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同心邀茉莉赏花,几番话语便故意让茉莉掉进圈套,趁茉莉不备之际,故意撞上了假山,“大胆淳贵人,你竟然敢谋害皇后娘娘!”雅琴喝道。
众人还未察觉发生何事,便只见皇后额头鲜血不止。茉莉急忙跪下赔罪,同心假装一脸的怒气,“放肆,看来你是皇宫呆腻了,本宫要你即刻出宫,到凌云寺忏悔,带走!”
几个侍卫上来拖走了茉莉,茉莉满脸看似绝望的泪珠,谁人又知这是感谢同心的泪花。回到坤宁宫雅琴急忙为同心包扎伤口,心疼道,“娘娘,疼吗?”
同心一脸的淡然,“比起同宇的生命,这一点伤又算什么。”
茉莉告别了泪流不止的冰儿,在侍卫的看押下来到了宫门,此时突然太后驾到,不问任何原由就将茉莉带到了养心殿。
“皇额娘,这是……”弘历见情况不妙,假意问道。
“吴太医,今儿个当着皇上面给淳贵人号个脉。”太后眼里充满犀利,对一路尾随而至的吴太医吩咐道。
“这…这…这是喜脉呀!”吴太医号着脉开始紧张了,宫里无人不知皇上未曾宠幸过这位淳贵人。
太后怒气冲天,冲茉莉吼道,“说,奸夫是谁?”“
“臣妾不知!”茉莉咬紧牙关,临危不惧,她是不会招出同宇的。
“好呀!敬酒不吃吃罚酒,苏嬷嬷掌嘴,打到她说为止。”太后怒气难压。
一旁的弘历也是无计可施,只好沉默不语。
未时已过,仍未见到茉莉,同宇焦急不已,来到宫门打探才知是太后带走了淳贵人,眼看大事不妙,难掩冲动,跑到养心殿。
“皇上,富察少将军求见!”陆九英进来通报。
“他来干什么?不见!”弘历怒气冲冲。
“等等,叫他进来!”太后狡黠的目光投向嘴硬的茉莉,年少轻狂的同宇终于上钩。
同宇进殿,看到跪在地上的茉莉满嘴鲜血,难掩悲愤,俯身跪地,“皇上,你们要找的奸夫就是微臣,罪臣愿意一人做事一人当!”
“启禀娘娘,淳贵人在出宫的路上遭太后拦截,已被带去养心殿,后来少将军也赶过去了!”李几一脸的慌张。
“坏了!”同心顾不得伤势,直接跑向了养心殿。
到了殿中,见茉莉满嘴鲜血的抽泣,同宇也是跪倒在地,未发语,太后得意道,“正准备去请皇后呢!皇后倒是消息灵通呀。”
“皇上,太后,同宇自小丧母,都是臣妾教导无方,一切罪过臣妾甘愿一人承担。”同心见事情败露,跪地求饶。
“你一人承担?”太后喝道,“这可是关乎皇家的颜面呀!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皇后的弟弟,自然不可姑息!”
弘历面带为难之色,一面是妻子的楚楚可怜,一面又是母亲的咄咄逼人,一国之君竟是这样难!
紧接着,富察老将军求见,一身正义凛然地迈向众人,及至却突然老泪纵横,一脸羞愧跪地磕头道,“皇上,太后,念在老臣一生为国征战沙场的份上饶了这个逆子吧,老臣甘愿以死谢罪!”
“阿玛,姐姐,一切都是同宇的错,你们别再为我求情了!”同宇哭道。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太后清冷的目光藐视着跪在地上的众人,气势逼人,“皇上,既然已经真相大白,还请皇上秉公处理!”
“将李同宇押入死牢,三日后午门斩首示众。至于淳贵人,赐毒酒,死后尸首抛入荒野!”沉默已久的弘历终于做了艰难的决定。
弘历的话字字刺在了同心的心里,看到同宇被侍卫带走,爬到弘历脚边,抓着他的金黄的长袍边,哭声哀求,“皇上,皇上不要,求您开恩呀!”同心哭诉道。
可是太后在此,弘历又怎敢公然包庇呢?“行了,朕意已决,没有株连其他人,已算是格外开恩了。退下吧!”弘刻意显得愤怒道。
接着同心和富察老将军等人被迫赶出了殿外,老将军被人送出了宫,同心和雅琴连忙回到坤宁宫想法子。
其实弘历一早就察觉了同宇和茉莉私通一事,碍于保护同宇才假装蒙在鼓里,放手让同心处理,不曾想此事竟然惊动了太后,想必同心身边必定藏有太后的爪牙。他明白太后早就想将同心除之而后快,这次的事情的确能给同心致命的一击,看来这段时间只有冷落同心,才能最好的保护她了。弘历静静地沉思一番后细细盘算着,此时他的心中早已想好应付太后的对策。
第二天一早同心便来到宫门口等福澈,以他们多年的交情,即便是同心不开口相求,福澈也定会倾尽全力为同宇求情,可是仍然无果而终。
同心只好再次来到养心殿求见,不曾想第一次被弘历拒之门外。此时的同心失望无比却听到昨夜里茉莉饮毒酒惨死的消息,本打算去送其最后一程,又听闻皇上下令将其尸首连夜运往荒郊野外,任财狼觅食。那个昔日疼爱自己的丈夫,如今已成为凶残无比的刽子手。她开始有些慌乱,在雅琴的陪伴下来到死牢探望同宇。
“同宇!同宇!”见到坐在地上的同宇两眼无神,同心痛心无比。
“姐姐!”一脸狼狈不堪的同宇站了起来,一手透过牢栏握住同心微微发凉的双手,一手拿出从小佩戴的白虎玉佩递给了同心,“同宇不孝,以后不能再陪伴阿玛和姐姐了,就让这玉佩代替同宇陪在姐姐身边吧。”
“同宇,姐姐…一定会救你的,你是…姐姐的命呀!”同心已是泣不成声。
“姐姐就别再为我操心了,茉莉一死,我已是生无可恋了!”同宇的眼神已是绝望。
“少将军!老将军一生征战沙场,您从小是被娘娘一手带大,你就是娘娘的全部,怎么可以轻言放弃呀!”雅琴哭诉道。
同宇跪了下来,“恐怕只有来生再报答姐姐的的恩情了!”
听了同宇的话,同心心头隐隐作痛但又岂会死心,再次跑回养心殿,可仍旧被拒之门外。她和雅琴便跪在殿外,不见到皇上是不会离开的,只希望弘历可以见她一面,饶了唯一的弟弟。
这一夜真的好漫长,同心跪得昏倒,被陆九英送回坤宁宫后,醒来又继续折返殿外跪着。如此来来往往竟在殿外跪了两天两夜,无人能劝,好在同心从小习武,练就了好的身子骨,以至于没有累得病倒。在众人的眼里皇上是多么的冷酷无情,可是谁人又知晓弘历此刻的心有多痛?
处斩的日子如期而至,弘历对同心始终是闭门不见。
“娘娘,您还是去刑场见少将军的最后一面吧!”陆九英一脸无奈地劝阻着跪倒在地并脸色苍白的同心。
悲伤绝望,同心在雅琴、琉星的搀扶下赶去了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