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生存手册 一时脑抽,花了一下午码出来的东西,可能会
作者:心恸2016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如题,一时脑抽,花了一下午写出来的东西,为我的星期天默哀,跟原始人无关,只是突然想动笔写些什么,就这样,话说我把书名作者名都改了我记得,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我,就这样。

  下面是正文:

  ………………

  “R联合舰队在某岛附近进行军事演习,我国表示对此事发表看法……”,“中东某小国边境恐怖活动日渐激烈,联合国呼吁……”,“五大流氓之首再次发表石油危机论调,国际油价或上调百分之三点七……”

  芜城火车站候车室里,江陵无聊的翻着手机,火车还没来,车站方面的消息是大概要晚点三十分钟左右。网页里这样那样的新闻充斥一堆,江陵把页面随意点进另一个板块:

  “……某著名国家级风景旅游区内再次发现巨型史前生物遗骸,据悉,遗骸发掘出土瞬间,……这是本地区历年以来第四次巨型甲壳类节肢动物……,古生物学家分析,这可能是……”

  网页上配了张数码相机照片,可能是拍摄角度的问题,背景面有些阴暗,不过放大后还是能看得出来,那是一只体长最少在六米以上的六足节肢类巨型昆虫,照片旁一个带着安全帽的工作人员看起来甚至还没有巨虫化石的一条腿高……

  这东西,是史前恐龙时代的遗留……吧?

  “……百万年一遇的仙女座流星雨将于晚八点降临我国上空,天文爱好者们可以……”

  流星雨?可惜车上不一定看得到了。

  “……世界之巅,勇攀高峰:新婚蜜月的小夫妻王**以及陈**历时十一天,在珠穆朗玛之巅,留下爱的印痕……在这里,让我们衷心的祝愿王先生以及陈小姐这对恩爱夫妻……”

  江陵对这样一对暂且称之为巨“潮”的小夫妻俩没话说了。

  “……亚洲新晋小天后林琳已于昨日下午四时抵达我市机场,据有关工作人员透露,万千歌迷翘首以盼的巡回演唱会将不会发生延期……”

  林琳?江陵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他对明星一类的东西向来不是很感冒,老半天也没能想起来网页照片上这位长相清纯可人的妹子有过印象……

  火车快到站了,电子屏幕那边已经开始提示提前二十分钟开始检票,江陵在旁边便利超市附近买了些吃的,顺手发了个短消息给家里人报了声平安,收拾了一下便早早提着旅行包占了个比较靠前的位置。

  检了票,一个人顺着人流往前走,没几分钟,汽笛声过后,刺耳的刹车声渐渐随着列车停滞而消弭,依旧是检票上车,五月份也不是什么春运旅游之类的旺季,车厢里倒还不是很拥挤,江陵顺着车票上的座位号找到座位,有点可惜,不是靠窗的位置。

  旁边坐着三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一男两女,其中一个脸上有些小雀斑的女孩笑起来很是开朗的样子,另外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一对情侣,关系很亲密,男的看起来像是一个有些娃娃脸的大男孩,有些腼腆,女生文文静静,话不多。

  随意打了声招呼,大家年龄都差不多,至多也不过这两年跟着导师在国内到处乱跑考古的江陵看起来要成熟了一些罢了。列车发动,天也差不多快黑了,江陵病本就刚好,身体还有些虚弱,见他们说的起劲,随意的聊了几句,便笑了笑,带上耳机,放点轻缓的音乐,阖上双眼,闭目养神起来。

  “先生、先生?!”

  迷迷糊糊的,好像过了很久的样子,江陵感觉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睁开眼一看,是那个脸上有小雀斑的女孩,雀斑女孩见他醒了,歉意的道:

  “不好意思,先生,我同学身体不舒服,能帮下忙吗?”

  江陵这才看到,坐他旁边的那个有些娃娃脸的男大学生脸色苍白的样子,面色很不好看,另一个江陵猜测应该是他女朋友的那个女生正搀着他的手臂努力想扶他起来,看起来很是费力。

  愣了一下,江陵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坐在外口,正挡着那娃娃脸男大学生出来的方向,而且看那男大学生身形不是很强壮的样子,可对两个女孩子而言也不是什么轻松的分量,江陵愣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帮个忙倒也没什么,站起身,从另一边扶着他,只是那男大学生的样子看起来只怕不是很好。

