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声音从顾锦溪的后方传来,顾锦溪一个紧张,手机便从手里脱落。
“墨千,墨总,对不起。”
看见墨千痕如刀剜的眼神,顾锦溪更加紧张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偏偏顾锦溪蹲下去捡手机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扩音键,司澈焦急的声音便清晰的从里面传了过来。
“锦溪,锦溪,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还好吗?”
一口一个“锦溪”,听得顾锦溪脸色发白,她的心脏仿佛是有千条小鹿在乱撞,她根本不敢去看墨千痕的眼神。
何况就算是不看,她也能感受到墨千痕紧盯着她的视线,仿佛是骄阳在灼烧着她的背一般,这使得她更加不敢起身了。
可是,墨千痕什么都没说,而是直接带着穆雷离开了。
顾锦溪只看到眼前的一抹黑色就这么从视线中消失了。
她的唇角扬起一抹苦笑,是啊,她对墨千痕的不在意不是早就习以为常了么。
可是,为什么,再一次感受到的时候,心脏却还是那么钝痛呢。
仿佛是有重锤敲击着,越来越痛。
“锦溪,锦溪,你怎么了?锦溪。”
司澈不由的加大了声音,而且听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是在收拾着什么。
“嗯,司澈,我没事,只是,刚刚领导过来了,不方便说话。”
顾锦溪略显无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扩音键关掉了,“嗯,司澈,对不起,我还有工作要做,先这样吧。”
顾锦溪先挂断了电话,眼神茫然的看了眼四周。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呆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了,真的只是因为她需要这份工作吗?
还是..
顾锦溪摇摇头,不能在想下去了。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哪怕是有一点希望的火苗,她也要想方设法将其熄灭,这对任何人都好。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一个人过活了,她身上还有许多责任。
关于小西的,关于父亲母亲的,关于顾家的,还有关于所有帮助过她的人的。
————
“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尽管这不是第一次在车里感受到这种低气压了,可是穆雷却觉得,这比往日来的都还要强烈。
少爷一言不发的样子,比起发怒更显得慑人。
那冷冽的视线,仿佛是针刺在人身上,全身都泛着酸痛。
墨千痕没有说话,视线一直看着窗外的掠影。
顾锦溪,从什么时候起,你的视线里没有了我的身影了呢。
你看,以前哪怕是我离你再远,你都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可是,这次,我站在你的身后,你却是再也看不到我了。
你的身边渐渐的有了其他人,可是却再也没了我。
墨千痕的视线越发冷冽,放在膝盖上的手也越发收紧。
顾锦溪,我们之间哪会那么容易的就结束,我们之间还横亘着一个孩子呢。
而这,却是你怎么都还不了的债,是你这辈子的必须所负累的。
“穆雷,转去皇权会所。”
墨千痕沉声吩咐着,穆雷听后急忙调转了车头。
再这么开下去,都快开到临市郊区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