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疏影眼见老者倏忽间便在乌云密布的天际消失了踪影,美眸掀起一抹惊异:“这老人家的身法很是玄妙。”
“嗯!”江宸点点头,话锋一转:“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快点离开吧。”
绫疏影欣然应是,可刚一迈步,四肢五骸间猛然传荡开剧烈的痛楚。
“嘶——”
她贝齿紧紧的咬住下唇,但依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条线。
“你的伤势不轻!”江宸转过头,道:“我带你回去吧。”
嗤嗤——
绫疏影听到这话,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先前暧昧的公主抱,一想到从小到大,那还是第一次与异性这般亲密接触,她那刚刚消退的红晕便再次腾起,映红了精美绝伦的俏脸,烧红了晶莹小巧的耳垂。
“你,你背我吧——不要用抱的。”
绫疏影的声音如蚊子般大小,好在江宸听力不俗,要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听清。
江宸瞅着一脸窘迫羞怯,颇有些手足无措的绫疏影,哑然失笑,此时的她哪里有平日里那个的淡漠女剑客的风范啊——
他开口道:“刚才事宜从急,冒犯你了。这回你放心,是用背的。”
江宸说着,弯下腰,示意绫疏影到他背上来。
如兰清香由远及近。
最终,一个娇柔的躯体伏在了江宸的背上。
绫疏影很轻,对于江宸来说算不得什么负担,只不过软玉在背,让他颇有些心猿意马。
毕竟,先前虽然他一直抱着绫疏影,但他一心都系在与赵恕的对决上,无心关注那等美艳的享受。可这一回却不相同,少女稚嫩酥软的胸脯紧贴着他的后背,这等重生以来未曾有过的诱惑,难免让他心潮澎湃。
强按捺下纷乱的心绪,他双手托住绫疏影,准备离开时,突然后背上的绫疏影面色酡红的呻吟了一声。
江宸听到这婉转娇柔的呻吟,心都颤了。
靠——不带这么诱惑人的!!
“怎么了?”
绫疏影又羞又躁:“你的手——”
江宸愣了会儿,旋即翻然醒悟。
怪不得他入手感觉那么绵软又富有弹性,敢情是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了。
不过,绫疏影的翘|臀,手感真不错——
呸呸呸!
江宸,你好歹两世为人,怎么能这么下流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这次原谅你了。”绫疏影瞪了眼江宸,白天鹅般的雪颈上红潮未退,她扬着下巴,恶声恶气道:“下次再毛手毛脚,我就用昆吾剑招呼你!”
说着,她娇哼一声,偏过头去。
江宸失神了许久。
因为,刚才绫疏影那小儿女姿态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那娇俏可爱的神情,怎么会出现在绫疏影的身上呢?
太不可思议了!!
小小的插曲之后,江宸终于驮着绫疏影上路了。
由于之前的小插曲,这一路上的气氛很是尴尬。
最终,还是绫疏影打破了沉默:“谢,谢谢你。”
“你也帮了我几次,再说这次约战本该应战的就是我,你这伤算是代我受过,谈什么谢啊。”江宸随口道。
这时,绫疏影忽然发现江宸通红的眼睛,不由惊呼:“你的眼睛!!”
“血丝不少吧——”江宸苦笑道:“精神力量有些透支,回去闷头睡一觉就好了,不碍事的。”
从刚才开始,他便渐渐觉得眼睛多了分干涩,还有微微刺痛,经验丰富的他不做多想,就清楚了这是先前爆符的后遗症。
“说起来,江宸你怎么拥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量啊?”绫疏影很是好奇:“其实,自从秋试之后,我有时会在想,你该不会让世外高人的残魂夺舍了你的身体吧?”
咯噔!
江宸的心脏重重的跳动一下。
“怎么可能?”他干笑着道:“你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啊!”
