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薛玫照例去皇后娘娘处请安,到了凤仪宫,忙跪下行礼。
皇后虚扶了薛玫一把后,薛玫忙挽住皇后的手道:“皇后姐姐今天气色可真好,可是用了什么养颜秘法?”
皇后毕竟也是爱美的年轻女孩。见薛玫夸她,面上也是笑的灿烂欢喜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才道:“也没什么,就是母后前日说用珍珠粉可以养颜,便寻思着弄了些来,让倩影帮我兑水抹脸上了。”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倒是觉得姐姐的美与珍珠粉并无关系。倒像是皇上滋润的。”薛玫促狭笑道。
皇后被薛玫说的脸红了,啐了一口道:“你这丫头好没正经。”
这时宸昭仪与钰嫔结伴来了,宸昭仪见薛玫与皇后交谈甚欢也笑呵呵的插进来道:“皇后姐姐与成妹妹在说些什么好笑的事情呢?说出来让臣妾也乐乐?
薛玫忙向她二人行礼,只见一向张扬的昭仪今日却着了一件素雅的长裙,髻上只别了两朵小花,不像常日那般娇俏,反倒平添了几丝文雅。而李良钰则反之,她梳着一个云髻,头上是金蔂丝桃形步摇。身着橙红弹墨玉锦袖衣,见着二人如此装扮薛玫不由冷笑,怕是昭仪早知道李良钰会如此着装,故意让人与其对比吧。和李良钰同款式的玉锦绣衣薛枚也有,只是觉得张扬了些,现在还放在库房里没穿过。
皇后笑道:“都是女儿家的私事,昭仪妹妹的气色怎么如此不好?”昭仪见皇后不说,只得讪笑道:“哦?那妹妹就不问了,气色…许是昨日未睡好吧。”
皇后看看婕妤,又看看李良钰笑意更浓道:“钰嫔妹妹今日穿的怎么这般鲜艳,倒像是平时昭仪妹妹平日的装扮?”
李良钰闻言,略有些怯怯的扫了一眼婕妤,然后尴尬的笑了笑,言“:良钰只是随丫头们打扮罢了。
皇后似笑非笑,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钰嫔竟是任凭丫头们打扮的。本宫只当…只当是你和昭仪商量好了,要调个玩儿呢!”昭仪闻言脸色更白了,而李良钰也在一旁低着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平日里高傲的昭仪,此时倒是静的和淑女沾上了点边,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却又含笑言“:姐姐说笑了,妹妹也是一时兴起,打扮成这样,图个简单,哪里是和良钰商量过呢。”李良钰也道:“这件衣服是万岁爷赐予妹妹的,妹妹只是穿着让姐姐们看看这衣服配不配妹妹。”
皇后笑嘻嘻的,却不说配,还是不配,反而故意给昭仪添堵,问“妹妹,你觉得钰嫔穿着配么?”昭仪几时受过这种气?本就见李良钰这样张扬就是生气,偏偏又被皇后截问。所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配,当然配了。妹妹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事已至此,薛玫不出来说句话也不行,于是薛玫也上前道了句:“昭仪姐姐与良钰姐姐本就是姐妹,这样穿着自是配的。也不要斟酌与配不配的问题了。皇后姐姐,您说是吗?”
皇后笑容依旧,言:“姐妹就是姐妹,哪能在衣服上较真儿?昭仪一向聪灵,这道理自然不需咱们教的。”言毕又似是有些累了挥挥手道:“妹妹们都散了吧,本宫有些子乏了。”
闻言薛玫忙与众人一齐齐声恭敬道:“妹妹们告退。”
薛玫出了这凤仪宫,见昭仪已与李良钰分道而行,心中不禁冷笑,李良钰才刚刚获宠,便忘了宸昭仪的知遇之恩了。
薛玫正欲回自己的云梦斋时,却反被昭仪叫住道:“成妹妹留步。”
薛玫未免觉得有些奇怪,停下脚步:“姐姐唤妹妹有事?请讲。”
许是发觉薛玫的态度不是很好,昭仪微愣,复又笑道:“成妹妹可还是记着养心殿一事?”
薛玫感觉宸昭仪此番似乎并无恶意,却仍是不放心,于是便半是开玩笑的道:“妹妹都忘了,姐姐莫非是要来提醒妹妹?”
宸昭仪嘴角勾起微微的笑:“倒不是提醒,只是忽然想起,随口就说了,愚姐…还险些铸成大错,害了妹妹受苦,不是么。”
听宸昭仪此言,薛玫自是心知是假,许是其此刻与李良钰不和,便又想要与自己交好吧。心中不觉冷笑,我薛玫岂是李良钰那样的人?面上却仍是笑道:“薛玫不怪姐姐,怪只怪自己,怎的那般不懂规矩。”薛玫又叹了口气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姐姐还要提它作甚?”
宸昭仪昭仪笑道:“妹妹虽不怪我,我却是不能不自责。好在妹妹大好了,不然令姐姐如何心安。”
薛玫亦笑道:“劳姐姐费心,妹妹现在还有些事,改日有空便登门拜访姐姐。”
薛玫如此自然显得有些不给昭仪面子,不过言辞终究没有不当,所以她也挑不出错,只道:“妹妹请便便是。”
薛玫对着昭仪福了福身,便不再看宸昭仪,上了轿,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