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的，只有这一点。

　　祁清羽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毁灭？整个大陆还怎么毁灭呢？施树铮为什么这么肯定大陆会毁灭？

　　只是，祁清羽就算是再大声的说话，施树铮也是听不到的。

　　“他在利用你啊……”施树铮的声音越来越低，重复着这句他重复了千万句的话，逐渐就抱着酒瓶睡了过去。

　　睡过去之前，祁清羽还听到施树铮在说，“他想要的只有你的尾巴而已……笨蛋……”

　　祁清羽看着面前的深坑，依稀突然想起了一幕，一幕似乎是很久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她似乎想起了，这里的深坑到底是谁留下来的。

　　或许这个坑就是她留下来的。

　　他们都说九尾狐族，最重要的就是初生时候的长出来的第一条尾巴。

　　这条尾巴几乎就确定了这个九尾狐的天赋和一切。

　　这条尾巴就像是根基一般，若是没有了这条尾巴，那么就没有狐族。

　　一般的九尾狐都会将自己的尾巴护的好好的，而且，从没有一条九尾狐会将自己的尾巴贡献给其它的人。

　　因为，这样的下场就是痛苦的身死。

　　魂飞魄散。

　　这是所有人最难以接受的下场。

　　不得入轮回。

　　而且，平常就算是折损了一条尾巴，那种痛苦，都足以让人产生无数次放弃生命的念头。

　　何况是，连着心脉的那条尾巴呢？

　　从来没有九尾狐族会折损自己的尾巴，更没有九尾狐族会折损自己最重要的第一条尾巴。

　　只是，在这一瞬间，祁清羽似乎看到虚弱的自己抱住了面前的一个男人，“我把自己的尾巴给你……”

　　心甘情愿的目光。

　　心甘情愿的语气。

　　祁清羽甚至觉得对面的那个人就是步厉泽。

　　祁清羽的耳边却是不停的回荡着施树铮的那句话，利用……

　　祁清羽的眼前，却还有着颜谦光那温柔的让她恨不得两手撕碎的美好容颜，“你存在的意义都是为了夏子露啊。”

　　利用……

　　祁清羽胸口的浊气越来越重，甚至难以吐出。

　　而空间里突然涌起一股强大的推力，直接将祁清羽推出了这个空间。

　　祁清羽睁开眼睛，面前是满脸是汗的步厉泽。

　　显然，步厉泽似乎也在幻境当中遇到了极为艰难的事情。

　　祁清羽没有叫醒步厉泽，她不确定步厉泽在幻境中经历了什么，更不确定步厉泽现在的精神到底处在怎样的状态，如果贸然叫醒步厉泽，步厉泽甚至可能会因此而受伤。

　　步厉泽也进入了一个幻境。

　　不同于祁清羽在的荒凉幻境，步厉泽在的幻境当中却满是杀机。

　　他身在一个战场。

　　步厉泽看到面前有一个长的和他极像却很是疯狂的男人，正在被动的承受着对面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的攻击。

　　“是你害死了她。”

　　那个男人如是说着，攻击愈发的凶猛起来。

　　而他却只是愈加被动的承受攻击，甚至他都有些放弃抵抗，只是在他受伤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这是清羽给我的，你们不能伤害我的身体。”

　　“可你害死了她！”

　　对面男人的攻势似乎越来越猛，大有不要命的趋势。

　　他似乎异常的崩溃。

　　步厉泽直觉对面的那个男人就是他，可是步厉泽却一点都不愿意承认那个男人就是他。

　　害死了她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害死了她？

　　步厉泽想着，就看到他忽然的转过了身子，一头向着远方飞去。

　　他的速度很快，只是，步厉泽现在根本就是灵魂状态也跟的上。

　　他飞向的是九尾狐的底盘。

　　没隔多远，步厉泽就看到了一队队美艳的男女，他们身后那毛茸茸的尾巴分明的揭示着他们的身份。

　　他来九尾狐族的地盘到底想要做什么？

　　很快，步厉泽就知道答案了。

　　步厉泽看到他愤怒的拿起了手中的剑，直接掷向了九尾狐族的营地。

　　原本那些看见了他就异常惊恐的九尾狐族们各个尖叫着化为了飞灰。

　　一剑，他就毁掉了九尾狐族的大门。

　　只是，步厉泽却敏锐的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了悲凉和疯狂的心情。

　　那是一种心如死灰的悲哀。

　　步厉泽想到了某些事情。

　　他脸上现在的这幅表情，或许是和祁清羽有关。

　　九尾狐族很快就传来一个低沉悦耳的男音，“你何必这么做？你也是清羽死亡的收益者，你才是最大的获益者，你可是继承了她几乎全部的能量。原本，你的天赋只能算是顶级，却算不得完美，现在，你的天赋已经无与伦比了，你还不满足吗？”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

　　步厉泽突然看到了一个碍眼的人。

　　大概是因为这张脸在他的生命中时常晃荡，步厉泽居然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施树铮。

　　施树铮对着他大吼着，“你们都是混蛋，你们都在利用清羽，你们都不得好死！”

　　步厉泽看向他。

　　他不会利用祁清羽的，步厉泽坚信。

　　他张了张嘴解释，“我不知情……”

　　可是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或许是说了太多遍，或许是因为愧疚的碾压，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小，小到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小到步厉泽都是猜着唇形，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施树铮似乎是惹恼了九尾狐族的那位，那位直接就想要毁了施树铮。

　　他终于动手了，将施树铮甩到了一边，躲过了那位的攻击。

　　只是，施树铮却以为是他故意要攻击他。

　　步厉泽看着这一幕，再看看他。

　　九尾狐族那男人终于不满的冷哼一声，“得到了这么做有什么委屈的？怪我们操纵你的命运吗？如果你足够强大，你也能够操纵我们的命运……”

　　幻境猛然崩塌，步厉泽的灵魂瞬间回笼。

　　身边是祁清羽关切的询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刚刚步厉泽的表情阴阳变幻，祁清羽都拿不准步厉泽到底是怎么了。

　　“清羽，”步厉泽突然将祁清羽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干嘛啊？”祁清羽一时有些奇怪，才又对步厉泽说道，“对了，我拿到了骨钉，我们赶紧离开吧，只剩下一炷香的时间，天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