绫疏影笑了笑:“我也知道这是胡思乱想,世上哪有那么厉害的怨魂啊。”
听到这句话,江宸提起的心总算的安定下来了。
这绫疏影的直觉还真准,一猜就中——还好,她也只是猜,并没有察觉到端倪。
“我每每想到你突然性情大变,变得这么厉害,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已。”绫疏影并不知道江宸心绪的翻腾,她继续道:“如今的我,虽然修为小胜你一筹,可要真是生死对决,我肯定打不过你。”
说到这里,她难免有些落寞。
“绫大小姐——”
“叫我疏影吧。”
“疏影,你不必妄自菲薄。”江宸宽慰道:“之前战胜赵恕,我也颇为侥幸。”
“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本事我清楚!”绫疏影摇了摇头:“当初师傅说我最大的优点便是有自知之明,我想虽然时间过了很久,但我这优点应该保留了下来。”
“师傅?”江宸奇怪道:“疏影你的师傅是谁啊?”
刷——
绫疏影脸色一变,她忙不迭道:“我有说师傅吗?你肯定听错了——”
说完,绫疏影将目光移开,看着四周不停向后掠动的风景。
她这是刻意隐瞒?
江宸一眼便看穿了绫疏影的谎言,同时心里很是疑惑,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必要刻意隐瞒呢?
不过,绫疏影打定主意不说,江宸就算追问也讨不到好,因此他挑开了话题:“疏影,现在我们的关系应该算是不错了。你能告诉我,当初见面时,你那句‘受人之托’到底是受谁的托付吗?”
“不能!”绫疏影想也不想断然拒绝。
或许是担心自己的拒绝太过迅速显得不近人情,因此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答应那人不能说的。”
江宸洒脱一笑:“那算了吧,我想时机成熟,我应该还是有缘见到那人的。”
绫疏影的眼神微微一闪:“也,也许吧——”
……
江宸离开不过片刻,两道身影便是从卧龙镇东西两个方向急速飞掠而来,最后几乎同时停在了一片狼藉的竹林里。
来者一老一女。
锦袍老者鹤发童颜,眉宇间颇具威严,不过他的面容稍显憔悴,略带沧桑的枯瘦面颊上难掩倦容,倘若江宸在这里,说不得会认出这人。
因为他便是秋试高台上作陪莫老重的一人——卧龙镇镇守周不仁。
数日来,卧龙镇杀人事故不断,神经紧绷的周不仁方才在察觉到异样的灵力波动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在断竹丛中的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年岁与绫疏影相仿,容貌恬静美艳,那一身月白洁净的裙衫勾勒出她玲珑剔透似的动人曲线,微风起处,秀长青丝随风飞扬,恍若一朵风中盛开的百合花。
裙摆也乘风翩然飞舞,腾动的衣衫上,朵朵流云图纹分外醒目。
“锦姑娘!”
周不仁一眼便认出了女子。
因为前不久,他才刚刚在府衙见过她,至于原因,自然是起于那个死于他杀的玄天馆的学员。
对于这位玄天馆的领头人,周不仁印象极为深刻。
毕竟,能够让一众桀骜不驯的玄天馆英才唯她马首是瞻,不用深想,便能依稀猜到她的不同寻常。
锦姑娘环视了一圈周围,当视线扫过竹林正中深陷下去的五米见方的深坑时,眼瞳微缩:“周镇守,似乎我们来晚了一步。”
“先前,在这边爆发的灵力爆炸颇为骇人,说来不怕锦姑娘笑话,便是周某我,也没有多少自信能在那等灵力中,全身而退。”周不仁面色沉重,“真不知是何方人士所为?”
他话锋一转:“锦姑娘,近来卧龙镇风雨飘摇,对于贵馆学员遭人杀害一事,还望锦姑娘能宽限几日,周某定会给贵馆一个满意的答复。”
锦姑娘也并未咄咄逼人,柔声道:“周镇守能将查凶之事放在心上便好,听闻明日有进山讨伐之举,不知我玄天馆可否参与?”
周不仁长舒一口气,抱拳一礼:“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锦姑娘极为坦然的受了周不仁的躬身之礼,恍若镇守这种身份,在她眼里不值一提一样。
她自顾自的将目光一寸寸掠过地表的深坑。
片刻后,她视线定格,瞳孔猛地一缩。
玉手冲着地面一招,霎时间,一片残留着血渍的碎裂鳞片电射而来,被她牢牢的抓在手中。
“这是——”翻看着这块有些眼熟的鳞片,锦姑娘猛然俏脸变色:“寒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