  “需要叫乘警吗?”江陵好意问道,这娃娃脸男大学生的样子看起来委实不是很好,最好还是叫来乘警帮忙一起送去列车医务室看看。

  那娃娃脸男大学生摇摇头,歉意的笑了笑,谢绝了他的好意,借着力,终于从靠窗的里面走了出来,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很是牵强:“没什么,可能有些晕车吧,不麻烦你了,小箐她们扶我去趟卫生间就好。”小箐,看来就是那个扶着他的女孩子的名字。

  雀斑女生道:“好了,阿明!这种时候还逞什么能啊!你手术伤口刚好,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去医务室看看比较放心,小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雀斑女生又对着那个叫作小箐的女孩问到。

  叫作小箐的女孩看起来似乎并不多话,一直文文静静的样子,这时候脸上也明显带着焦虑的神情:“是啊!阿明,玲姐说得对,咱们还是去医务室看看比较好。”

  那娃娃脸男生还要拒绝,这时候一声乘警装的列车乘务人员从通道里走过,那被称作玲姐的雀斑女孩没等娃娃脸男孩再次拒绝,便直接喊了声麻烦那中年模样的乘务人员一起帮忙。

  道了声谢,隔了几个车厢,江陵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便索性一路一起送了过去,路上,江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那娃娃脸男生身上似乎凉得吓人,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热量的样子,感觉就像是冰块,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但偏偏旁边几人似乎又未有察觉,江陵摇摇头,也只当是自己错觉,没去提他。

  进了医务室,在一名有医护经验的乘务人员的帮助下,江陵轻松了下来,见已经没什么可帮忙的,便转身,干脆出了门,江陵从兜里掏了根烟,想了想,又走远了些来到另一头车厢接口间的玻璃窗口下,他烟瘾本不大,属于可有可无的那种,只不过刚扶着那娃娃脸男生走了这么远的路,回去倒也没什么心思再睡了。

  掏出手机看了看,马上快八点了,透过玻璃窗口,外面一片漆黑,见不到一点星光,想来白天时候的阴云还未散去,晚间,而且列车处于两站之间,也不知道具体是到了哪里,城市的灯火消弭在身后,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偶尔有些微弱的灯火,远远从黑暗中传来,也看不清是些什么。

  突然,天空一抹亮光划破漆黑的夜空,似惊虹一道,划过弯曲的弧度,坠落天边,消失不见。

  之后,不过几分钟,三三两两,却未有停歇的鲜艳光彩划破漆黑的夜空,拖起长长的尾焰,道道直坠九天。

  夜空亮了!一颗两颗三颗,一道两道三道……

  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数之不尽,毫不停歇……点亮整片漆黑的夜空……

  “……流星!快看!是新闻里说的流星雨!!!”“……百万年一遇啊!还以为火车上看不到了,没想到……”“……老婆!快出来许愿!”……

  列车车厢里,猛然间沸腾起来,似乎这突然到来的绚烂流星雨让所有昏昏欲睡的乘客们振奋了精神,乘客们不断涌向各个玻璃窗口,这种天文奇观几辈子也不一定能遇上一次,更何况还是这样清晰可辨,而且覆盖范围非常之广的超大型流星雨。

  已经有些反应快的年轻人举起手机或是其他一些录像设备透过窗口对准了天空,可以想象,这样绚烂美丽的流星雨奇观录制下来,绝对是若干年后保存下来的美好回忆,即使一时还用不到那么远,这样动辄以百万年记一遇的天文奇观录制下来,放到朋友圈子里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喂!飞子,还在那撸啊撸的,别忘了,赶紧出来!什么?你说晋级赛不能退,靠!百万年一遇啊!这种时候你小子还想着那破游戏,真是活该单身撸一辈子……喂喂?靠!挂了!”

  “姐姐、姐夫!嗯,知道了,我跟阿玉正在看呢,没事,火车上看得很清楚,好多流星,而且也好多人呢……”

  “喂!志源啊!我跟你爸正……”……

  江陵站在两节车厢接口的玻璃窗下,这个位置本就绝佳,而且因为不是客运旺季的关系也不会像春运过年一般满满的挤得到处都是人,偶尔有一些抽烟的人过来,或者坐累了出来活动活动,因此一时之间倒也还算空旷。

  只是流星雨的间隔期间,透过玻璃窗口的反射,可以见到江陵因为大病初愈本就不是很好的脸色一片苍白,不!是惨白,毫无血色,望着窗外绚烂多彩的流星雨,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心脏被人紧紧扼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心悸突然涌上心头……

  危险!很危险!极度危险!!!

