子之尊,硬是冲进火海,将她抱了出来。皇帝陛下为了那个叛逆的丫头,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比这更为深沉的宠爱。
定义有了,那么问题来了,皇帝陛下竟然这般宠爱念芙公主,他愿不愿意舍呢?都说修罗将军鹤炳是个极为变态的战争狂,不只相貌丑陋,性格偏激,暴虐无常,还荒淫无度,每征服一个国家,都会要求该国送上几百号处女,以满足他野兽般无穷尽的欲望。对于这样一个可怕的怪物,皇帝陛下会愿意献出心爱的念芙公主吗?
众人小心翼翼地瞧向那位高高在上的决策者,只见北桑皇萧南天脸色难看得厉害。他表情阴鸷地扫过底下虎视眈眈的臣子。
“说来,钰颦公主已到及笄之年,也该是嫁人的时候了,既然将军大人缺一个夫人,朕愿意将公主嫁过去。”萧楠天沉着脸说道。
东杞使臣冷笑一声:“陛下此言差矣,我家将军索讨贵国公主可不是要她当将军夫人的,亡国的公主即使再尊贵,也只配作我家将军的奴隶。”
嚣张又狂傲的言辞,气得萧楠天几乎要从龙椅上跳起来。
“你!好个鹤炳,简直欺人太甚!”萧楠天一拍扶手,咬牙切齿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也不过如此了。
“一个公主,换你北桑人出入自由。孰轻孰重,望陛下好自斟酌。今夜子时之前,我家将军要见到公主的身影。”言毕,使臣高傲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