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清心 第十一章 边疆再见
作者:闲庸散人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将军,帐外有两人求见将军”云霄自帐外进来。

  上官仪铭正俯身研究着桌上的地图,边关外敌入侵用了两年才将吐蕃军赶出独孤国的地界。父亲带着几个副将和一些轮换的军人回到皇都,而他被留在边关镇守,最近接到战报吐蕃又在重集大军,他不敢懈怠,也不能辱没了上官府的威名,边关需要他担起防卫抗敌的责任。

  “何人?”上官仪铭继续研究他的地图,思考着战术战略,边陲之地,守军之中除了军务他想不到何人会为何事晚上还要坚持来见他,如果不是对方的坚持他相信云霄不会前来禀报

  “其中一人说话十二三岁还有些女子气的说是从皇都而来,其他的属下也不知。”云霄在心里受不了这不男不女的人,虽然那人年纪不大,他在心里祈祷这两人不是来投军的,尤其是那个小白脸。

  女孩气,皇都来的,十二三岁,上官仪铭思索一下,眼睛从地图上离开看着云霄,难不成是她?她真的来找他?可又一想皇都离边关要塞千里之远,路上险山急水就算是她要来,风相怕也是会阻止,他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十二三岁?”上官仪铭想再确认一下,心下却有不曾有过的紧张。

  “是,一个男人说话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云霄厌弃不已。

  “带进来看看”上官仪铭收起地图,等着两位皇都来的人。

  风清心和公栖隐跟着云霄进来,一路上云霄可没给两人好脸色,好像他们欠他什么似的。风清心还有些奇怪。

  她就这样一身男装,带着风尘和露水,眼窝瘦的都有些陷进去的站在他的面前。即使她一身男装,模样跟他记忆中的像换个人似的,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看着她半晌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她。

  她跋山涉水的来看他,终于见到,心里翻腾不已,一路上她觉得有千言万语想跟他说。真的见到了,看着眼前越发精神利落的上官仪铭,她又不知如何开口。他长高了些,清瘦了点,胸膛看上去更加踏实可靠。

  他从椅子上缓缓站起,一步一步一步慢慢挪动,直到距她才半米的地方才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她。

  “上官仪铭,我来看你”风清心看着走进的他开始有些紧张,不知该怎样跟他打招呼,两年没见,他还记得她吗?认识她吗?

  “你来了”他以为那只是小孩子随口一说,没想她居然真的来了。

  “嗯,我说过的,我想你就来看你”她浅浅微笑,嘴唇还有些干裂。一路风餐露宿,风雨不停,只怕现在是憔悴的不能看。

  “谁让你来的?你不知道路上艰辛吗?不知道军营不能随便进出吗?”上官仪铭一股无名火冲着她大吼道,连着发三问斥责她。

  她被他态度的急转惊呆,想想自己一路上的遭遇,委屈的泪水就这样没有一丝丝犹豫的泛滥而出。

  “上官仪铭,我来了你不高兴吗?”她委屈的问着他。

  他转身背对她,不去看她流下的泪水,不去看她瘦小的身体。他怕自己会受不了,他想想也知道她一路上吃了多少苦。路途的艰辛他知道的不比她少,他们走的是官道,尚且有人受不住,如果不是军纪在上只怕有人会半途放弃。她这一路来不可能走官道,否则现在她就不可能站在他的面前,只怕风相早就派人将她带回去。

  “今晚休息一晚,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家”他说着让她心痛的话,他怎么能对她这么无情,她才刚刚到,他就赶她走,连一句好话都没对她说。

  “不用你送,我自己会走”她冲他吼着,跑出帐外,一直站在一边旁观的公栖隐跟着她跑出去,他不放心她。

  跑到大营外一处空旷地,坐在那里让泪水任意的流。两年来的想念和此刻的委屈都随着倾泻而出。公栖隐静静的坐在她身边,借给她一个肩膀,她侧头靠在他的肩上。

  发泄之后,委屈也减去几分,擦擦眼泪,带着泪痕的脸对着公栖隐绽出一个笑容。

  “栖隐大哥,我是不是很丢人”她自嘲的说着。

  “没有,我理解你”他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还是栖隐大哥最好”一路上他们越来越默契,她也渐渐从公栖隐公栖隐变成栖隐大哥。他真的像她的大哥哥一样照顾着她,保护着她。

  他对她的称呼也从江姑娘变成水清。她没说他来边关找谁,他也就不问。她不想说他就不去探究,他相信她不说自有她的道理。

  他和她并肩坐着,眼里的泪已干。她告诉公栖隐,她的真名是风清心,父亲是当朝相国。此刻她不想再隐瞒他,她对他已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一路上之所以没说是因为不想横生枝节,她向他承诺等她找到要找的人就告诉他,即使他没问,她还是向他许诺。

  他想过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竟是当朝相国之女,处在权力的顶端圈子里。也好,他就做她一辈子的护卫。

  “你打算怎么办?”她说完他也听完,却问着眼前需要面对的问题,没有怪她骗他的意思。

  “我不会这么快离开”她还没有好好看看这大漠的风景,还没有体会到保家卫国的热血。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有好好看看上官仪铭,又怎么会因为几句训斥就打道回府。风清心望向远方,透过黑夜似乎能看到她崇拜的人喜欢的人壮志凌云,于马上建功立业。

  “可是”公栖隐看着她发光的眼睛,原来她喜欢男儿志在四方,心存天下。

  “他上官仪铭赶我走我就走,那我还是风清心吗?”她好像忘了之前的委屈,又开始调皮的说着。

  “偏不走,看他能怎么样,哼”她嘟起嘴的模样可爱至极,这是一个心理年龄时而成熟的超出她的年龄十岁,时而又调皮的恢复本来年龄的女子。

  “我能把你这个小鬼怎么样”上官仪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斥责于她,说完他就后悔,看她满眼泪水跑出帐外,他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上官仪铭”虽然因为成年他的声音已经有些粗糙有些男人的沙哑,可她就是知道是他。欣喜不已的站起来。

  “清心过来”他站在离他们半丈的地方,对着她伸出手。

  她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像个花痴的小姑娘,全然不顾刚才自己还在生他的气。

  上官仪铭对着公栖隐点头致意,他是清心的朋友,又跟清心一起出现,一路上少不了对清心的照顾。这个点头里蕴含着谢意。吩咐云霄带这位远来的客人去休息,云霄此刻已经知道那位娘里娘气的是个姑娘家,还是当朝相国的女儿,也就不奇怪自家主子牵着她。只是上官仪铭也嘱咐他不准将这个消息传出去,风清心以后会在这里呆一阵子,而她是女子的消息不准传开,军营是不允许女子停留的。

  “对不起”上官仪铭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他训斥她一半是心疼一半是军规。

  “看在你及时认错态度又诚恳的份上,本姑娘就大人大量,原谅你”风清心细细看着他,两年多了,他们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说过话。

  他刮一下她的鼻尖小小惩罚她的调皮,将她揽入怀里。她靠在他的胸口上只觉安心。

  “清心,这里是军营,以后你就这身打扮出现,名字也需要换一个”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他拥着她,坐在草地上。

  “听你的”在军营里她也还继续做她的江水清,这个名字用习惯了,也觉得挺不错。

  “好”他们坐在那里说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话,他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走,他得为她安排好。给她说着战场上的事情,讲着边关的风土人情。她听着听着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困了,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低头看着她少了光泽的的脸庞,心疼不已,抱起她,送她去他为她安排好的帐篷里休息,他的清心似乎长高了些,看着她熟睡的面庞,心疼和心动交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