  仿佛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正随着流星雨的坠落而一起降临,那种生命本能中最最恐惧的反应,毛骨悚然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这种类似的感觉,他曾经有过,那是在去年的一次考古发掘工作中,同伴无意中触动了墓室内的机关,整片墓室,在轰轰中轰然倒塌,那一次,他在墓室角落的位置整整被埋了四天。

  若不是那处地下墓室倒塌后刚好破开了一处地下水源的缺口,以及他当时背包里还留有些做笔记用的书本被他饿的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拿来充饥,只怕那次便真的要死在了那里。

  之后的事情,他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伤情诊断上说,肋骨骨折,险些穿透肺叶,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还伴有轻微的脑震荡,据当时给他做手术的医生所言,幸亏送来的及时,负责一旦断裂的肋骨彻底穿透了肺叶,只怕就是治好了,这一辈子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肺病给硬生生毁了……

  而那次的心悸感,还不那么可怕,这就仿佛是一种自然界的生物遭遇天敌一般的存在,在顷刻间生死垂危之下生命本能下的一种恐惧……

  仿佛是某种预兆,

  “喂?喂?我听不到,你大声一点!……”“三哥,你怎么了,怎么听着声音这么怪?”“老婆?老婆?听得到吗?……怎么挂了?”“喂?喂?……”……

  一片嘟嘟声,几乎同一时间,列车上所有打电话的人群都出现了接收不到信号的状况,有些还能听到一些杂音,更多的是已经直接挂断,再打,一点信号也没了。

  空气似乎都停滞了下来,冰寒一片,不、不对!江陵眼神一沉,是真的在变冷!一股肉眼可见的冰霜寒气顺着另一节的车厢蔓延过来,那个方向,是方才他扶着那个娃娃脸大男孩前往的医务室方向……

  骤降的温度使得车厢内吵闹的人群不过短短数秒钟之间便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是冰吗?还是什么?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辆满满装满了一罐氮气的油罐车,瞬间倾倒泄露在附近,车厢里,大量的热被吸收,极低的温度使得空气中的水分迅速结霜化作雾气,凝固在降温稍慢一些的固体物质上,车厢、座椅、鲜活的人体,人体上的衣物、……

  冰霜以一种恒定的速度在蔓延,自车厢的另一头,散发出大量逼人的寒气,将所有的一切都染上霜白……冰封!冻结!!!

  来不及反应,只是短短数秒之间,一个仿佛纯粹由寒气组成的冰寒世界就此形成,冰冻的车厢、冰冻的地板、以及冰冻的、前一刻还鲜活的人体……

  江陵感觉有一股逼人的寒气在向着体内侵袭,自外而内,一点点带走身体里几乎所有的热量,他几乎眼睁睁看着这股寒气自车厢的另一头而起,短短十几秒之间蔓延了整个车厢,将一切冰封冻结!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一瞬间停滞下来,吵闹的人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僵立不动的人体,层层冰霜在他们身上凝结,浮现,仿佛化作一座座人体冰雕,所有人还保持着他们冰封前的表情,惊愕、不解、恐惧……以及深深的绝望!

  冰寒在蔓延,江陵站的位置比较远,这样也才使得他能够以一种较为清醒的意识目睹着眼前这所有的一切,但寒气终究会降临过来,他开始感觉身体开始变得僵硬,身体里所有的热量都在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开始大量流失,一缕缕冰霜开始在他的体表蔓延……

  他尝试挪动手脚,试图远离这片危险之地,时间仿佛每一秒都变得无限拉长,他抬起脚,却感觉重虞千斤,他试图挥动手臂,却感觉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束缚力从四面八方束缚住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会死的!绝对会死的!!!离开这里!逃离这里!在冰寒彻底笼罩这片区域之前……)

  他在心里嘶吼,拼命的嘶吼,绝望的嘶吼,挣扎着哪怕作出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动作,他身体奔跑的姿势还在继续,一步……两步……,第、三、步……越来越慢,也越来越冰冷!

  他能感觉到那冰寒追逐在他的身后,越来越近,越来越冷,他很清楚当那股彻骨的冰寒真正追上他的那一瞬间会发生什么,他只能逃,逃离这片越加靠近的急冻冰寒,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堪堪三步的动作已经趋向于停止,他拼命试图迈动脚步,但早已被冰冻到失去一切知觉的神经元已经不能再传达他大脑里完整的信号,逐渐冰冻僵硬的腿脚里血液似乎都已经不再流通,用不了几秒钟之后,只怕就会彻底冻成一块冰块!

  动啊!动啊!!给我……动!啊!!!!

  他睚眦欲裂,在心里拼命的嘶吼着,他拼命催动着已经冻得几乎失去所有知觉的双腿,所有的思维都集中在那一点上,像是一根弦,拼命的拉动着冰冻的几乎失去知觉的躯体。

  “咔咔”的声响似乎从体内最深处传来,似乎有什么最深处的东西一瞬间破碎了开来,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一种错觉,仿佛自体内骨骼、肌肉、血液乃至是所有肌肤毛发间升起一股热流,那热流是那样的炙热,只短短一瞬间,自冰冷的体内喷发而出!

  已经几乎被冰冻无法转动的眼球注视着前方,他看不到的是,一抹微弱的红光开始在他的体表浮现,炙热,温暖,瞬间驱散了体内的冰寒,步步向外,一点点将他几近冻成冰块的躯体“唤醒”过来!

  动了!是真的动了!他来不及喜悦,僵滞的思维已经来不及在多做思考,他唯一能想并且能做的便是拼命向渐渐恢复一丝知觉的双腿发出一次又一次的催促,快跑!拼命的跑!!

  第三步终于落下,那股莫名而来的热流似乎正在逐步衰弱,自体内而来,点点消散,那热流融化了冰寒,解冻了肉体,让江陵拼命迈出的第三步落下,随后,第四步、第五步、第六步、第七步……

  一步步,毫不停歇,他不敢停,因为他不知道一旦停下被那股恐怖的寒流追上会是怎样一种结局,他步子迈的很大,因为这一步迈出之后,他不知道下一步还有没有力量再迈出去……

  撞到了人,他亲眼看到被他撞到的那人摔倒在地,一只绝望中伸往生机方向的手臂摔在地上,就像一个脆弱的瓷器,齐肘而断,摔出老远,他看到那绷碎的肌肉组织,看到满是冰碴子一样的断裂面,那里,没有一丝流动的液体流出……

  跑下去,继续跑下去,趁着那股莫名而来的热流还未彻底流失,江陵一步步向着车厢的另一头奔去,那是生机所在……

  轰轰轰……

  猛烈的撞击!恐怖的凹陷!撕裂的缺口!!!

  巨大的轰鸣声之后,一股猛烈的滚烫气浪滚滚而来!

  啊!!!!!!

  只一瞬间,就像之前那一股莫名到来的恐怖冰潮一样,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气浪翻滚之下,猛地撞击在了江陵的后背,就仿佛是一柄无形的重锤,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一口逆血喷出,远远的被掀翻在地!

  随后,天旋地转,视线所及,一切似乎都在翻转,一股巨大的制动力量压抑着江陵的心脏,紧紧的扼住,锁死,数秒之后,当轰轰的大脑自那纷乱中勉强恢复一丝意识,他能看到的,便是一个倒置的视界。

  列车脱轨了!

  倒置的列车车厢在山地滑行,远远的冲出近百米远,他回头看去,一块巨大的豁口自上而下,自车厢中间,几乎砸断整节列车车厢,翻滚中,断裂的车体扭曲崩裂,只留下一侧车厢墙面呈九十度角弯曲向外,连接在一起!

  一块巨大的高温石块镶嵌在车厢底部,随列车一路翻滚至此,那石块散发出猩红的热力,靠近它的车体钢铁甚至都出现了高温下的融化,滴滴铁水滴落下来,发出“嗤嗤”的声响,高温,似乎一瞬间将一切冰寒驱逐,融化的寒冰、车厢、被冰冻的人体……只是那人体,早已在瞬间的急冻严寒与恐怖高温交替之间永远的失去了生命。

  江陵七窍流血,全身无一处不在痛,他挣扎着爬起身,眼中出现重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他摇晃着抹了一把血泪,失聪的双耳间只余下一片高昂的耳鸣,其他,再也听不到分毫。

  他的左臂断了,呈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他似乎感觉不到痛,就那样拖着它,他不知道身体里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多少根骨头受创,只知道他还能走,他还能站立,踉跄着拖着伤痕累累的残躯,一步步自猩红石块造成的巨大车厢豁口中走出。

  他睁着血泪斑斑的双眼望着天空,天空被印的猩红,绚烂的流星雨还在下着,巨大的陨石划破天边的大气层,高温下的摩擦使得大量的陨石像是被点燃的巨大火球,轰轰燃烧中,如无尽天火流星坠落大地,轰鸣决荡!

  他听不到那声音,但能感觉到那震动,他眼中血泪不止,踉跄爬上山石之巅,仰望苍天,无声的嘶吼着,绝望而无声的嘶吼着……